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唱有缘 弟兄相聚 说报应 各得其所
作者:红尘老叟      更新:2020-01-05 11:51      字数:14787

人间正道是沧桑,

前世之鉴后人赏。

不信你阅古今事,

正义层出不绝香!

正义,必将战胜邪恶。古人云:“邪不胜正。”道出了天之哲理!

本套书即曰:《苏州义士》,那么,苏州五义去后必将有新的苏州义士出现,他们就是苏州五义的后人及他们的友人们。他们将会大展宏图、丹青垂史!

笔者家境贫寒,没能亲去苏州。深为不能亲祭五义而感伤。因为五义代表了苏州人民,他们是苏州人民乃至中华民族的浓缩,是不朽的、正义的化身。将永远载入历史的史册。

书归正传,毛一鹭终于如愿以偿,他暗下决心道:“五义让我忍受了失去弟弟的痛苦,我也要让你五义家属尝尽失去亲人之痛。让他们在穷困、饥寒交迫中痛苦的死去。”他派人去五义家查看还有什么人。回报:只有孤老寡女,男丁全无。毛一鹭狠狠道:“好,太好了!活该五义无后。随之速派人将五义财产尽数充‘公’,人都赶到书馆,让她们尽享‘太平’吧!”手下应声去办不提。

花分两朵,各表一支。再说各大门派,得知五义被害的消息后,立相约遣五义后人下山。也就是后文书常提及的江南五侠。这五人遵师命赴江湖,欲报国恨家仇。

初春时节,莺啼百转,互相交织天上之仙曲。江南的景色依旧,是那么的美、那么的令人神往。可叹的是:几经沧桑、人物更新。

单表这一日,晴空万里、阳光明媚。在通往苏州的路上,奔来二人,一高一矮、一俊一丑。俊者身高七尺有五,瓜子脸、白如洁玉;剑眉虎目、鼻直口阔;玉米牙、五官端正俊秀;眼角眉梢透着煞气,真个是不怒自威。可以说,是一标准的美男子。

再看那丑者,身高不足五尺。长的是瘦小枯干;腰如狗脖粗细。芝麻牙、头戴小帽;高颧骨、嘴巴前撅;脚穿快靴、腰挂兜囊;背背柳叶披风刀,简直就是猴侠转世。只听猴子模样之人嘴不停道:“师父说到聚贤缘酒肆等人,可又不说等什么人。兄长可知一、二?”

俊者道:“吾师父亦如此言之,我想师父学究天人,我等听命就是、何必多想。”言罢,二人快步奔入酒肆。店小二见二人器宇轩昂,又都带着家伙。忙飞奔过来道:“二位爷,快里面请。”将二人让至北角座位,问好要点之菜,吆喝而去。

时间不大,酒菜摆上。这二位把酒畅饮,好不惬意。但,好景不长,也就是两杯下肚,突听得炸雷似的一声:“小二,快给我等来些酒肉。”二人停箸观之,见门口站定三人,为首的是一黑大个。身高九尺有五,穿青挂皂、面如黑锅底、黑中透亮。真是张飞转世、敬德重生!只见他走路有力、踏地有声,瞧一眼便知,此人外家功夫十分了得。可以说,已踏入了江湖一流殿堂。

再看他身后二人,左首是位紫面大汉,生的是高大魁梧。赤须如针、豹眼燕颌,腰悬宝剑,太阳穴凸起如鸡卵大小,一看便知此人是位内家高手。

右首是位黄脸壮士,身高八尺有余、细腰梁,略有驼背。如大病初愈。亦是腰悬一口古剑。三人一入酒肆,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刷”齐聚其身。店小二早被吓“晕”,慌忙跑出来道:“三位爷,快请,快里面请,您来点什么?”黑大个粗声道:“牛肉二十斤、酒三坛、外加大饼三十张。”小二一吐舌头,暗道:“真是好胃口。”心里如是想,嘴上道:“马上就来。”奔跑着喊堂而去。

那位看官问了:店小二怎么不给让桌了?书者曰:这可不是店小二忘了,而是室内各桌皆满,唯独猴侠的桌前还有空位,但人家是包桌,小二怎敢去言。眼瞧这两伙谁都惹不起,还不如溜之乎也较为痛快!不然,只会热火烧身、徒增不快。

黑大个四周巡视一周,见北角一桌还有空位。即领二人奔过去,招呼也不打,大马金刀地坐在猴侠二人对面。这猴侠二人也好耐性,根本不在意他等来此,继续饮酒、视若不见。

只听俊者道:“沈贤弟,再有两日即可到家了,拜见久别的娘亲,又可再度家乡的美景。”那位猴样的人原来姓沈,只听他闻言道:“江南好,风景旧曾谙;”那位姓周的俊美壮士接道:“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一首白居易的《忆江南》。道出了二人的思乡之情、离别之苦。二人不觉潸然泪下。

黑大个见二位雅兴十足、谈吐不凡,且伤感悲痛乃是性情中人。禁不住道:“二位兄台请了,可否赐教尊姓大名?”

周姓壮士抱拳道:“在下姓周名成仁,这位是我贤弟,江湖人称多臂神猿沈学智。”

“哎呀”!黑大个惊呼蹦起,真好似晴空焦雷,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胆子小的筷子都掉了。唯听黑大个道:“早听师父言过,原来是神拳太保周大哥和多臂神猿沈贤弟。”周、沈二人被弄得一头雾水,茫然地看着黑大个。周成仁疑道:“不知阁下是……?”

