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林，过来，过来。”走道的墙角露出一个脑袋，眼皮底下偷偷地对卡林招手。

林放下手中快要完成的手套，“怎么了，需要躲在角落里表达很神秘的样子？”

“过来过来。”零最后招了招手，消失在通道的拐角。

一直将卡林拉到院子中才停下来。

“这个东西。”零将刚才那只钨金徽章放在她的手中，“我这个冒牌的伊兰家小姐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你给我解释一下。”

“在什么地方弄来的？”卡林并没有马上解释，似乎出于意外而多问了一句。

“城市中的古董商那里弄来的东西，看起来这里的古董弄出去好像很能卖钱的样子，换句话说，这些东西根本不能算古董，在这个地方。”

林点了点头。这个理由就算给糊弄过去了。

“这个东西的话…”她沉默了半晌，“你可能淘到了很不错的东西，虽然只是一个纪念品，大概是古董商不识货的缘故，如果这个东西并非赝品的话。”

卡林下意识地用拇指轻轻戳了戳手中那枚徽章，赝品的结论马上被否决掉了。

她看起来有点不知所措。

“徽章出现的原因是…裂空龙王遇见有缘的人类，由于某种原因不能伴随的时候，留下的所谓的纪念品。或许这种东西大多情况下只是出于一时的决定，不过…”说到一般的时候她稍微卡了壳，“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了…就是那种意思。”

“哦，那送给你了…”零捏了捏额头，“你们龙族的想法和做法都很奇怪，如果能弄到一只海神的徽章，可能我还会高兴一下，我对这个东西没什么兴趣…”

“大多也是纪念性的徽章，属于那种神的恩惠或者眷恋之类的凭证，似乎你不会在意这些东西的。若是龙王当面送你这个东西而被你当垃圾丢掉的话，不知道他会有多伤心。”

她掂了掂手中的徽章，“暂时帮你保管吧，或许后边会用着呢，到时候再叫我要回去。”卡林笑了笑，“若是一年前遇见这样的情况，或许我要捂着脸蛋尖叫了，不过…我现在对这类浪漫缘分的证明的东西不是很感冒。”

“卡林，这个就是傲娇了。”

“恩？”

“你有没有听过，冰原之中的贵族除了菲雨殿下之外都是土包子这个说法？”

“恩，任何有意识的生命都有一种将心中的喜悦和人分享的倾向，若表达的不得当，就会那个样子，事实上从来没有人能将它们表达得那么完美。”她微笑着解释道，“神棍一直都是这样解释的。”

“…”

零摆了摆手。

“卡林，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她问，“我们原先在性格上的区别应该很小才是。”

“你变了，零。虽然不是那么确定，你自己也应该明白的，这里生的事明白说都和我关系不大，但却和你紧密相连，某一种程度上说，这些改变了你，确切一点，你变得急躁了。急躁的时候很判断力很容易下降，很多本身能把握好的机会就白白被浪费。我想你要的应该是这个答案。”

零点点头。

“今天来了一个访客，不过停留了一下就离开了，好像是去找阿奇的。”

“恩？”

“我以为你知道…城市里那种很万金油的法师装束。不过话不是很多，只是来了一下下，不知道说了什么。他顺便来拜访了一下索林，虽然只是刻意见个面，简单地点了点头示意，就离开了。”

来和自己关系不是很大的样子，零暂时不想将自己扯进去，既然不是来找自己的话，“我有点托大了，卡林。还以为是来找我的。”

她小声地说。

“我也不知道是谁呢，感觉他的故人好像很多的样子，需要一个个去认识吗？”

“故人？”好像很熟悉的一个词语，却一时间没有什么印象。

“恩，故人。就是那个时候的朋友。你想啊，跨越了那么多年，到这个时候还有故人来拜访…总感觉很不可思议的样子。”卡林说。

“啊…就是那种感觉。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出来和你说是故人，感觉很不可思议。尤其对我来说，其实什么都没有生过，而且，奇怪的是我觉得我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可以利用的资源，为什么很多东西喜欢把我当成故人？”

林下意识放小了声音，“一些事情似乎被刻意隐藏起来了。我想了好久还是觉得应该提示你一下，虽然我也不相信那种东西，当然同时你小的时候一直这样被人看着长大的，随便一个正常人都觉得那些说法相当不可思议。不过你还是要留心一下，即使不是人云亦云，或许你能从里边现什么东西？”

“卡林你是不是…”

“是的。我也有点担心索林，似乎是那种…害怕自己的回忆被想起来，你也有过那种体会，一个人如果直觉太准确了，总会有那种相当讨厌的感觉。”

“…”

沉默了好一会，直到冷风从领口中灌进来，零打了一个寒颤。“真的不要说成…这个世界正在改变，然后末日就要到来了，之类的话…我真的没有办法接受。”

她摇了摇头。

世界当然不会随便来个末日，但谁又知道这些担心是轻是重呢。

零看卡林眼瞳中闪烁不定的神色，心里也觉得慌。一直以来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感觉，偏偏那种不愿意面对的直觉也喜欢在这个时候出来搅一搅。

零觉得相当郁闷。

“我不那么会说话，不过到那个时候，你需要我帮忙的话，我肯定会答应的。”她下决心似的点点头，“不过想起来，你们两个怎么可能需要我的帮助…我多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