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五章五行灵气
下午，江海和苏静怡一起在山上游玩，两人把话题谈到了玄空大师身上，苏静怡说道：“小江海，你说这天底下真有神仙么？”
江海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吧，丫头，你为什么这么问？”
苏静怡说道：“玄空大师一直在说灵气，那不都是神话故事中才有的词语么，所有我就想，这天下是不是有神仙，用那天地灵气修行。”
江海想了想说道：“丫头，我觉得大师所说的灵气，是空气中能量的一种，随着呼吸进入体内，可助人修行。可是神仙一说，尤其是长生不死那些话，却并不可信。哪有人是不死的呢。”
“是啊，哪有人是不死的呢！”苏静怡点了点头说，“我倒是希望这天底下真有神仙，都说神仙是无所不能的，若能见到他，说不定能满足我一个愿望。”她从来不把心底的愿望说出口，但是江海明白，对于一个身患疾病的人，最大的愿望无非就是活着。
听苏静怡如此感慨，江海的脸上也涌现出一些伤感之色，他忽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如果说有神仙的话，苏静怡也许会舒服一些。他想了想，说道：“在我看来，每个人都可以称作神仙。你想啊，比起其它动物，我们能说话，能思考，能创造，能修行，这不就是神仙才能做到的么？我想，神仙二字应该拿到具体的环境中来看，如果我们能做别人做不了的事，那么我们在某一方面就是神仙。”
苏静怡笑着说道：“是啊，你看得很透彻。按照这个道理，我也可以成为某些人眼中的神仙，这样的感觉似乎很不错。”她笑了一会，忽然问道，“小江海，你会成为天阶吗？”
“会的！”江海确定的回答，“一定会的！”他坚定的告诉自己，他一定行。
苏静怡说道：“可是大师说，必须要有足够的五行灵气，才能突破到天阶，这不是聪明就能解决的，还要看根骨，基本上就等于是看运气。所以，好难啊！”
江海摸了摸鼻头，他思索良久，说道：“是很难，不过我可以！”
苏静怡又开心地笑了起来，说道：“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自从她第一次见到江海，他就一直在给她惊喜，他的成长，他的品格，都让人折服。她知道江海不是说大话的人，即使他现在还没有头绪，但是她依旧相信，他可以做到。他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即使没有路，也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的。只是，她的时间不多了，她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等那么久。
得知五行灵气，江海首先想到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能够吸收电能，电在五行之中应是属于金系能量，这么算得话，他缺少的是木水火土等能量。
于是，江海试着用异能，用隐穴吸收山上大树的灵气。木系灵气应该在木头里，这是毫无疑问的，他也确实能吸收一点木系能量。可是那些能量太少了，少到刚一吸收，就被他的真气吞噬了。
江海摸了摸鼻头，暗道：“能吸收就好，能吸收就有解决的办法，只要吸收的足够多，就可以聚齐五行，突破天阶。”于是，他终日在树林中盘坐，不停地探查五行能量，他对身边的一切事物探查，可是，能量都太少了，即使燃烧异能来吸取，也无济于事。
江海有些急躁起来，他暗道：“肯定有解决办法，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既然有人可以做到，那么就一定有解决办法，之所以现在还不行，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世间万物，不会没有解决办法，之所以没有，是因为还没有找到。”
江海一直不停地劝告着自己，可是越是这么劝告，他越是急躁，以至于后来险些控制不住体内的真气，走火入魔。
就在这时，晨钟敲响了，悠远而宏亮，响在山上，更响在他的心间。佛钟上铸有这样的铭文：“闻钟声，烦恼轻，智慧长，菩提生，离地狱，出火炕，愿成佛，度众生。”江海得益于晨钟之响，终于安静了下来，周围万籁俱寂，唯有风声陪伴着他。
江海感觉到风吹过发间的凉意，耳边听着树叶在风中摇响嫩如雨的音律，和他悠长地几乎不可听闻的声音混合，又被钟声掩盖。他想着：“是啊，所谓人定胜天，是全人类一起才做得到的事，而一个人的力量太小了，若想有所进益，非得借自然之力，和自然融为一体不可。”
就在这时，江海感觉到如水的能量，从他的毛孔里钻了进来，那是风带来的水气，他能感受到那份温暖，湿润。“这是水的力量，可惜和之前一样，被我身体里的真气吞噬了。”
在感受水的温润之时，江海忽然进入到恍恍惚惚、如梦似幻的环境中，他不知这是何处，也忘记这是何时，如梦似幻，如在云间。
倏而，江海的隐穴不断变换，异能闪烁，周围的灵气如旋风一般冲向他的身体，他感觉舒服极了，他想道：“咦，这是什么感觉，似乎有很多灵气被我吸收了，虽然依旧被真气吞噬，可是那确实是很多真气。这是怎么回事呢？”他心中有着疑虑，这疑虑一闪而过，然后那真气又在一瞬间停止了，仿佛是幻觉一般，“怎么又没了呢？”
江海很不甘心，他继续静坐，不停地想，“刚才我已经走进了真气的大门，怎么又没了呢，难道真的是和我的真气不能相容，可是，若不能相容的话，那我怎么会吸收那些真气的呢？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江海清醒了过来，但是他没有睁开眼，他一直在回忆刚才的玄妙感觉，好像有，又好像没有，说不出来的感觉。忽然，他想到了道德经，想到了其中的一句话，“孔德之容，惟道是从。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今及古，其名不去，以阅众甫。吾何以知众甫之状哉？以此。”
