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来，身子摇晃，走到我爸面前，看着父亲一头的白发，我痛哭出声：“爸，抱歉，抱歉，闺女不孝，抱歉，爸……”
我爸心里怪难受，但当着我的面，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若兮，你永远都是爸爸的小骄傲。”
我紧握着他的手：“爸爸，我没得精神病，我好好的，我怎么可能有病？我没病，你相信我吗？”
我爸点点头：“爸爸相信你没病，如果爸爸能带你离开，爸爸就带你走。”
我仰起脸，身子晃了晃，然后转过身坐回床边：“你们走吧。”
我的双手开始抖，脸色渐渐地大变。
突然，一把把欧阳妈妈给摁倒在了地上，双手死死的卡住了她的脖子：“老太婆，去死吧！”
豹子的速度，等大家回过神来便开始拽我。
怎么拽都拽不开，劲大的惊人。
看欧阳妈妈马上就要被掐死，欧阳顺天抬起手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这一巴掌下了很足的劲儿，给打醒了我。
我双眼呆滞，看着我的双手跟身下的欧阳妈妈，精神崩溃，晓不得我怎么坐到床上的，只晓得脸上的疼如刀割。
这是他第一回打我，因为我意图掐死他的妈妈。
无论我做错什么，他都不舍得打我。
我爸心疼的要命，一直没开口的继母上前小心谨慎的抱住我，我倒在我的怀里，一声不吭。
……
姜母拿着创伤贴帖在她的食指上，看着滴在纸人偶的血迹，漫不经心的站起来，简单的整理了起来。
“叩叩叩。”门响了起来，外面传来姜丽娟的声音：“妈，我回来了。”
“嗯，进来吧。”
姜丽娟穿的很时尚，恨天高踩得那么高也不嫌脚疼。
“妈，你晓得吗？阿涵以前有个前女友，就我给你说过的那个林若兮，现在完全疯了。”
“晓得，阿涵还让我去看过她是不是被人下咒了呢，没被下咒，看来命该如此啊。”
姜丽娟鼻孔朝天：“哼，她是活该，长得那个狐狸精样，让阿涵对她朝思慕想。”
姜母不动声色的开口：“不要这样说人家，现在她也怪可怜的，做人要把事情想开。”
“我跟妈不一样，我存不住心里的憋屈。”她愤愤道：“我恨不得她死了，疯了真是太便宜她了。”
“你现在啊，连忙跟阿涵生个孩子，地位才万无一失，晓得吗？以后你就是孙家的主母，公司也是你们的。”
姜丽娟说起这个，便沮丧的说：“生孩子，阿涵从结婚倒现在都没碰我，怎么生孩子。”
姜母心里记下，对她说：“等会回去自己穿上一件好看的衣裳，晚上准备好酒菜，这样男人才喜欢，放心吧，他晚上肯定会跟你圆房的。”
听到这话，姜丽娟高兴的不得了。
“真的？”
“嗯……真的。”
姜丽娟心情好了不少，立刻站起来：“那我现在就回去准备。”
姜母关上门，为了促进女婿闺女，不得不对女婿下手。
这种下手是会付出同样的代价的，孙母这么做一次，她一晚上就别想好受了，生不如死，不过为了自己的闺女，值了。
她特意去逛大商场，买了很多性感的内衣裤，就连润滑油都买好了。
刚到家便看见院子里孙尚涵的车，心情那个激动。
上了楼，她喊了一声，没人应她。
只好自己关上门，四处看了看，才发现孙尚涵躺在床上睡着了。
她连忙换上自己刚买来的东西，然后揣着胆子爬上了床，轻轻去解开他的衣裳。
边解边心情忐忑，怕他发怒。
直到衣裳给脱了，他悠悠醒来了。
看着旁边的‘我’，他露了一个笑容。
姜丽娟瞪大眼睛，看他笑了，也不担心了。
大着胆子去吻他，孙尚涵翻身而上，姜丽娟在他的温情中沉沦。
……
打完我，欧阳顺天便后悔了。
他看着我目光落在某一处，谁也不看，心里疼的冒火。
坐回车里，自己给了自己两个耳光，却认为仍然不够，一使劲，又打了几个耳光，直到脸都火辣辣的，才作罢。
欧阳妈妈过来打开车门坐在后座，心有余悸的说：“若兮真是疯了啊，妈差点吓死了，她该有多恨我啊，顺天，若她有朝一日好了，保不许哪天就把我跟你爸爸给杀了。”
“不会。”
“怎么不会？刚才你又不是没看见。”欧阳妈妈低声啜泣：“我这是做了什么孽了，顺天，我真是害怕呀，这样的儿媳妇我真是不敢要。”
欧阳顺天不说话，耳边仍然传来她喋喋不休的话：“过了年，我跟你爸又老了一岁，你爸想抱孙子的愿望恐怕是难以实现了，他老说自己可能会抱憾终身。”
