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言澈眼看着怀里的孩子将小手伸向温如言的方向，小嘴唔唔的出着声。

“是想找妈妈嘛。”牧言澈拿出从未有过的温柔，轻轻的与孩子说着话。

一步一步靠近温如言，带有强大的气场。温如言试探到地板的颤动，有点疑惑的开了口“是谁。”

牧言澈脚下一顿，是啊，她没了双眼，又怎能认出自己。

“如言，我。”牧言澈第一次这么叫温如言，开了口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温如言难尽惊讶与哀怨。她当然知道眼前的人是谁。那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三年，她就生活在那个声音的主人折磨下。

没有了自尊，没有了眼睛，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为看过一眼。

“牧言澈，我们离婚吧，我成全你，你放过我，从此我的生活再与你无关。”温如言平静的慎人。

没有像刚刚围在外面的人所说的情绪不稳定，牧言澈觉得，温如言的一举一动都很冰冷。

当温如言说出离婚二字时，牧言澈一愣，松了手，孩子摔在地上。

“咳咳哇～呜呜呜”孩子的哭闹引起温如言的警惕。

摸索着抱起地上的孩子，轻轻抚摸，牧誩温很快就安静下来。

温如言不敢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的孩子，抬起头，跌跌撞撞的抓住牧言澈的裤脚，几近疯狂的对着牧言澈问“你说，这是不是我的孩子，这是不是我的孩子。”

眼前是一片漆黑，脸上却湿漉漉的。

以前奢望这个男人能识得真假，不曾挣扎，不畏惧牧言澈的冷言冷语。

但当牧言澈让温如言沉溺于梦话难自拔时又一刀一刀的剜着她的心。

心之所动，随时光去吧。

“牧言澈，你告诉我，这是不是我的孩子，你快说啊，装什么聋。”温如言攀着牧言澈的身子站起来，与他面对面却看不见那个人的脸。

牧言澈眼有些涩，想接过如言手中的孩子。

“如言，他是你的孩子，来，你先把儿子给我，把誩温给我。”牧言澈的手向温如言伸去，刚触碰到熟悉的温度，温如言却一下子后退。

“我的儿子，你给他取了名。”温如言退回墙根，牧言澈心隐隐作痛。

“是我们的孩子，如言，他叫牧誩温。”牧言澈眼角被被眼泪刺的发痛，闭了闭眼，一滴泪就顺着脸颊流下。

“牧誩温，呵，牧言澈，这是我的孩子，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你是想告诉别人你和温如萱那个女人的爱情吗？”温如言如果能看的见，一定会哭的撕心裂肺，可是眼没了，心死了，又怎么会痛。

作势擦了擦自己蒙着纱布的眼，然后走过去将孩子递给牧言澈。擦肩而过，径直走向床，躺好背对着牧言澈。

“你，不想多抱抱他嘛？”牧言澈心里像裂开一样，一滴一滴在流血。

“不了，毕竟是你和温如萱的爱情结晶。”温如言没有回头，声音极其平静，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说出这句话，自己需要多大的勇气。

“如言，你误会了，孩子的名字是……”话未说完，温如言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牧言澈，你真恶心。”

“请你连夜赶一份离婚协议，我什么都不要。”

包括孩子，包括那个自己连看都未看过的孩子。

牧言澈愣在原地，他眼前的女人，瘦了好多，更显凄凉。

“如言，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只字不提离婚协议。

“门口别留你的人，我都瞎了，逃不走的。”还是冷淡的声音。

“好。”牧言澈尽可能的避免触犯温如言的伤疤。

走出门，倚在墙上，泪不争气的落下。

他怎么回事，明明是恨她的，明明特别讨厌她，为什么她不再纠缠自己的时候竟有些失落。

未想明白，小助理就跑来找他。

“少爷，你去看看温如萱小姐吧。”小助理脸上有几道伤痕。

为了避免如言听见，他带小助理远离了病房才让助理说发生的事。

“温如萱小姐，醒来不见您，就发了很大的脾气，病房乱糟糟的，我也挂了彩，她嚷嚷着要见您，我就只好来叫您了。”小助理还惊魂未定。

“你把孩子安全送回妇产科，我去看看，还是原来的病房吧。”牧言澈把孩子递给助理，脸上带着笑看着誩温。

助理接过孩子，点了点头，然后不近人意的走向妇产科。

牧言澈意犹未尽，看着助理离开的背影，皱了皱眉头。然后向熟悉的病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