黑大个见之,大嘴一咧嘿嘿笑道:“这位是三弟、紫面判官杨文礼;”再一指黄脸驼背壮士道:“这位是五弟、人称飞龙剑马守信;本人是你二弟、黑太岁颜重义呀!”周、沈二人闻之,真是热泪盈眶、激动万分,十手相握互问冷暖!杨文礼快人快语,粗声道:“诸位,我们弟兄相聚应该高兴才是,来,酒菜重点,我们庆祝一下如何?只可惜了,我师父给的银两太少了!”四人皆道:“好”!单表肆内,这边相认、喧闹,那边却静了。因为胆小的都跑了,如今的酒肆内只剩两桌客人。

单表几人,刚刚坐定、意欲举杯之计。外面又来了一位,而且声在人先道:“

兰烬落,

屏上暗红蕉,

闲梦江南梅熟日,

夜船吹笛雨潇潇,

人语驿边桥。”乃是皇甫松的《梦江南》,被这位颂得韵味十足、催人思乡,五人心有所感、不觉抬头望去。见外面进来一书生;看此人身长七尺有余、面色白中透润,剑眉俊目、身着白衫,手摇一把大扇。真个是玉树临风、超凡脱俗。杨文礼道:“观此人所用之扇乃是铁扇门人;但看其步法、眼神似乎又内力全无。绝不像练武之人,真不知道他拿把铁扇累不累!”

那书生面色平缓、酸溜溜道:“腹中饥难耐,小二快上菜。美酒女儿红,吃罢定算清。”店小二最为势力,一见此人酸劲十足,心里暗道:“哪里跑来的落魄书生,捡把破扇愣充武人。想吃好的,你得有钱啊!”正自想着,忽听一声道:“小二,快拿酒菜来。”声到人到,众人随声望去,见进来一书生。手摇宝扇、长的也极为潇洒。与先前那位书生的面貌倒有几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此人目露精光,太阳穴凸起尤胜杨文礼。一看便知:此乃武林高手且为内家。

此时的店小二也晕了,武人来完了又改书生了。先给哪位上菜呢?单表第二个进来的书生,见店小二未动立怒道:“腹中无酒菜、小二快上来,美酒状元红、吃完爷付清。”小二被这位用内力一震,人立马清醒了。他久在交际场所混,什么人没见过。他立辨出此人乃是会家子。忙奔过去为其擦桌、摆椅!恰在此时,外面又进来一人。见此人衣着华贵、穿着得体,腰悬宝剑、英气勃发,面显的不可一世。

小二惊道:“万爷,您老人家快坐,来点什么?”那第二个进来的书生见小二前恭后倨,立怒道:“狗眼看人低,你母老鸡皮。”小二见书生敢骂自己,亦来了怒气。你别看他平日不敢接茬,可现在仿佛有了靠山。立回声道:“小子,你睁开狗眼看清了,这位可是锦衣帮帮主、少林俗家弟子、铁手阎君万人敌。尔口出狂言我不在乎,但他老人家若怪罪下来,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那第二个进来的书生将眼一瞪,二目立放出两道精光。怒道:“他是铁手、我这就是泥手了?”言罢,信手一拍,立将石板所制的餐桌击成数块。众人见此掌力无不暗竖大拇指。小二直觉颈后冒凉风,呆立场中,哀求的眼神投向万人敌。

万人敌见之,心中之惊不亚于小二,暗道:“好功夫,真不知道何人能调教出如此弟子。若能收为己用定可成事!”想罢,干笑道:“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这本是白居易之问刘十九,被这位随口诌出,也不管意境对否?只为显点文采、来点书生气。单表第二个进来的书生,俊目一翻,看亦不看万人敌,随口吟道:“海中吾称霸,空中是雄鹰。寒冷出于蓝,请酒必猜名。”

万人敌自小长在少林,文采方面欠逊。让他猜名无异是赶鸭子上架,但他身为锦衣帮之主,又不甘心被人瞧低,只好强做笑脸、装出一幅沉思状。心中连骂自己:“这不是没事找事吗?该,这回丑可丢大发了!”正在骑虎难下之计,忽听耳边有声音道:“儒侠海鲨、海东青。”

万人敌心中窃喜,知道此乃高人用“归一入密”绝学帮助自己。忙抱拳道:“兄台请了、如果在下没猜错的话,您一定是儒侠海鲨海东青。”此言一出四座皆惊,小二吓得尿都尿到裤裆里了。因为海鲨名头太大了,乃是江湖后起之风流人物,谁要开罪他岂有好果子吃!海鲨见万人敌一语道破,爽朗一笑,移居共饮。

单表先入肆的书生,见万人敌等皆能以酒为乐,而自己先来反居其后,顿感不耐、愠道:“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乱认为爷何苦、何苦!真是势力小人,早晚会遭报应。”小二有了刚才的教训,怎敢还狗眼看人低,忙飞奔里间端来酒菜。口中道:“这位爷酒菜来了。”可刚要放下,这位书生忙将手一摆道:“别人爱净、我岂爱脏?你不擦桌,我自己擦光!”言罢,信手在桌上抹了几下。周边之人都屏住呼吸、静待海鲨的一幕出现,不料竟大失所望。

海鲨瞥见,嘴都快撇到脑后了。万人敌亦轻蔑道:“海兄,来,咱喝酒。要知道,不是每个书生都有此掌力、不是每把扇子都是至尊。像兄台这样的人中龙凤,世间岂能觅得第二人?”海鲨闻听心中别提多美了,高兴道:“搞笑、搞笑!增加点酒兴也无不好!只是万兄太抬举小弟了,想万兄年纪轻轻就贵为一帮之主,前途无量、这才是小弟所佩服的!”

