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闯阵
作者:屡败屡战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986

闲言少叙,却说荀国众修士将破阵大致方针定下,接着便是具体准备。有的修士前去搜集破阵所需之物,有的修士则给自己的好友去信,尽量多召集一些帮手,实在无事可做的修士就把自己的法宝重新整理一遍,以免紧要关头出什么差错。许云封和甘林道人身为主事人,不但要将破阵步骤反复推演,更要一一解答众修士遇到的难题,很是有些修士假公济私,借这个机会向他们二人求教,搞得二人不胜其烦。

修行者忙个不停,世俗之人也没歇着。许天威以荀国上将军之令,召集全国天赋异禀之人,再从其中挑选顶尖高手充当许天兆侍卫,以备破阵之用。虽然甘林道人已经做出保证,有他在就可保许天兆平安,但许天威还不是敢掉以轻心。甘林道人的确是大罗金仙,法力高强,但正因如此,破阵之时他必然负有重责,现在说得挺好,到时候还指不定什么样呢。故此许天威少有的谨慎起来,尽量把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都想到,制定出各种应变的方法,调派人手,看那样子恨不得把许天兆周围的空气都隔绝起来。

别人都忙,许天兆和苏莎倒闲了起来。许天兆身为一国之主,这些繁琐细务本来就不必他操心,苏莎则是不想做任何事。许云封也催过他,说你趁着最后一点时间,尽量多熟悉一下三尖两刃刀的使用,或者把体内的能量整理一下,这样破阵的时候活命的机会也大一点。苏莎用他那一惯的怪话给予了回答:“我跟你在一起待的时间也不短了,你想出了整理我体内能量的方法没有?”

“这个……把你那八招反复练习,也许……”

“那要练到什么时候?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苏莎挖苦道:“我在六处也不是一天半天了,受的训练也海了去了,连夜处长都拿不出办法来,我说许大仙人,你再厉害,总厉害不过我们处长吧?”

许云封又不说话了。

“既然不可能短期内见效,那这一两天我练与不练又有什么关系呢?在大战在际,更需要放松你就没经历过考试。我的原则就是,大考大休,小考小休!”

许云封盯着他看了半天,撂下一句:“你就是因为不在乎这一天半天,所以直到现在才点真本事都没有!”再也不管他了。

苏莎乐得没有人管他,借着这个机会总算是好好享受了一下生活。他在修士群里钻来钻去,谁有好吃的仙果,他就偷一两个来吃;谁有好玩的东西,他就借来玩玩;碰到在讨论的修士他就闯进去胡说八道一通,玩得不亦乐乎。修士想找他算帐,他早就一溜烟跑到另一处去了,没几天的功夫便引起了众怒,凡他到处众修士皆对他怒目而视。苏莎浑然不觉,依旧我行我素,众修士又不好和他翻脸,只好纷纷走避。

许天兆见苏莎如此行径,心中好笑,劝他道:“你就算无事可做,也别到处给人捣乱,你难道不怕将来破阵的时候,他们借机报复你吗?”

正因为给许云封添乱而得意洋洋的苏莎顿时一愣,两只眼珠转了半天,道:“他们不会这么不识大体吧?”

“那可说不定,各位道长是什么脾气,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说好听点是特立独行,说难听一点……你明白的是吧?保不齐有那么一两位心里放不下事,就会做出什么事来。”许天兆很体贴地拍了拍苏莎的肩膀:“多保重吧。”

苏莎就觉得一股阴风从脚底板刮到头顶,从骨子里往外发冷。他这个人向来短视,做那些事的时候,一来好玩,二来是为了出气,倒没想过会有什么后果。现在被许天兆这么心里不由有些发虚,心道:“对啊,那些都是什么人?杀几个人,放几把火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算一回事,我这么调戏他们,万一把他们惹火了,暗中对我动点手脚,我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看来这种事情不能再做了。”

许天兆不过三言两语就替修士们解决了一个不小的麻烦,固然是他会说话,苏莎做事不经大脑,人云亦云,毫无主见也是一大原因。此事被一众修士得知之后,对许天兆又平添了几分好感。

转眼间半个多月过去了,破阵所需的物品收集得也差不多了,虽然还有几样东西没有找到,但那些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异宝,找一天和找十年没有太大的区别,再找下去也没有意义。能请的帮手也都来了,特别是那位几百年没有下山的鹿化元,也被许云封的丹药打动,赶到了此地。

