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苏州的双面绣，边州的玉珊瑚，东宇山的上等雪莲，平阳可还有什么喜欢的？”

宫女太监捧着珍贵的宝物鱼贯而入，将其陈列在洛清欢的面前，洛清欢微微一笑，起身向着宫女走去。

立马有伶俐的宫女替洛清欢揭开她面前的红布，露出颜色如血一般的玉珊瑚，洛清欢垂下眸子定定地望着它，半晌转不开自己的视线。

丽妃见状眼睛一亮，知晓这东西投了她的喜好，便垂首靠了过来，亲密地挽住了洛清欢的胳膊。

“怎么样，平阳，可是喜欢？”

“这可真是，好东西，娘娘舍得送与平阳？”

“平阳说笑了，只要平阳喜欢就好，本宫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那就多谢娘娘的美意了，”洛清欢眯了眯眼，话头突转，“对了娘娘，听说阿钰这一阵子都宿在御书房？”

丽妃一噎，心道之所以楚钰会宿在御书房，还不是因为每日下朝都往永乐宫跑，哪里有时间到嫔妃宫内就寝。

虽然心中对平阳公主十分不满，但丽妃面上还得带着笑容点了点头，洛清欢轻轻一笑，伸手去触碰丽妃的面颊，丽妃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却在对上洛清欢的视线时生生怔在了原地。

那双和楚钰分外相像的眸子内闪烁着惑人的光芒，此刻专注地望着丽妃。

“丽妃娘娘，光是讨好平阳可没用，您的心思还得用在陛下身上，您说对吗？”

楚清欢的面容与楚钰的重叠在一起，就连丽妃此刻也分不清面前这个眼角眉梢散发着媚意的人到底是谁。

“平，平阳的意思是……”

“三日后是母后的忌日，阿钰最是重视孝道，想必他也喜欢一个孝顺的皇后吧。”

洛清欢微笑着捏了捏丽妃光滑细腻的面颊，丽妃被她的举动弄得脸红一片，没有注意到她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悄无声息地将指尖上的粉末蹭到了自己的香囊之上。

丽妃走后，一名太医模样的男子自屏风后走出。

得到洛清欢的授意的阮儿将怀里的令牌交给男子，男子双目发亮地接过令牌，感激地朝洛清欢跪下。

“夜一，姜太医交给你了。”

“是，殿下。”

……

“不孝子，不孝子！你给老夫滚出府去！”

顾丞相被跪在面前的顾子航气得发抖，顾子航却浑然没有察觉的样子。

“父亲，求您了。”

顾子航说完，一狠心将头磕在地上，再次抬起来的时候他的额头已经沾满了血迹。

“闭嘴！陛下的意思难道你看不出来吗？陛下让你反省自己，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怎么和陛下交代！”

“父亲，儿子已经下定决心了，求父亲成全。”

“混账东西，你这是要气死为父吗？”

比起在公主府中，如今的顾子航瘦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那一封封从三王府送出来的求救信让他心如刀绞，他要和楚清欢和离，他要将他心爱的女人从王府救出来，这样的想法从未像今天这样强烈。

但顾丞相比他理智得多，即便再厌恶公主殿下的风流作风，可如今是顾子航有错在先，现在提出和离等于是把顾家的把柄直接送到楚钰手上。

顾子航却顾不了这么多，楚演同意让他带走王雨晴的要求就是要他同楚清欢和离，他必须尽快拿到和离书。

想到这儿，顾子航再次俯身重重地磕了几个头，顾丞相的脸色铁青，气急之下竟是拿起桌子上的砚台朝顾子航砸了过去，砚台碎裂在顾子航的身侧，顾子航也仅仅是抿了抿唇，没有闪躲的意思。

一直坐在一边的顾母看不下去了，登时起身挡在了顾子航的面前。

“你发什么疯，这可是你亲儿子，你要杀了他不成？”

“我不杀他，总有一天这个逆子会被自己害死的！”

“你快别说了，要我说，航儿刚开始根本就不该同那个平阳公主成亲，这全都怪你！”

“怪我？圣旨都到家门口了，难不成让我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