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岩接着说，“主子，那女妓被放出狱了。”

“不必管她。”

“是。”

“既然如此，你去罢。”司墨道。

下一秒，亭上的黑影已经不见，估计是又去打探消息了吧。

卿言暗自打量着司墨，越发觉得他深不可测了。

司墨笑，“大可光明正大地看，有何疑问都可以问我。不过，我未必都会告诉你。”

卿言：“……”

“不必了，我还是少知道些为好。”好奇心害死猫这个道理，人人都懂。卿言又道，“至于那玉兰么，我真不敢置信，你会放过她。”

不知为何，司墨说“不必管她”时，卿言心中划过一丝失落。

那日他说，“我袒护我的人的时候，不要和我讲什么王法和道理。”她便真的相信了他是为了自己出头。

毕竟他是除了师傅以外，第二个肯为自己出头的人。

可现在如此，那日他的一言一行，只是戏言吗？

世人果真如此薄情寡义吗？

“我何时说过要放过她了？”司墨薄唇轻碰，说出了一句让卿言惊异的话。

见卿言呆呆地坐在那里，司墨站起身，迈步来到她身旁，伸出袍下骨节分明的手，“走吧，此地太冷，不可久留。”

卿言目光呆滞地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手，咬着唇，自己站了起来。

司墨钳制住她的手，两人慢慢回去了。

——

“好心人，行行好，舍点银子，我已经好久没吃过饭了。”眼前的乞丐有气无力的说着。

司墨眯眼看着他，全身上下散发着冷气。

卿言发了个抖，而乞丐早已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同时，司墨心里也好奇卿言会不会傻乎乎地施舍他。

若是……

只见卿言深深看乞丐一眼，莞尔笑道：“我看你四肢健全，并无毛病，为何要乞讨？”

乞丐一怔，不知该如何作答。

司墨勾起浅薄的唇，倒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

懂得思考，有脑子……

卿言摆摆袖子，似笑非笑扬长而去。

今日的事情倒是挺多的，刚遇上一个乞丐，转眼又来了一个女子。

只见那女子微微拽着卿言的衣角，十六岁的样子，哭哭啼啼道：“小女子本是此地的普通人家，只因父亲输了钱，才将我卖与那青楼老-鸨，恳求姑娘救我一命，我方才好不容易才逃了那地方，却被人发现追赶，若我被抓回去，清白必定不保了……”女子说罢，又掩面啼哭。

这一次，卿言却是动了心念，同是女子，必定是互相体谅的。

“好。”卿言一口应下，转头又看向司墨，“你先回去吧，待我帮她脱离那些人的追赶，我便早早回去。”

“不需要我的帮助？”司墨反问。

“原来你一直在小看我。”卿言轻哼一声，拂袖带着那女子朝往脂粉店去。

司墨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了若有若无的笑意。

——

店内一小屋：待那女子洁面后，卿言才发现那女子姿色也不错，难怪老-鸨一直穷追不舍，只是现在哭肿了的眼睛有些影响美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