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定 省(1)
作者:美丽的蛇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088

虽然陈瑶也知道太子安插在府里面的这些人早晚必须清除掉,否则将会给黄琼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甚至会给黄琼带来杀身之祸。但是要是按照黄琼说的去办,她还真的有些下不去手。

毕竟这些人也是听命而为,与自己之前处置的那些穷凶极恶的人是两回事。她还从来没有看过一向总是与自己温声细语的黄琼的脸上涌现出如此的骇人的杀气,不禁有些呆住了。

沉默良久,陈瑶才道:“你说的这样的朋友有到是有。我和小姐在进宫之前,在江湖上还是有几个朋友的。在你出生之前,我还因为有些事情受小姐委派,几次偷偷出宫与他们联系过。只是你出生之后,因为要照顾你,小姐又不想亲自出宫,引来麻烦,才慢慢的断了联系。”

“这些人虽然不一定称的上正人君子,但还是都是一些可以放心交往的性情中人。我想虽然这些年没有见面,但是这些人是不会变的。当初能入的了小姐眼中的人,同意与之交往的,又那有简单的人物。”

“只是我不知道能不能请的动他们。琼儿,我曾经和你说过,因为本朝对这些江湖人士控制甚严,朝廷尤其是皇家在江湖人士中的口碑很差。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得知你的真实身份之后,能不能同意帮忙。你的身份太敏感。”

“而且这些人大多都不在洛阳,我要去请他们就必须得离开一段时间。还有,最好你能进宫一趟,找小姐要一两样信物。毕竟那些人当初都是冲着小姐才结交的。有小姐的信物,恐怕会好说话一些。

听完陈瑶的这番话,黄琼只能摇头苦笑道:“寒冰罗刹,只听这个名号,我很难想象我那位冰块一样的母亲居然还会有朋友。我也不知道母亲会不会同意。好吧,正好明天就是我进宫定省的日子,我会尽量与母亲争取的。”

“还有,到时候我会想办法向父皇请旨,亲自陪你跑一趟。你自己出去我不放心,毕竟你已经离开江湖这么多年了,对外边的世界已经陌生。这十六年来,沧海桑田,变化无常。单独放你自己出去,我那里安的下心来。母亲还在冷宫中,我现在身边除了你之外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我实在不希望瑶姐你危险任何意外。”

“你去不了的,我们这里现在暂时还无法唱空城计。府中没有一个可靠的人主事,我们都离开不行,那个贾先生还不能完全托付重事。再说你父皇也不会同意.一是他们嘴里面所谓的那些祖制.亲王在就藩之前,非奉旨或不随驾是不准离开京城的.”

“二,你父皇恐怕对你也不放心,他担心你会去联络当年老王爷的旧部。他对小姐,对你这个儿子从来就没有放过心。而且就算你的父皇同意了,太子也不会同意的,恐怕会想尽办法阻拦的。弄不好反到会适得其反。”

“你就不要为难了.我当年毕竟随同小姐在江湖上闯荡了数年,这点经验还是有的.你放心我又不是穿女装出去,我会女拌男装的。况且我现在虽然功力不如你,但是以我的身手应付一般的三两个蟊贼还是没有问题的。当年的煞手龙女的名号也不是白闯出来的。”

黄琼对自己的皇帝老子的了解还真的没有陈瑶多,陈瑶的预料还是相当准确的。在听完黄琼以自幼生活在深宫中,对民间疾苦不甚了解。希望在就藩之前能够出外游历半年,以增加对民间的了解为名,提出的外出半年的申请,皇帝沉吟了半晌还是拒绝了。

“你有这个想法很好,朕心甚慰。但是祖制就是祖制,朕也无法轻易变更。大齐祖制皇子非伴驾不得离京,朕也不能违反祖宗定下的制度。你如果实在想到处走走,可以在京城周围转一转吗?了解民间疾苦,在京城周围也是可以的。”

