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你越级晋级，未淬魂，而聚灵又需要淬魂的洗礼，若不聚灵，你将止步聚灵期，那么你的修炼之途也就此止步；若你聚灵，未淬魂而聚灵，其中的危险更是九死一生，稍有不慎，便会命陨。”

杨青山长叹了一声，颤抖的声音随之传来，声音中夹杂着悲凉，杨青山的眼眶也已湿润，只是那泪水迟迟不肯流下，让杨青山的视线模糊不清。

“什么？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小墨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现在又要经历那种痛苦吗。”

杨青云的眼中露出一丝震惊之色，未淬魂而聚灵，就算是他们融灵境的高手都无法承受那种痛苦，更何况杨墨现在只是初入聚灵期。

聚灵之险，不言而喻。

房间之内，一片寂静，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杨墨望着站在一旁的杨青山，后者平日里显得威严的面庞，在此时充满着无力与颓丧，双鬓似乎再度染上了一丝丝白霜，显然这件事对他有着非常大的打击。

自己的亲生儿子，被誉为杨家的天才，而昔日的天才如今却是进退维谷，他想要自己的儿子平安，即使是平凡度过一生，但是杨墨，他的儿子，杨家天才，代表着杨家，即使命陨，也应承起家族之重，但是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承受聚灵之痛，他贵为一家之主，但却无能为力，可以想象，那对任何一位父亲而言，都是莫大的耻辱。

杨墨看着仿佛又苍老了许多的杨青山，咬了咬牙，声音低沉道：“父亲，我身为杨家三少主，定会承起家族的那一份重任，我聚灵。”

杨墨是他杨家天才，定不会选择碌碌无为，平淡终生，他会聚灵，不管是经历何种的困难，他都会迎难而上。

而且杨墨选择聚灵也并不全是承家族重任——界比，还有他一心向道的执着与赤诚，对武道的追求，更多的是他心中的心结，这心结自他出生起，便深深的种在了他的心底。

但这一切，都必须建立在他拥有足够实力之上，只有成为掌控世间最强力量一群人，方才可光耀家族，解他心结。

听到杨墨的话，杨青山眉头紧锁，仿佛在沉吟什么，好半晌后，方才轻声道：“你真的想好了吗？”

杨墨苦笑，这些年的生活虽然平静，但自小便是缺少一种疼爱，早已令得他拥有了超越这个年龄的坚韧与成熟稳重。

他知道，如今天渊界五大家族早已分崩离析，远远不往日的团结，表面上五家相处友好，实际上都是各怀鬼胎，尤其是王家，一心想要称霸天渊，若是这一次的天渊界大比上，王家再度取得好名次，那么天渊界众多势力就会归附王家，到时候王家就会称霸天渊，那他杨家又该何去何从。

所以，想要改变这种结果，他自己，就必须拥有足够的力量，而这力量，也远不是这聚灵期，是那化灵境，融灵境甚至更强的力量。

杨青山对于杨墨表现出来的坚定，也是深表欣慰，微微沉默之后，饱经风霜的大手重重的拍在了杨墨的肩膀上，道：“好，面对生死，毫无畏惧，不愧是我杨青山的儿子，既然你已经决定聚灵，那为父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父亲，是想要那样？”

听到杨青山的话，杨墨眼睛顿时一沉，缓缓道。

杨青山点了点头，旋即又是苦笑一声，道：“这分灵之法，许多年都未曾使用了啊。”

杨青山的目光透过窗户，似乎是想起了曾经的往事，而那柔和的目光中，似乎是向某人传达他深深的思念。

“什么？大哥，此法可万万不能用啊！这分灵之法需耗损寿元，而且还会影响日后的修炼，你身为家主，族中诸多事务还需要你来主持大局，这分灵之法，还是我来吧！”

听得杨青山的话，杨青云也是心头一震。

这分灵之法乃是一种十分危险的高阶秘术，以血为引，将修炼之人的痛苦分担给其他人，减轻自身的痛苦，数千年前，此秘术一现世，便是引起大陆动荡，血雨腥风弥漫整个大陆，一些稍稍强大的势力，大肆抓不强的修士，进行分灵之法，用以修炼，最后激起大乱，大陆顶尖势力出面，禁止乱用分灵之法，这才让大陆恢复了平静。

杨青云也是在外历练时，无意中在一部古籍中看到这分灵之法，对此法也是略知一二。

听得杨青云的话，杨青山也是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二弟，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都知道，可是小墨是我的亲生儿子，儿子有难，我这个做父亲的怎可逃避，就算是闯鬼门关，我也陪小墨走这一遭。”

说完，杨青山便转头看向了杨墨，后者的双眼早已湿润，他的父亲为了他，选择放弃家族，也有可能灵力全失，甚至有面临死亡的危险，他又怎会感受不到那一种爱。

“可是，大哥.......”

“别说了，二弟，我意已决。“

杨青云的话刚一出口，就被杨青山打断了。杨青云心中所想，杨青山又何偿不知道，可是这是一个父亲的责任，他首先是一个父亲，其次才是家主。

“父亲，谢谢您。”

杨墨看着杨青山，两眼湿润，一句发自肺腑的话在他的心中响起。

“父亲，对不起，这分灵之法，我不接受。”

杨墨沉默了一会儿，一道坚定的声音自他口中发出。

杨墨虽然不知道未淬魂而聚灵到底有多危险，但他还是不想让杨青山随他犯险，即使杨青山融灵境九重的实力，也是十分危险，而且这修炼一途，必须是一步一个脚印，不能有半点的虚浮，让其他人分担修炼之苦，可不是修炼大道，杨墨要用他自己的脚，踏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

而且杨墨隐约猜到这貌似是那神秘晶石故意而为之，他不知道晶石为何要这样做。

杨墨的心底，一道坚定而无畏的声音，缓缓的响起，如那低沉的龙吟一般，：“你救我性命，塑我经脉，授我秘法，助我晋级，种下之因，便由我来结下此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