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作者:浓郁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290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虚空里,苏汐泪流满面,最后一次哀悼自己可笑的穿越之旅。从今以后,她要忘记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忘记她所爱的人和爱她的人,然后要努力微笑在二十一世纪继续她原来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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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不过失恋而已,她犯得着把自己弄得这般狼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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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气,苏汐大吼一声,甩开堆积在心间的烦闷,然后拖着近乎虚无的灵魂游游荡荡地朝前方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忽地一亮,二十一世纪的建筑,景色,人物渐渐充斥眼球,一切都那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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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死小汐,你娃不会真这么挂了吧?MMD,这都过十五分钟了,救护车怎么还不来?!”游泳池旁,染一头热烈红发的女子一边愤愤地骂着,一边学着电视上急救的方式不断地击打着苏汐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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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苏汐的灵魂恰好游过来,一瞧见那头醒目的红发,她两眼放光,乖乖,这不是她的死党小孙孙么?那躺在地上的黄发女子岂不是自己?怎么她明明离开了五年之久,在二十一世纪却只是眨眼的瞬间?苏汐瞪大了眼,朝围了一大圈人的泳池边飘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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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看得给这位小姐马上做人工呼吸才行,这会子估计塞车,救护车一时半会也到不了。若是再耽搁下去,只怕她会有危险。”一个面容和善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来,关心切切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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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发女子一听,忙站起来,说,“那麻烦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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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厥。小孙孙真有你的,居然敢这样随便将我放给一个人,万一他存心吃我豆腐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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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汐只觉一股怒气直冲头顶,老天,她可不要将她珍藏了二十二年的初吻献给这样一个陌生男子!心里一念,她忙调整好全身细胞,然后全速地朝自己的肉身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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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撕裂的疼,白色烟雾一点一滴地透进躯壳里,然后慢慢与血液融合……当男子温热的呼吸越来越近时,苏汐腾地睁开了眼,双手用力地推了男子一把,然后趁起身来,对围观的人群笑道,“我没事了,谢谢大家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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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汐!你娃终于舍得醒了?!”红发女子啪地一声拍在苏汐的背上,漂亮的脸上浮现出浓浓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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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劫后余生的喜悦,重逢的快乐盈满心间,苏汐抱抱她,“真好,小孙孙我又见到你了……”她的话还没说完,一记暴炒栗子光临了她的额角,红发女子瞪着她,“你娃脑袋果真是进水了,失忆了不是?老娘叫孙明茉,你孙姐姐!下次再这样叫,小心我一脚把你踢到火星上当尼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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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厥,做尼姑干嘛要跑火星上?苏汐故作哀怨地瞟她一眼,不过,又能见到她熟悉的人,听到她熟悉的声音,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开心的呢?眼眸里精光一闪,苏汐抬起左手正欲打算来个偷袭,却蓦地感觉手心一片冰凉。摊开手,一块通透的古玉,闪着淡淡的幽绿光泽。脑子里忽地闪过兰笙最后对她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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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的玉,姑娘,奴婢希望它能带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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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思绪腾地恍惚起来,记忆深处,那一袭白袍,那张俊美的脸,那双暗夜的眸……突然开始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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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塞!你娃走的虾米狗屎运?溺个水居然都能捡到宝,MMD,你孙姐姐什么时候要有这能耐,还愁找什么P工作啊。”孙明茉在一边啧啧地感叹,恨不能刚才溺水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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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汐白了她一眼,握紧手中的玉,站起身来,“废话那么多,你慢慢游吧,我闪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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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忙个头哇,这不才来嘛……喂!苏汐!你走那么快做什么?哎呀,等哈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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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苏汐像个刚进城的乡下姑娘,这里摸摸,那里瞧瞧,特别在坐地铁时,突然发狂似的大笑起来,看得孙明茉小心肝一跳一跳的,就差将她强制带到医院去检查这家伙脑袋是否真的进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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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孙明茉臭得跟大便有一拼的表情,苏汐就忍不住想笑,真是快乐的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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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汐,你站在门外做什么?没带钥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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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突地传来苏妈妈慈爱的声音,苏汐浑身一震,慌忙回头。苏妈妈双手提着菜,疑惑地看着她。泪水哗啦一声直往下掉,苏汐‘哇’地一声抱住苏妈妈,放声大哭道,“妈妈,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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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妈妈被苏汐的举动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安慰着她,“回来就回来嘛,有什么好哭的嘛?好了好了,这么大一姑娘在这里哭着像什么样子?快开门,回家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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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进了家门后,苏汐就一直坐在沙发上,望着在厨房内忙进忙出的两抹身影呵呵傻笑。苏妈妈碰了碰正在择菜的苏爸爸的手,“老公,我家闺女莫不是游泳游傻了吧?怎么跟个白痴似地直朝我们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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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爸爸白了她一眼,“怎么说自家闺女像个白痴的?要我看,小汐估计是脑袋进了水,应该是跟个傻子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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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苏妈妈不乐意地掐了他一下,“傻子难道会比白痴好吗?再说了,要真脑袋进水了,我们是不是该她到医院看看去?万一发展成脑水肿之类的,可就不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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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不知什么时候苏汐窜到了他们身前,微笑着打断了二老的窃窃私语,她张开双臂轻轻的抱了二老一下,“爸爸妈妈,我只是太久没见到你们了,心里高兴,想仔细看看你们,看看你们是不是还和五年前一样健康,一样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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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苏妈妈一声尖叫打断了苏汐充满感情的独白,“我们家小汐果真脑袋进水了!