许云封等几位主事人一商议,终于决定不再等下去,趁热打铁,就趁现在去破阵。他们把这个想法对大家众人也都表示同意。特别是许天威,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一听说终于要采取行动了,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

甘林道人道:“诸位道友,许国主,有头是蛇无头不行,要破那碎玉阵非我等齐心协力不可,要齐心协力就必须要有一个领头之人。由他分派人手,安排破阵,如此方能事半功倍。贫道提议就由火龙真人担任此事,各位以为如何?”

这几日一直是由许云封和甘林道人处理各种事情,众修士早已默认了他二人主事人的地位,当下自无异议,纷纷点头同意。

甘林道人又向坐在一旁的鹿化元道:“鹿道友,你看呢?”鹿化元乃是大罗金仙,更是破阵的主力,论身份讲道行都不在许云封和甘林道人之下,若是他非要抢这个主事人,事情还真有点麻烦。甘林道人已经想好了,如果鹿化元真要争,那就只有劝许云封把这个位子让出来,不必为了一时的虚名而影响破阵大计。

鹿化元乃是异类修士,寿元之高可算在场之最,就算从他正式化形开始算起,到现在至少也有八百余年的寿数。真要是论起来的话,许云封和甘林都只能算是他的晚辈。不过这位修行者的外表看来却像是十一二岁的孩子,长得眉青目秀,粉嘟嘟的一张小脸,站起来和别人坐着一样高,盘腿一坐跟普通的小孩子没有什么两样。苏莎背地里管这叫“装嫩”,并以此得出推论“有两种人越是年纪大越喜欢装嫩,一种是女人,一种就是修行者!”

“甘林道友客气了,贫道久不下山,对俗世之事早已生疏,只是总不好白得许道友的灵丹,这才厚着脸皮来了。许道友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便是。”姑且不论鹿化元是不是在“装嫩”,人家至少装得很专业,连声音都是脆的。不像苏莎干什么都是敷衍了事。

甘林道人松了一口气,向许云封道:“如此便请许道友发令吧!”

许云封也不推辞,站起身来道:“此次破阵,我们兵分六路,以六丁破煞来破乌国的三阴绝地。紫霞山伏龙洞埋真道友!”

一名紫脸膛的高大修士应声站起,道:“贫道在。”

“命你和光照岭采霞道友,披翠林恋玉道友为丁卯路破阵之首,待到明日卯时,听得阵内风雷大作,便率众道友自东面闯阵。入阵之后,直向东南而去,路上若遇阵坛,务必拔之!但万一遇上若山,闭目,剃头僧,甚或云天舒,则不必强攻,发出信息,自然有人接应。随你破阵之人可自行挑选。”

埋真道人答应一声,重新归座。

许云封接下去又派摘星崖俯天观铁木道人,吼天洞异类修士斩石,烟波洞凌波真人为丁巳路之首,命他们巳时自西面入阵,入阵之后向西北方撕杀,又派混一宫无机道人,散修桃木真人,柳木真人为丁未路,命他们未时自北入阵,入阵之后向正南而行。

派完三路之后,许云封向甘林道人道:“道兄,请道兄你和莽藏山隐世道兄,盘结山天应真人为丁酉路之首,入阵之后不必选定方向,只顾任意而行,务必要搅得乌国阵中天翻地覆。若有我国道友求助,也请道友照应一二。”

甘林道人笑道:“贫道别的本事没有,捣乱的本事却是不小,火龙真人只管放心。”

许云封点了点头,又向鹿化元道:“鹿道兄,贫道想烦道兄和撞破山撞道兄,化龙渊化龙道友为丁亥路之首,道兄这一路需在暗中行动,若非阵中要害,不必动它,只待乌国大阵露出破绽方做雷霆一击。”

鹿化元笑道:“那贫道岂不是占了天大的便宜?诸位道友都努力撕杀,唯我这一路最是轻松,只要四处看看就行了。火龙真人不会有意照顾贫道吧?哈哈哈……”

许云封正色道:“鹿道友万不可大意,道友这一路看似轻松,却是关系重大。()想那‘碎玉阵’乃是乌国修士心血所成,阵中要害之处必然防守严密,道友是最有可能碰到若山等几人的,特别是那位云天舒。”

