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娇柔情牵父母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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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翎袖一见妙脂天手持绝仙剑,心下便暗自猜测李安邦既杀帝释天,为何没将此当世神器抢来,想必是妙脂天趁乱将此剑带走。[听风手打 ]

红、金、青、蓝四道光芒半天交会,将夜空妆点得光彩夺目,但更令华翎袖等人奇异的,是四道光芒本都杀气腾腾,但交会之后反而杀气全无,转而成为一股祥和之气。

只见四道光芒交错,渐渐在半空中画圆,形成四色旋涡。华翎袖看得出神,忽觉手中斩仙剑似忽将脱手而出,遭天上的旋涡吸引而去,不由得以蛮力扯着斩仙剑不放,华翎袖双手虽使劲扯剑,但还时乘隙瞄了瞄李安邦和妙脂天,见二人也是尽力扯着将要飞上半空中的戮仙剑和绝仙剑。

当下,一道红光如流往天上飘然而去,华翎袖等人皆抬头望去,见诛仙剑被一团红光包围着,被吸如旋涡之中。华翎袖突然想起当初在攀天塔内遇及广成子,广成子曾言『现在并非四仙剑回归之时,况且时机若至,?想留也留不住』一句,想来此刻定是四仙剑回归之期,但大敌当前,若斩仙剑就此回归攀天塔,那么今日之战众人必是有死无生。

如此思之,华翎袖咬紧牙关,就是死也不肯让手中斩仙剑被吸入旋涡之中,岂知诛仙剑被吸入旋涡之后,旋涡的吸力竟更加强数倍,将华翎袖、妙脂天和李安邦三人都吸入了半空中。

三人之中,妙脂天方才受逆流倒弹而受伤,五内疼痛难当,不得已之下只好松手,整个人便从半空中落下。柳绯胭见妙脂天坠地,脚下展起穿天踩云步而上,双掌翻舞卸去妙脂天落地之劲,华清漱则在下方接住柳绯胭二人。绝仙剑遭旋涡吸入之后,旋涡吸力又加强数倍,硬是将李安邦和华翎袖扯得在半空中打转。

玄印本与李翔风二人对峙甚久;李翔风念在故交之情,而玄印则惧于李翔风剑下之威,谁也不愿贸然出招,但方才四色剑光已然引得两人观看,见华翎袖落入旋涡之中,玄印展开「醉意翻天舞」便要跃入旋涡之中救人,但李翔风的剑光却快如闪电,已削下玄印几丝头发。

李翔风冷言道:「旋涡吸剑不摄人,你去也无用。」玄印听李翔风这么一说,见妙脂天软地由半空落下,竟不遭旋涡吸入,与李翔风所言不谋而合。而旋涡虽只在半空之中,但四周并无物品可供踏足,以玄印的轻功实难连一半的高度都跃不上,玄印也只好在旁干著急。

杜秋娘与上官浩二人也是对立甚久,杜秋娘虽频频出招,但上官浩面对儒家武学却似是胸有成竹,见三礼砚弹来,食指连连数指,几道红光便将参礼砚逼回,见春秋笔如繁星万点朝自己点来,手中金棒轮舞便轻松化解,而尚书纸更如白绸一般随上官浩任意卷动。

见上官浩对自己的路数如此明了,杜秋娘心知上官世家隐遁多年,必然已将儒、道、释三教九派的武功精研,亦悟出了破解之道,自己想取胜必然困难,此时四到光芒冲上云霄,杜秋娘与上官浩也被吸引,见华翎袖被吸入半空,杜秋娘也不禁紧张了起来,但她对华翎袖深具信心,相信以华翎袖武功必能化险为夷;而上官浩更是心惊胆跳,脚下展起「穿天踩云步」便往华翎袖跃去,但才到半路,便被上官曦的身影拦住,上官曦往上官浩肩上一拍,上官浩便直挺挺地落了下来。