我们要不要赶快将她送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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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爸爸赞同地点头,“我也这样觉得,老婆!咱们赶快行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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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望着自己的活宝父母,苏汐无奈地奉上俩白眼,继而哀叹自己一腔热情付诸东流。她转过身,朝自己的卧室走去,“饭做好了叫我一声,我先歇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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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苏妈妈眉开眼笑地答了声,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又低头和择菜的苏爸爸答起话来,“老公,今天晚上你做饭好不好?我今天工作得快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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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老婆你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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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烧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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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不是在减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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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偶尔吃一次有什么要紧的,赶明儿再减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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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缓缓关上,爸爸妈妈的对话也被隔绝在了门外,苏汐背靠在门边,心里小小的幸福在缓缓升起,真好,一切都没有变,真的很好……只是,为什么她还是有点小小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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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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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单地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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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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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想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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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永恒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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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固那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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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可能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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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的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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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泪水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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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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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让我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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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滴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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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化成我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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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着我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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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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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默的空间里突地响起细腻清亮的女声,苏汐被骇了一大跳,凝神一看,却是被随意放在床上的手机在叫嚣着。显示屏上欢快地跳跃着‘小孙孙’的字样,苏汐深呼吸一番,一打开机盖,孙明茉明快的声音便透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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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汐汐,在干嘛啊?该不是藏在家里做深闺怨妇吧?看你孙姐姐多好,一有乐子就想起你娃,怎么滴?到‘哈皮’来鬼混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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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孙明茉的声音听起来竟有种恍若隔世之感,苏汐愣了愣,直到听到电话那端的孙明茉大大的抱怨声,这才如梦初醒地回了句,“我不去了,想待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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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娃脑袋没坏吧?”孙明茉夸张地大叫一声,“最近转性了?改当乖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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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你丫的!我苏汐以前可不就是乖宝宝?哪像你整个一野人似的,就知道在外面疯玩,改明儿,你说不定流浪街头,还得靠你姑奶奶救济你。”被明茉一刺激,脑筋还没转,一大车话就这样呼啸而出,说完,苏汐自己也愣了,她,似乎有好久都没这样讲过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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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的那端突然沉默下去,过了好久,明茉低低的声音才缓缓传过来,“小汐,再次听到你这样说话真好。你知不知道,自从你刚才醒来后,整个人就一直不对劲,我很好奇在你短暂昏迷十五分钟时,你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那块玉,突突兀兀地出现,让我感到莫名不安。不过小汐,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支持你。所以,你娃现在就不要在家里哀声连连了,赶紧给你孙姐姐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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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明茉。”苏汐浅浅地笑了笑,随后那唇边的笑容变得更大,“你丫找抽不是?你姑奶奶最近打算修炼成仙,现在正和观音菩萨讨论着身份问题,米空理你,小孙孙要是乖的话,赶明儿,你姑奶奶给你开个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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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孙明茉鄙夷的声音响起,随后又故作神秘道,“最近‘哈皮’来了一小帅哥,你娃不来的话,就别怪你孙姐姐‘近水楼台先得月’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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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最近语文功底见长啊。不过,最近你姑奶奶美男见多了,眼烦。小孙孙你就不要客气,直接将小帅哥扛回家,或是就地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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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在孙明茉的狮子吼到来之前,苏汐啪地一声合上手即盖。窗外,一轮圆月散发着清淡的光芒,点点碎光闯进屋来,铺开一地温暖的花。苏汐抬手将古玉放在月光之下,微眯着眼,看着看着,那细细的纹理渐渐幻化成一个男子俊美的脸庞,暗夜的眸,高挺的鼻翼,略带霸气的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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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珞,你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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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里的古玉微微发热,一阵睡意袭来,苏汐双眼微盍,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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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轻柔地翻弄着窗纱,细细的声响像是谁在喃喃低语,握在苏汐手心的古玉微微散发着莹蓝的光芒,淡淡的光一圈,一圈地漫上她的面庞,像是一只温柔的手在细细的描绘她的轮廓。