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莫字藏金阁
作者:林果馨      更新:2019-11-28 07:05      字数:6512

她声音轻柔和煦,空灵如天外玄音,混乱中一切都静谧下来:“孩子们,停下来吧。”她微笑着伸出双手,一滴泉水从指尖处滴落下来,泪珠般缓缓浸入黑泥中,刹那间五彩光芒如线状快速曼延,所到之处曼陀罗绽放,嫩芽钻出,槐树复苏,黑泥焕发神采,天涯地笼里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凤里牺,好呀。”食人花晃动着肉质花瓣,弯下腰肢朝她叩首。

“凤里牺,安好。”狼王银狐浑身抖了激灵,弯下前肢匍匐在地。

这个叫凤里牺的女人,一身锦瑟羽衣卷浮身后,一双杏眼如清泉摄魂,曼陀罗花圈齐腰间摇曳,娇柔婉转之余怀中玄琴发出清脆声响,她像是大地之母,所到之处万物复苏。

“她是谁?”我蠕动着双唇轻声问,银狐默不作声,毛乎乎的小尾巴不停在我身后扫,“小点声,这是女娲娘娘。”它咕噜的说,艰难的从齿凤间蹦出三个字。玄琴幽幽弥音戛然而止,庞然大物出现在头顶,一条金红长绒尾轻拍我脑袋,喉咙眼里发出“咕嘟咕嘟”声,我屏住呼吸地抬头,一双铜锣大眼出现在我眼前,吓得我汗毛直立。

“灵凤?异人画廊的灵凤?!”我忍不住的脱口而出,它的模样就是曾经我笔下的那张孔雀图,背上扑闪四对赤红翅膀,顶摇晃一根轻盈的五彩羽,睁着铜锣翡翠眼歪着小脑袋瞅我:“咕嘟——咕嘟,咕嘟。”一长两短,和卡牌密语的暗示方式一样,毒舌安微不可闻的嚼动着奶嘴,发出嘎吱声。

“她在问,你是谁?”毒舌安匍匐在地,用手肘碰了碰我。不等我回答,周围已经有人发声,刚才那一声惊呼就已经让狼群们发出不满的哼唧。

“她是人类,凤里牺。”那头青褐色长毛的狼斜着眼珠瞧着我,狼冠上的赤紫泪珠晃了晃,狼王目光如炬的开口补充:”她叫林舍莉,刚刚.............领到了女娲原石,凤里牺。“

“咕嘟。”灵凤欣喜的是伸出赤红小翅膀,抚摸着我额头,忽然我两脚轻飘飘的飞了起来,像悬浮一样漂浮在半空中,身子晃晃悠悠,一屁股落到了灵凤背上,它朝天仰头向凤里牺飞去,狼群里爆发悉悉索索的讨论声。

“这个女孩是人类吗?”

“当然,狼王大人说了,她好厉害打败了笑面狼。”

“打败了笑面狼就有女娲石吗?”

“不不不,埃利斯,是女娲石变成的笑面狼.........”

“胡说,明明听说是伏羲大人搓的泡泡变成的...................”

“嘘!”

灵凤顺时针绕着凤里牺三圈,缓缓落在百花丛中,我赶紧匍匐在地上,有板有眼的连磕几个响头:”凤里牺,好呀。“女人蹲下来,清澈眼眸看向我:“林舍莉,我是女娲氏,凤里牺是我的名字,这里的一切都叫我凤里牺。““哈,原来她就是女娲娘娘。”我惊奇的抬头迎向她漂亮的杏眼,她独依在石凳上,冲我娇柔一笑,四面火光猎猎作响,衬托她肌肤胜雪如玉。

“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战胜笑面狼的吗?”她轻启红唇,温柔似水的问。战胜?要说战胜我和文澜连笑面狼的手指头都没碰过,光是被狼王一前一后的追击都吓得胆战心惊。