杜秋娘见上官浩由半空中落下,想也不想,左袖一挥,尚书纸便如白色长虹般卷向上官浩,想不到上官曦动作更快,飞身立将上官浩一手揽在腰间,脚踏尚书纸便朝杜秋娘而来,杜秋娘见上官曦如神人降世般,心中不由得一凛,双足点地也踏到尚书纸之上。

上官曦见杜秋娘就在自己面前,即刻以扇代刀,施出屠神刀法中的「怒碎天门」直取杜秋娘,杜秋娘见此招来得猛烈异常,不敢硬挡只好侧身避过,手中春秋笔连连数转,往上官曦腰间点去。

眼见春秋笔点来,上官曦倒也不急不徐,啪啦一声展开扇面便将春秋笔的去势拦下,接着顺势连连数转,扇面再朝杜秋娘拂去,杜秋娘只觉一阵强大的劲力朝自己逼来,自己被推得连连向后滑行数尺,好不容易才定下身子,但她不知上官曦在这股柔劲之中还带有一股刚劲,柔劲消失,刚劲便排山倒海而来,杜秋娘不知尚有此着,被刚劲所乘,只觉胸口如遭千百斤力重击,立时飞了几丈后倒地昏死过去。

上官曦放下上官浩,见他看着杜秋娘一脸担忧之貌,笑道:「死不了的!她是经生派掌门,死了倒好,何需为她担忧?」上官浩一听上官曦说话,犹如惊弓之鸟,道:「大哥说的是,只是不知大哥为何要拦阻我取剑?」

上官曦早从一开始便觉上官浩不对劲,见他虽和杜秋娘过招,但却不取杜秋娘性命,一双眼还不时分神去看华翎袖和李安邦相斗,此时听他说要取剑,便笑道:「是要娶妻,还是要取剑?你说明白些!」

上官浩也非驽钝,见上官曦起疑,只好陪着笑说道:「自然是取剑,况且若能顺手除了无常楼主,那对世家不是也大有帮助?」上官曦见他一双双眼神游疑不定,便知上官浩在罗织谎言,但上官曦也不说破,只是道:「这旋涡怪异,只吸剑不吸人,况且以你的轻功是不可能跃入其中,你就不用费神了。」

上官曦接着看了看杨雨芬与上官杏月二人,道:「难得看道五妹这么认真,看来是棋逢敌手了吧!」上官浩见二人完全没有注意到四仙剑之事,说道:「大哥要我出手吗?」上官曦摇头道:「五妹就是不知天高地厚,让人教训教训她也好,你就看着办吧!」说完,上官曦脚下一展穿天踩云步,便入了一旁的树林之内,上官浩猜想上官曦必然是要去看看上官擎和上官莹月二人。

见上官曦离去,上官浩双眼又开始盯着华翎袖不放,但旋涡高逾百丈,上官曦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华清漱和柳绯胭二人将妙脂天放在一旁,见李安邦一手紧抓戮仙剑,但另一手却藉旋风之势渐渐递向华翎袖,显然是想暗施杀手,华清漱心下一急,腰间九尾雪狐刀白光一闪,一道刀光便射向李安邦。

刀光快如闪电,但旋涡之中李安邦二人易位迅速,这一刀竟是削中了华翎袖的手腕,幸好只是一点细伤。李安邦见状,心底已知是华清漱等人作手,心道:「哼!想此旋涡每吸一剑便会增强吸力,那本座便赔上一剑,换?一命!」如此细想之下,李安邦随即一拉一放,藉戮仙剑遭吸引之力一弹,身子如柳絮般飘摇半空之中,双掌闪出**蓝潮,往华翎袖身上招呼去。

华翎袖本心无旁骛抓紧斩仙剑,忽然吸力加强,华翎袖尚未反应过来,身上又中了李安邦两掌。掌力有如崩山之劲,华翎袖体内纵然内力不差,但还是击得华翎袖体内一阵阵剧疼,五脏六腑疼痛难耐,华翎袖一张口便是鲜血急喷,往斩仙剑上如数溅去。

