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的时候，s基地的一处角落骤然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正在睡梦中的男人被这阵敲门声吵醒。

沈寥随意披了一件衣服就起了身，打开门后女人的身体直直地向着他倒了下来。

下意识地伸手接住曲菁，沈寥摸到了粘稠而温热的液体。

“失败了？”

沈寥面色不变地望着曲菁，他怀中的曲菁勉强抬起头与他对视，“对不起，我……”

“好了，你不用说了。”

仅仅为了抓一个潜逃中的实验品，他们实验室如今已经损失了数十个异能者，就在昨晚派出的6829号实验品也与中央控制系统失去了联系。

要不就是他手下的这些人废物，要不就是6827号已经完成了进化，不过如今看到曲菁的狼狈模样，沈寥更偏向于后者。

说完这句话后曲菁昏迷过去，沈寥将她拖到自己床上，取出了注射器，随着针孔深深刺入女人苍白的脖颈，女人的身体抽搐了几下，紧接着有淡淡的白光在她身体上闪过，沈寥的手指触到白光时被狠狠电了一下，在他掌心开始感受到麻痹的同时一个女人的形象他的脑海中定型。

这就是沈寥的异能，能够通过接触他人或者接触他人碰到过的物品来感应到他人的情感变化，在合适的条件下甚至可以与对方的神经系统短暂地连通，他在治疗曲菁的同时看到了曲菁记忆中受伤前的那一幕。

那是一片电光闪烁，极为混乱的场面，一张女人的脸在他面前不断地放大。

是她，曲清欢，6827号实验品，以一人之力除掉了6829号，在这之后她明明可以杀了曲菁的，但是她没有。

沈寥深邃的眸子里浮动着暗光。

……

洛清欢是被热醒的，她艰难地掀开眼帘后，视线被一张放大了数倍的俊脸所侵占。

是零。

四周的光线明亮，看来已经是早晨，洛清欢努力转动脑袋向其他方向看了过去，可这一看就让她愣住了。

这里根本不是她的公寓，而是荒郊野外啊，鼻腔里淡淡的血腥气无时无刻在提醒着洛清欢这不是做梦。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震惊过后洛清欢想要挣脱零的怀抱，可零如同一条八爪鱼将她的四肢牢牢缠住，一时间洛清欢竟是动弹不得，反倒是将熟睡中的零吵醒了，零缓缓睁开那双绯红色的眸子。

与零四目相对，洛清欢皱了皱眉道：“零——我们……”

“我们在基地外面。”

零知道她想问什么，在洛清欢还没有问出口的时候就回答了她，那双绯红色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漂亮，可里面时而闪过的血色让洛清欢感觉到陌生，他似乎对洛清欢的挣扎极为不满，眸光中隐隐几分流露出危险。

洛清欢见状挣扎的动作顿了顿，果然零的眸色恢复了正常。

“好久没有抱着姐姐了，”两个人之间沉默了片刻，最终是由零淡淡笑着打破了沉默，“姐姐，你也很久没有抱过我了。”

他将洛清欢圈的更紧，然后自己的脑袋挨住了洛清欢的侧脸，毛茸茸的碎发让洛清欢感到一阵痒意。

“零，你先……”

“不要。”

再一次被零打断，洛清欢有些无奈，不过她并不担忧零会对她做些什么，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十分清楚零现在的表现只是在吃醋——他不喜欢她替别人说话，更不喜欢她和别人接触，这样的想法和一个小孩子根本没有差别。

孩子会觉得妈妈是只属于自己的，零也觉得洛清欢是只属于自己的。

至少，洛清欢是这样认为的。

“零！”

软绵绵的东西蹭过了洛清欢肩膀，随后湿热的舌尖往下移动，最终停留在洛清欢的锁骨处，这让洛清欢敏感地打了个哆嗦。

低头瞥了一眼，正见零专心致志地舔舐着她的锁骨，洛清欢忍不住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零，别闹了。”

依言停下动作的零将洛清欢的脸掰到他的正面，用鼻尖触着洛清欢的侧脸，洛清欢无数次的推开他他又无数次地凑了过来，手脚依旧被零压着动不了，渐渐的洛清欢声音忍不住带上了一丝火气。

“零！够了！”

还是小孩子模样的时候零对她表现的多亲昵她也没有违和感，可是现在零一夜间长大了这么多，还继续之前的行为就开始令她困扰，在洛清欢的明令禁止下零也安分了一段时间，没想到如今故态萌发，反而越发过分。

哪怕听出了洛清欢话中的火气也没能制止零靠的更近，洛清欢心急之下异能爆发。

雷电不受控制地袭击了零，但这也只是使零的动作滞了滞，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眩晕，洛清欢的头像是快要炸开了一般。

这种感觉她再熟悉不过，当初在修真界面的时侯她就曾遇到过。

在雷电的全力一击下，零不仅毫发无损地吸收了所有的能量，还用强大的精神力反制住她，自己的异能竟然对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姐姐乖一点，不好吗？”

修长白皙的手抚摸着洛清欢因忍受痛苦而有些扭曲的脸，零低声道，可就是这一句话让洛清欢遍体生寒。

“零……”

全身的力气都在远离她，洛清欢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熟悉而又陌生的男生。

神识——在灵力如此稀薄的现代社会居然有人可以修炼出元婴阶的神识，这个人简直就是怪物！

“姐姐，只能是我的。”

尖锐的牙齿刺入血管的感觉太过清晰，可酥软无力的四肢让洛清欢完全无法反抗零的举动，看到锁着她胳膊的手逐渐变为了和丧尸相近的深蓝色，洛清欢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过。零摄入她的血液，似乎是在享受，可对于洛清欢来说这段漫长的时间更像是折磨，仿佛是他故意给她的折磨。

将唇边最后一丝血迹舔干净，零用手臂支起了自己身子，俯视躺在地上的洛清欢。

洛清欢也同样看着他，越看越觉得熟悉，终于脑中灵光一闪，洛清欢忍不住开口：“零——你，你是零号……”

“姐姐终于想起来了吗？”零笑着，眸中的欣喜一闪而过，“对，我就是零号，姐姐，之前我们明明是共存的，为什么你醒来就忘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