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诱拐
作者:白鬼弱一      更新:2019-11-11 13:14      字数:4289

转眼之间,已是三天后。

又在会议之中度过了一天的身着便服的白再次回到了自己暂住的卧室里。

第一天暂住,第二天镇守府联席会议,第三天联合军演,第四天军演复盘,第五天制定今后海域制压的方针。今天汇报了镇守府的一年总结。

明天是总督单独召见干的不错的提督的日子,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后天就可以回家了。

想起了自家欧根的面无表情,自家北宅的一脸无所谓和好麻烦,自家污起来都那么潇洒的女仆长,还有时时刻刻都在优雅的胡德,无口无心无表情的埃塞克斯,以及外表天真内心腹黑无比的夕张,白倍感幸福的笑了。

结果在床上坐下来的白立马就站了起来。

“爱丽,说了多少遍了,不要把吃的扔在床上。”白一脸恼怒的吐槽着爱丽。

躺在沙发上啃着花生,用战术板看着动漫的爱丽毫不在意的回答道:“不要怪我哦。要怪就怪你明知我喜欢往床上扔吃的,却还不小心坐上去的你啊。”

屁股上被坐碎的大概是橘子的污渍看上去分外令人精神污染。

这衣服不能穿了。

恩,大概自己也好久没买衣服了吧?

似乎自己的衣柜里除了标准的提督作战服......不,想起了那身衣服各式各样的功能,白改口道。

那应该称作装备。

除了那套装备,就剩下几件短风衣和长裤了吧?

或许该换换形象了?

正好趁着在总督府,随便买点什么回去吧。

这么思考着的白,听到了爱丽的声音。

“我说指挥官啊,你是不是应该买些衣服啦?整天不是提督制服就是衬衫长裤短风衣,真的不养眼啊。”爱丽啃了一口苹果含糊的说道。

“学学人家!”爱丽举着电子战术板上播放的动漫里的男主角,对着自家的提督说道。

被爱丽气笑了的白转身走进了里屋,换上了提督服转身就走了出去。

“喂,你忘记带钱包了。”看着不得不去而复返的白,爱丽睁着那双好看的眼睛继续说道,“记得从b通道走,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一份h区的鲷鱼烧,回去就吃不到了。”

看着愤愤而去的提督身影消失在了走廊里,爱丽叹了一口气,对着小黑说道,“这样有用吗?”

“不管如何,我们也只能帮到这里了。”小黑也叹了一口气,“这时候我才觉得庆幸,幸好我的指挥官,是我们的指挥官,而不是那个达川和也。”

什么叫,过分?

什么叫,不幸?

“啊,气死我了。”走在b通道里的白内心在咆哮着。

混熟了之后,连上下级都分不清了。让我给你带份鲷鱼烧,可以啊,至少要用请求的语气吧?

弄脏了我的衣服还用那种口气跟我说话......鬼才给你带鲷鱼烧。

想着想着的白突然就不生气了。

这大概是也算是一种信任吧?相信我不会生他们的气?

想到这的白突然不生气了。

算了,回去的时候还是多带几份吧。买一箱回去?毕竟回镇守府了,就买不到了。

话说,这几天倒是没看到那个达川和也啊,大概是羞愧的跑回家了吧?

这样想着,回过神来的白,却突然听到了街边的偶尔路过的提督们谈论的谈论声。

“真可怜啊。”

“是啊。”

???

发生了什么?

白一头雾水,看向了发出声音的两人,却发现两人发现自己之后,立马走开了?

难道跟我有关,这样想着的白,继续顺着b通道走着。

转角之后,映入眼帘的是,双手抱膝,蜷缩在闪亮着金属色光泽通道的角落里的,有着一双火红双马尾的柔弱的身影。

这世界上的万物,都有一个标准来衡量。

比如一个标准的油,一个标准的铝。

一个中队的鱼雷机,一个中队的轰炸机。

但是,幸福和过分的标准是什么呢?

自出生就受着这样的对待,偶尔从别人嘴里得到了“不幸”和“过分”的评价。

似乎被同情了。

但是为什么我觉得其实没有什么呢?

不幸吗?但我觉得很普通很普通啊。

因为,我不知道,幸福是什么样子的啊。

此刻的大凤蜷缩在角落里。

双手抱住双膝,将脸贴在膝盖里。

那一天,大凤冲进了演武场里。

不论如何过分和无情,那都是自己的提督啊。

是自己宣誓效忠的主人。

而他是否刻薄,是他的事情。

自己该做的,却不能少。

但当自己冲进演武场,想要将他扶起来时,却被一把推开了。

“贱人,你很开心吧?”达川和也面目狰狞,“看我输了,你很开心吧?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换一个镇守府了!有崭新的装备,不会再缺少燃油和铝材,还会新的剑术甚至比我高的提督为伴?你开心不开心?”

“不......”不知为何,大凤突然感到一阵恐惧,赶忙低头解释道。

“你被除籍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这样说着的达川扔掉了断剑,一把推开大凤从演武场跑了出去。

大凤感到十分的茫然。

自己就这样没了主人,自已该何去何从?

自诞生起就被教导,要服从提督的安排的自己,该如何继续存在下去?

大概,因为这种理由,就被自己的提督除籍的舰娘,自己还是第一个吧?

纵然早就认清了自己的地位,一股被当做货物来交易的悲哀让大凤切实感到了不幸。

幸福是什么感觉呢?

我好想知道啊。

将头埋在双膝里的,自三天前被达川和也除籍之后,就这样蜷缩在这个角落里的大凤这样想着。

“你在这里干什么?”一个声音突然在身前响起。

果然是虚弱了好久了吧?有人在自己面前,自己竟然都没有发现。

不知道舰娘有没有升入天堂的资格?