鹿化元笑得更开心了:“原来如此,那真是多谢道友了,我听闻那位云天舒神秘莫测,还有人说他已经到了比大罗金仙更高的境界。贫道正想见识见识。”

许云封一愣,本想劝他不必故意去招惹云天舒,细一寻思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倘若他们当真动起手来,凭他们二人的神通,无论谁胜谁败,碎玉阵里都必定是一片狼籍,说不定反而是好事。

想通了这一点的许云封决定随鹿化元的便,接着往下说:“至于贫道当然就是丁丑这一路。许国主,上将军,也都在这一路,或者应该说,大部分道友都要随贫道一起。咱们这一路要抢先一步入阵,以堂堂正正之师会一会乌国的修士。这一路的风险说大不大不小,还请各位道友三思而后行。”

“我有一个问题。”苏莎像小学生一样举手发问。

“别人可以不去,你不行,你只能选六路其中一路。”许云封不用问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那我没什么问题了。”

许云封强抑着打苏莎一顿的冲动,道:“如果大家没有别的事,就请各自准备,只等今日子时,大家便前去破阵!”

时转眼便到,许云封率领一干人等来到沼泽之外。他这一路的人数当真不少,光是许天兆的护卫便有三十六人之多,还有三十几名修士。这么多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乌国的修士想必早就知道了,但沼泽之中还是悄无声息,不见丝毫动静。

修士中有一人冷笑道:“乌国修士好大的架子,明知我们来了,竟然也不理会。就让贫道再给他们一点提示吧!”从怀中取出一颗明珠,掷入了沼泽之中。

那明珠初时也无甚异处,一飞入沼泽那厚重的雾障之中,忽得大放光明,光线到处雾气消散,沼泽里的情景变得清晰起来。雾气不甘失败,几次欲要重新伸展身躯,但明珠越来越亮,轻易就将他打向溃不成军。

有修士赞道:“古道友,你这避尘珠果然厉害,轻易就将乌国修士的浓雾清开,这么看来那劳什子碎玉阵也没什么了不起。”

话音未落,忽从沼泽深处射出一道电光,不偏不倚正中那颗明珠。那避尘珠除了能清除雾气之外,并无别的厉害之处,如何经得住这一击?当即“啪”的一声碎成了齑粉那避尘珠虽然名字并不起眼,实则乃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异宝。修行界类似的宝珠不下数百,却没有哪颗的效果能够及得上这一颗,不然也驱不散乌国众修士布下的浓雾。那“古道友”一直对拥有此珠颇为自得,今日想着能在人前露脸,没想到竟毁在别人的手里,心疼得他大叫一声,抽出宝剑就想往沼泽里冲。

木灵子站在他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肩头,道:“古道友,切勿冲动,对方就是想以此激怒我们,千万不要中计啊!”

沼泽中传了冷笑声:“你们太看得起自己了,不管激不激怒你们,你们入了碎玉阵都只有死路一条,我只是听不得别人说大话,才给了他一点教训!”

那古道友名唤古传今,在荀国修行界也小有名气,闻言更是大怒,向沼泽中叫道:“藏头露尾,暗箭伤人的鼠辈,可敢出来和我见个高下吗?”

沼泽中冷笑声更大:“区区无名之辈也敢嚣张,道爷有什么不敢!”随着话声,一名道人右手执宝剑,左手提花篮,脚踏紫云飞了出来。

古传今一见敌人露面,哪里还按捺得住,举宝剑搂头就砍。那道人举宝剑架住,笑道:“你这个人好没道理,我还未通名报姓,也不知道你的名字,你怎么就动起手来了?我乃乌国散修金钟子,把你的名字说出来,也免得道爷不知道自己杀了谁。”

古传今咬牙切齿,叫道:“你家道爷古传今,好好记住,免得阴魂不能告诉别人是谁杀了你!”挥宝剑又斩。金钟子接架相还,两人宝剑齐举杀在一处。

杀了七八个回合,金钟子掉头便走,口中道:“姓古的,你可敢来追我吗?”

