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头男人走后，月灼在众人的目光下拉着情小七就上了楼，身后跟着月云笙。

“月八，我跟你说，像这种人，不打不行。”

“月哥您说得对。”

您说啥就是啥吧……

……

二楼。

“小姨，”情小七刚想开口叫老板娘，不过想起刚刚她说的话，又改了口，“麻烦你了。”

月云笙被这突如其来的称呼一愣，霎时眼中泛滥。

可是面纱挡住了她所有的表情，情小七没有看到她脸上的千百情绪。

“好。”

也没有听出她温柔嗓音中的淡淡喜悦。

情小七又怎会知道，她无意中的两个字，竟能触碰到月云笙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十几万年，没有亲人，没有朋友。

原来亲人的感觉……这么好吗？

月灼往旁边让了个位。

“那你们先去治疗，我去找天安，晚点再来。”

“去吧去吧~”

情小七开门，月云笙接过月灼手里的药箱，跟在她的身后，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脸。

“你先描述一下情况吧。”

“她中了一种毒，名字叫赤瞳散……是我自己研制的。”情小七埋着头，不好意思看她。

自己制的毒，自己却解不了……

“嗯，你继续说。”月云笙只是微微一笑，没有打趣她的意思。

“女孩子嘛，就喜欢弄一些胭脂水粉什么的……本来我的本意是美容，结果弄出这种东西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成功……和另一种药物合在一起倒是个上好的美容品，可是单用就成剧毒了……”

月云笙忽然一顿，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你……是不是百毒不侵？”

下一刻，情小七惊奇地看着她：“是啊是啊，小姨你怎么知道！”

“……”月云笙动了动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我若说我有窥天的能力，你可信？”

“！！”

见情小七的表情，月云笙轻笑了一声，“玩笑话，我就逗一逗你，没想到你竟当真了。”

“我好歹也是医者，你的身体异于常人，我又怎能不知？”

“原来是这样啊……吓死我了。”

月云笙笑着揉了揉她的头。“你知道这种能力，是吗？”

“算是知道吧，曾经听我师父提过，他说很多年前，人间出现过一位这样的人。”

“听说是如今九重天那位月老的某位族人，不过据说是在上古时期师祖与邪神血魇决战的时候就陨落了。”

“……”月云笙没有说话。

她早该知道，原来如今，世间早已瞬息万变。

或许即便她重新出现，也再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好了，先去救人吧。”月云笙道，低头掩去了眼底翻江倒海的情绪。

许是隔世了太久，对于外界，总是轻易就能感动。

到底她还是没有练就铜墙铁壁的心。

……

床上的人已经昏迷不醒，情小七掀开被子。

红色暗纹已经蔓延到了全身上下，触目惊心。

鲜红、暗红，互相交织，小梦的脸已经失去了血色，整个呈现毫无生机的苍白。

整个人脆弱得像一根丝线，一触即断，命悬一线。

情小七的手微不可见地颤栗着。

即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看到小梦的那一刻，她的心依然霎时一紧。

她从没有正面害死过人……但现在看着一个少女被自己害成这样……

月云笙似乎是发现了她的异样，回过头。

“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下，这里有我就好。”

“……”

“相信我。”

“……好。”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可情小七现在是真的在害怕。

被萧醉月拐到魔界的时候那种茫然无助都不及现在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