斩仙剑染血之际,原本四剑汇集时产生的祥和之气竟全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万马奔腾般的杀气,而杀气由斩仙剑涌出,也破坏了原本的旋涡,吸力消失,华翎袖的身子便软绵绵地由半空中坠落。

「袖儿!」华清漱及柳绯胭见华翎袖的身子如断线风筝般飘落,不禁双双失声叫唤,两人身影更是奇快无比,要前去接住华翎袖。李安邦见自己的如意算盘非但打不成,反令华翎袖保住斩仙剑,心底怒火油然而升,尚在半空中的身子一转,便挡在柳绯胭二人面前。

柳绯胭、华清漱护女心切,见李安邦挡在自己面前,柳绯胭疾幻花形,天仙*手之缤纷捻薇势便往李安邦身上捻去,华清漱则是一晃身闪过李安邦,往华翎袖的方向而去。

李安邦见柳绯胭双手银光闪闪,花香阵阵,双手气劲幻化出千百朵蔷薇往自己身上扑来,遂抽出腰间紫色方巾,旋成一堵紫墙将朵朵蔷薇挡在墙外,一手往华清漱的身后探去,『玄潮透海』的雄浑掌劲闪出成片暗黑浪潮便往华清漱涌去。

华清漱虽感身后有强烈的气流逼近,但天下父母心,也顾不得李安邦此掌有何等宏大,头也不回地往华翎袖的方向跃去。突然,一道灰色的身影出现在华清漱面前,轻轻将华翎袖抱在怀中,灰色人影几个回旋便将华翎袖落地之势消去,两人轻飘飘地落到祭天坪的广场上。华清漱定睛一看,心底犹如一颗大石落地,只见上官浩抱着华翎袖的身体站在一旁。

上官浩心底时时挂念华翎袖安危,见华翎袖受李安邦一掌,心中已是痛苦万分,又见华清漱二人遭李安邦缠斗,想救女儿又是鞭长莫及。此时上官浩也不管上官杏月与杨雨芬之间胜败,脚下展开穿天踩云步便救下华翎袖;上官浩甫一落地,耳边便传来上官杏月一声哀叫,转身一看,见上官杏月跌坐在地动弹不得,一身衣物尽被烧得破破烂烂,但脸上娇气却依然不减半分。

方才,上官杏月与杨雨芬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杨雨芬见上官杏月手中凤鸣剑金红光芒闪动,连连将自己的金针挡下,右手旋即转身抽出璧玉刀,施出掘?刀法,掘?刀法以攻下盘为主,只见杨雨芬倒立起身子以双手为足,刀刀便往上官杏月双足刺去,双脚更是变换天蝎步法往上官杏月的面门刺去。

上官杏月年既尚轻,江湖经验不足,见杨雨芬倒立攻来且刀刀怪异无比,脚下展开穿天踩云步便快速向后退去,但她不知掘?刀法乃是打快不打慢,越是轻灵巧妙地闪躲就越难以闪避此刀法,且掘?刀法本就是以手探位,所以不论上官杏月如何闪避,璧玉刀便追到何处。

杨雨芬来得怪异,上官杏月被打得左支右绌,不由得怒火中烧,凝气贯入手中凤鸣剑,凤鸣剑马上散出点点金红色光芒,上官杏月横剑疾扫,迎风折桃的剑招顺势大开大合,往杨雨芬双腿扫去,杨雨芬抬头见凤鸣剑来势凶猛,双手一顶,以灵蛇身法连连几个转身,连连退出数丈。

