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眼底，则泛着无边的戾气和阴狠。
顾呈衍刚刚的话，让她震惊。
他的人……
他现在已经将吴水水当作他的人了么……
保姆进来后简单询问几句便去煮解酒茶。
而洛兰则是坐回沙发，拿出手机后在屏幕上简单的按了几下，发送一条消息后，又拨通一组号码，“叶先生，我是洛兰。”
“你不是喜欢吴水水吗，我想我能帮到你。”
夜色深沉，席卷全部的浓黑。
吴水水回到公寓，一进屋便踢掉了鞋子摔进沙发里。
屋内没有开灯，唯有窗外的光洋洋洒洒飘进来。
她闭上眼，脑海里纷乱的梦境蹿进来，睁开眼，洛兰一副不食人间烟火故作大气的表情又在眼前晃悠。
真踏马的烦。
这时，走廊叮叮咣咣传来搬东西的声响。
隔了许久还是没搬完。
本就烦躁的心，这下子更焦虑了。
好像是隔壁有人搬过来。
待终于没有杂乱的声音时，房门被人叩响。
吴水水在沙发上愤怒的踢着腿，抓起抱枕压在头上，并不打算开门。
可敲门声却没有停止，甚至比刚刚更加急促。
女孩满神火气赤着脚走到玄关，将门打开，“大晚上让不让人睡觉了！”
房门敞开，走廊明亮的灯光争先恐后扑进未开灯的室内。
而来人一身酒气，站在光影中。
吴水水看清来人后，瞳孔骤然一缩，顺势想要将门摔上，但那人速度比她快，直接伸手拦在门框上。
吴水水力道很大，坚厚的门直接压在男人的小臂上，力道大的让他眉眼皱紧。
“出去！”吴水水伸手推他。
顾呈衍反手握住女孩的手，直接推着她，两人一起进入房间。
而身后的房门也被顾呈衍顺势关上。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顾呈衍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
她出院五天，每天他都给她打十几个电话，但没有一通被接听。
黑暗中，吴水水看着眼前的人，眼神复杂，心情比眼神还复杂。
为什么不接电话。
因为听到了你在医院时对我说的悄悄话，所以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可是这话吴水水不能说。
“为什么我们睡了之后你一直对我不理不睬？”
顾呈衍捏着女孩的手用力几分。
室内微弱的光亮借用了外面的灯光，吴水水能看到男人眼底急切又无法冷静的光。
“睡的不满意，可以吗？”吴水水冷笑一声，用力甩开他的手。
顾呈衍被噎了一下，眼中闪过错愕，“你还睡过谁？”
“我睡过谁跟你有什么关系？”她怒不可遏摸黑朝沙发走去。
“老子弄死他信不信？”顾呈衍跟上前，几乎到了气急败坏的地步。
吴水水抱臂坐在沙发上，忽然笑了，黑暗中她上下打量一旁的男人，“说这话前，顾大少爷掰手指头算算你睡了多少女人，还有你不是我男人，凭什么管东管西，还是顾少爷真的玩不起，睡一晚就要赖上我。”
这话说的可谓是很伤人了。
顾呈衍处于爆发边缘，却硬生生将积郁在胸口的气划开，叹了口气，似乎认命般蹲下身，蹲在她身前，仰着头看着她。
微弱的光依旧能给他的侧颜镀上一层银光，轮廓英俊无比。
“我们好好谈谈，嗯？”
商量的口吻，极具耐心。
“没什么好说的。”
“吴水水老子这辈子的耐心都给你了！你能不能有点良心！”顾呈衍快要被逼疯了。
“我求着你给我耐心了？”吴水水偏头闭眼，也不知道为何，她如今一看到顾呈衍，脑海里就有个陌生的声音回荡。
“我要忘了你，生生世世……”
委屈和心痛将她吞噬，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
顾呈衍紧紧盯着她，忽然发狠一般将人扑倒，直接压在沙发上，男人身躯高大，纵然女孩有些功力，但终究不低他，反抗无效。
“顾呈衍你王八蛋你要干什么！”
“不是不满意？做到你满意位置。”
明明是极具挑逗的话，但在如此气氛下，只觉得火药味呛人，两人要把这天给炸漏了。
吴水水挣扎不过，发狠一般仰起头，狠狠咬住男人的下巴。
直到她口腔里弥漫起铁锈的腥味，才松开，“不滚开信不信把你下巴咬掉！”
顾呈衍不但没躲，眼底甚至浮现些许笑意。
他能感受到，这丫头的火气在慢慢褪去。
“出气了？”他问，声音哑哑的，“再咬几口出出气？”
吴水水忽然鼻子一酸，眼睛瞬间被水雾弥漫。
忽然想起洛兰咖啡厅时说的话，想起两人亲密无间挽着手上车离开。
算算时间，他这个时候怎么会在这里？
吴水水偏过头，说出口的话染上了鼻音，“身上很臭，起开……”
顾呈衍眉峰一拧，手臂撑在沙发上，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并没有什么味道。
他并未多想，只认为女孩子对烟酒气很敏感。
“我们谈谈，好不好？”他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孩，他看得出她心中有气，但又不知道这气到底从何而来。
男人的语气说不出的纵容，也饱含从未有过的耐心。
“谈什么？”吴水水反问，“顾呈衍，我们不过是睡了一次，你玩不起吗？”
“是。”他果断回答，“我玩不起，准备赖上你了。”
玩不起，赖上你了。
简单又随性的几个字，像是柔软的拳头砸在女孩的心口。
不痛，但却让她久久无法回神。
“我认真的水水，我们交往，以结婚为前提，好吗？”
此刻的男人满眼希冀的盯着身前的女孩，他能感受的到，女孩并不讨厌他，甚至是喜欢他的。
可他不懂，每次她都躲着自己。
吴水水心口剧烈跳动，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听到顾呈衍用及其正式的口吻说出这样严肃的话。
而震惊的同时，一股酸涩从心尖蔓延而出将她的理智拉回。
原本要开口应‘好’，却在下一秒，被尖酸和冷漠覆盖，“凭什么。”
她不知道那股子强烈的抗拒从何而来，明明她对顾呈衍的感情和其他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