五义之后人亦嗔目观瞧,心中不免也大失所望。所不同的是:五人自命为侠义,不能出言讥讽罢了。也就在众人欲收回目光之刹那,好戏登场了。

只见小二将酒菜往桌上一放,餐桌立成齑粉。酒菜落地有声,小二抢救不及直扑入书生怀中。只听“妈呀”一声,双双跌倒于地。众人目光所聚处,桌成面粉、店小二正压在书生的身上。杨文礼乃武当高足,不禁小声道:“武当绵掌,这份掌力可谓惊天地泣鬼神,难不成他小小年纪就练的返璞归真?这绝不可能,这需要百年之功力啊!”

只听书生嚎道:“救命啊、救命啊!我不吃了还不行吗!何必动粗呢?压死我了、压死我了!”四座之人此刻皆忍不住笑出声来。颜重义见之吼道:“文、武各有所长,干嘛欺负人家一介书生?还不快滚起来,免得爷动怒要你狗命。”沈学智动作比语言快,飞扑近前,将小二拎到一边、再扶起书生道:“兄台,可有碍?无妨共饮如何?”书生也不看沈学智,眼望颜重义道:“倒霉、太倒霉了。非红颜而压之,真有辱我的声誉。”

掌柜的闻声而出,因为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瞧是一书生找事,不禁怒道:“不就是碰了一下吗?大呼小叫、还能死怎么的。这样的事我看的多了,真是小题大做。告诉你,我没让你赔桌子已经是便宜你了!臭酸儒。”

颜重义闻听,火腾就上来了,宏声道:“呔!你这狗子,书生就好欺负吗?看老子今天毁了你这个鸟店。”言讫,反手一挥,立将一石墩击碎。掌柜的当时就软了,双膝一曲跪倒在地,口中连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请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小店吧!我家还有八十岁老母需要供养啊!”说罢,磕头如鸡叨碎米。周成仁道:“二弟,不可胡来,得饶人处且饶人。”颜重义气呼呼坐下,很瞪老板一眼,怒道:“滚回去,快端些酒菜上来,我要与那书生共饮。再扫我的性,看我扭下你的狗头。”老板诺诺连声,哆哆嗦嗦入内端酒菜去了。

沈学智师出昆仑,其师父乃当世之名流——人称颠倒乾坤侠。掌故之事知道颇多,且他本人精明干练、头脑灵活,只见他抱拳拱手,二度邀请那书生道:“仁兄请了,如不嫌我等武夫粗豪,同饮如何?”那书生嬉笑道:“人生皆追求,无束才自由。猜名若无误,同桌交朋友。”吟罢,哈哈哈大笑,目注沈学智。

沈学智小猴脑袋一摇晃,眼珠转上两转,突惊道:“难道您是鼎鼎大名的草上飞魔还牙妖风流、风不羁?”此言一出周边更惊。有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酸儒会是武林人谈之色变的还牙魔呢!怎么想也不可能将魔、妖二字联系到他的头上啊!恰在此时,掌柜的端菜出来,闻听之下立吓得昏死过去。那位问了,他们咋就这么怕呢?请你别急,往下看自然理解。

书归正传,单表那书生也不看那掌柜的一眼,对沈学智乐道:“好聪明的智慧。不过请我喝酒你可要想好了,我这个人仇人多、名声臭,更让人头疼的是,我乃是旗人,哪位中原侠士敢与我这种人喝酒呢?除非他不想在中原武林混了,或者是神仙下凡?”

此言一出更是举座震惊,因为当时的汉人恨透了旗人。没想到这个酸儒竟敢当众狂语。果不其然,早有两人飞扑过来,口中吼道:“狗鞑子,竟敢在我汉人地界口无遮拦,看来你是活腻了。既然是活腻了,我们哥俩就超度你!”言罢,直扑风流风不羁。

颜重义脚下一滑已到近前,挥臂一格立将二人震退。颜重义的功力可想而知,那二人岂受的了。一格之下那二人已被震退五步。脸现苍白、面无血色道:“你、你、你也是旗人?”颜重义不理那二人,伸手拉过风流道:“旗人怎么了?旗人就没好人吗?汉人就没有坏人吗?今天,我就是交你这个旗人,不但与你畅饮,还要与你结拜为生死弟兄。”说罢,不管风流愿意不愿意,拉过来就拜。二人结拜完毕,颜重义立拉风流入席,口中道:“贤弟尽管畅饮,我看那个不怕死的敢管咱们。”二人遂入席而饮。互相介绍之后马杰道:“你可是梁后山庄之风流?”风流道:“如假包换,怎么,马兄有疑乎?”

杨文礼道:“闻风姿并未传你丝毫功夫,你的武当棉掌从何而来?该不会是假的吧!”

风流闻听不高兴道:“正如兄台所言,我没有丝毫的武功。但有一样你曾领略过,我的水功可是不容小觑,不然再试试?只是不知杨兄现在能喝多少水啊!”

杨文礼立无语以对,眼观马守信,见他也满面通红,无言以对。遂不做声。正在尴尬时刻,忽一人扑入道:“风哥”,人随声入,外面飘进一美女,生的是貌美如花、直逼贵妃。见此女腰悬宝剑、显是个会家子。只见他走到风流身侧、眉目含情假怒真嗔道:“风哥,你这辈子就离不开酒了,外面那么大的事你也不管?难不成你是装的侠义?真让我失望!”

