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零微皱眉头。

咳咳——

希洛尴尬地两声干咳，但终究还是忍不住眉毛弯弯。

“我倒认为他不会这样，他和索林先生不一样的，一个表面异常开朗，而另外一个表面异常闷。”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希洛清了清嗓子，似乎蹲坐着时间长了，有些疲累，“您是不是经常将两个人看作一个呢？”

虽然问出这样的问题，但一般情况下，只要是个人，都会将他们两个混为一谈，不光光是外表上的相似，行为、气质上，同样很难区分出来，若不是某个人一头乌黑的长由于某个“特殊情况”被迫修理掉的话，或许切入点就只能是色了——但其实色是可以染的。

“对啊。”零莫名其妙地点点头，“两个人当然不一样，你看索拉对我多好，我将鼻涕擦他身上，她一句话都不说，而另外一个呢，和我说话都显得相当不自在。”看起来真的像是抱怨了。

零随即捕捉到希洛严重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看似相当无奈的——

“你觉得很无奈吗？”零又问道。

“恰巧是相反过来呢，索林的脾气坏到让人无法接受，而雨寒的脾气却是好到能包容一切，为什么到了您口中，却是相反了过来？”

“或许是他讨厌我吧…”零呆住半晌，而后慢慢说，“以前关系还是挺好的，只不过后来，莫名其妙的——恩，希洛，那个时候事情是这样，一些事情，我现了一些事情，现我的记忆不是真实的，在小时候的记忆——”

她现希洛微微捏紧了拳头，而没有说话，自然是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那时候我觉得很无助，而之后雨寒陪在我身边，我脑子热，让他和我签订了一个似乎……永久的……主仆关系吧，或许是因为这个问题，因为随后，不久后在冰原里，似乎他对我招来唤去的做法感到不耐烦，虽然没有表现在脸上，我却是…感觉到了。”她支支吾吾地说，“所以那时候，我很急躁地和他闹了别扭，随后他便离开了，我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因为有菲雨陪着，所以并没有多在意他的想法，现在想起来，我已经做了相当过分的事，而且过了那么长时间，已经无法挽回了。”零有些失落，“我尝试着和他说话，却找不到那种貌似依靠的感觉，能找到的只有……恩，我现我们之间隔了好厚好厚的一堵墙，又曾经因为那个关系，我莫名其妙地将所有的气全部撒在阿奇身上，似乎…”

“…”希洛无奈地点了点头，“若有机会的话，或许您可以和阿奇好好地谈一谈呢，他并不是那种无可交谈的精灵，否则也不会那样。”

零知道他说的那样是什么意思。

“至于雨寒…恩，我打算体会一下，变成真正的人类之后，像人类那样用拳头去打架的感觉。”他捏了捏自己的关节，出喀拉喀拉的声音。

“希洛，你这是…”她没有想到希洛也是那么干脆的人，想不通就要去揍人。亦或许，这是在做精灵的曾经，遗留下来的“历史问题”。

“您放心吧，我不会一句话不问就去揍人的，至少在我确定那家伙真敢这样做之后，会狠狠地揍他一顿。”虽然这样说，希洛也依旧是咬牙切齿的。

“真的？”

“真的，我可不是索林那种脾气，很早以前我就觉得，换他来做冥王龙，而我去做人类的话，那样才更合适一些，只没有想到，后来我变成了人类，而他没有变成精灵。”希洛恢复了方才的微笑。现在看上去，才正常一些。

零长长舒了一口气，全身放松了不少。至少聊天之中，不要有什么压力才是，否则一两句话惹出一串麻烦的话，自己以后还真的不能和神殿里的任何生物说话了。

正当准备在开口的时候，法阵中心的精灵蛋上异样的黑色“光芒”一闪而过，吸引去了两个人的注意力。

但终究只是一闪而过罢了，此后在没有多大的动静。

而变化亦只是出现了一些些——黑色的闪电，黑色的闪电开始在精灵蛋的周围出现，一闪即灭，但密密麻麻，源源不断。

有了一些些变化。

她转头看向希洛。

“不着急，只是生命正在融合中慢慢产生而已。”希洛平静地解释，看似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亦或是都在掌控之中。

他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或许是从零回到神殿的那时候开始，也或许是在那之后不久的时间，总之，已是好几天了。

并非说仪式越重要，所需要的时间就会很长，只因为这个过程，不能需要循序渐进，不可一步登天罢了。所以，他显得不紧不慢。

“既然这样的话，您给它起一个名字，如何？”希洛问道。也许是一时兴起，他没有说得那么正式，而仅仅是随口一问。

因为那只小精灵终究是要破壳而出的，对于这等“天之骄子”来说，有个好名字，却是相当重要的事，不仅仅是名字，给予它名字的人，身份也对名字的分量有着相当大的影响。

在冥王龙一脉之中，很显然这位懵懵懂懂迷迷糊糊的女神殿下有着无与伦比的分量。

“我…”零迟疑了一下，并不是不愿意，而是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当初在联盟遗迹的地下走了霉运收服罗兰的时候，那个名字也是躺在它背上想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憋出来的。此刻被这样一问，自然脑子一片空白，挖不出一个单词。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会一直尴尬下去。

“我希望它会像以前的你一样，是一只很善良的冥王龙，可以将苍月从繁重的责任之中解放出来，代替他去守护这座城市，以及来到这座城市寻求守护的人。希望它和你一样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或许那样的精灵也能很好地和人类融合呢？”零憧憬着远方的美好事物一般说道。

希洛登时傻掉了。

不过亦是很快恢复正常，面色表情有些尴尬地站起来，“时间有些晚了，您还是回头休息一下吧，这里并不需要人盯着。”

“你要离开了吗？”零抬头问。她也跟着站起来，小心地拍拍自己衣角上的尘灰。

“对的，我要去见见雨寒，而后，今天晚上还要和那几位大牌一起练练配合的感觉，否则在那位龙族二殿下的演唱会上要丢脸了。”希洛笑道，“您一个人呆在这里的话，会显得相当不自在吧，那么无聊的东西。”

零有些不情愿地点点头，因为她对这里一无所知，所以即使真的不会觉得无聊，也会觉得无事可做——无事可做会将一个人从里到外都憋坏。

她静静地跟在希洛的后边离开地下室，分别的时候希洛正向那一片空出来的新房间走去，仿佛已经知道来客就被安排在那里一般。

而零还是需要在神殿里逛逛——她终究还是名义上的神殿主人，即使希洛曾经和她说过，应该将神殿托付给艾琳更合适一些。

其中的说辞有些微妙，类似于托管，而并非“转让所有权”，所以零身上亦是背着一些“公务”。闲逛成了生活的一部分，卓伊在的时候，跟在她屁股后边闲逛，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自然是独自闲逛。

不知道莎拉和艾琳在谈一些什么东西，也同样不知道那位自称“老子”的家伙，将一无所知的苍月拖去做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