沉侵在睡梦中的苏汐顿感心尖骤然一紧,眉心轻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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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儿,若霏殿的樱花又开了,粉白粉白的,我站在树下面,很仔细地寻你的身影,可为什么我找了那么久,你都再也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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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儿,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捉迷藏呢?上次我找了四年才找到你,这次你又打算躲我多久呢?一年?五年?十年?还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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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儿,我已在福华寺的那棵梧桐树下埋下你的名字,我虔诚地许愿,许愿我还能再见到你,许愿我们会共结连理,共修百年之好。只是,是不是我还不够爱你?所以你仍是不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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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儿,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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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还不回来么?你,怎,么,还,不,回,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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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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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汐一声尖叫,大汗淋漓地坐起身来,手心里的古玉,冰凉,莹蓝光芒早已消失不见。她茫然地看着前方,耳边似还在回放着那透着绝望的哀伤低语。那张俊美的脸,像是穿越过漫漫时空,在忧伤地对她微笑,微笑着问她,你,怎么还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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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凄凄地唤了一声,苏汐双手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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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不去想就可以忘记,以为不去触碰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可是,一切都在真实地上演着,就算她努力地想要把那五年当成一场破碎的梦,到头来不过也是自欺欺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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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永远记得他,记得他的眉,他的眼。如果,如果,有来世,我愿意用自己的一生来尝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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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前,自己说得那些话还依稀残存在耳侧……来世?她与他真的还能在来世相遇么?就算相遇,他们还能认出彼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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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喃喃地想着,手心里本已冷却的古玉却又渐渐发热,那烫人的温度,似要灼痛她的手。苏汐微皱眉,低头泪眼迷朦地看着浑身痛透的古玉,“难道你也希望我回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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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无声,寂静的黑夜里,一切都陷入了迷茫,苏汐怔怔地看着手中的玉,一夜无眠,脑中思绪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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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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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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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单地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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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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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想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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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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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进玻璃窗时,手机也突地响起,发了一夜呆的苏汐猛然惊醒,手忙脚乱地抓起手机,刚‘喂’了一声,孙明茉雄赳赳的声音便响在耳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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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呢,你娃?还在床上装猪啊?真是的,这年头,哪还流行睡觉啊。赶紧滴,从你猪窝里爬出来,你孙姐姐今儿个心情不好,陪老娘逛街去!MMD,看我不杀光它一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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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的阴霾仿佛被孙明茉的两句话吹散了,苏汐甩甩头,暂时将那张俊颜藏进记忆深处,“又是谁惹着我们小孙孙拉?真是吃了豹子胆,难道他不知道小孙孙你有个很厉害的姑奶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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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一边去,你娃最近皮痒鸟?哪来那么多废话?老娘我过十分钟就到你娃楼下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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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十分钟!!”苏汐一声尖叫打断了孙明茉的话,随后又啪地一声合上手机,老天,只剩下十分钟了,天那,她得快点,再快点。让孙明茉那只大白眼狼等久了,可是会被她扒皮的!苏汐将手机一甩,慌慌忙忙地拉开卧室的门,直奔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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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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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厉的尖叫陡然响起,另一间卧室的门砰地一声拉开,苏爸爸苏妈妈大惊失色地向声音的发源地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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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的镜子里的女子,及腰长发全被染黄,一张小巧的瓜子脸,下巴尖尖的,弯月状的眼睛此时因惊惧而睁得极大,漆黑的眼珠子似要暴出来,原本小小的嘴也张大得仿佛能活活塞下俩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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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汐颤抖着手指着镜子里的女子,“这,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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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爸爸苏妈妈疑惑地对视一眼,难道小汐脑子果真进水了?默了半晌,苏妈妈终于好心好意地提醒苏汐道,“那个,小汐,你是不是忘带隐形眼镜了?连自己都看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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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哈哈哈哈!!”苏妈妈话音刚落,苏汐突然又哈哈地大笑起来,一边还不断地捏着自己的脸,旁若无人地大笑道,“真的变回我自己了,哈哈,虽然以前那欧阳云若长的还不赖,不过,不管怎么着,还是自己的皮囊好啊。哈哈,我终于变回,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二十一世纪苏汐拉!!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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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爸爸苏妈妈面面相觑,正很努力地思考着到底要不要把苏汐给绑医院去,诶,他们的宝贝女儿好象游一回泳果真给游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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