风流闻听道:“凤妹,快坐。这里有好吃好喝不吃白不吃,再说了,哪有没过门的就管起夫君了,太不像话了!”说罢,将此女引荐给五人。那女子再不理他,脸泛红霞与五人见礼。

五位闻听方知,此乃武林三凤之一——医隐伏微之女伏玉凤。不仅肃然起敬。书中暗表,当时的武林:有三凤、四美之说。这七人不但功夫了得,而且貌美如花。乃是武林须眉之偶像。你想,五人安能不敬。可说是礼让有余,这些,咱自不必细表。

再看风流,也不管别人如何看、怎么想,抓起酒坛狂一刻,方道:“凤妹,当着众侠士之面我本不该说,但不说又憋得慌,还是一吐为快;我这个人天生爱酒、喜欢美人,有酒啊什么都忘了。再说了,那公冶仲又无妻子,抢一凤也不为过。这立功的机会就留给侠呀、剑的去做。我一去恐又添风流孽!到时你受得了?更重要的是:公冶仲乃欧阳呈雄的羽翼,我可惹不起!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吧,咱管不了,也别管了。免得自寻烦恼!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颜重义道:“贤弟功力深不可测,刚才绵掌绝学就可说是前无古人。更兼杏花湖……。”没等说完,风流即道:“大哥言过了,刚才是有高人相助;至于杏花湖一役,纯系暴龙、展翅之功劳,江湖传言断不可信。但有一样可信:今天你我一见如故,日后大哥若有事、我定全力助之。”言讫,拿起酒坛一饮而尽。“告辞”出口,人已挟玉凤出门而去、转瞬无踪。

颜重义见之,不禁竖指道:“高人、确实是高人,可说是当今世上第一人。”杨文礼道:“算了吧,什么高人?依我看就是一个蒙吃蒙喝的穷书生,何能之有!”周成仁亦道:“刚才那海鲨内力惊人;万人敌外家功夫也堪称一流。只是这风流,小小年纪绝不可能返璞归真。况铁扇门多年来已无贤才,真让人搞不懂。”

马守信道:“大哥言及正是,我恩师乃世外之高人,也没练成返璞归真。他小小年纪,就算从娘胎里开始练功,又能有几年之功力,况他好酒成癖、风流成性。故他父风姿称他为草上飞——狐媚之魔;杏花湖一战,他又被江湖人称之为还牙妖。你们听听,草上飞魔还牙妖,能是什么好东西?暗助他的也一定不是什么正货。可惜伏玉凤这个大美人了,怎么跟这么个人在一起!将来哪个男人能要她,除非那男人是傻蛋、白痴!”

杨文礼道:“说得好、说得太好了!我要是有妹子,别说是嫁给他,就是看他一眼我也会……。”没容说出下文,沈学智即打断道:“三哥,嘴下留德,你和马贤弟记着今天说过的话。老人常道:‘千万别唠嘴,唠嘴必后悔!’”杨文礼本性情暴躁,但初次相见不好变脸,只好忍而不言。

周成仁见再说下去定会弄出不愉快、有伤感情。忙道:“光顾谈论了,来,为庆祝我们弟兄相聚干一杯!”杨文礼道:“好端端的贺宴让这个穷酸小子给弄得毫无雅兴,来、听大哥的,咱干一杯!”小英雄齐举手中之杯一饮而尽。

酒杯放下,周成仁道:“几位贤弟说的、做的都有道理,但风流他毕竟是旗人。现在大金与大明连年开战,百姓苦不堪言。即使我们弟兄接纳他,中原众多英雄豪杰也不会容他!故此,再议无益。如今,你我弟兄相会,是不是应该搞出点动静来。”于是,说出自己的计划。几人拍手称“善”。

五人来到柳林山庄前,守门庄丁见几人器宇轩昂,连问都没问,“绿灯”放行。五人鱼贯入内,见到场面也不觉暗惊道:“好大的气派啊!”厅内贺喜者足有二百多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招”来如此多高手,足见庄主之威信!分庄尚且如此,那无敌山庄更可想而知了。五人心中沉甸甸的,此时方感到肩上的责任重大,前途之坎坷。

不多时,酒菜上齐。欢呼声中杯盏交错,贺语连连。可在这喜庆的日子里偏有人爱唱反调。也许是活腻了、也许是喝高了!众人只听尖声刺耳道:“我说丑新郎公冶仲,你一不致辞、二不敬酒,是不是怕喝多了新娘被别人抢去啊?或是怕我等占了第一宿的便宜?识相的快把新娘请出来让我等瞧瞧,放心,隔衣服看不到别的。即使看到,也摸不到对不对?”言罢,尖声放笑!众人亦随声附和道:“对,请出来让我们看看,怎么,凭你的地位还怕人抢走了新娘不成。”

公冶仲长的并不难看,只见他笑道:“我说你陶老色鬼,狗嘴里就没吐不出过象牙。你一向花下过活,今天倒反笑起我来了。我只不过弄了一个,而你天天做新郎、夜夜入洞房,何曾让我们瞧过?真是恬不知耻!”言罢,哈、哈、哈的大笑!

