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寥停在两个人藏身的那棵树前方，皱起了眉头。

不知为何，探测器一到这里就开始失灵，用于显示方向的指针开始没有规律的三百六十度旋转，沈寥翻看了许久才发现这不是仪器的问题。

既然和仪器无关，那么肯定是有人在捣鬼了。

“6827！”正在众人有些不耐烦了的时候，沈寥丢下手上的探测器，扬声大喊，躲在树后的洛清欢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潜能已经被激发了，很好，你现在已经足够强大，这些都是我的功劳，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呢？是怕我吗？你不应该怕我的，反而我们才应该怕你才对。”

沈寥对着四周的空气大声喊着，他嘴角挂着笑，似乎很有把握的样子让身后的人忍不住起了疑心，不过很快，他们就知道沈寥的直觉有多么敏锐。

大树轻轻摇晃了一下，洛清欢和零从树后走了出来。

看到洛清欢的瞬间，沈寥眸内划过喜色，不过很快他就将欣喜遮掩了起来。

“6827，终于找到你了。”

洛清欢的目光扫过他身后的几人，那些人看到她的第一反应都是握住了自己的武器，洛清欢冷笑一声，将目光移回了沈寥身上。

“您找我有何贵干呢，如果是想让我乖乖跟您回去的话，我只能告诉你——做梦。”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洛清欢的一番话并没有令沈寥感到意外，他早就从曲菁的记忆中看到了一切，所以闻言笑了笑，“看来你已经恢复记忆了。”

“既然知道我恢复记忆了，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么？”

“你没有杀曲菁，怎么会杀我呢？”

洛清欢当时明明有机会一劳永逸，可她并没有这样做，一方面是在胡选面前她不想暴露身份，另一方面也不想把胡选拖进她和曲菁的恩怨中，但这些都只是次要的，洛清欢不解决曲菁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为了更好控制她，沈寥给她的一日三餐中加入了一种血清，这种从动物体内提取出来的神经毒素可以有选择性地麻痹洛清欢，侵入她的大脑，而唯一的解毒剂又在曲菁那里，洛清欢想得到解毒剂自然不会杀曲菁，更不会伤害唯一一个能够制造解毒剂的沈寥。

“哦？是么？”

“我太了解你了，”沈寥一步步地逼近洛清欢，洛清欢在他靠近的瞬间卸下了他腰间的枪，熟练地打开保险栓，冰冷的枪口抵在沈寥头上，只见他步子停顿下来，用一种欣赏珍宝一样的目光盯着洛清欢，“真是完美，只有我能制造出这样的杰作。”

“沈寥！”

洛清欢手上的枪迅速转了个方向劈向沈寥的脖子，沈寥登时手脚发软地跪到了地上，可与此同时沈寥带来的那些人也纷纷举起了枪。

“解毒剂和曲菁有什么关系？”

无视了那数十只指着自己的枪，洛清欢厉声道，被制住的沈寥却难以抑制地大笑起来，站在一旁的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骤然攥住了洛清欢的手腕。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一只棕色的玻璃瓶碎裂，从中冒出了紫红色的气体，即便零的反应已经够快，在玻璃瓶落地的一瞬间拉远了洛清欢，洛清欢还是闻到了那股香味，零见状紧紧抱住了她的腰，可双目赤红的洛清欢已经失去了理智。

雷电在她身上噼里啪啦的响着，零咬了咬牙忍受住了电流的冲击，没有放开抱着洛清欢的手，可这是沈寥已经被人扶了起来。

捡起地上的枪，沈寥眸色冰冷地盯着咬牙忍耐痛楚的零。

“零号。”沈寥启唇，轻轻吐出两个字来，零抬眸望去，正见沈寥手指微动扣下了扳机。

子弹呼啸而过，幸而零手脚够快紧紧擦伤了他的面颊，可是下一颗子弹他却是躲不过了。

那颗子弹准确地没入了他的心脏，随之而来的剧痛自他胸口蔓延开来，令零单膝跪地，垂下了头。

沈寥一步步走近他，伸手扯住洛清欢的肩膀，但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分开这两个人，正在他烦躁不已的时候零突然抬起了头。

对上零那双被鲜血洗刷过的，红的让人恐惧的眸子，即便是沈寥也滞住了动作。

然而不过是片刻的震惊，很快沈寥便回过神来，眯起了眸子。

“零号，你不是一直想要自由吗，”沈寥微微笑着与零对视，“现在我向你保证，只要你松手，我以后绝不干扰你的生活。”

“不要。”

“嗯？”

“我说，我不要，想带走她，做梦！”

“呵呵，还真是有趣。”零的坚定让沈寥再一次爆发出一阵笑声，趁着沈寥注意力分散的一瞬间，零眸色一变，快速地伸出手掐住了沈寥的脖子。

然而，他的手指却被沈寥一下下地，轻松无比地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