“再说白龙鱼服虾可欺,你这个不带侍卫,不带太监,单独只带一个照顾生活起居的侍女的出游计划也实在不安全。你手无缚鸡之力,一旦在路上遇到什么情况,怎么办?”皇帝说的两个反对理由很过硬,语气虽然相对柔和一些,但是态度却强硬的很。很明白的告诉黄琼你要想逛逛,还是老实在洛阳城周围逛吧。至于想去游学还是别想了。

“父皇,儿臣和一众兄弟们,自幼生活在皇宫之中。享受到人间最顶级的荣华富贵,但是却不知民间疾苦如何。作为皇子,所行所为当为天下之表率。而不知道民间疾苦,必定不知道体恤百姓。”

“皇子在就藩之后,虽然并无多大的实权,但是却是代表天家守牧一方,其表现却可以直接影响到天家在民间的威望和名誉。古语有云:‘民为水,君为舟,水亦能载舟,又能覆舟’。民为社稷之基,民心不可欺。如果我们这些天家子弟都不去体恤黎民百姓的疾苦,轻视百姓。那么民将视我们为仇敌。君视臣,为草芥,臣视君为仇寇。同理,君若视民为草芥,民也将视君为仇寇。”

“如果这些不知民间疾苦的皇子到藩之后胡作非为,不知道体恤本藩百姓。不仅会伤及父皇一片爱民之心,对这些皇子今后成长也不利。所以儿臣希望能够出外游学一个时期,一是希望能够了解民间疾苦,为将来就藩做准备。”

“还有一点就是有许多知名学者不在朝中,而是隐居在山野之间。儿臣也想趁此次出去走走的机会多拜访一些这些域外奇人。儿臣虽然书没有少读,但是这学问却依旧觉得不够,与那些当朝大儒还相差极远。”

“活到老,学到老。每一个人的学习都是无止境的。儿臣虽不能说饱读圣贤之书,但是现在自感的学业已经进入一个死胡同。所以儿臣也希望能趁这个机会出外游学一番,以期望增加自己的阅历,使得儿臣的学业能有大的突破。”

“儿臣只是除外游学,又不是代天寻查的钦差。恐怕不会有人闲得没有事情来找儿臣一个书生麻烦的。寻常百姓家的子弟也经常外出游学,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儿臣又不会主动去找麻烦,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黄琼尽管在皇帝提出反对之后,就知道成功的希望不大,但是还是想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再争取一下。

虽然拒绝了黄琼除出外游学半年的请求,但黄琼的这翻话却实实在在有些打动了皇帝的心。皇子就藩之后的表现,一直是大齐朝历代皇帝最头疼的事情。

这些生于深宫,长于深宫,不知道民间疾苦的皇子们,除了极少数的几个人之外,大多在就藩之后贪婪成性,鱼肉百姓。甚至有相当一部分的人欺男霸女无恶不做。中间虽然有为子孙后代积攒家底的想法,但是其中很大一部分也是自己贪图享受。

当年淮阳郡王大杀宗室的时候,便是以这些宗室鱼肉百姓为名,动手的,并且通过这件事情为自己争取了很大一部分民心。这些被杀的宗室中间虽然有冤枉的,但是大多数却是与当初杀人时候的矫诏上的说的并无二样。这些宗室自己胡作非为,给人家找了一个极好的借口。以大义为名,让人家杀的甚是理直气壮。

淮阳郡王动手的时候天下百姓无人为这些宗室叫屈,而叫好的却居然大有人在。甚至有人写文章,专门歌功颂德。这其中虽然未必不能说没有拍马屁的嫌疑,但是文章中说的话,却是不争的事实。这不能不说是皇室的一大悲剧。甚至简直都成为一大笑柄。也让皇帝在重新掌权之后,收拢民心进行的异常辛苦。

皇帝未尝没有想改变这一趋势的的想法,但是朝中反对势力太大。那些没有什么权利,但是却在朝廷中有极影响力的亲王,郡王在发现皇帝的改革计划之中没有增加自己的权利,反而试图禁止自己对土地、财富、美女的渴望,并要收回自己手中的部分土地之后。也坚决反对这一改变,试图保住自己荣华富贵的生活。

