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对佳佳有意思？”季老爷子就这么直白地问了出来。

说实在话，即使是在这样一个可以大方的谈恋爱的年纪，面对一位长辈这样直白的询问还是让我有点坐立不安，手足无措。

我甚至不知道是应该大胆的承认还是应该不要一口咬死，给大家一个缓冲的时间。

而且林佳就在外面，如果她听到的话，会怎么想……

“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坦诚，而且你放心，现在的谈话不会再有第三个人听见。”季老爷子眼睛紧紧地盯着我，沉声说道。

想起林佳曾经说过的季老爷子的性格，我心里一凛，这样的一个人应该讨厌模棱两可，尤其对象还是他心爱的外孙女。

如果我今天不明明白白地表达出我的心，那么未来他估计也很难认可我了。

想到此处，我咬咬牙，一下子站了起来，坚定地说:“是，季爷爷，我确实喜欢林佳！”

季老爷子没有说话，锐利的眼神似乎要刺破我的皮肤去看看我的内心一样，我鼓起勇气，笔直地站着，任由他打量。

就这样，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整间书房的气氛一瞬间空前紧张起来，我就像那个等靴子掉下来的人一样，默默等待着结果。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季老爷子身上的气势突然一松，开口让我坐下。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出了一层汗，现在凉凉的很是难受。

“年轻人的事我也不能插手太多，所以能不能让佳佳承认你，还是得看你自己了。”季老爷子慢慢地开口说道。

“佳佳是个好孩子，聪明善良，她长到这么大也没有喜欢过谁，除了平平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更是没有往家里带过异性朋友。”老爷子说着顿了顿。

我心里一热，那些不就说明我是第一个了吗？

“而你，是第一个。”季老爷子看着我慢慢说道。

那么这是否说明我在林佳眼里也有所不同呢？我心里顿时像是猫爪子在挠一样。

“我的态度，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不赞成也不反对，一切看你们自己了。不过——”季老爷子话锋一转。

“如果你敢伤害佳佳，那我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让你知道什么叫不好惹！”季老爷子的话音陡然严厉起来。

我连忙保证:“季爷爷，我一定不会……”

季老爷子打断了我的话:“我要看你怎么做，而不是看你怎么说。”

虽然季老爷子对我可以称得上毫不客气，但是我反而很高兴，当然这并不是说我有什么受虐爱好，而是因为既然他会对我这么说这一席话，最起码还是有一定的认可的，否则根本没必要挑明。

“好了，我们现在出去吧，今天的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季老爷子扶着桌子，有点吃力地站起来。

我连忙上去搀扶他，不过他却摆摆手拒绝了。

“季爷爷，我知道的，到时候我就说您向我问了那个老中医的事。”

季老爷子点点头，算是认可了我的托辞。

打开房门，立刻就迎上了三双好奇的眼睛，季老爷子咳嗽一声，坦然自若地坐在了沙发上。

林佳又抱上了季老爷子的胳膊，亲昵地说着话，季老爷子面对心爱的外孙女，又岂能严肃得起来。

至于贾文平，就在一边和季老太太说着话，我也坐了下来，大家一起说说笑笑。

正说着，季老太太提起了季老爷子的腿:“自从佳佳她姥爷开始做噩梦之后，那腿就开始发凉，两个膝盖简直就像是冰碗，跑了好多医院，医生连个病因都不说准。”

“吃药打针做手术，中医西医，什么办法都试了，可是还是半点用都没有。”

“我是光看着心疼，可是半点办法也没有，生怕她姥爷哪天就起不来了。”季老太太忧愁地说。

“你啊，就爱多想，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季老爷子虽然脸上紧绷着，但是语气却是安慰的。

听到季老太太这么说，我心里却多了点思量。

老年人的关节不舒服，是很正常的，因为年纪大了关节磨损，肯定是会出现问题的，但是不论是什么，都不可能是“开始做噩梦”之后，因为这根本就没有关联性。

如果说是做噩梦之后出现什么精神问题，这还说得通一点。

而且两个膝盖像是冰碗，这也是十分不正常的，虽然中医有寒气入体的理论，但是据季老太太所说，季老爷子身体一直很好，而且再看中医时那中医也说季老爷子的身体阴阳平衡，五行和谐，并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季老爷子的腿，还是一天天的严重起来。

这种情形，很有可能不是因为季老爷子的身体出了什么原因，而是因为某种非正常的原因。

不过有些话不能冒冒然就说出来，毕竟这是一个讲究科学依据，摒弃那些“封建迷信”的年代，我决定还是应该多打听一些再下结论。

“你们慢慢聊，我先去收拾了。”坐了一会儿，季老太太就坐不住了，其实看这个家处处井然有序，整洁明亮的样子就知道季老太太一定是个坐不住的，估计很是不习惯把东西就搁在那里。

得，我表现的机会又来了。

“季奶奶，我来帮您。”我赶紧把屁股从软软的沙发上抬起来。

季老太太不让，赶紧地就让我坐下:“你是客人，一个大男人的怎么好老是陪我这个老太太在厨房。”

“季奶奶，这都21世纪了，男女平等，谁说男人就不能进厨房了，君子远庖厨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

“那怎么能行，佳佳，过来帮忙。”季老太太对林佳说。

林佳应声是，正要起身，可是季老爷子说话了:“佳佳，多陪姥爷坐会儿。”

贾文平见状也说:“季奶奶，我和叶龙去就好了，您歇歇吧。”

季奶奶下意识地就说:“平平，你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勤快？”

贾文平囧了……

我赶紧说:“没什么，没什么，我在家也是常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