群贼闻听齐皆淫笑刺耳、真如哭爹喊娘。沈学智闻之一震,立想起恩师所说的一段话:“江湖上有陶氏二兄弟,专门采花盗柳、淫恶成性。老二投在无极门下,为欧阳呈雄弟子、现在已是无极门掌门人;老大自幼拜一异人为师,武功高强、轻功极佳,所用柳叶细眉刀乃世之宝刃。如遇到此人可设计除去,夺下宝刀及《残花刀法》……。”正自遐想,忽觉肋下一痛,惊看乃是大哥周成仁。立会意,五人陆续悄然离开大厅。众贼正自吵闹、竟无一人察觉。

单表群贼、正自嬉笑喧闹,突的耳闻惊叫四起。早有庄丁跑入道:“报、报庄主,大事不好,后院大火冲天,新娘被救、不、不,被抢走了!”由于过度紧张,差点将实话说出。

公冶仲脸一红,怒声道:“胡说八道,何人吃了熊心吞了豹子胆,敢来太岁头上动土?那不是找死吗?”话音刚落,即听院内有人高声道:“群贼听了,尔等作恶多端、鱼肉乡里,今必除之!厅内不相干者请速速离开这是非之地,否则,别怪某刀剑无眼。”

厅内众人立时大乱,也有想走的、可又怕公冶仲获胜、自己以后的日子不好过,故迟迟不敢动、只有静待其变。公冶仲岂能不晓得众人心里,镇定道:“小辈何人?敢出此狂言,速速送还新娘滚蛋。今天是某大喜的日子,我不想大开杀戒。快滚,迟则将让你成为我刀下之鬼。”言罢,往那一坐竟纹丝不动。众人见庄主如此,情绪逐渐稳定。

杨文礼见公冶仲连大厅都不愿出,显见未将哥几个放在眼里,不禁怒声道:“公冶仲,你个缩头乌龟!快些闭上你的鸟嘴,张狂当不了死。竖起你的狗耳朵听清楚,我等乃苏州五义之后人,今天来此、就是为取你项上狗头,识相的快些滚出来,免得麻烦。”厅内之人多数晕了、立乱作一团。乱嚷乱叫、各拉兵刃,叹的是谁也不敢带头冲出,怎么回事呢?

书中代言,来人中很多是迫于淫威。心中早存怨恨,今见公冶仲来了“天敌”,正好乐得袖手旁观。而奸一点的呢、又只想见风使舵,更是能躲就躲、得避就避。真正能战的一听苏州五义之名脑袋都疼。本来嘛,五义之名早遍神州。他们杀一“鸟”、闹公堂;斩侍卫、巡抚慌;百日擂上念茹逞高强;刑场谈笑、念茹断索将刽子手伤!如此,群贼岂能不怕?真用了那句话了:两股战战,几欲逃亡!

公冶仲见多识广,且武功高强。见众人如此心中不快,遂高声道:“瞧你们个熊样,慌个球?苏州五义后人只不过是几个毛孩子罢了。即使是苏州五义亲来我又何惧之有,难不成他们比我兄玉龙双雪豹还凶吗?走,与我会他一会!我就不信他们有吞天之能。”言讫,手提大刀带头冲出。

贼人就是这样,一有领头的胆子立马就壮了,气也粗了。一个个挺胸腆肚、耀武扬威,撇着大嘴蜂拥出厅。举目看去,院内周边皆是火把,照如白昼。庄丁四立、已将六人围在核心。

公冶仲哈哈大笑道:“小辈,真******活腻了,黄嘴丫都没褪净就敢动无敌山庄之分舵,是急于见你爹爹吧。”周成仁闻听一跃而出,朗声道:“公冶仲,休逞口舌之利,你若不是无敌山庄之分舵,小爷还懒得动你。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小爷陪你过几招!逞口舌之利何益?”

公冶仲出道多年,岂能将一小白脸放在眼里,怒吼声中甩掉大氅,挥刀就欲攻上。身旁早有一人道:“庄主,杀鸡焉用牛刀,让属下收拾他。”声落,早有一人飞落在周成仁对面。周成仁闪目观瞧,见此人身高七尺有余,阔口裂腮,双颊虬须。立高声道:“来人通名,小爷剑下不死无名之鬼。”没想到这位根本不予理睬,是摆刀就剁,口中道:“你到阎王那去问吧!”周成仁只好拔剑相还。没出十招,被周成仁一招“天龙盘柱”斩为两段。周成仁抬脚将其尸踢入贼群,弄的贼众慌忙躲避、狼狈之极。

周成仁将剑上的血荡了荡,怒道:“还有哪位活够了?请过来受死!”话落,立有二人扑出道:“小辈,让我徐家兄弟领教阁下高招。”语落人至,分左右两面猱身攻上。周成仁虽貌似白面书生,但功夫确实了得,只见他展开天龙剑法,指南打北、指东打西,竟与二人杀了个旗鼓相当,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这徐家兄弟练的乃是双剑合璧之术,让人很难找到破绽。周成仁的华山剑法虽然深奥无比,但苦于实战经验不足,要想取胜还真是难上加难。沈学智猴目一转立来了心眼,暗道:“照这样打法,我们哥几个可吃不消。弄不好画虎不成反类犬,因为对方人太多了,用车轮战也将我们累死了。更何况还有一部分贺客正举棋不定,如若己方稍有弱势,他等会立即出手。到那时我们弟兄将要……。”想罢,右手摸出一只镖,高声道:“俩打一个好不讲江湖规矩,让某家也来凑凑热闹。”声落,一式冲天,平地拔起两丈余,再头下脚上直扑而下,抖手一镖。徐老大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觉得哽嗓一凉,大叫一声倒地而亡。老大一去,老二立露破绽,被周成仁一式“天龙出洞”刺中,宝剑是透胸而过、立马了帐。群贼立骂作一团,齐道:“这猴崽子太不讲江湖规矩了!做了他、对,做了他。”在群贼乱嚷的同时,早听尖声刺耳道:“小猴崽子,你******损招不少啊!来,让我老人家亲亲你!”言毕,跃出一老猴。