“女娲.......凤里牺娘娘,我没有战胜他,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文澜回答的问题,笑面狼就...........炸了,像鞭炮一样炸了。“我绞尽脑汁地回忆尽量准确还原当时的场景,狼群里又爆发小声的嘀咕,狼王眼光闪烁晃动着狼冠,最中间青棕色毛发的狼终于明白为什么狼王改变了主意,狼群不能伤害持有女娲石的人,如果实力强大可以是狼王领袖者,就像笑面狼。

“哈哈哈。”凤里牺樱桃小嘴里发出铃铛般清脆的笑声,万物花草如沐春风地抖动,“你真实诚。”话语未落,黑墙轰隆隆再次打开,灿烂耀眼的小金屋缓缓露出,小狐狸们无精打采地匍匐在地,面容憔悴,而那只公蚁小白肚子圆鼓鼓的漂浮在空中,而地上的小矮个被压在一堆丑石之下。

“咕嘟,咕嘟。”灵凤目光炯炯地盘旋在金屋上空,里面的人一个激灵抬头,见到我们泪眼汪汪地嘀咕:“阿叔,阿狸,我们错了,这里没有飒飒币,我们再也不贪玩了。”小狐狸们泪眼婆娑地歪着脑袋哭诉。银狐已经一个健步将它们叼了出来,驮在了背上。

“啊,快救救我,珂珂,凤里牺,我再也不想当悬浮人了..............呜呜,好害怕呀。“公蚁小白肿胀着大肚子,像蚱蜢一样漂浮旋转,撞到墙上又弹到了地上。

我们睁着眼睛一阵唏嘘,没想到黄金屋里没有飒飒币,那一堆金灿灿的飒飒币只不过是一堆丑石。“他们........他们怎么了?”我匍匐着用膝盖转了个圈,惊慌失措地看着它们,心跳扑通加速。凤里牺嘴里呼出一团热气,热气旋转如球,飞向了小金屋,石头消失殆尽,公蚁小白膨胀着肚子掉了下来,像气球一样圆嘟嘟的滚了出来,小矮个的腿已经废了,只能匍匐向前,黑墙墙缝嘎嘎的裂开,陡然间轰然倒下,碎片飞向天顶化成了一座石桥。

“小矮个。”两个身影火箭般冲了过去,一左一右夹起小矮个拖了出来。公蚁小白像气球一般滚落到脚边,冲着灵凤眼晃着长长的触角哭丧着小脸可怜巴巴的祈求:“灵凤,可不可以带我见见小黑?我这里好多松木果子,她怀孕了要补充营养……我,我再也不想成为悬浮人了,我只想要和她在一起!”

它的声音细声细气,就像消失的文澜,但每一个字却是掷地有声,叩响着内心最后一道防线。“咕嘟……”灵凤仰天长啸,尖锐的长嘴叼起公蚁小白飞向了石桥之上,冲破了天涯地笼里最后的屏障。

“天呐,这是……灵凤吗?凤里牺,现身啦?还是我这老婆子看走眼哒?”穆德林阁外,一个人扯着丝绸纺织线的穆勒妈妈,睁着鱼泡大眼嘀咕着,眼睛陡然一亮,她急急忙忙地回到了侧门后,那里,摆放在吊床边的狼王拐杖只剩下一个光溜溜的黄木雕花棍,上面露出獠牙的狼王图腾已经消失了。

“哦……真是不可思议,一百年了是谁唤来了凤里牺,赶走了笑面狼?变了,要变天了……我这老太婆也要洗洗睡了……很久都没有好好睡一觉了……”穆勒妈妈越说越激动,老泪纵横的在脸颊上流淌,慢慢闭上了眼安心的打起了呼噜。穆德林阁里,五彩椭圆堡纺织声越来越小,悬挂在空中的三个巨大的松木木架停止了运作,上面挂着金碧辉煌的丝绸纺织线,轻飘飘的从天而降,落在硬邦邦的茧人身上,此时他早已疲惫的紧紧闭上双眼,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你们都自由了,这里不再有格斗,也不会有狼群,你们回到丛林里,守护在孩子女人身边吧。”凤里牺浮动着裙摆,手心微微向上抬起,狼群们纷纷起来,相视对望几下腾空而跃,朝第三个小巷口的路上奔去,那里是狼群们来时的路,通往童话堡的蝴蝶栖居小路,每踩一步雾蒙蒙的屏障便消失几分,露出了漫天彩色蝴蝶和幽香花果味儿。