欧阳顺天启动引擎：“我送你回去。”
“妈给你说话呢，顺天，就算你不结婚，可不可以要个孩子，现在科学这么发达。”
欧阳顺天的脑子突然一转：“代孕也行么？”
“什么？”
“你不是说想要我给你们生个孙子么，不结婚也行么，我说代孕也行么？”
他的精子，我的卵子结合，我们的孩子。
我不愿意给他生孩子，那他就让其他人代生，属于我们俩的孩子。
但欧阳妈妈没想到这一层，只认为儿子要给代孕的女人会同床。
“不管啥方法，只要是你的孩子，就是我们的孙子孙女。”欧阳妈妈听到这话便又说：“你等会给你爸说说，看他什么意见？”
车子一路到欧阳家老宅。
当对欧阳老爷子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立即拒绝答应。
“你是想守着她一辈子不结婚？”
“我不会撂下她。”
欧阳老爷子两手放在身后，来回踱步：“混账东西，她成现在这样子，你要如何跟她一辈子在一起？如果她好好的，我也尊重你的决定，现在不行，我一把年纪了，不能让你娶一个这样神经病的女人进我们家的大门败坏我们家的门风。”
有钱的人家最注重这些门面。
欧阳顺天自然晓得，但是他不可能娶其他的女人。
他的沉默让欧阳老爷子炸毛了：“顺天，这件事不能任你胡来，你给我听清楚了吗？”
欧阳顺天反问：“我想做什么，爸认为你真的管的了吗？不要有给我相亲的说法，如果想要孙子，只有代孕，或者等她好起来，她自己生，我话撂在这里了，不会改。”
“你……”欧阳老爷子脸当即黑了，儿子的话说的很坚决，他也听出了绝不妥协的意味。
欧阳妈妈也急了，忍不住说道：“顺天，你是想气疯我跟你爸吗？这个女人现在都这样了你也要，你没看见她对你的态度吗？我都忘了告诉你了，其实我私下问过医生了，医生也对我说了实话，说她这种精神分裂即便治好，复发率很高，而且每一次复发脑损会越来越严重，顺天，你难不成晓不得精神病杀人是不会被判死刑的，看她今天那样子，若治好出来复发真的把我跟你爸爸杀了，你就满意了吗？我和你爸把你养这么大，你就这么报答我俩？”
欧阳顺天手勒紧：“她若治好，我不会让她见你们的。”
“那也不行，顺天，找个门当户对的好女孩，有那么难吗？我们这样家庭出身的孩子，有几个不是门当户对，你非要要她，一点都不从大局出发！”
欧阳老爷子摆摆手，阻止她继续说，说了也是没用，老爷子缓缓坐下，抬眼看他：“真的非要她不可？”
“嗯。”
“既然这样我们也说不到一起，我让你容纳她，随你是把她带到身边还是养在家里，自己看着办，但是，这仅仅局限在你私低下，明面上你给我们欧阳家挣回这个面子，给我娶个好女孩回来，哪怕你不搭理她，只要她愿意嫁给你，然后生个孙子给我们，那个女人我跟你妈不再过问。”
欧阳顺天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如果我不答应呢？”
欧阳老爷子气的快晕了过去，他大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大响：“你敢！这是我跟你妈的最大宽容态度！我绝对不会让你把一个神志不清容易复发的精神病女人给我娶回家！如果你执意如此，顺天，我把重又收回你的公司职权，重又考虑公司继承人的位置！我也把话给你撂下，这件事没得再退步的余地，我是死也不会答应让全世界都笑话我们欧阳家的！”
他的眼珠落下，他不怕公司职权被收回，公司对他来说没得我重要，唯独怕的是，若失去这个权力，想要再见我一面会很难，恐怕，我被老头子强制困在医院里，跟我重又在一起，也是妄想。
这个社会就是如此现实。
即便你愤慨，不满，但还是有钱有权的世界。
如果他娶了其他的女人，让其他的女人肚子里怀着我们俩的孩子，仍然只爱我一个人，她会同意吗？
这件事没答案，因为他没回答欧阳老爷子就离开了家里。
“精神病患者可以怀孕吗？”
医生明确的回答他：“如果已经怀孕了是不可以用药的，因为药物对孩子有影响，如果没怀孕，更不建议怀孕，毕竟处在一忽儿冷静一忽儿疯癫的状态，随时孩子不保不说，大人也是处在危险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