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完了除夕，待求婚仪式结束后，张健和王宇川携爱人相继回家了。曲嘉陌看到江玉华穿着单薄，索性打横抱起了人往房间走。

江玉华难为情道：“嘉陌，我能自己走。”“很冷，这样暖和些。”待俩人回到房间时，已经过了凌晨。

曲嘉陌打开了卧室的灯，把人放在床上躺好。替她盖好被子。沾上床的人简直像入了水的鱼，舒服得就想游入深海冬眠。

他转身去倒了杯水，回到床上就看到江玉华侧着身抱着被子，一条腿伸在外面睡着了。他放下水杯，伸手到被子下面，解开汉服的带子。帮她脱去。他又去褪她的保暖衣，衣服有点紧，脱的时候免不了要碰到她的皮肤。细腻、湿润，那温度从指尖传到他的心口。

江玉华的眼睛没有睁开，闷声道：“嘉陌？”

“嗯。”

“你在干嘛？”

“帮你脱衣服，你睡觉会舒服一点。”

她撑开眼皮，稀里糊涂地呢喃：“睡觉，你要跟我睡觉吗？”

眼前朦胧的身影没有回答她，她感觉腹部的手离开了。

曲嘉陌俯下身去，在她嘴唇上方眯着眼说：“玉华，我答应过你，他离世的这一年不碰你，现在我做到了，这会儿已经零点一刻了，新的一年开始了，所以别再拒绝我了，好吗？”

江玉华意识混沌，微弱地吐着气：“好。”

她没有听到声响，却感觉自己乱动的手被按在了身体两侧。曲嘉陌在她上面撑了一会。然后低下吻住了她。江玉华被吻得缺氧，下意识往旁边挪去。

“跑什么？”曲嘉陌一把拖住她的腰，把人弄了回来。所有的有礼有度、文质彬彬此刻都散了个干净。他低沉地笑道，“不是说好吗？”

……外面不知何时竟然下起了小冰雹，在这个干旱的季节，它敲了半晚的窗。

天蒙蒙亮，江玉华先睁开了眼。看到曲嘉陌的眉眼离自己这么近，她忍不住遮住了脸。

曲嘉陌似乎觉察到她正在看自己，随即也醒来了。入眼便看到江玉华粉色生春，双目含水。他不经意勾起了唇角。

外面有人在拍打着窗户，“嘉陌哥，嘉陌哥，我来给你拜年了。”曲嘉陌大好的心情被搅得乱糟糟。“你先去爷爷那里，我还没起床呢！”“哦，我等你，你快点啊！”“知道了。”

江玉华闻声想要起身，却被他拉入怀抱。“天还早，再睡会儿！”“可是都有人来了。”“不碍事。”

等俩人到餐桌上的时候，大家都到齐了。曲秋实和曲云峰都已经坐在席上。“爷爷，新年好。”“爸，你什么时候到的，也不打个电话。我去接你。”“你小子这会儿美人在怀，哪能听到电话响。”

江玉华头低低地说：“爷爷，伯父，新年好。”“哎！玉华，快请坐。”曲云峰热情招呼着。

曲云峰从兜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玉华，来收下，新年发红包。”“谢谢伯父。”江玉华接过。

曲嘉陌说：“玉华，一个叫爷爷，一个叫伯父是不是不搭呀！”曲云峰摇头道：“没关系。等领证后再改口也不吃。嘉陌，明天你们就把证领了。”

“好！”他仔细一想，“爸，不对呀，明天民政局放假，最快也到初八了。”“我的一个老朋友在民政局当领导，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明天你们直接去就行。”“好，遵命。”

曲云峰又接着说：“本来今天就让你们领，但是初一十五都是上香的多，不宜结婚。以咱们这边的习俗，领证的时候都会挑在双数。寓意着一辈子成双成对。”“哦！谢谢爸！”

“过俩天咱们一起去玉华家，商量下结婚的事宜。争取正月里就给你们把婚事办了。”“嗯！一切都听父亲的安排。”

曲秋实笑哈哈道：“别光顾着说话了，来都先吃饭。好几年，都没跟你们一起吃过团圆饭了。”

看到孙子比平时多吃了两碗饭，江玉华也比平时多吃了一碗。曲秋实的眼睛就乐得眯成了一条缝，一切都不言而喻。

房间里，江玉华说：“嘉陌，明天领完证后，我想先回西藏，去看看亲生父母。我想给他们上个坟。”

曲嘉陌举双手赞成，“对，这件事情迫在眉睫。等证领了咱们就去。”

江玉华靠在曲嘉陌的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柔声说：“谢谢你，嘉陌！”

随后他给父亲江长友打了一个电话，“爸，新年好！身体最近还好吗？”“好，一切都好。在外面过年，过的开心吗？”“嗯！这里昨晚下小冰雹了，现在天空在飘着雪花呢！咱们那里下雪了没有？”

“没有！这边温度高，下的是小雨。玉华，早晨吃饺子了没？”

江玉华笑着说：“吃过了！你们那吃过早饭了吧？”

“是的！”说话间，江玉荣过来，“爸让我跟姐说两句。”“行！”

江玉荣好奇地问：“姐，你们那边好不好玩？我也想去那边逛逛。”“好啊！”

“不过现在春运期间不好买票。”江玉荣闷闷不乐道。“的确如此，等以后天气暖和了，你再过来，这边的风景会更美。”

“那行，先谢谢姐姐。妈早上还在念叨你呢！这是你第一年在外面过年。”“可不是？过不了两年，你也要在有自己的家，到时候你就能体会到了。”

江玉华将手机移到另一侧，问：“小东呢？”“姐，他今天去车站买票了，现在订车软件上都不放票，他想过了初七就去京都，所以只能去车站买。”“哦？想好去那边干什么了吗？”

江玉荣想了想，道：“听说去那边送快餐。咱们村里有很多男孩都在那边，据说一个月至少能落一万元呢。”“他刚去，肯定要先熟悉路，等业务熟悉了就好多了。”

“是的，也有朋友让他去开代驾车。等他自己到那边看看再说吧！”江玉华轻舒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他总算开窍了，知道自己踏踏实实的干，比什么都好！”

“是呀，妈正在房间里给他准备铺盖呢！眼睛眉毛都透着笑。很是开心呐！”“那就好！”

江玉荣又问：“姐，你年后有什么打算呢？”“以后还是回博物馆上班，你嘉陌哥又帮我争取到了机会。”

“还嘉陌哥，我看应该叫姐夫才对，姐，跟姐夫说让他赶紧把改口费用红包发过来。”“急什么，过段时间我们要回去一趟，到时候就见面了。”“好吧，那我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