沈学智见之暗喜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淫贼自己送死可就怪不得我了!”想罢,忙对周成仁道:“大哥,你先下去休息,让小弟对付他。”周成仁点头退下。

沈学智疾步走到陶画水近前,没笑挤笑道:“嘻、嘻,我道何人有此胆量、敢与我叫板,原来是人皆共仰的陶老英雄。老英雄,小的不知您老在此,真是多有得罪,我这厢有礼了。”言罢,躬身欲行大礼!如此一来两边的人都被闹糊涂了。没人能看出沈学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陶画水本就心高气傲,今见沈学智当众如此恭维自己,心里别提多舒服了。小母狗眼皮一垂,长声道:“罢了,我量你等小辈也不敢……。”话未说完、耳听得“嘎叭”一声,陶画水立知有变。叹的是知道的太晚了,因为早有一箭钉入了他的咽喉。陶画水连叫都没叫出来就倒地身亡。

原来,沈学智深知陶画水宝刀之利、“残花刀法”之辣,为了速战速决,展用了背花弓弩将其打死。

沈学智见一招得手,忙奔过去,探其怀拿出一本小册子纳入怀中;再解下百宝囊带好;顺手摘下柳叶细眉宝刀,即要退回本阵。“还我宝刀”,吼声中扑来一人。沈学智正自往腰间挂新得来的宝刀,哪想到敌人已扑近,情急之下忙将自己的柳叶披风刀抛出。但所用的乃是本门的暗器手法,只见刀在空中连转两周,“噗”的一声正中来者前胸、直没至刀柄。来者做梦也没想到会如此,嘴角流血、虽死尤立。沈学智见之乐道:“好功夫!此铁胸接刀绝技可说是前无古人!”

群贼鼻子都气歪了,纷纷叫骂道:“宰了他!对,宰了这个猴崽子。他******也太损了,还会趁火打劫,真是毫无江湖道义。”杨文礼豪笑道:“小四,快回来吧,宝刀也得了,该让我寻点啥了。”公冶仲气得都要疯了!吼道:“什么五义后代,全不讲武林规矩,弟兄们,给我杀!”言罢,领先直冲而上,六人立被围在核心。

颜重义见之忙道:“大哥、四弟保护好新娘,三弟、五弟我们上。”杨、马二人早等急了,齐吼声中杀入敌阵。三人各展绝学,立惨嚎不绝。但贼人实在是太多了、且各个都不白给,一时间还真难结束战斗。

马守信道:“二哥、三哥,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颜、杨二人会意,同时施出师门绝学,立有三人倒地。众贼一避,三人借机同时冲到公冶仲近前。杨文礼一式“剑走连环”,公冶仲忙挥刀外封。可叹马守信剑又到了,且是师门绝技“一龙治水”,颜重义趁机进步挥掌攻其背后。惨嚎声中、这位庄主身中一剑一掌当场毙命。

公冶仲大弟子见师父一死,其手下四窜奔逃,知大事已去。抖手一镖直袭落难女。正用上攻敌之所必救,自己寻机脱身。周成仁正力敌二人,突见一镖飞向落难女子,心中大急!忙挥剑逼退二人,挺身挡在女子身前。镖中右胸、深有寸余。周成仁只觉眼前一黑立晕死过去。沈学智忙发镖回援、口喊大哥。此时,贼人无首岂还恋战,都奔入室内夺财物而逃。四兄弟齐围住周成仁,口喊大哥醒醒!可周成仁二目紧闭、脸泛铁青。

公冶仲大弟子见一招奏效,心中大喜、转身欲逃。可惜的很,别人逃去无人管,而自己迎面却站立一人。见此人手摇宝扇,歪歪斜斜冲自己奔来,边冲边喊道:“小兔崽子,快将解药留下。小爷放你一条生路,否则,我会让你死的极惨!”公冶仲的弟子岂是庸才,只见他展开师门绝技:闪、展、腾、挪,急于脱身。可冲了几次竟冲之不过。直急的汗流浃背、面泛红潮。

周成仁的脸由青转变紫黑,牙关紧咬。颜重义悲道:“镖上有毒,只是不知如何解法,现在只能先护其心脉再图良策。”言讫,掏出一白玉瓶,倒出一粒红色丹药,撬开大哥之口,为其服下。四人忙毕方听到大呼小叫之声。举目望去,正是日间所遇之风流风不羁。只听风流高声道:“你还想逃?遇到我天下第一高手还能逃?门都没有!快交出解药,小爷放你一条生路,快点,别害怕。”

四人不瞧则已,再瞧险乐出声。这都不是给风流面子,而是大哥生死未卜无心耳!怎么回事呢?原来,场中的风流似学走之婴儿,东倒西歪、双手乱舞一气。简直是杂乱无章;而公冶仲之弟子宝剑挥处尽是要害,步法亦精奥绝伦。但不知为什么,即伤不了风流也冲不出去。四人看之也不知所以。

突地里,公冶仲之弟子施出一招“仙人指路”,此时正在游斗之间且在风流漏隙处刺入,任何人在此情况下绝无逃生之可能。颜重义见救之不及,遂闭上双目。杨文礼倒来了精神,小声道:“他心目中的高人这回没了。”沈学智只是微笑,心中道:“此步法冠绝古今,确是高人也!”此时,奇迹再度出现,见风流不退反进、借势前滑、倒地,信手挥处将对方宝剑击飞,双手一合抱住公冶仲弟子的双腿,将其摔倒、骑在身上高叫道:“怎么样?打不过天下第一高手吧?快交出东西,不然我可使坏了!”

