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吕布反心
作者:写羊羊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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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李儒察觉到了吕布这段时间一直与王允来往频繁,于是便向董卓说起此事道:“恩相,温侯近来行为颇为怪异,每隔两三天便到王司徒府饮酒,来往过于频繁,恩相不可不防啊”

董卓因为以为王允乃是为了好地巴结自己,于是便不以为意道:“大臣之间相互到府上饮酒,此乃常事也,有何为奇?”

李儒摇了摇头道:“恩相不可掉以轻心,王子师此人貌似忠厚,其实暗藏奸诈,张温之事虽然未能供出其同党为何人,然据婿所掌握情报,张温生前与王允交厚,是以其心不可不防”

董卓呵呵笑道:“俊过滤也,王允只不过是当朝司徒,手并无兵权,是以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也,也不可能如伍孚那般身藏利刃而行刺于本太师,有防之必要哉再者,即便王允曾与张温同谋,然张温之事足以给百官一警钟,王允生性担心,必然会将不臣之心收起也,其故意拉拢奉先,定是因为奉先乃吾义子,想让奉先在本太师跟前为其多说好话也”

李儒见董卓丝毫听不进自己之劝,于是也不再继续唠唠叨叨地继续劝谏,这就是李儒与贾诩相通之处,不会在一件事情上犯言直谏,而会采用变通的方式,李儒的变通方式便是加紧对王允府邸的监视

就这么又过了一个月,还真叫吕布找到了一个与邹氏近距离接触的机会,而且还是单独他们两个

那一天,吕布与以前一样,早早来到王允府报到,两人便开始喝起酒来或许是王允真的不胜酒力,又或许是王允故意要在今天给吕布制造一个机会,于是在一个时辰后,也就是邹氏刚来不久,王允醉酒了孟氏闻听之后,急忙带着邹氏来到,见王允果然醉酒,于是便急着喊着下人招呼王允,暂时将邹氏一个人丢在厅

待到众人架着王允走后,吕布见整个厅只有他与邹氏二人,心大喜,急忙上前见礼道:“吕布见过夫人”其实,邹氏虽然是董卓少妻,却也是董卓之妻,吕布乃为董卓义子,自然是要恭恭敬敬称呼其为义母的,但是,吕布却是称呼邹氏为夫人,其意不问自明

刚开始的时候,吕布不知邹氏为何人,但那时邹氏却是知道吕布的身份,而且这一个多月来,吕布从以前几乎很少来司徒府到现在的司徒府常客,邹氏岂能不明白吕布的心意眼下这偌大的厅只剩下他们二人,邹氏一下子变得很紧张起来,虽然她知道吕布绝对不敢对她怎么样,但是那一声“夫人”的称呼如何不让邹氏明白吕布已经对她起了非分之想

“将军免礼”既来之则安之,邹氏虽然心紧张,也不得不以礼对之

吕布平素也是自诩风流,一生经历风流阵仗无数,向来是淡定从容,此刻在邹氏面前,吕布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很紧张,竟然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这也难怪,吕布以前虽说阅女无数,但论及身份,无一人会像邹氏这般,毕竟有董卓那尊大神在那里矗立着,吕布若是不紧张害怕才怪

两人尴尬了一阵子,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时孟氏急匆匆而来,吕布这才有了话题,问道:“夫人,不知司徒大人情况如何?”

刚才王允醉酒只不过是故意装作,此乃其夫妇二人设下之计,故意给吕布与邹氏制造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在下人将王允架走之后,孟氏并没有跟随过去,而是躲在暗处观察吕布与邹氏之间的情况,直到现二人有些尴尬这才现身出来

孟氏微一福身道:“多谢温侯挂怀,拙夫只是贪饮几杯,并无大碍,妾身已经吩咐下人给拙夫喂了醒酒汤,睡上一觉便无大碍对了,温侯,妾身这位结义妹妹说来不是外人,乃是董太师之妻也,想来温侯与之早已熟稔,既如此,妾身让下人重开酒宴,妾身代拙夫再敬温侯几杯”

吕布闻言大喜,这正是他求之不得之事,尤其是看到邹氏的脸上并无任何的不快,但是吕布也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要沉着镇定不可露出色急的样子来,于是便对孟氏施了一礼道:“如此便叨扰了”

这一场酒宴,因为有孟氏与邹氏两个女子在场,其酒量不是很佳,而吕布亦是要在佳人跟前留下一个好印象,自然不能与刚才王允对饮般一杯接一杯,孟氏不举杯,吕布绝对不主动举杯

酒喝得少了,但是话语自然也就多了,邹氏因为第一次与董卓之外的男人同厅饮酒,颇有些放不开,几乎没说上一句话,吕目光频繁在邹氏脸上扫动,也几乎没有怎么主动言,是以孟氏的话就多了许多话题自然也就是吕布了,几乎是从吕布跟随董卓之后说起,直到董卓迁都到长安,其间全都是赞扬吕布的英勇无敌,简直将吕布夸得天下少有,地上就他一人

