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不曾休，惹甚闲愁，失魂落魄的样子，想姐姐了？太阳刚露出脸，宋玉走到小林房间坐到他床边，笑他。

小林拉被侧身慌忙掩晨勃。我梦到舒舒姐了，她好像老在叹气。

她呀，现在老家以外的男性，可能就最在意你了。汪超说她是积十年之功练得千年之叹。梦是心头想，喷嚏鼻子痒，放心吧，我会一直努力，她只会更好的。看你，眼睛都肿了，来，躺过来，姐给你摸头。

以前小林情绪波动，宋玉就给他摸头，一摸，他情绪就平静下来。果然，没两分钟，小林就右手搭在宋**上睡着了。

整天关心大脑内的神经脉冲怎样产生思维和情绪，陶醉于宇宙之神秘与心灵之虚妙，舒灵是没少让人操心。— 全文字版小说 首发 —以前她到我家，与我们一家尤其与我和弟弟真是像一家人，有人开玩笑说让她和小林结婚算了，年龄差就差点，这样就可以住着不走了。上大学后，竟然跟着她母亲练起了**，她母亲生病后还坚持不吃药。

宋玉甚至泪眼模糊起来。后来老妈等人劝她远离邪教，她不听，大人们对她虽未白眼相加，但不再总是和颜悦色。我们姐妹的距离也略有疏淡。她母亲去世后，她憎恶法轮，现在呢，开始了解佛教――为什么信佛？她说基督拯救尘世，尘世却拒绝了他，就信不过耶稣，――心情在慢慢好起来。可接着她父亲又瘫痪在床，她又两次没保住胎。上帝越来越不严谨，老在生死病伤簿上乱划勾？

风太大了，叶子再努力也总是飘零，别人都规律地生活，怎么白净聪明长发飘逸的舒灵就这么被命运捉弄呢，怎么就慢慢变得瘦瘦的，弱弱的，精神偶尔恍恍惚惚的？汪超有次说，台风来了你可要找人给她绑住，不然风会把她吹走。

他是一个伟大的做梦者，他不能接受现实中的一切，他抗拒了存在的基本要素。想清楚了就死，一点都不愿意多活。我已经将整个青春都用来检讨青春，莫非还要我把整个生命都用来怀疑生命？宋玉想起舒灵以前日记中抄录的这些鬼话就直摇头：她自己会不会去追风？

看着熟睡的弟弟，想起他刚才眼睛的红肿，想起他以前跟舒灵之间像宝玉跟晴雯似的故事，宋玉心思摇曳到小林小学六年级时的冬天，一天天亮时自己刚洗漱完回卧室，舒灵正侧身准备叫醒小林，他除像往常一样把头睡在舒灵肚子上赖床外，模模糊糊中还把手伸进衣服摸她胸部，下面睡裤里还颤颤地轻举妄动。我和舒灵都吓了一跳，然后他在两个姐姐的惊讶表情中，红着脸跳下床跑走了。

一连两天看着弟弟怪怪的眼神，我就给他“纠偏”，说你又不是故意的，那时人还没清醒，是梦的延续，都说船过水无痕，哪个男孩不做邪梦呢，那和你摸枕头没啥子区别的。几天后，小林才略略恢复过来，但对女人的态度似乎有所改变，甚至有所排斥。我就认真给他讲了些生理知识，然后说男女互相好奇或者喜欢是正常的，但是呢，不能像小男孩跟小男孩那样相处，也不能像大男人和大女人那样相处。老妈听宋玉说后，笑着说屁大个孩子，懂啥，你小时候也老是搂我摸我。难不成吃奶没有摸奶亲？叫他以后注意点就是了。

舒灵后来半开玩笑说，尼采说过，生命的本能是无罪的。他啥都不懂，就敞开给他上上课？宋玉说，你给他上吧，他可别哪天来摸我就行了，我可只是他的精神枕头。

弟弟小学毕业前，宋玉有时跟老妈睡，有时和小林睡，他小学毕业后，宋玉决定只与老妈睡，老妈也说是该分个床了。

到大厅宅在沙发上，满屋都是花香，宋玉甚至觉得不真实。她起身走到桂花树旁，一阵惬意，证明了香非虚幻。移步靠近月月红一闻，没有香味，她又觉得不香本身不真实起来。抬头看没人，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又暗自轻笑，是，是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