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桂芳竟然去了N城，张家民一下像掉了魂，日头仿佛一下子变长了似的，他不知道该怎样来打发时间，自从和刘桂芳好了以后，他是很少去玩麻将的，色和赌，在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情况下，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色，他毫不避违自己好色。他早早地吃过中饭，本来是要去老张头家的，不知怎的却往溜诳到村北头去了，他一向是很少去村北头的，除非是要去村北头的加工厂碾米，他走到一处低短的院子墙前停住了脚步，那是一幢老式的楼房，他记得好像张小五家就是这幢房子的，院子的门虚掩着，他正探着头往里看，身后传来了一阵急而琐碎的脚步声，他赶紧装着继续往前走。“咦！家民，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呀？”他不由一阵的心慌，心慌中带着点窃喜。“….我..我..来看看..加工厂今天有没有碾米,这是..这是你家呀。”他支吾着。女人胸口起伏着，左手挎着个篮子，篮子里是淘洗的米和菜，右手拎着桶衣服。“..哦.嗯.今天不是一早就停电了吗!”女人有些诧异地盯着他。….是…是..是吗…张家民结结巴巴地有些尴尬,女人嘴角泛出些笑意一扭腰进了院子,张家民呆呆地站着,却也不敢进那院子,他深深吸一口气,把空气里残留着的一丝女人香味全都吸进肺里,然后知足地离开了。

“自摸卡当！”啪的一声，老张头把一张二条一直掼到桌子角上。“开风，开风。”张家民烦闷地把麻将一推，起身找地方撒尿去了，不知怎的他今天手气特别背，四张风打完竟没有开糊，外面的阳光异样的刺眼，大地似被炙烤熟了，马路上连鬼影也见不着，张家民解完手后，并不急着回去，却一溜烟的跑到不远处三羊家小店里，三羊的老婆爱娣趴在桌子上打着盹，电风扇嗡嗡吹着她那蓬乱的头发。“东西被人拿光了！”张家民敲着柜台嚷。“拿光了就拿光了，反正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爱娣睁开惺忪的睡眼一见是张家民不由精神一振，“拿包烟给我。”张家民避开她那暧昧的眼神，他对她却是不敢兴趣的，虽然她也略有几分姿色，作风却是不好的，在张村跟好几个人有染，连张爱国都和她上过床，张爱国那一次喝多了无意中透露的。“今天没去打麻将呀。”爱娣把烟递来却顺势抓住了他的手，她伸出舌头在涂的猩红嘴唇上绕了绕，用*的眼神望着他。“在打呢，在打呢，我得赶紧去。”张家民挣开手扔下香烟钱，掉头往外急急走去，却差点被迎面而来的自行车撞个正着，“你XX的..”张家民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心头窝火看也没看便破口大骂，只听“嗳哟！”一声，眼见那人连人带车就要摔倒，张家民眼疾手快的赶紧上前一把扶住，“还好…还好…差一点就摔着了。”他没料到会是她，“天气这么热还去西埂呀。”他声音柔柔的，他的一只手扶着车把。别一只手扶在车座上，她的身子几乎靠在了他的手臂上，他能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瞧你莽撞的，赶着去干吗呀！”女人转过头来嗔骂，两人脸对脸的险些就挨上了，女人绯红了脸别过头去：“我家小五这两天要帮他舅舅做事去。”她的声音小的只有自己能听的到。“..哦..哦..”张家民痴了似的兀自紧抓着车把不放手。“你倒是松手呀，人家去西埂还有很多事要做呢。”女人忽儿像变了个人似的声音一下提高了八度，转过头来，杏眼圆睁狠狠地瞪着张家民，一眨眼，淑女变回了泼妇，张家民有些尴尬地松开手，愕然地望着她。“呆样！”女人骑上自行车回头骂一声。

“家民，你倒是快点打呀！”坐在下手的张爱国催促着。

“..哦..嗳..六条.”

旁边有人窃笑。“这么打你家有多少钱输不掉呀，5、6、7一趟牌打六条！”一旁的金花婶子嚷了起来。

“想女人了罢！咦，这几天怎么没见冬狗老婆来呀。”老张头怪笑着和别人挤眼神。

“桂芳前些天就去N城了。”

“给冬狗X去了罢。”

“家民要是想女人，晚上到村头杨寡妇家排队去呀！”

“嗳，你们听说了吗，桃花和他大叔已经住到一个房里了，桃花说他大叔晚上爬到她身上时像个饿鬼似的。”

“瞎说什么呀，我大哥可是个老实本份的人。”金木老婆和桃花家是本家，竭力辩护着。

“我可一点也没瞎说，这可是桃花亲口对人说的，她还说张村、李村、杨村这一带有好些人爱她呢。”

“自摸卡当瞎六条！”张家民“啪”的一声把麻将猛掼到桌子角上，四周顿时没了声音。

“邪门！”老张头仔细看看张家民的牌傻了眼。

隔壁那桌女人们又吱吱喳喳地扯起了男女间的那些X事，渐渐有些不堪入耳了

张家民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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