邹氏虽然跟随董卓也有半年的时间了,却是从来没有听董卓讲过吕布的事情,只是隐隐略略从下人的谈论得知董卓帐下有这么一位传奇般的人物,一匹赤兔宝马,一柄方天画戟,天下无敌这一次,孟氏的近乎讲解般的赞叹,自然使得邹氏对吕布有了一个完全的认识,尤其是真切地见到了这位传奇般英雄的真实面貌,是那般的年轻英俊,与董卓正好成了一个反比

吕布的传奇故事讲完,酒宴也就到了尾声,吕布知道不宜久留,便提前告辞回去吕布走后不久,邹氏也起身告辞,孟氏便以王允醉酒未醒为由,不再挽留邹氏,将之送到府门外

接下来的日子,邹氏与吕布之间似乎成了一种默契,两人虽然依然还是经常来到司徒府,但见面的机会仍是跟问往常一样,每十天差不多能见一次只是,现在二人之间也算是熟稔一些,每次见到,都能两句话

约莫又过了一个多月,王允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于是便与孟氏展开了第二步计划

这一天,邹氏再来到王允的府上,吕布这一天却是没来孟氏从邹氏得到吕布未到之后脸上的淡淡失落,看得出吕布已经在邹氏的心占据了一定的位置,于是便叹了口气道:“妹妹有所不知,姐姐听拙夫讲,温侯近来染疾在身也”

邹氏闻言大惊道:“温侯如此男人,安能染疾乎?”

孟氏看了看邹氏,挥了挥手,让身边的下人都退出去,然后这才轻轻叹了口气道:“妹妹,咱们既然义结金兰,彼此之间自然是无话不说,今日姐姐也不说假话,姐姐听拙夫说,温侯心有了妹妹,这才得了相思之病也”

邹氏一下子便羞红了脸,拉着孟氏的手,不依不饶道:“姐姐莫要胡言乱语,须知妹妹乃是太师之妻,与温侯乃是…乃是……”

孟氏道:“正是因为如此,温侯才会得相思疾病,妹妹乃是太师之妻,温侯却是太师义子,本来温侯是不应该对妹妹有任何念想但是,不久前,也怪拙夫多嘴,说了妹妹乃是不得已而从太师也,这才使得心忧百怜,郁郁寡欢,终得相思之病也”

邹氏也是心一动,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默然不语孟氏见状,又道:“其实,以妹妹之天姿国色,温侯之雄姿英武,应该是天下绝配也,奈何造化弄人,竟然使得你们二人成为了义母子身份”

邹氏这才相信孟氏之言是真,鼓了鼓勇气问道:“姐姐之言当真?”

孟氏点了点头道:“今早拙夫才告诉姐姐,若不是今日妹妹前来,拙夫与姐姐将会到温侯府上探望一二也”

邹氏本想说,不如咱们一同前往,却又觉得自己一旦去了吕布府上,无论是什么原因,日后若为董卓所知,定会生疑,于是便按捺住这个念头

如此一来,邹氏便有些心不在焉,与孟氏闲聊了一会儿,便告辞而去

邹氏走后,孟氏来到王允的书房,将邹氏的反应相告王允大喜道:“看来邹氏亦是对吕布有意也,如此大事可成,为夫这便派人将吕布请来”

不多时,吕布精神奕奕而来,来到之后便四下环顾,找了一路,也没有见到邹氏的影踪,不觉纳闷,正要问王允,却见其向自己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便一言不地向书房的方向而去吕布虽然来王允府上的次数不少,每次来都是赴宴,王允从来没有将其向书房领过,这一次王允举动如此奇怪,吕布感觉到似有什么事情生

到了书房之后,王允是一脸严肃地将书房的门窗紧紧关闭,然后在略显昏暗的房间里点上了蜡烛吕布愈奇怪,认定王允定有要事相告,于是在跪坐下来之后,便目不转睛地看着仍是一脸肃容的王允

王允跪坐下来之后,叹了口气道:“温侯,老夫与温侯之交情也算是颇深了,实不相瞒,老夫如今遇到一件棘手之事,不知该如何处置,还请温侯指点一二,毕竟此事与温侯也有着莫大关联也”

吕布一下子就被王允带到了云里雾里,问道:“司徒大人所遇何事,竟然与布有关?”

王允道:“温侯可还记得太师夫人邹氏否?”