这样想着的大凤抬起了头,看到了一张略有黝黑,却又十分真诚的脸。

那个叫白,赢了提督的人,正双手抱胸,歪着头看着自己。

“我在等我的提督。”

虽然我的提督大概不会再来了,大凤在心里补充道。

我是他的战利品,我应该这么告诉他吗?

不,忠臣不事二主,虽然被主人抛弃了,但,唯独这个人,我不想原谅!

不知为何,一股突然出现的哀怨,让大凤说出了这样的话。

“你等的人大概不会来了。”白对着大凤微笑的伸出了手,“要跟我来吗,虽然我的镇守府不大,但是铝足够你吃饱了。”

大凤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

最初,他也只是想帮自己一把吧?

他的眼睛里有泉水的味道,很真诚。

一腔哀怨在目光之下消解,犹豫却更胜从前。

“你不是在等提督吗?我可是十年提督啊,我叫周晨光,同伴们都叫我白。”白笑容渐盛,甚至在大凤面前蹲了下来,将手送到了大凤面前。

如果幸福有一种形式的话,会不会是此刻的样子呢?

幸福啊,好遥远,如果选择了这样一条路的话......

鬼使神差的,大凤伸出了手。

会不会有幸福呢?

这双手,有些烫啊......

大凤刚想把手缩回去,却发现,那个叫白的提督已经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手。

“你们两个,都给我出来!”白握着大凤的手一边站起来一边喊道,“你们两个,早就知道了这事,所以才让我走的b通道的吧?用橘子算计我的裤子也是你们做的吧?”

从拐角处现身的小黑指着爱丽:“是她干的,她把整张床都放满了橘子!”

爱丽连忙摆摆手,试图解释什么。

“干得好。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白笑着对爱丽说。

“走,跟我回家。不过在那之前,先跟我去一个地方。”白霸道的拉着大凤就往回走去。

一路奔跑着,穿过b通道,穿过住宿区,穿过战术推演室,穿过了总督办公室......

用手心的温暖,拉着大凤穿过了哀怨和犹豫。

“我不管你怎么样,总之,我要把这个舰娘过户到我的镇守府籍下!”白拉着大凤的手,霸道的对着户籍处的官员吼道。

“这有些难办...就算是周提督你....”

“既然知道我姓周,就不要让我多说话。”这样说着的白从怀里扔出了一代东西,“一万标准的钻石。”

走出了户籍处,白看着天上的白云,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对大凤微笑着说:“我们不回家了,因为我要换个台词。从今之后,我的身边,就是你的家。”

这个微笑......大凤看着这个恐怕会成为自己新的提督的人的脸......

算了,作为战斗机器,不过是换了一个战斗的地点而已......

他给出的这个微笑,简直就像把全世界都给了你一样......

郊外,墓地。

白站在一块老旧的墓碑之前。

擦拭着墓碑上的尘土,白将手中的郁金香放了上去。

“父亲,母亲,儿子我回来了。”

风从白的身边吹过,嘶嘶的声音在白的耳边响起。

天地之大,仿佛只剩下了白一个人。

“儿子过的很好。你们视若己出的大女儿北宅一如既往的宅着。当年你们给我找的保镖作为的秘书舰依然活跃着。”白咳嗽了两声。

“镇守府那些事没什么说的。就说说最近吧。”

“那一天,有个****要和我比剑。我特意一剑就削断了他的剑。”

“比剑就算了,但是他竟然要赌我家的双马尾。明明有自家的双马尾那么好看。”白尴尬的咳嗦了两声,“老爹,你知道,我从小就喜欢双马尾啊。所以你才把欧根要过来给我当保镖的吧?”

“诶呀,欧根也真是的,我中毒这件事,和欧根其实并没有关系。但她却总是说‘她是我的剑’啊之类的话。咳咳,扯远了。”

“他想要我家的双马尾啊。所以我一剑砍断了他的剑。甚至没用咱们家的家传剑术。”

“打完了我就静悄悄的走了,特别有高人的气场。老实说,虽然很喜欢大凤,但我并没有指望能把她拉回家。一是因为嘛,不是自己亲自召唤出来的,没有那种亲切感。另外这就性质就跟强抢民女一样,如果你还在的话,我要这么干你肯定又要打我耳光了吧?我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了。没想到那个家伙,竟然把自家的舰娘除籍了。真tm敢干,竟然真的除籍了。这感觉真相是像是两个小孩在一起打架,骂了一句我cnm,结果最后真的上了小伙伴的妈妈一样荒谬啊。”

“那个柔弱的双马尾啊,就这样蜷缩在冰冷的角落里,暗自落泪啊。我看的这个于心不忍,于是就抱回家了。”

白又尴尬的咳嗦了两声:“反正不管怎么说,我抱回家了。你也不能蹦出来打我了。”

抚摸着双亲的墓碑,白停了好长时间,继续说道:“母亲,或许儿子还有些不成器,但我现在已经不是那么恨我的大伯了。想来,你们的事故,其实和大伯没有半分关系的。只是我自己的执拗而已。而大伯这十年来,相比也十分痛苦吧?但请给我时间,让我成长,总有一天,我会有直视这世界的力量。”

“我活的很好。不要担心。你们在地下,也安静的活着哦。不要想我,我还不想下去陪你们。”

“就这样,明年见了。”捂着手帕咳嗽了许久的白,对着墓碑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许久之后,一个挺拔的中年人从角落走了出来。

他点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吐出了一个圆润的烟圈。

“行,孩子越来越像你了。”西太平洋总督,周寒冰,对着墓碑浅浅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