姝月这天刚醒,就被沧戒从客栈里叫了出来。
说实在的,姝月不太乐意,因为天还没亮,鸟都还没醒却要姝月起床,实在对她太苛刻了。
但是姝月总觉得沧戒有话要说,还笑意盈盈的。
在这之前沧戒带她去吃了丰盛的早餐。
姝月嚼着兔肉砸吧砸吧嘴,依常问他:“你今天没有事?”
“有几个魂要去接。”他答道。
接魂是鬼差间常用的词,因为在他们看来,人间只是路过,地府才是长久的地方。大约是和玄邺混久了,沧戒也逐渐习惯了这么说。
“唔,那我不陪你了我要回去睡觉。”
沧戒失笑,不久前还像个狗皮膏药一样黏着他,现在就偃旗息鼓了。
“等下再睡。”他敲了敲姝月的额头,让她清醒过来,别把头栽烫盆里去了。
姝月瘪瘪嘴继续吃,陪着沧戒和睡觉,她觉得还是可以选择一次睡觉的。
而后沧戒把她带去了洛州东市。
东市是洛州最繁华的地段,各种名贵的酒楼,布坊粮食店,香料珠宝,应有尽有,路上还有表演的街头艺伶。
刚才走了会,姝月的困意已经消去了大半,加上沧戒塞了个糖葫芦给她,非常酸,酸的姝月觉得沧戒此人是故意整她的。
姝月低着脑袋走,沧戒停下来了姝月也没注意到。
他敲门,姝月用头“咚”的撞沧戒的背。
她这才抬头看,二人面前是朱红色的阔绰大门,上面的狮面衔着金环,大门两旁石狮子昂首挺胸。
门是一个中年男人开的,自称是这宅子的管家。他疑惑的看了看来人,直到沧戒摘下面具,才恍然大悟的笑开来,道:“昆珩大人,您来啦!”
姝月脑子终于清醒了,她方才听到别人叫沧戒什么来着?
中年男人把沧戒和姝月迎了进去。
令姝月没有想到的是,闹市之中还有这么宽敞而幽静的宅子,里面的布局很是雅致,进入先是一条宽阔的路,用小石子铺成的,上面已经被来来往往的仆人踩的光滑,每一颗像黑曜石一样闪着光,圆咕隆咚的很是可爱。
石子路两旁一阴一阳池子有二,水中锦鲤游曳,水面睡莲盛放,水草在清澈的水下轻摇,因为是活水,入水的小泉叮咚作响。
姝月退出宅子,看了一眼上面的匾额。
“昆宅。”
这是昆宅呀,他们进来做什么,也没有主人来迎,这是什么意思?
姝月用眼神询问沧戒,沧戒却没说话,只是用手拉起她的手腕,嘴角似乎有一丝笑意。
再往里走则是木构的宅子,主宅宽敞明亮,并不是小气的小窗,而是落地可推动的一扇扇门,用丝绸代替窗纸,关门可隐约见屋中,开门则一览无余。
姝月初来乍到,安静的跟着沧戒和管家走。
里面三两佣人正在打扫主宅,里面的布置也是简单大气,没有一件多余的东西,也没有少任何一件,大体都是木制竹制的,看过去很舒服。
站在主宅里面,外面的景致尽收眼底,虽然院内树木丰茂,却没有挡去住宅的光,大抵是因为这开阔的建筑风格。
姝月倒是很喜欢这落地的窗户,前后院都通透,风里有丝丝凉爽。
后院种了满院的花树,桃花玉兰,栀子腊梅,大约是花了心思的,种树人是要这院里四季都有花开。
姝月正看得入迷,沧戒有拉着她往旁边走。
主宅旁的东西厢房依旧延续着大开大合的味道,只有卧室的窗户相较平常,大约是为了**,不过也是很大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管家已经退了出去。
姝月正在找管家的人影,沧戒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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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肩膀让她坐在椅子上。
椅子背对着窗,窗外正是最开始见到的池子,水声潺潺,沧戒问:“这宅子怎样?”
“宽……”
姝月说的是她最直观的感受,虽然后院过去应该还有没有去到的空间,但目前所见的几间房子都宽敞明亮,会有一种一进去就会心情开阔,想躺在地上睡觉的感觉。
“喜欢吗。”沧戒又问。
姝月眨了眨眼:“你这话说的好像这宅子是你的。”
“不是我的,我领你进来做什么。”
姝月按捺心里的惊讶,面上仍保持她的怀疑:“这不是昆宅吗?”
沧戒无奈的笑:“昆珩是我的化名,上次救了赵燕的妻子,他说要给我金子,我便让他把这块地便宜卖给我——后来又叫人在上面修了宅子。”、
其实沧戒那时筹划着修房子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这么多,他只是想把钱变成地产而已。
姝月捏下巴长长的“嗯……”一声。
“怎么了。”
“我是意外,你还会做买房子这种事。”
沧戒失笑。
“你知道吗……”
姝月的表情认真且激动起来。
“如何。”沧戒含着笑意等她的下文。
“洛州因为是中原最稳定的州,现在这宅子至少贵了三倍呢!”
沧戒难得的笑出了声,而后说:“因为是最稳定的地方,所以要留着。”
姝月倒没有反对,反正钱这种事情对她来说也不是很重要。
沧戒指了指这间卧室:“我们就在这处住下,西边的房子留给客人。”
“什么客人?”
沧戒笑了笑,不说。
这人这么神秘倒叫姝月好奇,第二天趁沧戒出门去瞧他昨晚上写的帖子才知道,他要办个酒宴,昏礼酒宴,帖子是发出去的请帖。
姝月看到的一瞬间先是错愕,渐渐的笑开,嘴角的弧度忘记收回去,都差点淌口水了。哧溜的擦掉嘴角的亮亮的东西,姝月东瞧瞧西瞧瞧,生怕自己的模样被别人看见。
她看着喜气精美的请帖发呆,虽然是一只狐狸,但也明白一个昏礼对于两个人的意义,行走人间这么多年总是要受些影响的。
不经历过她不会体会到此刻的心情,虽然当年和妖帝也有一场盛大的仪式,不过姝月没有什么印象,更何况是与此刻比拟的心情。
这真是一种,无比神奇的心情。
而后她又想到些别的,沧戒此刻的身份不好暴露,桃酒这里尚且不足为惧,众神九天才是真正叫人头疼,那些人是不会放过与妖帝有关联的沧戒的。
只能但愿一切顺利。
姝月看完了帖子就坐在卧室窗边的椅子上发呆,脑海里总是勾勒着那个场景,不自觉的都能笑出声来。
入夜了沧戒便回来了,他大概是知道姝月翻了他的东西,进门后就轻笑着看姝月,把她看的难为情。
姝月凑上去抱住他的脖子,逃避性的吻上去,以企图转移沧戒的注意力。
他倒是很吃这套,没有问她,把她往床上抱去。
沧戒把她放下,在她耳边道:“白天我都在外面,若有客人来了,辛苦你接待一下。”
姝月咬唇,不知道自己在羞什么,脸红了红,轻轻点头。
她觉得自己像宅子里的女主人。
这些,全都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他们像一对平常的夫妻,还有些小富庶,一处不错的宅子,一些需要来往的朋友,沧戒白天还有差事,她就在宅子里等着他回来。
这人倒没有骗她,他给了她一个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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