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托孤
作者:百灵居士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789

范仲淹接到黄天赐修书,不知究竟忙打开一看,只见上边写道:“经略范大人,末将本为一介布衣,射猎田园,承蒙大人抬爱,任用军中效命,委以重职,丝毫不敢懈怠。--虽曾率军破马铺、袭白豹,深入敌境四百里火烧韦州,筑城立砦,大小二十余战,仍难报答朝廷大恩与大人知遇之情。我闻白豹守将野利荣兴乃敌酋元昊大妃野利氏、敌太师野利荣旺之兄,野利荣兴白豹丧命,敌恨我入骨。今朝廷派我护送使者入西夏和谈,我虽知此去凶险万分,但为国为家义无反顾。定会竭尽全力,护卫使者周全。末将在镇戎军曾收留孤幼三十余人,此去若有差池,望经略大人念在末将昔日之功能代为照料,则幸甚。署名是黄天赐。”

他见信上隐隐有托孤之意,不由心下大惊。忙问来人道:“黄将军可曾起行”。来人道:“回禀大人,小人临行前黄大人已经出发,此刻怕已出塞,进入敌境了。”范仲淹挥手命他退下。这才长叹一声对范存佑说道:“我昨日接到朝廷行文还没在意,黄将军一直以来被我倚为臂膀,我还颇不舍得让他出塞。此时才知定是有人从中捣鬼,成心要致黄将军于死地啊”。范存佑本来驻守大顺城,此时刚刚回来不久,这时听范仲淹一说才道:“父亲近来颇受万岁信任,在朝中声望是如日中天,而黄少侠无疑是父亲手下的得力干将,与种世衡将军一样同被父亲所倚重。想来是有人心中嫉恨,存心陷害黄少侠,父亲何不修书一封,派人交与万岁,揭露他们的阴谋”。范仲淹沉吟片刻便修书一封,又拟了个折子,连同黄天赐所送来书信,命人连夜进京一并交与好友富弼,让他代为转呈给当今万岁。

再说黄天赐与司马直、墨无畏一同带兵护送众使者,一路出塞,直奔兴庆府而去。一行人出萧关、过韦州,不一日便到了灵州地界。在往前行只见道路一侧水草丰茂,芦蒿满布,偶有人马失陷其中,挣扎难出。而另一侧丘陵起伏,绿草如茵,野花遍地,人少树稀。此时烈日当空,远远望去空空荡荡,无遮无拦。黄天赐问过番使才知,此处便是瀚海,在往前去就是西平府了。众人正往前行,忽见远处宿鸟惊飞,黄天赐忙止住众人,凝神倾听,耳边隐隐传来人言、马嘶之声,想来相去不过二里之遥。

宦官王承恩这时骑马来到近前,对黄天赐说道:“我说黄爵爷现在怎么不走了”?黄天赐闻言说道:“刚刚宿鸟惊飞,我隐隐听到前面传来战马嘶鸣之声,这一带荒无人烟,道路窄狭,若是碰到大队敌军恐对我等利。”王承恩一听心里不由打鼓,说道:“若是如此,该当如何是好”。黄天赐左右四顾,见右前方不远处有座土山,却不甚高,忙命众人齐上土山守备。接着又令司马直,带了两名兵丁前去探路。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忽见司马直等三人从前面山坳那边策马疾奔过来,后边两三百名骑兵紧追不舍,转眼间司马直等人已纵马驰上土山。黄天赐忙令众兵卒在土山之上列开阵势。此时那三百余名骑兵距离黄天赐等人已不足一箭之地,黄天赐便令众军卒放过司马直三人,张弓搭箭齐向那追兵射去。黄天赐所带卫兵均是云骑卫旧部,手持强弓利箭,追兵还没到山腰,大部已被射死,剩下百余人,忙退下山去。这时司马直已纵马来到山顶,黄天赐忙问道:“前面情况如何”?司马直长出了一口气才道:“好险,好险,敌人在前面山腰处伏了一队骑兵,有一千多人,还好我等见机跑的快,要不就被他们围住了。”王承恩一听敌人有一千多人,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差点从马上掉下来。半晌才声音颤抖的说道:“这……这该如何是好。”黄天赐一时被他搞得心烦意乱,生怕他扰乱军心,说道:“要不是公公执意要来,此刻早已返回京城了,哪里需要在这里担惊受怕。”王承恩强辩道:“你到杂家愿意来,要不是圣命难违……唉!!不说了,你看我这张臭嘴。” 邵良佐此时也面有惊色,说道:“爵爷,眼下你看该如何是好”。黄天赐大声说道:“敌兵不过千余人马,即便在多十倍,我也不惧。我只怕不能护卫诸位周全,若诸位肯听我言语,便都安安静静的在此处歇息,静观我等杀贼。倘若乱跑乱叫,只会扰乱军心,无半点益处”。众人听黄天赐如此一说再不言语。此时敌人大队骑兵已先后赶到,粗略一数竟有一千五百余骑,将山下道路挤的是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