江海反复的默诵此举，总觉得可以理解，但是又没法理解似的，他开启了异能。随即，那些字句一字一句的在他脑海中变换，每一个字都能有很多解释，每一个句子的意思，以及所涉及的生活体验不断闪过。如此一番，让他从心里觉得，他已经完全理解这句话了，可不知怎的，他总觉得有些心慌，好像错过了什么似的。
苏静怡小心翼翼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都一整夜了，小江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周虹影更小心地说道：“没什么事的，大师不是来看过了，他都说没事！江海应该是想到了什么，在顿悟呢，咱们不要打扰他！”
苏静怡说道：“影姐，可是我总觉得有什么事！”
周虹影说道：“二小姐，你是关心即乱！”
“哦！”苏静怡停了一会，又问，“是这样吗？”
周虹影点了点头，说道：“是！”她说话的时候，表情中带着善意的笑容。可这个笑容注定只能像偷笑一样，在这山上开始，在这山上消失了。江海闭着眼，苏静怡没有去看，倒是永德小和尚偷看到了，却又不能理解。可是，她依旧笑着，发自内心的笑着。
修行，其实和这个笑容很像。即使没有任何人知道，即使最终只能终老于山间，不染红尘，从无开始，到无结束，可他们依旧笑着。
江海没有看到，可他似乎感受到了这一切，他一扫体内的真气，念道：“也罢，就借着这恍惚的余韵，让我一探其中究竟。”他燃烧了真气，五千言在他的脑海中飞速的闪过，最后汇聚成一个人的形象，那不是他自己，而是蔡新河老人。
江海的脑海中，展现的是蔡新河老人的一切，他的生活，他的一举一动，他的一言一行，仿佛都有了特殊的韵律似的，在飞速燃烧的真气中起舞。就在这时，山上起了风似的，一股灵气的旋风盘旋在江海的身旁，吹得他衣服鼓荡，发丝乱飞。
此时此刻，江海仿佛和蔡新河老人融合一体似的，在脑海中演绎着他的一举一动，演绎着每一个细微动作背后的心境。
蔡新河老人的形象由清晰变得越来越淡，而他自己的形象却越来越清晰，他似乎看到了自己似的，看到了他在灵气旋风中飘摇的模样。这种感觉太奇妙了，以至于让他不可自拔。
蔡新河老人的形象似有似无，灵气的旋风依旧在他的身体里驰骋，他的真气被燃烧殆尽，那新吸取的灵气代替真气，燃烧了起来。
这股灵气的火焰清清淡淡的，不似原本的真气那么狂暴，但是在它的驱动下，异能却能运转如常。借着这灵气之力，江海仔细回忆着他从小到大的一切，回忆他获得异能之后的种种，回忆他没日没夜学习到的知识，他的大脑像是一盆浊水，在他不断的回忆中，整理中变得清晰。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江海的脑海中想起虞庭十六字，如同洪钟大吕在脑海中炸响一般，久久不能平息。
午后，苏静怡又在江海旁边看着他，她小声说道：“影姐，都这么久了，他怎么还不醒，他不觉得肚子饿吗？”
周虹影笑着回答：“饿一顿又死不了人，咱们等着就好了！”
苏静怡笑着说道：“那就等着！”
江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在凌乱的灵气旋风中，即使一直看着他的苏静怡都没有察觉到那微笑。江海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又一个人影，每一个人影都不停的变换着，那是他们的过去，在他的脑海中同时上演。
江海暗道：“异能啊异能，你是要告诉我什么吗？可是，你要告诉我什么呢？”他等待着，坐看一切变化。
脑海中的人物一个个出现，又一个个走远，从记忆中走出来，又走回到记忆中去。一段段嬉笑怒骂的人生，就这样上演了一遍，似乎每一个都不全，但是合起来，又是一个完整的人生。
再往后，又有一个人物出现了，或者说一个背影，玄空大师的背影。他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似的。可他没有死去，他转过了身，把他曾经说过的话，曾经做过的动作，又说了一遍，演了一遍。
“是空，玄空大师身无挂碍，不被红尘所扰，故而他的身体可容万物。”江海的笑容更浓了一些，“既然是空，又何必执着空与不空呢？”他放弃了所有的思考，他脑海中所有的形象，包括玄空大师，乃至包括他自己，一瞬间都消失了。
在江海的意识里，他好像没有了似的，可是灵气旋风依旧在旋转，依旧在他的身体里燃烧，烧的好旺好旺。
忽而，他的脑海中，所有画面如同汹涌的潮水，飞速的翻滚一遍；忽而，它所有的记忆如同一把熊熊烈火，将所有的一切焚烧殆尽；忽而，记忆的碎片如同落叶一般轻轻飘落，落在地上又生根发芽，长大结果，又凋零而去；忽而，所有的画面汇聚成他自己的身影，如同黄金一般，在太阳下熠熠生辉；忽而，那黄金的人像如同泥土一般瘫软在满地，然后又消失不见。
江海感觉像是过了好多年，可是那明明只有一瞬间，他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醒来却只是一夜时间。而他终究还没有醒来，脑海中的画面如同未知的电影一般，不断地放映着，而江海似乎成了一个看客，他就坐在原地，任由那风云变幻。
然后，满地的土凝结出一片指甲大小的金玉；如山一般的金身像滴下一滴纯净的水花；汹涌的水波中长出一棵新芽；满地的记忆树燃烧着一束小小的火花；火焰燃烧，满地的灰尘落下，覆盖在了望不到边的天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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