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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眯着眼，看小林又扑进海里，很是过瘾。谁让他从小就爱游泳呢。

宋玉惬意地侧坐在帐篷里的防潮垫上，把小林的衣裤和鞋子归拢好，把用具准备好，把垃圾袋压好。小林游累了，上岸，歪歪斜斜地走过来。宋玉以为小林也受伤了，赶快走出帐篷问怎么回事。小林说没事，几粒鹅卵石没人踩过，有点滑。说完眼前一亮，发现姐姐穿着泳装，在略热的阳光下越加光彩照人。

不要仰慕我，小心帽子脱。宋玉说完就笑。

小林正想说“我刚游完水上来谁戴帽子了”，想起小时候一个冬天，自己戴着帽子怔怔地看姐姐时，她这样说过，就咽下话，前迈一步，轻轻一个熊抱。接着用劲往上一送，宋玉的脚就离开了地面。小林弯头一拱，好像两眼眶正好被姐姐的*塞满，不觉深吸一口气。

宋玉看弟弟“目吃心吞”的样子，轻轻回亲了他一下。

小林慢慢把姐姐扶进帐篷放下。见姐姐侧着坐，小林才想起似地说姐很痛吧。宋玉说正着坐有点，侧着就不痛就没事了。小林说，叫你回去又不听，好好躺着，我给你捏一捏捶一捶。

趴睡在手臂上，看着水里的波光一圈一圈闪到远处，撞着远处的岛和船却并不闪回来，宋玉说，要是余则成李涯他们多到海边玩，就不会那么绞尽脑汁拼死卖活了。小林想起余则成看书时摇床，就说，老余在天津和翠平结婚前应该没有性生活的，都不知道他怎么过。宋玉轻轻笑起来，说你平哥讲过，男的在初中高中阶段最危险，能波澜不惊地活到二十岁不容易。没那么严重吧。小林说，我还算好，犯错误了有两个姐姐教育。看姐姐有点脸红，小林说，我说真的，我的好多同学要自己去看书去摸索。宋玉问依依是你的第几个。小林想起PK，说第三个。宋玉说，那肯定是舒灵第一，这一年玩的女朋友第二了。小林说我和舒舒姐真没有。宋玉奇怪起来，心想莫非他有过付钱的性行为？小林释惑说，大二时有过。

宋玉说，水中鱼多水不清，心中人多心不定，哼，小小年纪，经历丰富啊。有代沟呀。姐姐我还真是难以想像。给姐，给姐姐讲讲。小林不想讲。宋玉说，是不好意思还是被人家踢了？还怕跟我说。

大二上学期吧，北京是秋天，我们一群人去香山玩。有个女生，我们叫她PK，她竟然说我细皮嫩肉的。回城后，我们俩去看了场电影。交往一段时间后，一天，她的舍友们自习的自习拍拖的拍拖回家的回家，就剩她一人。她叫我去宿舍陪她，还莫名其妙地搞出酒来喝，喝着喝着又唱起“你从不知道，我想做的不只是朋友，还想有那么，一点点自私的占有”，然后就出了状况。事情发展太快了，当时我就觉得难以想像。有天看到她跟一个体育系男生挽手，我问她，她说，玩玩，多认识几个人。就这么回事。后来听人说，那男生的老爸是个正厅级干部。再后来，又听说正厅崽跟她吹了。

人家说，初恋不是爱情，只是一次成长。宋玉侧脸笑小林。

扯到哪里去了。这和爱和恋都没关系。小林像外交部发言人一样辟谣。

那你的初恋是谁？

小林很轻地揉着姐姐被沙擦过的臀部说，它的主人。

信你的人全世界就一个吧。

反正都是暗恋，单相思，后来又恋起舒舒姐了。小林继续认真地说。

这次相信的人就不是一两个了。宋玉知道小林小时的懵懂成长，他以前也轻轻无无地举重若轻地说过，舒灵以前也半苦笑半坦然地说过。随着年龄的增加，弟弟自然地停止了自行车初学者的左右巨幅舞动。

就这样实质性地被培训了一次？你的第一次就对冲了她的第N次？不过呢，对你也没损失。姐说得是不是有点粗？宋玉见弟弟几十秒不说话，就调整方向这样说，说完却有点纳闷：弟弟和这么些女人做过事，怎么看起来还不失一种纯呢？现在纯的含义变了？由这“纯”字，宋玉又想到小林在舒灵身上的青涩。那种唐唐突突的傻样是青涩吗？

她有随和的人生观，她有随和的人身器官。小林回过神后戏谑道。谑完，他又有点后悔，自己毕竟事后又与PK“交流”过多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