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呢，计划。”收拾好随身的包裹，菲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份传单样的东西，“看看这个怎么样，刚才进来的时候管理员塞给我的。”

“这个是什么东西？”随手接过来，都没好开始看第一眼，零就开始嘀咕着。她不是很喜欢传单上的东西，尤其在之前受够了传单的骚扰之后。

“你看看再说。”菲雨似乎知道她的态度，没好气地回答她。

“伊兰杯？是什么东西？”经一提醒，零才仔细看了一次。很显然，传单上的东西不是那种无聊到蛋疼的广告。

“还记得在龙道馆的时候，伊娃提到的道馆排位赛吗？”

雨不说还真的忘记了。那天从道馆回来还特地狠狠地羡慕了一下联盟道馆的待遇，道馆之间居然能这样比赛的，“难道说伊兰杯就是那个东西？如果是的话…关冰原什么事呢，为什么会宣传到这里来…”

“算是特别邀请一类的东西吧，主要是对待这里的尤拉家，虽然已经是冰精灵族了，但终究还是同一个祖先。所以每一年都会象征性的邀请一下。”菲雨耸耸肩膀，一副不管她什么事的态度，“本来只是尤拉姓的训练师可以参加，后来联盟的道馆排位赛也开始邀请圣·亚特拉斯的其他组织参加，当然大都是陪衬的作用，所以冰原这里的规矩也放宽了。”

“听说冰原对于训练师的待遇相当高呢，养活你和我还有那一群精灵是没有问题的了。”她捏捏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反正绝对比圣·亚特拉斯的训练师待遇高多了，恩应该说，那不是一个级别的。”

看菲雨的表情，零忽然就有了一种自己相当穷酸的感觉。从来就没有考虑过，原来没有想过，联盟给的补贴用来支付掉日常旅行的花费，还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

当然，够用和多到愁已经是两个概念了。虽然零认为自家绝对不缺钱花，但是以现在这个穷酸的训练师职业来看，想大手笔地自给自足还是相当困难的。

说实话，她有点心动了，之前对于此事她还是一副关我屁事的态度。

“不是为了赚钱，不要摆出那样的表情好不好。为的是锻炼，锻炼。”菲雨提醒道，“自己那么缺钱花，干脆随便找个地方去养着自己就可以了，还出来旅行做什么。”

“对哦…”零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脑子一下转不过弯来了。原来我不是穷人啊…”

“艰苦朴素”的训练师生活过多了以后，零快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不过，菲雨，我不是很愿意回家赖着了，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还是觉得，自立比较好吧。”零转过头来苦笑着说，“本来慢慢淡忘了很多事情呢，经过这样一说，又全部想起来了。”

“就是自己暗恋的人被莎拉抢走了么，再抢回来就可以啦。”菲雨满不在乎地说，“我想不明白你怎么光知道郁闷不会有一点点应对措施的。换做是我的话…”

“暗恋么，你说…”这个是零一直没有去正面对待的问题，她摇了摇脑袋，“可能我还是适合逃避一下吧，你看，如果不去想那些事情的话，平时一起旅行，不也是相当开心你吗，虽然遇见过很多麻烦事，那却是多姿多彩的生活，我们都可以相当积极地区面对。”

“喜欢上一个人很容易，忘记一个人也很容易啊，况且，菲就怎么不比他好了，我老爹也很棒啊…”

零不知道应该泪流满面还是汗流满面。

“菲雨你肯定没有恋爱过。”

“当然没有，而且，我身上的任务很重，不适合去碰那些世俗的东西。但是…”她忽然瞪着闪闪光的眼睛说，“我不认为你就应该这样消沉下去，况且，你确实和那个家伙不是很合适，婚约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何况，你能想象自家兄长把自家妹妹吃掉那种事实？”她称雨琦为那个家伙，是因为确实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

“其实我一直不打算解开这个结子…”零尝试着解释，“你知道，莎拉是一个那么优秀的女孩，甚至很多方面都要过卡林。”

“那就不要去解了啊，你还真的是倔强呢，那么好的人放在你面前你没有去搭理，还一直看着已经过去的东西。”还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所以这个结子干脆就不要去解开了，而且，我觉得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情，你只看到了表面。你也有这样的感觉吧。”

零低下头去，不打算再说了。因为那天生的事情，对于零来说，是一个相当不得了的打击。虽然之后索拉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将自己从崩溃中挽回了一些，并且由于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零将它慢慢淡忘，好像某一种预设的自我保护机制自行启动了一样。

“我要报名参加这个。”零抬起头来，看着菲雨。她还了一个闪闪光的眼神，就和菲雨刚才的一样，如此可以表明自己已经送刚才短时间的低落中把自己找出来了，“有一些事情是没有办法逃避的，所以在真正面对之前我想摸一摸对手的真正实力。”

“对手？的真正实力？”菲雨的脑子在冷静下来的时候转得很快，“你在说的是伊娃吧，把那种人当竞争对手了呢，表面上多么可爱的一个明星形象。”

“她肯定会代表龙都的第八道馆参加比赛，而且以她的实力，我觉得进入决赛并最终拿到比赛的优胜完全不会有什么问题呢。”想起那一次中心公园的水精灵比赛，卓伊在赛后拿到优胜奖励的过程，零的心中一阵恶寒。那种实力出现在一个年纪相仿的小女生身上，她已经不是能用人这个词曲形容的了，何况，人家的主业是明星，道馆的馆主只是副业之一罢了。

“你还是在担心啊。不过你又什么好担心的呢，不就是因为这样，你才来到冰原做特训吗？”菲雨一个相当惊奇的表情，“好像你来到这里，虽然没有经历多少事情，你倒是将原本的目的忘了个一干二净。”

“我在怀疑，你是不是很用心去对待自己的事。”菲雨抓过那张传单，重新在上边扫了两眼，“话说，你自己的年龄没有问题吧，上边是规定十八岁以上的训练师就不能参加了哦。所以…”菲雨空出一只手指戳了戳自己的鼻尖，“我是不能报名了的。”

一个看起来明明还没有到十四岁的小女孩指着自己的鼻子说由于年龄太大的问题不能报名参加比赛了，这个是零来到冰原之后难得一见的搞笑的理由。

虽然一切理所当然，但为什么说出这些话的人，会是一个十四岁小祭祀的模样呢。

“…”眉毛向下弯得很厉害，但是零终究还是忍住没有笑出来，“菲雨，其实我觉得这个世界很奇怪，为什么以个人可以经历千万年的岁月，一直看着世界在改变，那么长那么长那么长的时间，还保持那么年轻的脸庞呢。”

“很伟大哪。一直保护着冰原。”零下意识地从前面搂住她。小女孩个子很小，只高到零的肩膀而已，而那瘦弱的肩膀，感觉只要稍微用一些劲，就可以将她抱起来一样。

不知道自己是在羡慕，亦或许是在可怜，只是感觉些许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