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瞒天过海
作者:澹园吟草      更新:2019-11-26 22:53      字数:3038

自司马衷接过尤溪道士的橡皮模和粉之后,一直未有机会和司马女彦待在一起。不是和贾南风的侍女在一起,就是和她的妹妹在一起玩耍。司马衷此刻想来,想要和司马女彦单独在一起,真的好难,以前都未有发觉。这一日距离和尤溪道士约定的时间已经近了,司马衷拿着提线木偶准备去和司马女彦一起玩耍。在后花园看见司马女彦和她的妹妹一起在荷池边欣赏着荷花,司马衷拿着提线木偶,在司马女彦面前晃了几下。命令侍女将妹妹带下去,自己和司马女彦一起来到自己的寝室。和司马女彦一起玩着提线木偶,时而大笑;时而奔跑着;时而倒在床上嬉笑着。

这时司马衷拿出橡皮模和粉,蹲在司马女彦的面前,双手搭在司马女彦的肩膀上。轻轻地抬起司马女彦的右手说:“彦儿,父皇和你玩个游戏,这游戏叫化妆。等下我将这粉加点水,均匀涂抹在你的脸上,然后拿着橡皮模盖在你的脸上。等两三分钟,我们再揭开,我们的彦儿就可以变成一个十分漂亮的小美女。”司马女彦听父皇这么说,就看了一下父皇手中的宝贝。用手摸了一下,点着头笑了起来:“父皇为我化妆了,父皇最好了,我爱父皇。父皇等下要把彦儿化得漂漂亮亮的,然后就可以去母后那里炫耀了。”司马衷抱起司马女彦说:“彦儿,不可,我要我的彦儿只能在父皇面前炫耀,外面的世界很险恶。你知道吗?人与人之间,都是隔着肚皮。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出卖,甚至沦为别人的工具,所以我们要事事小心谨慎。”

司马女彦坐在司马衷的面前,司马衷拿起粉,和水拌匀。轻轻地在司马女彦的脸上涂抹起来,再拿橡皮模贴在司马女彦的脸上,只见橡皮模已经呈现出司马女彦脸的轮廓线。司马衷抱着司马女彦说:“彦儿,记住。父皇不管做什么,都是最爱你的,父皇对彦儿一片关切之心。在人世生存,记得保护自己,父皇就算此刻死了,我的心也是深感安慰。”司马女彦靠着司马衷的肩膀说:“父皇,今天是怎么了?为何与往常不一样,是彦儿做错什么了,要这样对我。”司马衷摇了摇头说:“没有什么,只是突然有些鼻子酸。明天父皇带彦儿去街上玩,给彦儿买些好东西。”司马女彦高兴地跳着舞蹈。

次日司马衷早早带了司马女彦出宫去了,贾南风早已习惯这对父女之间的玩闹,也没有太在意。就任由着他们出去,贾南风也省得看着这痴傻皇帝心烦。此刻司马衷按照尤溪道士的吩咐,来到了客快来客栈,来到尤溪道士开的房间里。尤溪道士看了一眼司马女彦,脸上露出一些甜蜜的笑容。

尤溪道士坐在桌边:“皇上,此女他日必有成就,她的印堂红光满照。而且他日必将成为世人皆知的人物,只是在此之前,须得受尽万般的苦。方能成就一般人难以成就的名利,我定会尽力帮助皇女的。”司马衷蹲下身,抱着司马女彦:“彦儿,听父皇说,如今的母后,已经不是当初没有嫁给我时,那份纯真无欺了。你母后为了报复司马一家,不顾一切,颠覆朝廷。与贾充等人里应外合,架空我的皇权,使得你父皇空有虚名。父皇将你托付与尤溪道士,望你他日能替父皇拯救世人,不再让我的臣民受于兵马之乱,百姓苛捐杂税。一定要铲除你母后的余党,你母后给我的,一定要十倍偿还。记住了,彦儿,你父皇受的苦,常人难以置信。”司马女彦此时已经傻了,不知道父皇为何突然间变了一个样子,变得让人有些不可相信,父皇还是那个痴傻不任事的父皇。

司马女彦立即抱着司马衷:“父皇,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母后是爱我们的。母后还在宫里等着我们,我要回去,我要告诉母后,不要这样。好不好?父皇,我不可以没有母后。”司马衷看着司马女彦的脸色:“不可以,记住你是朕的公主。是黎民仰望的公主,晋国能否回到先祖打下江山的样貌,就靠你了,彦儿。”尤溪道士看着这对父女,心里压抑得有些难受:“皇上,既然皇女已经出宫,那么我们就开始下一步计划。让我女徒弟,代替皇女进宫,一切按照计划去执行。我已经给女徒弟服下毒药,今晚就能够见到成效。到时女徒弟,就会发痒窒息,昏死过去。一定要尽快的封棺,救出女徒弟,两天之类性命无忧。然后我们再拿骸骨将女徒弟从棺盖中换出,将女徒弟带出来。此时就大功告成,我们要一气呵成,不能有半点犹豫。”尤溪道士说。

