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夫人疯了，凤千山站在月亮门旁，看着夫人怀抱木偶咿咿呀呀地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爹，你会恨娘吗？”凤知南站在父亲身后，即便经历了前世的磨折，她还是不能理解娘。

凤千山没有看自己的女儿，他只是缓缓摇头：“知南，你也不要恨你娘，其实，她过的比我们想象的还要苦。”

她早就不恨了。

她只是可怜爹，他那么疼爱的女人，他倾尽一生疼惜的女人，心中其实始终爱着别的男人。

“你是不是也觉得爹很可怜？”

凤知南抬头，看着爹，她这才发现，爹的两鬓竟然已经花白，爹爹现在不过才五十岁啊。

以前，凤知南以为爹是不在乎娘的，因为太师府有太多的姨太太。

重生之后，她才深刻体会到爹对娘的深情。

“爹爹，如果凤碧君是皇后亲生女儿，不是娘的孩子，那么太子的亲娘又是谁？！”凤知南忽然想起副总管临终前的那句话！

凤千山的身子明显一颤，他倏然转身，盯着凤知南：“知南，到此为止吧，这件事再也不要追究了，你想要的都已经做到了，只要九皇子凯旋归来，朝中已经没有可以撼动他地位的皇子，而你也已经是他的王妃了。”

狭长的凤眸闪闪发亮，凝视爹爹：“爹，事情远远没有你我想象的那么简单，皇上明知太子谋反，甚至要毒杀他，他都能够原谅，这不是宠溺，不是放纵，不是容忍！而是因为某一个承诺！是吗？”

凤千山死死盯着自己的女儿，这个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聪明了？

他好像从来不认识她一样。

“知南，算我求你好不好？我知道，你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即便不是为了我，也为了宫里的那位，到此为止吧！”凤千山几乎是哀求地看着她。

凤知南苦笑：“爹爹放心，凤知南今生只有一个爹爹，就是您，也只有一个娘，”说着，狭长的凤眸看向院子里开始哭闹的凤夫人。

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原谅了娘。

爱屋及乌，娘自然会更疼爱自己和心爱的人生的孩子，更何况，她还不是娘亲生的女儿。

“知南，爹其实都明白，你才是凤家最懂事的女儿。”凤千山一声长叹：“唉，走吧。”

“爹爹，明天我就要和姬宸曦出征了，您要提防太子卷土重来，也要防备皇上，女儿总觉得皇上有什么事情瞒着大家。”凤知南还是不放心皇上。

前世，皇上驾崩，遗诏册立的仍然是太子，而此次，她虽然逼走了姬重华，皇上依旧没有明旨昭告天下，太子已废，也就是说，姬重华还是天齐朝的太子！

姬重华还有行驶太子权利的机会！

第二天，姬宸曦一身铠甲，英俊挺拔，晨光下，他再也不是那个瑟缩在落凤阁，人人厌弃的九皇子。

皇上原本打算亲自送他出征，因身体不适，只得让众臣代替。

姬宸曦此时意气风发，全没有察觉事态有些不对。

倒是凤知南，离开京城五十里之后，她和谁也没打招呼，偷偷转回京城。

一连三天，凤知南悄悄趴在皇宫最高的屋脊上，她在等一个人，至于等谁，她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