颜重义见之忙道:“快去帮之!”四人刚欲冲出,却见风流已站起,随之踢了公冶仲弟子一脚道:“滚吧,早给解药何须我天下第一********。”公冶仲弟子飞奔而去。

四人冲到近前,见风流毫发无损,正咧嘴傻笑道:“颜大哥,解药在此,每次黑一、白二,七日内即可痊愈,告辞!”言罢,头亦不回几个起落消失无踪。

颜重义眼望风流背影消失,目含泪水道:“好兄弟,哥定不负你!”杨文礼道见二哥如此,不觉愠道:“二哥,风流是把你迷住了,人都不见踪影了,还傻瞧个啥?”马守信道:“就是,那风流也太无礼了,把药一扔走了,也不说问问大哥如何。难不成我们自己不会寻解药吗?况我等出身名门,岂能接受旗人的恩惠!如此,何颜于江湖!”

颜重义闻之怒道:“放屁、尔等对人家不理不睬,当面背后冷嘲热讽,怎么还怪起人家了?自己能弄解药、说的好听,当时咱们四人有一个想到抓发镖之人吗?不接受旗人的恩惠,你让大哥去死吗?况且,什么名门,那只不过是父辈之荣耀,我等就活在父辈的光环之下吗?真没想到,这么不要脸的话也能说出口!真丢父辈的脸!”

二人闻听心中虽然不服,但又无言以对,只好干生闷气。

沈学智见之道:“二哥言之有理,父辈之荣已成过去。我等岂可久居不下?如今,大哥伤重是最要紧的。父辈之死对娘亲已是致命打击,难不成还让她们再尝失子之痛吗?此间小事日后再议如何?还是先救大哥为上。”

三人无语可言,沈学智知三人还憋着一口气,但一时半会也无法解释清楚,只好劝三人先找一辆车,载周成仁及落难女子寻店而去。

杨文礼生性率真、快人快语,车一起动话就来了。讥笑道:“我虽出身于武当大派,怎就这么孤陋寡闻?那风流张口天下第一;闭口天下不二,你说他羞也不羞?”马守信见他给自己使眼色,立心领神会。遂接道:“就是吗,第一也好,第二也罢,哪有自己胡吹的?至少也得天下人认同啊!你看他那杂乱无章的步法,似婴儿走路、又似醉汉划圆,真让人笑掉大牙,真是天下第一步也!”说罢,没笑挤笑,故意哈哈!

颜重义知二人是给自己念经,遂道:“当年儿时,你们二位因与咏梅玩拜堂游戏,被风流怒扔下水,喝的饱之又饱。若不是暴龙出手相助、恐现在也不能在这里说笑了。对了,不会是记当年之仇了吧?那岂不是成了小人。”沈学智听三人话越唠越不投机,忙接过话题道:“记仇倒不是三哥、五弟之性格。你们二人没错,民族大义何等重要,但你们想过没有,旗人也是中国人,我们干嘛将其拒之门外?可以说,二哥所想极为正确,我师父乃昆仑老一辈人物,知道颇多、交友广泛,他曾对我言及过一种步法,今我观风流所用、即是我师父曾言道的传说中的‘幼稚步法’。众所周知,小孩学走看似有险,虽见出事了?所以,此步法称天下第一绝不为过。况风流从小受风姿的熏陶,即使是旗人也绝不可能背叛我等。他毕竟是吃汉人的米长大的!二哥说的对,汉人就没有坏蛋吗?天下本仁人之天下,非一家一姓之天下,若有好皇帝周大人就不会被抓,周大人不被抓我等父辈就不会被害。皇帝总不会是旗人吧?我劝你们还是应该多想一想。宽以待人,不要以民族、地域去论英雄,只有如此,国家才有发展,我们才会有更多的朋友。”

不表几人如何辩论,咱书归正传。那位看官问了,那新娘既然是武林三凤之一,怎么战时还要人保护呢?原来,此女已被点了穴道,此穴要解必涉及到此女的隐处。五人自命为侠当然不方便。若遇到风流恐就不是问题了,周成仁也就不会受伤了。侠正?魔正?这要看你怎么看了,更要看是在什么历史条件下。

两天后,服下解药的周成仁已见好转。这也多亏了被救新娘——上官云凤的细心照顾。

四侠来到房中,上官云凤忙施礼道谢,颜重义道:“上官姑娘无需客套,要说谢的应该是我们哥几个。若不是姑娘周全之照应,我大哥也不会好的如此之快。”上官云凤闻听立面現桃花,刚欲开口,杨文礼已张开大嘴道:“上官姑娘,某未出道时即听说武林有三凤四美,这七人不但模样俊美而且武功甚是了得,更何况你乃是上官风云老剑客的掌上明珠,怎会如此不堪……。”没等说完,颜重义即接道:“三弟休出狂言。”杨文礼只好闭嘴。但依呢喃道:“本来嘛,问句实话都不行,那还唠些啥?有话不让说,岂是大丈夫所为!”

