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先出小计 玩弄鼓掌之间隙
作者:中原托溪      更新:2019-11-12 08:20      字数:2117

张清紧咬牙关,思索师门遭遇不幸,不可用一时意气,即点头答应周奉孝:“我知道怎么做了。”其时二人已走到正厅,当时里头正开餐宴,座居中重位的张清认得是“远鹰镖局”首领莫贤,而在他左右的是莫俊逸与苏新丰,二人还绷带缠身,应当伤未痊愈。

周奉孝再叮嘱一句:“记住,小不忍则乱大谋。”之后便与张清入去,先作揖拜见莫贤,又拜见莫俊逸二人。张清全程低头,莫俊逸从他出门便认出,但见周奉孝好言好语,知道张清不是有备来战,而是要认低微,当即哈哈笑道:“跟小爷斗,真不知这处是什么地方?”

周奉孝使个眼色给张清,张清咬牙昂首,抱拳道:“莫公子,以往有何误会,希望谅解。”

莫俊逸眼珠一转,将酒杯掷地,一触即碎裂,酒液四流,他嬉笑道:“你将这杯酒喝完,我就既往不咎!”

张清双拳紧握,欲发怒又强忍,莫俊逸脸色骤变,拍桌怒道:“你不喝敬酒?那是想喝罚酒了?”

周奉孝赶紧道:“莫镖主,实不相瞒,在下是‘丹霞镖局’镖师,因镖主下令押运贡品,而我知世子跟余小弟张清有所误会,今来道歉。而又需劳烦黄龙大将军一事,所以愿意拿五成押运报酬供莫镖主与大将军平分,余下五成,是需押回镖局,因路途多羁,谅我丹霞镖主不会怪罪。”

“物有黄金绫罗绸缎无穷难以点清,韩野蓝马十匹,百里二刻。珍贵食材参茸雪莲无计,软木百段,有异香,是难得之良木。美女三百,观阅房术有道,但未实尝,犹散幽香,又识展现温柔妩媚,撩人热血沸腾,实在不可多得。镖主与帝皇共享,真如齐天大圣哉!”周奉孝每言一类贡品,都往莫俊逸父子脸色,见他父子越听眼越瞪大,最后谈及韩域美女时,唇已燥热发白。

“哼!谁知你说真还是假!”苏新丰忽然猛地拍桌,莫贤父子二人即刻惊醒,前伸的脖子赶紧端正。

“咳,不论你说的是真是假,站在江湖道义的立场,我肯定会帮。至于犬子跟你小弟的事,那需当先解决,否则我不可能助你。”

“那是自然,我知世子武艺相貌俱是上品,求娶女子千万。如今为求赔罪,当要我小弟带十位中原美女,供世子挑选作为小妾,当作赔罪言和。亦是我与镖主合作的开端。”

“好,请!”莫贤命人添座,欲与周奉孝对饮之。而张清受奉孝指示,持十卷画像,与莫俊逸在槐树下等候半刻。

夜风乍然冷如冰,水色觉寒骤清,叶落不敢良驻,池蛙卧室暖养精。道有凛冽,屋无虚席,草躬身待晴。

“哈嚏!冬季过了,怎么还有冷风!”莫俊逸双手抱紧身子,摩挲着欲使其暖烘半分。而在其身旁同行的张清毫无冷意,自顾自走,不消片刻便出莫府大门,瞧见左边槐树下站着十一人,十位身材曼妙的女子蒙香纱遮娇面,另一名是个肥腾腾的男子,一看到张清二人,立刻上前迎到树下,赔笑道:“莫公子,你瞧瞧这里的,你最好谁人,就去你房。”

莫俊逸嬉笑道:“这里的我都要。”

张清听了有些生气,想教训他一番,可是大事当先,还需忍让再三,便选沉默。而那肥仔依旧笑吟吟道:“今夜选谁?”

“你不是藏了画卷吗,快拿出来给大爷我瞧瞧。”

张清极不情愿,将画卷摊逐一摊开,莫俊逸见画中女子身材虽是凹凸有致,脸儿却是一般,失去了兴致,想到他日有韩域处子,就不想与张清等人交恶,摆手道:“那就随便吧!”

肥仔呵呵笑道:“好咧!”

莫俊逸不愿久留,搭肩张清,眉毛一扬,言道:“穷小伙,跟我喝酒去!”

张清心中不住劝诫自身“小不忍则乱大谋”,才得以硬撑至莫府宴厅。其时早有丫环上佳肴美酒,莫俊逸举酒豪气道:“张兄弟,这杯酒干下去,以往的事情就一笔勾销!”

张清见周奉孝与莫贤谈话畅饮间,时不时会看过来使眼色,则心中又念起“小不忍”云云,就桌与莫俊逸碰杯,挤出一丝笑容:“那好。”

“看你这穷酸小子苦瓜脸色就烦,要不是贪你的贡品,我早就把你五马分尸!”莫俊逸心里暗骂,却喜怒不形于色,笑意未减,又将张清酒杯斟满。

“虽然她们模样不是绝色,但是放在青楼也不至于没人要。更何况有那副好身材,我就看在这身材份上,埋头苦干她十天!”莫俊逸本来受周奉孝言韩域姿色绝佳,已是十分欢喜,如今想到槐树选美这处更添百倍。兴致上来自然胃口大开,他夹大块牛肉就往嘴送,再灌杯烈酒,顿时觉浑身舒泰。之后又夹大虾大鱼尽往口腹,与热酒相拌,说不出的舒服惬意。

张清没有食欲,只是小嚼几口,大饮数盏,登觉浑身燥热,加上安在莫俊逸身边,烦躁之意愈加旺盛。

“张兄弟,你吃不吃,好补的!”莫俊逸拿筷子夹鸡肉盘里的人参,忽然直对张清嘴边,张清吓了一跳,正欲发泄怒火,却见周奉孝走来,朗声道:“莫公子,销魂千金一刻,少一刻则少一乐,劝君惜时啊!”

莫俊逸听罢,连声说“对”,放下筷子,径往自家房去。张清亦抱拳告辞道:“周兄弟,我想出去散散步。”周奉孝并无多问,就许他出门。一旦出门,他就悄悄跟在莫俊逸身后,直到莫俊逸入房,就纵身上顶,揭开屋瓦,透光微弱月光,可见里头大床正睡一人,蚕丝被没身,红盖头遮面。

“她要是不愿意,我就蒙面落去救你。”张清心中想定,聚精会神观察房内情况。这时见到莫俊逸在桌上倒了两杯酒放到床边,伸手在被子上不停乱摸,笑嘻嘻地举酒便饮,另外只手则欲揭红盖头,却突然顿住,起身把桌台烛火吹灭,登时房内漆黑仅见丝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