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慕俞看向苏懿，仿佛是多年来养成的默契，他淡淡的笑容回应着她。

“男朋友？wow~你好！”徐思月笑道，看似无意地望向慕俞，“这么多年，我还一直担心你会……呵呵，不说那些事情了，既然已经有男朋友了，一定要牢牢把握住自己的幸福啊！”

徐思月看起来真诚极了，慕俞扯了扯嘴角，放心，我不会去打扰‘你’的幸福。

“对不起，我和我男朋友还有事，先走了。”

她走得很急，高跟鞋在酒店的瓷砖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就像她此刻的心跳，急促不均。

“齐慕俞！”

身后传来俞修齐的声音，很冷，却也很坚定，齐慕俞的脚步一顿。

苏懿握紧了她的手，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到底是忍住了没有回头。

身后的人自嘲似的笑了笑，“你的心，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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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点了吗？慕俞……慕俞？”

“嗯？”齐慕俞抬起头，茫然地对上苏懿的视线。

苏懿有些心疼地看了看她：“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在我面前不用拘束。”

“没有…我…不是……”齐慕俞咬了咬下嘴唇，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她看着他，眼泪直直地下来，甚至不需要准备。

也是，像她这样的人，能坚持这么久已是极限。

苏懿微微地叹了口气，张开手拥她入怀。

早就料到她会哭了，早就知道她会心痛她会无奈，早就猜到她对他仍旧余情未了，可是这样真切地抱着在怀中抽泣的慕俞，为何自己也感到了疼，无处不在的疼，一点一点，蔓延到全身。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苏懿胸前的大衣终于湿透时，她缓缓抬起了头。

“对不起。”她嗫嚅着开口。

“在我面前，永远不需要说这三个字。”

她又抽了抽鼻子：“谢谢。”

这场面很悲伤，她的眼睛里还有重重的红血丝，但心疼的同时又莫名觉得滑稽。

“为了什么？”

“谢谢你刚才帮我解围。”

“那就是谢谢我说自己是你男朋友？”

呃……这是什么脑回路？不过……好像是这样，齐慕俞脑袋发蒙地看着苏懿，沉沉地点了点头。

身边的人蓦地低低地笑了出来，笑声中充满了愉悦。

“我不介意一辈子帮你解围。”

“不用……太麻烦你了……不是……”她急急解释，却是越解释越凌乱，为了看清他而仰起的脸此刻清晰地感受着他的呼吸，她突然间意识到自己还在他的怀中。

还是这么亲密的姿态。

空气静止了一秒钟，她局促的眼神看向苏懿，苏懿顿了顿，松开了怀抱。

北风很凛冽，脸上的红晕很快就散了几分，发蒙的脑袋此刻也恢复了几分清醒，齐慕俞假装自然地看向苏懿，却罕见地瞥到了苏懿耳边的红晕。

她不知道该找些什么话题来化解尴尬，还有刚刚那个问题，她知道不能拖太久，越久，越受伤。

“不麻烦。”

苏懿突然开口，二人脚步皆是一顿，临近午夜，灯火阑珊，萧瑟的上海街头很适时的飘起了雪。

雪景很像她初回国时那一晚夜色，齐慕俞伸出了手，笑容恬然。

“雪景很美。”她过滤掉了苏懿刚才的话。

“嗯，很美。”苏懿柔声说道。

他的眼神其实没有看雪景，眼里心里，不过一个她。

不麻烦，你知道吗？在爱你这件事情上，我已经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