上官云凤眼含泪水,勉强道:“杨兄快人快语,问的很有道理。”遂道出了事情的始末。

书中代言,老剑客上官风云有一义子,复姓夏侯、单字一个丹字。乃上官风云老友之子,也是上官老剑客未来的乘龙快婿。本来三人之家其乐融融,不想天有不测风云。这夏侯丹长大后每日花天酒地,更甚者竟发展到采花盗柳。老剑客见他不务正业,即声明与他解除一切关系。如此,惹恼了夏侯丹,他偷施辣手将老剑客打伤!他本人也负伤遁去。老剑客怕女儿有意外,才不远千里投奔柳林山庄。哪曾想,那公冶仲全不念老剑客与其兄的交情,且见色起心,酒中暗下迷药将老剑客迷翻,并藏匿起来。以此逼迫上官云凤与其成婚。

上官云凤言罢,稍泣、继而含泪道:“如今,公冶仲身亡,恐再难找父亲下落了!都是我之过才害了父亲,我有何颜独活于世上!我已暗立誓言:谁若能救出我父亲,不管他年纪多大、人品好坏,我一定嫁给他。”语毕,泪水涟涟、巾帼无语。好不可怜。

沈学智道:“姑娘不必伤心,此事与姑娘无关,都是我等鲁莽所致。但,我等与各派皆有交往,想寻找汝父下落也并非难事。”杨文礼闻听立来了精神,粗声大气道:“什么我们的过错?要我说都怪那个风流、风不羁,竟不与我们商量,擅自放了公冶仲之大弟子。否则,那大弟子岂不是一条很好的线索?”马守信接道:“着啊!他故意放人明显是拆我们弟兄的台……。”话未说完,颜重义即怒道:“我真替你二人害臊,还有脸提及风……。”

上官云凤突的不哭了,反破涕为笑道:“你们说什么?有个叫风流的故意放走了公冶仲的大弟子?可是真的?”言讫,期盼之目光目注马守信。马守信哪注意到上官姑娘表情之变化,还以为她非同自己一道大骂风流不可。遂不怒装怒道:“那还有假,那小子简直是混蛋透顶。就是他干的,我真恨不得宰了这个风流鬼。”

上官云凤转悲为喜道:“谢天谢地,我父亲一定有救了!”杨文礼目瞪如鸡卵,愕道:“上官姑娘,你没事吧?”上官云凤喜道:“没事,我父没事我岂忧哉!”言毕,见大伙都用疑惑的眼神看自己方道:“公冶仲的大弟子叫史毕报,乃变态神医史见乐之孙。此人有仇必雪;有恩必报。我想,风流放其命定是为救我父亲,而他知恩又岂有不说之理。”言罢,喜上眉梢!

杨文礼闻之惊道:“你、你不会想嫁给那风流鬼吧?”上官云凤乃江湖儿女,闻听之下道:“杨三哥,此话差矣!我已明誓:谁救了我父亲我就嫁给谁,怎么,有疑义吗?”杨文礼被弄了个烧鸡大窝脖,满脸无光、不知所以。沈学智猴脑袋一摆道:“上官姑娘言出必践,实乃丈夫不及也,我赞成。不过你可不要嫁错了人,风流所为乃我大哥事先安排的。”颜重义立要发言,被沈学智止住。只好气呼呼坐到一边。

几天来,周成仁依然由上官云凤护理,可以说是无微不至。潜移默化中感情发生了变化,四人看在眼里、乐在心中。终于,熬到了第八天,周成仁已恢复如初,五人遂准备起身回苏州。

沈学智早准备了六匹马。杨文礼快人快语,高声道:“四弟,你怎么连数都不识。明明是五个人,何须六匹马?”沈学智尖声道:“你真是呆的可以,难道让大嫂步行吗?”杨文礼一伸舌头,嘻嘻笑道:“对、对极了!大哥这一镖挨的值。早知如此,我非抢着挨上一镖,不,两镖。”

周成仁闻听心里虽甜,面上却假怒道:“闭上你们的臭嘴,没人当你们是哑巴!”几人闻之同时哈哈大笑。

上官云凤被弄得红霞满面,羞至几人近前道:“幸遇几位侠士相救,我才能安全无恙!这些,小女子定当牢记在心、没齿不忘。如今此间事已了,我就不再叨扰了。今日就此别过,但愿日后能有相见之时。”周成仁闻听急的不行,可又不知如何挽留,求助的目光移向多臂猿沈学智。

沈学智乐道:“上官姑娘,难道你不想尽快见到你父亲吗?”不待上官云凤回答,马上问周成仁道:“大哥,你可告诉风流咱们将要去苏州了吗?”周成仁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给问蒙了。他不知先前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沈学智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知他是想为自己留住上官云凤,遂不假思索的道:“啊!告诉了!”

颜重义闻听这个气呀!心中暗道:“怎么会是这样呢?这不是欺骗感情吗!不行,我得找时间问问大哥,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表颜重义如何想法,单表上官云凤,听之已确认是周成仁救了自己的父亲。立道:“沈侠士言之有理,小女子从命就是!”

几人高兴,欢笑上马、扬长奔苏。

至此,五人一战成名。而且是愈传愈神,江湖人提到皆称之为江南五侠。

曾有诗赞曰:

天谴五星降凡尘,

仁侠仗义除恶人。

妖魔鬼怪闻风避,

苏州侠誉满乾坤!

此正是:

江湖倍有仁侠士

奸雄称霸能几时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