古传今也知他必定有诈,但自忖自己也有保命的本事,叫道:“有何不敢?你跑到天边,道爷便追到天边!”提宝剑在后面便追。荀国众修士纷纷叫他小心,木灵子更是劝他不要再追,他只是不理。

金钟子见古传今追来,把手中花篮向他一晃。自花篮中射出一道白光,向古传今便打。古传今冷笑一声,道:“我还有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宝物,原来不过是一把化仙刀,区区小技岂能伤我!”伸手在自己头顶一拍,天灵盖上升起一朵白云托住了化仙刀。

金钟子见化仙刀无功,二次晃动花篮,从花篮中又射出一道绿光,这次却是三片碧绿色的叶子。这三片叶子比化仙刀又厉害了三分,名唤堕仙叶,只要被它粘上定然是法力全消,如同凡人一般。

古传今也识得那叶子的厉害,他那白光接得住化仙刀,却不敢去碰这三片叶子,急忙从囊中取出一枚玉镯,往空中一抛,口中喊了声“疾!”。那玉镯也是一道白光向堕仙叶撞去。两件法宝相撞,宛如在空中放了一朵特大号的烟火,当真是绚烂夺目,连周围的雾气也被染成了一片绿色。

苏莎在人群中拍手叫好:“好啊,好漂亮烟火,还有没有啊,我还想看呢!”全不顾别人对他怒目而视。

古传今心道:“他那花篮中看似宝贝甚多,如果让他这么一件一件放下去,什么时候是个了结?与其你放,不如我放。”想到此处,从囊中取出一根竹签,喊了声“着打”,甩手向金钟子打去。

金钟子叫了声“来得好!”,将花篮托在手中,口中念念有词,花篮放出五色光芒来收竹签。

古传今早料到他有此一着,一声冷笑,双手合什,手指交错,口中念道:“灵竹一签如电快!”那竹签犹如装了加速器,一头就扎进了花篮里。

金钟子正要看那竹签是如法宝,古传今忽然手指一转,又念道:“转转转,随心所欲任我转。回来!”随着这一声叱喝,金钟子的花篮里发出一声轻响,然后接二连三地发出脆响。整个花篮的光芒也随之变得四分五裂只能勉强弥合在一起。

“不好!”金钟子一声大叫,心知定是古传今的竹签在花篮内部四下乱扎。那花篮能收许多法宝,外部坚固无比,内部却不甚牢固,被竹签这么一扎,眼见就要支持不住。金钟子决断甚快,伸手在花篮上一拍,将竹签震得出来。

古传今将竹签召回手里,冷笑道:“我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原来也不过是这些区区小技,现在究竟谁是无能之辈?”

金钟子低头仔细察看花篮,只见他这件宝物的内壁皆是裂痕,显然已经不能使用。若想将之修复,非再用百年以上的心血不可,心中也是大怒,道:“你休在这里逞口舌之能,若有胆子,敢随我闯阵吗?”说罢,掉头向阵内飞去。

古传今胜了一阵,心中得意,道:“有什么不敢!”紧追不舍。

许云封叫道;“不好,那碎玉阵危机重重,古道友一人独闯,恐遭不测,大家快快跟上。”首先向古传今追去,众人紧跟其后,一起向沼泽涌去。

许云封的道行比古传今高了不知多少,按说,他若是想赶上古传今,最多不过是两三步的事情。可许云封刚一迈步,从沼泽的地下就传出一股力道将他硬生生阻住,虽然随即便被许云封冲破,但终究是慢了一步。

金钟子飞进阵门,便不见了踪影,古传今在阵门前略一犹豫,迈步便闯进了阵门。那碎玉阵乃是乌国三位大罗金仙,数十位修行者所设,着实非同小可。许云封探阵之时,这阵门尚且有偌大威力,险些要了苏莎的命,今日明知荀国修士闯阵,又岂能任由人随便进出?古传今不迈步还好,脚刚刚踏入阵门,阵门上空便显出一座宝塔,雷声震耳,恶狠狠向古传今压来。

古传今头顶冒出数丈白光,想将宝塔托住,可那宝塔重如泰山,白光纵然如同一根柱子,但大厦将倾,又岂是独木能支的?白光一触即溃,毫无作用。古传今大惊,欲待借遁术而走,宝塔发出霞光早将他定住,只听得一声惨叫,古传今被宝塔压成了肉泥。

金钟子从阵内转出身来,哈哈哈大笑,手指古传今的尸体叫道:“荀国修士们听了,劝你们早早认输罢斗,回去劝你们国主交出荀国,在我国国主面前认罪求饶,如若不知厉害,硬要闯阵,这古传今便是你们的榜样!”