司马衷放下司马女彦,带着早已化妆完毕的女徒弟进宫去了,转过头看了司马女彦。只见司马女彦哭得十分厉害,但想到贾南风行为卑鄙,也就下决心走了。看到眼前这化妆过后的司马女彦,的确像极了自己的女儿司马女彦,不得不佩服尤溪道士的化妆技术。

进宫后,司马衷不顾其他事务,日常与假的司马女彦玩耍。带到日落十分,假的司马女彦,突然发烧发抖起来,瞬间晕倒在地上。司马衷赶紧抱起假的司马女彦,往寝室跑去。吩咐侍女去找御医,当御医诊脉时,都傻坐在地上。贾南风闻讯赶来,已经迟了一步,司马女彦已经晕死过去。呼吸早已停止,贾南风狠狠地骂了司马衷。贾南风说:“司马衷,叫你带女儿出去,结果就成这样。你把女儿带到那些地方去了,回来就成这样子。”司马衷坐在一边,丝毫不理贾南风。贾南风生气地说:“你们这些庸医,要用你们时,一个都不靠谱。彦儿如果有事,你们一个个都要陪葬。我说到做到,你们统统都得死。”贾南风看着自己的女儿,浑身发着抖。只能看着干着急,用手摸着司马女彦的额头。

为首的大夫发着抖,跪在地上说:“皇后,皇女此病无药可医,臣实在查不出是什么病?似是恶疾,又似是恶寒,难以下症治疗。”贾南风气得命人拖出首医斩首,首医叫苦不停,连连大呼救命。突然司马女彦吐出一口鲜血,就此落气死去。贾南风命人赶快将这些大夫斩首陪葬,司马衷看了司马女彦一眼,有些怀疑。难道尤溪道士是要将自己的徒弟杀死,以换司马女彦的命吗?

整个皇宫都响起司马女彦死去的钟声,贾南风命所有宫女戴孝三日,并命人将侍候司马女彦的宫里统统处死陪葬。顿时宫里炸开了锅,侍候司马女彦的宫女,都在大声喊着救命。司马衷此刻才看清贾南风不只是心胸狭窄,为人嫉妒,更是心狠手辣。所幸自己的彦儿,已经送出宫外,一切就按尤溪道士安排的做。

次日,贾南风当着所有官员,在朝廷上颁下圣旨。封司马女彦为哀献皇女,以长公主的规格下葬皇陵。珍珠首饰若干,另封司马宣华为弘农郡公主。于是当日便封棺,择良日下葬。司马衷当晚便自己动手,将死去的尸首和假的司马女彦换了出来,将药喂给了假的司马女彦。没过多久,那假的司马女彦便醒了过来,似乎并没有任何不适。逞着贾南风在外抓年轻肤白的少年,供自己娱乐之际,便将那假的司马女彦藏于马车内。就在皇宫十里之处,尤溪道士早已埋好伏兵,将那赶车的和随从统统杀死,连夜坐马车赶往江南。此刻司马衷看着司马女彦和尤溪道士渐渐走远,心里有了些许的安慰,至少这聪明的孩子,不会像他那样不喜与人争斗,而装傻充愣,殊不知却被别人利用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尤溪道士一路驾着马车,一边赶着马车,一边为自己的徒弟治病。如果再迟些片刻,这孩子就会落下病根,好在能够及时。扎针过血,再煎一些中药内服,这才把病彻底搞好。司马女彦看着尤溪道士,心里有些难受,她也知道母后的所作所为,的确有些过分。可是父皇既要把我送出宫,这样的日子,也不知是好还是坏。司马女彦掀开车帘,望着皇宫的方向,只能默默地流下眼泪。看着尤溪道士说:“也许我以后都无机会再回来,也就最后一次望着京城。父皇母后为什么不要我,我还有三个妹妹,可如何是好。平日里就司马宣华与我要好,可如今我被父皇送出宫外,这可怎么办啊?”尤溪道士帮司马女彦擦了一下眼泪,那女徒弟有些发烧难受,靠着后座垫上睡了过去。司马女彦掀开帘子,望着那些小鸟叽叽喳喳的乱叫不停,心里的那丝难受也能稍减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