这是吕布最关心的话题,一下子就让他精神大振,急忙问道:“司徒大人之烦恼因何与邹氏有关?莫非…莫非太师已经知道了什么?”说到最后,吕布完全没有了底气,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事情

王允摇了摇头道:“太师倒是不知此事,只是邹氏那里出了点情况”

“什么情况?”吕布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已经被王允拎着鼻子走了,心登时大急,几乎要扑到王允桌前

王允轻声道:“内子从邹氏处了解到一个情况,自从其与温侯相见之后,芳心深处便印下温侯之身影,奈何邹氏是太师爱妻,虽然心仰慕温侯,却不得不继续卫生诶太师也,是以数日以来,邹氏每日都郁郁寡欢,两日前竟然染上了疾太师命太医令赵大人为邹氏诊病,也不知病在何处,今早内子前往郿坞探望,才知此事,是以老夫才着急着将温侯请来”

吕布真是又惊又喜又害怕,惊的是这是他已经定为目标的这个情形竟然来得如此突然,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喜的是邹氏究竟还是被他的魅力所征服,佳人芳心深处已经深深印上了他温侯吕布的身影,芳心暗许;害怕的是,邹氏毕竟是董卓的爱妻,而董卓却是自己的义父,是权倾天下的太师,而且喜怒无常,若是此事一旦被他知道,只怕自己死得连骨头都剩不下

吕布的表情全然落在王允的眼,王允自然能猜得出吕布内心的矛盾心情,故意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温侯勇武之名天下无敌,竟然连一个心仪他的女子的爱意也不敢接受,看来老夫须得让内子再去一趟郿坞,将温侯之意转告邹氏,也请她绝了这份心念,也省得相思之疾而日夜受罪”

说罢,王允就站起身来,装作一副就要向外走去的样子,吓得吕布急忙跟着站起身来,一把将王允拉住,急声道:“司徒大人且慢,布并非是这个意思,实在是…实在是…她…她是太师的爱妻啊”

王允站住脚步,转过来,叹了口气道:“这一点老夫如何不知道,内子将此事告之后,老夫也以为此事不妥,毕竟一旦被太师知道,虽然温侯是其义子,却也绝对能逃太师毒手,只是内子说得可怜,那邹氏对温侯确是情深义重,是以老夫才甘冒奇险将此事告之温侯,毕竟一旦为太师所知,就连老夫也是难逃一死老夫本以为温侯是顶天立地之男儿,却不想竟然是如此胆怕事,缩头缩脑,也罢,温侯,就当此事老夫没提过,之前温侯与邹氏之事,老夫夫妇二人绝对不会提起此事,自然也就不会传到太师的耳朵里,温侯自然也就不用害怕”

“这个……”吕布被王允这么一激,血性立即就被激出来,只是他受到董卓yin威日久,还不能完全摆脱,虽然血性被激,却仍是不敢说出反抗董卓的话来,怔怔地立在当场,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允见状,暗叹一口气,知道吕布还下不了反抗董卓的野心,不得不再给他加加码道:“温侯,实不相瞒,老夫这里还为温侯带来了皇上的一份密诏”

“密诏?”吕布一下子被王允弄糊涂了,本来话题在邹氏的身上,却突然弄出了一个密诏来

王允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绢帛来,递到吕布的手,吕布展开一看,大意是皇上受到董卓的胁迫,每日来都是提心吊胆,如履薄冰,皇上有意除掉董卓这个祸国奸贼,却是在朝臣难分忠奸,后得人推荐,方知吕布虽然是董卓义子,却是一心为汉,皇上许诺一大诛杀董卓之后,封吕布为大将军,执掌天下兵权

吕布本也是极具野心之人,屈居董卓之下是因为董卓势大,不得不而为之,如今有美人在郿坞等着自己去解决,有皇帝亲封的天下兵马大将军之职,吕布若是不动心,那他也就不是吕布了

吕布问道:“莫非司徒大人早有诛董之念吗?”

王允哈哈大笑反问道:“难道温侯也想一辈子被太师压着,爱恨也不能自主吗?”

吕布想了想,一狠心道:“好,司徒大人,烦请回复皇上,就说我吕布愿为皇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定要手诛董卓,以报皇上恩宠之情”

王允等的就是吕布这句话,有了吕布这句话,证明整条计策已经成功了大半,诛杀董卓之日不远也,于是便大喜道:“恭喜温侯,日后当为执掌天下兵马之大将军,有美人邹氏投怀送抱也”

吕布哈哈大笑道:“其实,布早有诛董之心,奈何其势甚大,布又不知朝究竟有多少忠于皇上者,这才不得不事身于董卓也今日得司徒大人引见,布方有拨云见日之感,日后布旦供司徒大人驱使也”

王允微微一笑道:“温侯言重也,只要温侯与老夫共诛董卓,救皇上与百官于水火之,自然也是大汉之功臣也老夫辅政,温侯掌兵,自是同可青史留名哉,岂非好在温侯眼下跟随董卓受万众之骂名乎?”

这一刻,吕布才算是彻底下定了决心,将紧握的右拳举在眼前,对王允道:“布能有此重生之路,实乃司徒大人之恩也,布今生今世也不忘此恩,日后必有重谢布有一事烦请司徒大人,请夫人设法转告邹氏,请其耐心再等一段时日,布必能将之救出火海”

王允微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温侯放心,明日老夫便让内子以探病为由,将温侯之言转达来,温侯,咱们商议一下如何才能除掉董卓,须知董卓有李儒辅佐,其人足智多谋,乃不易对付之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