古传今虽然并不算一流修士,但在荀国国内人缘却是不错,不少修士都和他有交情,纵然是和他没什么交情的修士,见他身死眼前,也难免生起同仇敌忾之心。听见金钟子的话,俱都是一阵喝骂。

木灵子冷笑道:“好大的口气,古道友纵然身死,却是为我荀国修行界而死,**我等替他报仇血恨。你不过一时侥幸得胜,卖什么浪言大话?不要走,贫道来会你!”说着,手执量天尺迎头便打。

金钟子摆宝剑接架相还,两人斗不过两三回合,金钟子重施故技,又向阵门飞去。木灵子是何等样人,又岂能容他在自己面前玩这套把戏?从袖中取出一面八卦镜,向金钟子一晃,镜光正照中金钟子的本书转载文学网wαс背心。金钟子只觉得身子一紧,身体周围的空间化为了一面镜子将他死死锁住。还未待金钟子施法脱困,木灵子早把一面小木锤抛在了空中,那木锤正砸中镜面中心,金钟子连一声也未能发出便随着镜面化为了碎片。

木灵子杀了金钟子,却面无喜色,来到古传今的尸体面前,禁不住摇头叹息道:“古道友,你我昨日还把酒言欢,不想今日道友便身丧异地,愿你英灵不远,保佑我等成功破了此阵,也好真正替你报仇雪恨!”说罢向空中拜了三拜,掌中发出火焰将古传今的尸体焚化。

许云封神情肃穆,也向空中拜了一拜,道:“各位道友,此次破阵凶险易常,随时有生命之危,古道友先走了一步,焉知下一个走的不是你我?若有道友心生悔意,想要退出,此时便是最后的机会,贫道绝不阻拦。可此时若是不走,入阵之后,切勿三心二意,不然只怕死得更快。”

修士中有人答道:“许仙长说得哪里话,我等今日既然到此,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这阵里纵然是步步凶险,处处杀机,顶多也不过要了我们的性命,想让我们退缩却是万无可能!”众修士纷纷称是,齐道;“许仙长不必多言了,就算我等今日尽皆死于此地,也非把他们这个鬼阵破了不可!”

苏莎夹在人群里也跟着瞎叫,心道:“你们想死尽管去死好了,老子可是不想死的。”可尽管他自命理智,一直在告诉自己,这根本不关自己的事,处在这样的大环境里也不由得有点热血沸腾,临阵脱逃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许云封见众修士如此表态,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对许天兆道:“国主,现在便要入阵了。这阵门的厉害,适才国主也亲眼看到了,入阵之后只会更凶险,还请国主不要离开我三尺,三尺之内贫道还有信心能保得国主安全,超过三尺贫道也无能为力了。”

许天兆自然无有异议,连一向看修士不顺眼的许天威也知道此时不比寻常,没有再闹意气,只是命挑选出的三十余名天赋异禀的侍卫一定要紧密保护许天兆。

许云封安排完毕,率领众人缓步向阵门走去,待等走到阵门之下,许云封摆手让众手停下,自己一人向阵门走去。那阵门上的宝塔乃是修行界出名的异宝,名唤“七宝如意塔”,除非是大罗金仙级的人物,不然绝难受它一击,否则古传今也不会受不了它一压。荀国修士里有强有弱,更不要提许天兆和那三十几名侍卫了,若是就这么走进去,难免有所伤亡。许云封身为首领,自然不能坐视。

许云封向阵门里一走,“七宝如意塔”又浮现出来,如同小山一般向他压来。这塔重达数百万斤,就算没有真的山重,也差不了多少。离远了不觉得,现在近距离这么好像天都塌了下来。苏莎明知道许云封不会有什么危险,心也不觉提了起来。

许云封自然不能和古传今相比,见宝塔压到,一不慌二不忙,用手向上一指,喝了声“定!”。那宝塔还真听话,下坠之势陡然而止。许云封微微一笑,向后面招了招手:“国主,各位道友,跟我入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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