“嘿,师傅,没想到我们找了很多次的回家路竟然就在这里,阿布好开心呐。”青棕色毛发的狼开心踱步,跳跃而过。

“哈哈哈,好开心呀,消失了这么久,伏羲大人会不会记得我们呀?”

“阿布,我们待了这么多年都没发现,真是好奇怪哦……”

狼王沉默着低头心事重重,它很懊恼这么多年被迷雾屏障蒙住了眼,回家的路其实就在旁边,而它选择臣服那个笑面公子。这次它没有提出要听从这个小姑娘的想法,它想带着孩子们早点回家。

它不时扭头看着,青橙黄绿阳光散开所有迷雾,四五个人正仰头看着凤里牺,这里唯一能带来光亮的女神。它的目光落到那个正爬起来的小女孩身上,不解的琢磨:从来没有其他世界里的人能够拿到女娲原石,这个女孩真的就这么幸运吗,奇怪哦……

凤里牺笑靥盈盈地俯身扶起,我大大咧咧的一咕隆爬了起来,她若有所指地对我说:“是你的实话救了他们,林舍莉,这里本来就没有飒飒币,都是悬浮人构建的把戏。泡泡世界里,你见到的不一定去真的,你们遇见的笑面狼只是伏羲大人的泡泡,泡泡吞下了这块女娲石,成了人形,没想到的是它选择了当笑面狼。当年创世补天,这颗小石子便在五彩石里遗漏掉了,没想到你得到了它。”

她顿了顿眉光闪烁的看向我:“它是离开这里的唯一一块钥匙,林舍莉,你想出去吗?”

“出去?”阿狸兴奋的卷着小耳朵,“我也想出去,凤里牺,阿叔说我们只能常年待在这里,可是阿狸做了纺织当了劳作,这么久了也想和我狼王一样回家。”

“我们也想回家……”小狐狸们摆动着毛绒绒的大尾巴,可怜巴巴的应声。银狐转动着眼珠子,大尾巴蹭的直立起来,慢悠悠的回嘴:“银狐愿意让它们再去穆勒妈妈那里纺织出最后一件金丝羽衣。”

阿狸红彤彤的毛发惊恐得立了起来,见到阿叔还要它们继续劳作,也想像以前一样嚷嚷,可是现在的阿叔不同了,他是伏羲大人的守护神了。

“阿狸不想……”它小声咕哝着不服输的据理力争。

“不想也得想,你们没有帮到穆勒妈妈是不能回去的,狼王们它们勤奋过努力过,可你们呢?”银狐毫不客气地打断它们的抗议。

看着小狐狸们唧唧歪歪个不停,我心里无限感叹,没想到又被毒舌安猜中了,笑面狼果真不是笑面狼,他的料事如神我觉得可以再信一次。

“出去吗?”我撑着隐隐作痛的膝盖,一路小跑过去,看着毒舌安和小觅两人龇牙咧嘴地对着口型。

毒舌安眼眸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出去?出去这里我们又上哪儿去寻找三物件、梨落兹囚笼里的驼背老人呢?格安社的几个人到底怎么样?如果他们先行一步找到笑面狼或者……微能世界的结界入口那该怎么办?

