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给小林论文的评级是“优秀”，说他能按时、全面、独立地完成与毕业论文有关的各项任务，能综合运用所学理论，表现出较强的综合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论文中使用的概念正确，语言表达准确，中心突出，论据充足，材料丰富、可靠，结构严谨，条理清楚，逻辑性强，符合论文体例；论文立论正确，理论分析透彻，解决问题方案恰当，结论正确，并且有一定的创见性……

大学毕业前的事，不多也不少，甚至并没有多少必作事，但宋玉要小林与老师同学朋友多叙叙，吃吃喝喝唱唱玩玩即使累也值得，小林于是忙得有点顾不上姐姐。

宋玉在小林学校旁边一家酒店住下后，一个人去买了张试纸，结果是有问题。风过而竹不留声，雁去而潭不留影，现在留声留影了，郁郁春风度了玉门。是要买点药来吃。看窗外众鸟飞尽，孤云独闲，她知道了，朱丽叶第一次遇见罗密欧和莺莺第一次遇见张生时，肯定不在经期。她明白了，祸害不是因为眷恋，而是因为僭越。她也骂起自己经验主义了，无事常如有事时提防，有事常如无事时镇静的科学生活观没深入贯彻了。她怀念起倒霉的月经，感叹起骄傲的**，刻骨铭心地明白了《潜伏》里的一句话：有种成功叫放弃，有种失败叫占有。

章鱼一生只有一次交 配并产卵的机会，之后雄雌双方会在大约一周后死去……宋玉开始临窗看书时，小林来了。

书中有黄金屋，有千钟粟，有颜如玉？小林看姐姐手上捧着书，就逗她，姐你骑马后的玉精神到哪去了？

净扯。累了吧，早点睡，明天还有你忙的。

小林想找点话说，就说起老师对论文的评语。见姐姐轻笑的嘴角似有不屑，小林抢话说，老弟我知道的，多少过得去的都是这个评价。平哥早教导过了，不管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组织，谁都不能轻言成功，成功只能由别人由后人说。过一天算一日没有高远理想整年整月缝缝补补的，没有说成功的资格。一个个体，充其量可以说自己某事成功或某次成功……

你看，想要你说话，我倒把话说完了。小林讪讪道。

宋玉迅速把《心经》放到一边，掸了掸宝石蓝真丝缎。埋愁无地，红眼看天，事事都如昨日；能冲刷一切的只有时间。她不想让小林知道，许小寒有一种奇异的令人不安的美。

胡兰成是汉奸，张爱玲就希望抗日战争永远不要结束？胡兰成跟张爱玲的朋友上了床她也不在乎？爱人爱出病了！张爱玲子宫颈折断？专家说医学上无此一说啊，《小团圆》故弄玄虚？《白鹿原》比它更厚实？

宋玉默思着，不接小林的话，只是偶用表情应付着。她不想小林念叨起闫平爱念叨的李大钊的话：世间一切罪恶都包藏在秘密中，罪恶是秘密的内容，秘密是罪恶的渊薮。我们若想禁绝罪恶，必须揭破秘密。

小林呼呼睡着了，宋玉赶不走闫平，跟着回到了马尔代夫的房间，情绪略略和暖。

白天看景，晚上看景，都是自然天成，你说他们究竟有啥区别？他斜躺床上，看着平躺着的我问。知道他性致来了，我不答话，由着他说。

男人的蝌蚪呢，因为充沛，能不断得到补充，所以不值钱。你们的卵子呢，生来就只有那么多，又不能再生，要珍贵得多……上天决定男人总比女人先想到性……达尔文说的是吧。他说完，拉过空调被，轻掩半盖。

脑子进水了吧，禹老师，你听说过的禹然，比你们先想到那事吧。也不是达什么尔文说的。信口雄黄。最后这四个字，听得两人都笑了，他在笑中说，我小脑水胀了。

很多雌性动物，会在交 配过程中，直接吃掉自己的雄性伴侣，你哪天才能把我吃了？真到那天，你可只准吃我，嗯？他五肢和嘴，没个停息。

我用眼睛指指床边的书说，里面还讲呢，雄蜂交 配完成后，会把刺留在雄蜂体内，防止她与其他雄蜂交 配，你学着办嘛。

小林起床小便，打断了宋玉的脑述历史。小林便完笃笃上床后，宋玉记起那本书里还有一句用斜线表示的话：如果雄性/雌性 **更强且更具攻击性，往往会出现事实上的一夫多妻制/一妻多夫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