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第二天，郁树是在苏慧的呼唤声中醒来的。

“快起来，到床上睡去。”

他睁开眼，看到她已换好衣服蹲在他身旁，目光焦虑地盯着他。

“怎么了？”他呼地坐起来，忽觉一阵头晕目眩，接着是全身酸痛。

“你发烧了，”她拉着他的胳膊，扶着他床往床边走，“而且烧得不轻。”

“还真是的。”他躺下来，自己摸了摸额头，望着空调笑道，“看来高享受也要付出高代价。”

“你还有劲笑！”她把毛巾被搭在他腰间，“还想不想睡了？不睡我带你上医院。”

“发个烧上什么医院，吃颗康泰克就行了。”他不屑一顾。

“上医院挂水好得快呀。”

“不去，我最怕挂水了。”

“那好吧，你躺着，我下楼买康泰克去。”

看着她开门出去，他坐起来，打开电视，靠在墙上无精打采地看着。

半个小时后，苏慧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她先倒了杯水让他吃了药，然后端来一盘刚买的早点，有油条也有烧饼。

“不想吃。”他无力地摇摇头。

“吃点吧，”她和颜悦色地劝着，“越是生病越要吃东西，否则体力跟不上恢复也慢。”

“不吃，我一点胃口都没有。”他丝毫不为所动。

“你怎么这么固执！”她又气又急。

“那好吧。”他笑着拿起一块烧饼，味如嚼蜡般啃着，“你也吃啊。对了，几点了？你怎么还不去上班？”

“我不跟你说过嘛，我上班时间很自由，再说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去上班？”她搬过椅子坐到他身边，拿起一根油条，陪着他边吃边看着电视。

“根本用不着。”他心头一热，可嘴上却说，“我每次发烧，只要一颗康泰克，半个小时后保证退。”

“你这么厉害有本事别发烧啊！”她揶揄着。

“不发烧哪能得到你的体贴关怀呢！”他和她斗嘴。

“你……”她白了他一眼，忽然盯住他的眼睛， “你看你，眼睛都烧红了还这么贫嘴。”

她站起来关了电视：“不许看了，赶紧睡觉。”

“才起来又让人睡。”他不情愿地懒洋洋地躺下。

“说不定一觉醒来就好了。”她收拾了一下，带上门走了出去。

可能是康泰克起作用了，郁树一开始还能听到苏慧在蹑手蹑脚地不知忙什么，但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他首先感到烧退了，接着就闻到了一阵诱人的香味。

“什么好吃的，这么香？”他坐起来，套上T恤，打开门走进客厅。

苏慧走到他跟前摸了一下他的头：“烧退了吗？”

“退了！怎么样，我没骗你吧。”他坐到沙发上，“哇，这么多好吃的！”

茶几上满满当当摆了三菜一汤，其中中间的汤锅里，乳白色的鲫鱼汤正冒着袅袅的热气。

“吃吧。”她盛好饭递给他，找来个小板凳坐在他对面。

“你怎么不吃？”他奇怪地问。

“我不饿，等会儿再吃。你先吃吧，别管我。”

“那我就不客气啦。”说完他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吃完饭回到房间，郁树无意中看到阳台上挂满了洗好的衣服，其中包括他的*。他心头一动，走到厨房正在洗碗的苏慧身边。

“辛苦你啦！” 他动情地看着她，“别忙了，休息会儿吧。”

“怎么突然这么客气？”她手脚麻利地收拾好，坐到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我还真有点累了。”

“那你去躺会儿吧。”他坐到她对面的小板凳上。

“不躺了。”她闭着眼想了一会儿，“你好了，我下午还是去上班吧。今天教育厅有个重要的高校招生形势分析会，明天必须要见报的。”

“你们办公室就你一个人啊，别人不能去？”他看了一下表，“你还没吃呢，又忙了一上午了。”

“这是我们主任专门安排我的任务，其实我早上已经打电话委托过一个同事了，但他也有自己的事，我怕……算了，还是自己去！”她说着便站了起来。

“那也吃点再走吧。”他也站起来，去厨房装了一碗饭递给她。

“好吧。”她接过饭草草扒了几口，又洗了把脸就背上包风风火火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