他们似乎骑虎难下。小觅娘娘腔地用袖口帮我仔细抹着沾满灰尘的膝盖,幽幽的说:“安,我们都要出去哦,不出去我们永远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了哦。”

“我们出去,都出去!”小觅擦好我膝盖上的灰尘,快刀斩乱麻的举起我的右手,来了一出先斩后奏。“你连你老大的话都不停啦?”我大眼瞪小眼地盯着他,刚才对那份体贴的感激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咕嘟,咕嘟。”头顶上,灵凤扑哧着两对翅膀盘旋而来,停落在凤里牺的肩头:“咕嘟!”它傲娇的扬起脸,汇报着它的丰功伟绩。

凤里牺打开掌心,一枚红色小果子出现在手心,灵凤开心的吃了起来:“一切恢复如初了,你们散了吧。”

“诶……等等,凤里牺,我们狐狸人呢?那些消失的狐狸人呢?”李达看着消失的黑沟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小跑过去伸手想拉住她,一道彩光从凤里牺的身体里四面八方迸发出来,幽幽玄琴奏起空灵古乐,袅袅轻烟腾空弥漫,空中飞满了花瓣,我们周身突然卷起了浑浊的球体,猛烈旋转起来。

“啊!”我听到耳边响起几个男人的呼叫声,气流强劲猛烈,玄琴古乐忽远忽近的传来,在耳朵边余音缭绕。

空就是空,虚就是虚,空虚揭开人生梦

梦似真,真亦梦,换来一场空

生就是空,死就是虚,生死带来人生戏

来也匆,去也匆,问生命为何

系生命于永恒,这才是真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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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东倒西歪地在里面跌跌撞撞,球体里闪现一幕幕画面,穆德林阁外是崭新的石拱桥,没有危险可怖的钢丝线;椭圆堡里小狐狸们正勤奋的听阿狸的指挥,齐心协力地往后拉着丝绸纺织线,侧门内飘扬着轻快的咕噜声,茧人蠕动的翻了个身,似乎已经习惯了硬邦邦的蝉茧;那个撩着二郎腿的冀大人小男孩不见了,只留下两只肚子高高隆起的蚂蚁。

“小黑,我再也不离开你去当悬浮人了,你瞧,我的肚子也和你一样大了,你就别再骂我了……”

一幕幕在眼前晃过,我们就像是被困在实心水球里有些喘不过气,又有些翻云倒海的想吐。

“呕……”一阵干呕声传来,我们扑通一声跌落在水池里,那阵干呕声又在耳边回荡,越来越近。我们迷迷糊糊中,见到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一瘸一拐地朝我们这边冲开。

“哎呀,妈呀,那是瘸子。”珂珂捂着鼻子在水里起伏,岸边围满了长发及腰的苗条美人儿,一个个摇晃着羽扇,或娇嗔或憨笑,正看着水池中的我们。

瘸子喝醉了酒摇摇晃晃地扶门朝水池方向冲来,满脸通红,不时的用手捂住嘴。“哎哟喂,快拉我一把哦。”毒舌安拎着我如同鸡崽子提了上来,小觅见状提了提被卡住的脚,冲毒舌安伸出手来。他见着那个叫瘸子的男人就快到水池边了,他洁癖症忍不住涌了上来,“快快,老大,我怕了这个人了。”

一个猛劲终于飞了上来。“呕……”瘸子朝水里吐了一池,美人儿用扇子捂住鼻,蹙了蹙柳叶浅眉,一窝蜂的往金灿灿的屋内跑去。

“莫字藏金阁!”李达抖了抖湿透了的长衫,仰着脖子念道,“这是藏金阁?”他挑眉疑惑的扭头问,珂珂防备的拿出电筒长棍吼道:“喂,你是谁?”

站在莫字藏金阁牌匾下的男人不明所以的皱眉,那是个留着m型寸头,皮肤黝黑健硕,头小身胖的男人,食指上戴着银色镂空猫头鹰戒指。

“黑风骑士?!”我和毒舌安差点要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幸好小觅嘴快的抢先一步:“诶,你不就是李翰那个司机吗?叫什么……”

“我叫陈,怎么了你们,大惊小怪的……”陈应声答道,话溜到嘴边声音越来越小,忽然他惊喜的一拍手恍然大悟,“天呐,我竟然记起了自己的名字。”