除了少部分有识之士之外,相当多的大臣也担心这些王爷出来参与朝政,会分割自己手中的权利,也坚持祖宗的制度不得更改。在两方面势力都反对的情况之下,皇帝的改革计划还没有开始便胎死腹中。

现在皇室的问题,几乎已经成了黄琼的这位父皇最头疼的事情。土地兼并的危害和这些藩王的胡作非为的带来的影响他不是不知道,但是却有些束手无策。黄琼的这些话,正是有些戳中了他的心思。

看到皇帝有些沉吟不语,黄琼还想在做一丝努力道:“儿臣就是不想在将来就藩之后饱食终日,整日无所事事。总想为藩地的百姓多做一些事情。多了解一些民间疾苦总是好的。关键还是想增加自己的学问,以便将来能更好的造福藩地百姓。”

“不是朕不同意,这实在是祖训难为。这样,等过了这一阵子,朕去留都祭祖的时候,可以恩准你不随大队,单独去留都。只要在祭祖之前赶到就可以了。怎么样?好了,这件事就到次为止,你就不要提了。这已经是朕最大的让步了。”尽管黄琼费尽口舌,但是皇帝却是始终就是不松口,只是在最后给了他一个安慰奖。

听到父皇如此说,黄琼知道自己陪陈瑶出去的希望彻底的破灭,只能彻底的死心。有些话说的多了,反到是容易起到反作用,很是容易引起别人的疑心来。尤其是自己这个对儿子都不放心的皇帝老子。

黄琼收住了口,却没有想到皇帝突然问了一句让他相当吃惊的话:“你觉得太子为人怎么样?”这个话题问的很突然,也很沉重。没有想到自己的皇帝老子会问出这样一句话,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黄琼颇有些被问的措手不及。

黄琼不清楚他这个皇帝老子问这句话的目的是什么,但是黄琼有一点是清楚的。这个问题自己很不好回答,一个弄不好了,自己反到是要倒霉的。略微琢磨了一下黄琼看了自己皇帝老子的脸色才小心翼翼的回答道:“父皇,儿臣自幼在冷宫居住,与兄弟们基本上没有接触。而在出宫之后,也不怎么出府,与兄弟们的联系也不多,对太子的为人秉性不是很了解。”

“不过,在儿臣出宫前后的两次接触中,儿臣感觉太子对儿臣一直很照顾,也很重视兄弟之情。除此之外,儿臣对太子实在称不上了解。”

“难道在这几天的接触中,永王就没有在你面前说过什么吗?你们前两天在永王府的密室中长谈了将近一夜,他难道也没有和你说过什么吗?”听到黄琼的磨零两可的话,皇帝并没有感觉到多少意外。

黄琼的这位父皇是什么人?从第一天见面的时候,他就可以感觉出来,自己的这个儿子在内心中对自己相当防范,甚至可以说是不信任。更可以感觉出来自己这个儿子身上浓厚的不安全感。

虽然自己可以肯定,自己这个儿子在自己那个才华为他仅见的前妻教育之下,其学问很有可能在自己众多的儿子中数一数二,弄不好甚至可以说独占鳌头。

以自己那位前妻的才干,要是教出只会照本宣科的人来,那就奇怪了。自己那个前妻的手段和才智,他若是学会三分之一,其才华便足可以让人震惊了。

皇帝虽然不知道这个一直在冷宫中居住,在出宫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外人的儿子如此圆滑是和谁学的,但是他却可以很肯定,自己总是跟自己耍滑头的儿子,其才能在自己的儿子绝对是最出色的一个。