上官杏月见一举奏效,凤鸣剑随即翻转「缤纷捻薇」出招,剑剑如花瓣翻飞,笼罩杨雨芬全身上下,杨雨芬收起璧玉刀,双手金针如轮,连连数百针迎向上官杏月手中凤鸣剑。

凤鸣剑贵为十大神器之一,金针虽利,但总为凡物,几声「叮叮当当」,金针皆被削成数段,尽落尘埃之中。金针落土,上官杏月却也跟着惊呼一声,以剑拄地,扶着肩头怒道:「暗箭伤人!卑鄙!」

杨雨芬拿出一根金针道:「武器皆在?的面前,哪算是暗箭伤人,明明是?技不如人!」上官杏月自视甚高,怒骂道:「本姑娘就让?看看是谁技不如人!」话语方落,上官杏月不顾肩头疼痛,运气举剑引动天雷,一道道电光受凤鸣剑吸引,将原本闪烁金红色光芒的凤鸣剑又添上一色,苍蓝的电光于剑上舞动,上官杏月绝招上手,看得杨雨芬心惊胆跳。

杨雨芬心知上官杏月极招相迫,此时杨雨芬心头忽然忆起李置和李翔玉父子一死一伤,皆拜上官世家所赐,一时之间怒气斗升,旋即气走双掌,只见杨雨芬双掌一黑一白,左手黑火形若黑龙,龙身缠绕杨雨芬左臂,将杨雨芬的左袖凝出一片冰,而右手白雪形若飞凤,飞凤旋于于杨雨芬右臂,将杨雨芬的右袖烧出几道黑痕。

上官杏月冷哼一声,手中凤鸣剑横劈直扫,连连划出八剑,八道雷霆剑光形成电网,朝杨雨芬顶门罩下,杨雨芬右臂向上连连数卷,雪凤扑向电网,利爪与电劲交击,化成一团火球落在杨雨芬二人之间。

火球甫一落地,溅出千万颗火星飞扬,照得四周一片明亮,火光之中,红影挥剑朝杨雨芬刺来,杨雨芬双手舞动,黑白掌劲护住双手,准备迎向上官杏月的全力一击。

上官杏月此时亦运起全身内劲,贯入凤鸣天光之中,凤鸣天光放射出金红光芒之外,伴随着电光的,是声声清脆的凤凰鸣叫之声。杨雨芬也将黑白两道阴火阳雪之劲凝成一颗黑白光球,迎上上官杏月手中凤鸣天光。

「轰!」

一阵暴响,只见凤鸣天光穿过黑白光球,杨雨芬空手夺白刃,将凤鸣天光架在光球之中,上官杏月亦是不顾一切,全力将内劲贯入,强烈的气劲激荡在黑白光球之中。

两人皆知如此耗下去,谁先撑持不下,必然先行丧命,但上官杏月性格高傲,受杨雨芬言语所激,誓杀杨雨芬雪恨,出手更是毫不保留。杨雨芬顿觉压力越来越大,遂收回右手阳雪热劲,黑白光球瞬间化成一粒冰球,将凤鸣天光封在冰中,上官杏月一时进退维谷,杨雨芬左手凝气成剑,一道白色雪剑射向上官杏月胸口。

上官杏月不愿失去神剑,又无法退走,只好将全身气劲尽凝胸口,挡下白色雪剑,但雪剑一触上官杏月胸口,便散作数条白色长带,缠绕上官杏月全身上下,上官杏月只觉身上如炙焰裹身,透入体内,杨雨芬再补上一掌,上官杏月一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啊」一声惨呼飞出数尺之外。

人落地,剑亦落地,杨雨芬非用剑之人,任凤鸣天光落在一旁,走到上官杏月身旁道:「?要为?的杀戮,付出代价!」上官杏月仍是不愿服输,道:「要杀就杀,何必多言!」

华清漱在半空之中,见华翎袖被上官浩所救,回身便是一掌『引渡炼狱』迎上李安邦玄潮透海的掌力,只见华清漱掌上散出数道绿色妖芒,一蓝一绿两道掌风短兵相接。李安邦以一敌二,三人同时落地,强撼的气劲四飞,将周围的地面划出几条长长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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