珂珂狐疑的盯着他,想放下电筒长棍又犹豫着,指着他的脸脱口而出:“诶,那个陈,你的脸好像变了……一个人……”他斟酌着字眼,在想如何表达。陈摸摸自己的脸,又颤抖的摸着自己的脑袋,没有耳朵,没有毛绒绒的狐狸毛。

“天呐,我恢复了。”不苟言笑地他第一次露出微笑,两个尖尖的小虎牙露了出来,傻憨的模样让我俩差点忘记这个人就是那个男孩的凶手,来自微能世界。

“瘸子,李晓红呢?他们人呢?”花臂哥粗鲁的踢了一脚想要爬上来的瘸子,扑通一声又跌落回水里溅起层层水花。

“没,没看到,嗝,里面,去了……里面。”瘸子稀里糊涂地说了一大堆,嘴里喷出一口水挣扎着爬上岸来,“哦,我的美人儿,别走啊……”

“咯咯咯。”美人儿们陆陆续续地朝屋内奔去,眼看水袖粉绸裙就要消失在门边,陈快速的喊了一句:“快,跟着她们。”

我们面面相觑不敢轻举妄动,尤其是我和毒舌安。我抬眸望向他,陈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们来不来呀,这里的门要关了。”莫字藏金阁的大门吱呀着沉沉关上,快要剩下一条缝隙时,毒舌安突然拉着我俩的手侧身往里飞去。

“啊!”我们几个接二连三地滚了过去,却一脚踩空掉到了窟窿里。

“唷,你们终于来啦。”一个烈焰红发影影绰绰地在眼前晃荡,接着又有一个希腊式湛蓝长袍的女人淡淡走过来:“毒舌安,你也来了。”

闭眼的橘黄灯光射在眼睛上,我们几个睁开沉重的眼皮子,挣扎着想要看清楚周围的情况,却见到希腊雅典风的蓝衣长袍女人,和不停走动的五厘米水晶高跟鞋,接着又有一个将近一米八的阳光男人,瞪着丹凤眼冲我们拍手:“快起来。”

“你们怎么在这儿?”珂珂揉着小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忽然像是找到了家似的,跳起来抱住了王羽,“王羽!秘书长!我终于见到你们了,可想死你们了。”

珂珂的脾气他们都知道,虽然是个司长可是还是小孩脾性。慧老大拂袖坐回软椅中,面色和悦的在空中画圈比划:“你们看看,这是哪里?”

我摸着被跌疼的屁股,一咕隆的站了起来环顾四周,便发现这是一个鎏金珐琅镶边的巨型阁楼,屋顶上吊着放满草堆的鸡蛋壳睡床,方圆五公里外叠满了高高的积木,黄青色的菱形搭在圆形塔楼的坐底下,呼啸而过的积木小火车从塔楼顶端旋转着飞了下来,前面火车头脱节的甩了出来,我们缩着脖子一蹲,火车头撞到了地中海特色的墙面上。

“天呐,吓了一跳。”我摸着胸口大口喘气,烈焰红发的李晓红环抱着两臂快速说:“你要习惯,我们待在这里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她指了指上面的天花板,那里耷拉着被跌撞损坏的盖子,嘎吱嘎吱的发出清脆声,我们就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怎么可能哟,你们什么都没干就待在这里?”小觅四处走着到处敲敲打打,“这里没有出口吗?不对,那些美人儿呢?”

陈从角落里出来,指着前面漆黑处说道:“呐,你们要的美人儿,在那里。”顺着手指方向望去,那里站着十几个不同形态的女人,有的穿着手袖长衫在摇摆,有的提着扇子轻摇,而她们手臂上都挂着亮晶晶的长线,随着长线的牵引,她们变换着不同动作。

“牵线木偶?!”我们不可思议地惊呼道,这时玄琴伴奏的古乐响起,积木开始抖动着变幻不同的姿势,一个牵线娃娃睁着大大的眼睛在积木玩具城里对我们说:“你们答对了。”

“天呐,我们待在这里这么久怎么没见到?”王羽警惕的站到慧老大身前,惊呼道。牵线娃娃发出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