只是他过于小心,虽然有才能,但是回答起自己的问题,却是总是耍滑头,总是很少有说实话的时候。尤其一涉及到太子的时候,更是绝对不正面回答任何问题。

皇帝对于黄琼的这种心态,也多少知道一些。知道是多年的冷宫生活造成的。这个儿子不是傻子,非但不是傻子,相反还遗传到前妻的脑袋,为人精明的很。

在明白自己的身世和处境之后,恐怕不仅仅是他,就是换了任何人也会产生同感。毕竟生活在时刻有被自己老子、兄弟处理掉危险的环境中,有不安全感是正常的。

皇帝今天问黄琼这个问题,就是想要试探一下,黄琼现在对自己这个父皇、对太子究竟抱的是什么心态?如果黄琼的心思稍微透露点什么异动,那么自己为了社稷,也顾及不到遭到自己那个前妻的怨恨了,只能下狠心除掉他。

自己那个前妻的手段自己当初早就已经领教过,再加上朝野中还有少量的,一直没有清除,或是无法清除的当年淮阳郡王的旧部。若是这个小子学到了前妻的本事,自己又别有用心,恐怕会在朝中掀起一片腥风血雨,会搅的自己和大齐朝彻夜不安的。

尽管根据自己安插在这个儿子身边的密探汇报,这个儿子自从就府以来极少迈出府门,大多数时间是窝在书房内读书,极少和其他人接触。就算兄弟中关系最密切的永王不主动联系他,他都不会主动去见面。

但是这一点在皇帝看来恰恰是最危险的。抱着怀疑一切的念头来看,皇帝认为这最正常的地方往往是最不正常的地方。

做为一个在冷宫中生活,自从生下来就没有看到过外边世界的人,在出宫之后,居然就窝在家里读书,这怎么能说的上正常。尽管这个儿子被前妻教育的很成功,但是毕竟才十六岁,还算是一个少年,却一点少年心性都没有。这多少有些让皇帝怀疑,他是不是在计划着什么?

尽管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在宫外连一个心腹都没有。除了那个一直跟在他母亲身边照顾他生活的宫女之外,甚至在离宫之后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但是基于少年人的心性来看,皇帝认为自己这个儿子出宫之后的生活极为不正常。也就是说有些沉稳过度了,完全不符合少年人的心性。就算他少年老成,但是也不会老成成这样。

皇帝之所以问出这一句话,就是为了逼黄琼说出心里话。对于这个十六年自己未成谋面,几乎是完全陌生的儿子,他心里可怜归可怜,但是防范之心却并没有丝毫减退。

黄琼那里想到自己老子在不动声色之间,心中有些对自己起了杀机。更让他想不到的是,给他带来杀身之祸的居然会是自己平日里的过分谨慎。现在的他还沉浸在对自己这个皇帝老子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相信,都派人监视的手腕带来的震惊中。

尽管黄琼对于自己的府中肯定有皇帝派来监视自己的人并不感觉到陌生,自己的身份在众皇子中太特殊。若是没有人监视那才是真正奇怪的。但是却没有想到永王的府中居然也被皇帝渗透的如此之深。自己那天和永王以及蜀王去永王府的密室中放纵,即便在永王府中也没有几个人知道。

毕竟这件荒唐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要是传出去,对永王也没有什么好好处,弄不好要被父皇重罚的。所以那天在左右伺候的都可以说是永王的绝对心腹。就连自己身边的那个李海都被早早的打发到客房休息。都不知道自己在永王府的密室中呆了大半夜。自己的皇帝老子居然会这么快就知道了。

想到这里,黄琼知道自己今天不回答是逃不过去了,便连忙跪倒道:“儿臣不孝,有违父皇出宫之前的训示,一时荒唐,在七哥那里做出了荒唐的事情,请父皇责罚。”

“不过,请父皇放心,儿臣与七哥只是饮酒,欣赏一下歌舞,并无其他过分之事。儿臣当天虽然处事有些荒唐,但是却谨守本分,在言谈之中并未敢谈及朝政以及议论父皇和太子。儿臣知道摆正自己的地位。”黄琼在赌,赌密室中的那些女人中没有皇帝的耳目。

