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林慌乱的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面部神经，他的眸中充满了惊恐的、难以平息的惊涛骇浪，他望着凤舞，就像是看见了一头耸立在苍穹之巅、足以将整个世界毁灭的庞然巨兽。

他在颤栗，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着。

狡辩？

塞林不敢，他甚至觉得，若他在说出一句什么哄骗的谎话来，她，就会用她那双纤细的手掐断他的脖子。

“属下，属下知错。”

塞林匍匐在地上，整个脑门紧贴着地面，冰冷的地板就像是他生命中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不敢抬头，不敢多看凤舞一眼。

凤舞低着头，看着他瑟瑟颤抖的模样。

他很聪明。

凤舞不住的感叹，如今这个局面于他而言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他低头认错便有可能活，而仰头比辩解就绝对会死。

无论塞林此时内心的想法到底是什么，他都必须如丧家之犬般跪在凤舞脚下，忏悔自己的错，祈求她的原谅。

“我需要亲信。”凤舞收回目光，垂下头，右手把玩着左手手指，漫不经心的开了口。

电光火石之间，塞林想了许多。想着凤舞的手段，想着凤舞的智谋，想着她支开宗智的举动，想着一切的一切，他看到了希望，看到了一条繁花似锦的道路。

塞林抬起头，“属下塞林，愿为圣子马首是瞻。”

凤舞抬起眸子，目光平静如水，那黝黑的如同墨色的眸子就像是能够洞悉一切的神目，塞林只觉得灵魂深处传来一阵阵胆怯的颤栗声，他在她面前，****就像是一丝不挂，他的皮囊无法抵抗她的目光，他的灵魂，被搜查一空。

这种感觉，让塞林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她，这个圣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可怕，塞林心里突然涌起气了一阵恐慌，他害怕了起来，害怕这个能将他把控在鼓掌之间的人。可野心，可那抑制不住的对权利的**，却生生挣脱了这股恐惧，将其狠狠的镇压在了内心的深处。

一将功名万骨枯！

他塞林，若不能仰望世人，这条命还有何珍贵之处。

他望着凤舞，滔天的野心燃烧子在他的眸低深处，凤舞笑了，“很好。”她悠悠说道。

一个对权利有野望的人，是最好利用的人。

“让陈冲死在聚钱庄，扶陈明上位。”

塞林吃了一惊，他诧异的望着凤舞，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下达给自己的第一个指令，竟是如此。

“可……”塞林下意识的想要反驳，陈冲是光明神殿插入皇庭的一个棋子，就这般折了未免太可惜了吧，再说陈明就是一个废物，他怎么能挑起大梁成为礼部侍郎呢，他……等等，塞林豁然抬起头。

“您是想让陈明成为傀儡？”

陈冲虽然臣服依附于光明神殿，但他依旧有自己的想法，于光明神殿而言，他是可控的，但这其中却依旧存在着万分之一的变数。可若是扶陈明上位，那么以陈明的德行，他必定要完全仰仗光明神殿，他的一切都需构建在光明神殿之上，所以他必定要沦为光明神殿的傀儡。

一个完全被光明神殿控制在手中的傀儡。

凤舞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是傀儡不错，可他，也是一柄利剑，指向聚钱庄的……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