“是吗?你们就单纯的聊天,喝酒欣赏歌舞吗?”皇帝盯着黄琼的眼睛看了看,脸上的表情很明显告诉黄琼,他并不完全相信黄琼的话。

“儿臣并没有撒谎,说的的确是实话。永王的性格父皇您也知道,爱玩,一玩起来什么都不顾,那里还有说这种话的心情。永王既然没有心情,儿臣又不喜欢讨论这种事情,所以在谈话的时候,大多谈的都是风花雪月。对于其他的压根就没有说过。”

黄琼这也算是说的是实话,那天在密室内的确没有谈及朝政,即便是太子也就是简单的聊了几句。几个人都是人精子,不会在虽然是亲兄弟,但是关系却还没有与外人亲近的人面前,谈太多犯忌讳的话题。即便是表面亲热的三人中也很明显的表现出相互不信任感。

“儿臣自知身份,不会去妄想那些高不可攀,不是儿臣该去想的事情。更不敢在背后议论人,太子为人如何,能不能担的起储君大任,是父皇该考虑的事情,不是儿臣该考虑的事情。”

“如果父皇不信任儿臣说的话,可以将蜀王找来对质一下。我想蜀王与太子是嫡亲兄弟,又一直在父皇身边长大,说话自然比我这个外人可信的多。还请父皇将蜀王找来,询问一下,看看儿臣回的话,可有虚言?”

“儿臣自知身份相对于其他兄弟有些敏感,所以一直谨慎小心。一直认为自己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谨守自己为人子、为人臣的本分就可以了。至于其他与儿臣无关的事情,儿臣还没有那个心思去考虑,更没有那个心思去琢磨,更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如果父皇认为儿臣有什么不好的心思,会危及我大齐社稷,危及太子或是社稷的稳定,还请父皇打破祖制,现在就遣儿臣就藩,免得在京城多生事端。”

“或是干脆将儿臣在送回冷宫。与其让自己父亲在这里无端的猜疑,儿子还不如回冷宫接着去过那种与世隔绝的生活,免得在这里给父亲添堵。要不赐儿子一杯鸩酒也可以。被自己的父亲不信任,被自己的兄弟瞧不起,就连与唯一个瞧的起自己的哥哥聚会一下,都要遭到自己父亲的怀疑,儿子也无脸活在这个世上了。”

黄琼这番话,即是向自己这个多疑的皇帝老子表明心意,语气中颇有些怨气。黄琼脑袋转的很快,刚开始是有些震惊老爷子对自己的儿子防范到如此之深,就连一向大大咧咧,不与人结怨的永王都怀疑,都派出人手进行监视。还没有想到皇帝问自己这番话的深一层含义。

现在却醒悟过来,刚刚老爷子的问话,并不是真的要询问他对太子的看法,而是在试探自己,试探自己有没有逐鹿的野心。如果刚刚自己要是回错了一句话,恐怕就不会再见到明天的太阳。

想明白此事的黄琼心中不由的生出一阵阵的悲哀。他总算明白以前在冷宫中,为什么陈瑶总是劝说母亲将自己送走。自己这个老子居然天性薄凉到如此地步,对自己防范如此之深。虽然父子之间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好赖自己也算是他诸多亲子中的一个,他居然会如此对待自己。

心中生出怨气的黄琼,到后来连儿臣都不称了,直接改口称儿子,告诉他的这个皇帝老子,我不仅仅是你的臣子,更还是你的儿子。你怎么如此不顾念父子之情,有些过分了。

最后倔劲上来的黄琼在来一个以退为进,明确的告诉自己的皇帝老子,你要不就别无端的怀疑,要不你就干脆把这个儿子重新丢回冷宫或是干脆赐一杯毒酒,你也眼不见心不烦。说完这些话的黄琼也豁出去了,一改刚刚的卑微,没有等皇帝发话,便站起身来,站直了身体,眼睛倔强的看着自己的皇帝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