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西龛山魏氏安身 月黑夜合庄丧命
作者:沪上黄鱼      更新:2020-01-09 01:49      字数:3891

熹平元年春三月,远在蜀地的西龛山中,有一处庄园名叫魏庄。因为庄内人家大都姓魏,所以取名魏庄。庄园的规模不小,足有五六百户的人家。一道土墙将人家都围在了庄内。庄子的东西各有一个庄门,一条大道穿庄而过。在庄子的正中有一个很大的宅院,这是魏庄庄主魏信的宅院。

清晨家人魏喜起来,怀里抱着扫帚打着哈欠,满脸困意的开门出去打扫门前的街道。刚出大门就听到门前大树上一只乌鸦嘎嘎的叫着。魏喜抬手挥了挥骂道:“真晦气,出门就听到乌鸦叫。”没走出两步,只感觉脚踩到了一滩水里。心中觉得奇怪,暗想着:“怪了,咱家的门前地面最是平整,再说了昨夜又没下雨哪来的积水啊?”边想边柔着眼睛往地上看去。只见地上有好大的一滩水,清晨昏暗只看到是暗深色的一滩。魏喜自言自语的道:“怪了,这是什么不像是水啊。”说着用手沾了些,拿到眼前观看。一股浓烈的腥气扑面而来。等魏喜将手上沾着东西看清,顿时浑身汗毛根根炸起。大叫一声:“不得了啦,血啊!老爷啊!出人命啦!”边叫边连滚带爬的跑进大门。

还在熟睡中的众人被魏喜的叫声从睡梦中惊醒。纷纷从屋内跑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魏喜跑到五十多岁花白胡须的老者面前扑通跪倒,伸出沾血的手举过头顶大声叫道:“老爷不得了啦。血、血、血老爷!”庄主魏信看着魏喜手上的血,没好气的道:“无用的东西,手上出点血就大呼小叫的。把一院子的人都吵醒了。”魏喜忙摇头道:“不是,不是老爷,不是我出的血。是地出的血。地出血啦!”魏信的长子魏骐大步上前,一把将魏喜的衣领抓住提了起来。“胡言乱语说些什么,到底怎么回事?说!”说着,双眼圆瞪着魏喜。魏喜被这么一吓,也缓过神来说道:“大少爷,你快去门外看看吧。咱家门外有好大的一滩血啊。不信你看我手上,还有脚上全是血。想是死人了,我也不敢多瞧就跑进来报信了。大少爷你快去看看吧!”魏骐闻言丢下魏喜,大步向门外走去。魏信大后面大叫:“你们几个还不跟着一起去!”几个胆大的家人,忙跟着魏骐跑出大门。

这里太阳已经升了起来,金灿灿的阳光照在地上。使的地上血水显得更加鲜红。街坊四邻也听到魏喜的喊声,从家里跑出来围在大门前观看。看着地上的大滩血水,纷纷交头接耳。

“这是怎么回事儿?”一个人问身边的一人。

“不知道啊,昨天夜里没有什么动静啊。怎么这会出这么大滩血。”另一个人答道。

“不会是庄主家昨天晚上,在门口杀****前一个人又问道。

“这么大一滩血得杀多少只鸡啊?”后一个人回问道。

“兴许是庄主家人口多,一两只鸡不够吃又加杀了两头猪。”前一个人回答道。

“尽胡扯,你们家杀鸡杀猪的杀完了不收拾。留在地上好看啊。再说了你们家杀鸡会在自家大门口杀吗?”后一人反驳道。

“你这不是抬杠嘛。你说,不是杀鸡杀猪哪来的这一滩血水?难不成是杀人?”前一人追问道。

“嗯,这血到是像人血。只是人血也没这么大一滩啊。”后一人有些疑问的道。

魏骐听到街坊的议论,气不达一处来。心说:“又是杀鸡,又是杀猪,还杀人的。你们当我家是屠户不成,再说了屠户也没杀人的!你们全在看我家的笑话!”心里想着就要上前与人争辩。庄主魏信从面一把拉住魏骐,叫他不要造次。走上两步,站在血水边上气道:“大家莫惊。定是屠户李九,夜里运脏水路过我家门前翻了水桶。脏水倒了一地,这个家伙不肯收拾留在地上。”

边上有人听着,小声说道:“魏九住在庄西,要倒脏水也是出西庄门倒。怎么往东边运。”

魏信装作没听见,回身跟家人说:“你们去抬清水来,冲洗地面。不要把厢邻给吓着了。”家人闻言,应声进院子抬水拿扫帚的出来洗地。

魏骐也在一旁对邻居说道:“大伙散散吧,没什么好看的。当心水溅到身上,不好清洗。”

众邻居看没有什么事情,便各自散去。

这事没过两天,魏骐正在书房里侍候着魏信喝茶。魏喜又大叫着从后院跑了进来。冲着魏信大声叫道:“老爷不好了,死了,全死了!”魏骐闻言大怒,跳起身来抓住魏喜的前巾乒乓就是两个嘴巴:“蠢材,你家才全都死了。我看你还是改个名字叫魏丧得啦。”魏信听魏骐的话,哭笑不得摇头问道:“魏喜,到底出了什么事。”魏喜爬在地上,捂着腮帮子说道:“老爷,咱家养在后院围栏中的几十只鸡鸭。被一只不知从哪跑来的大黄狗全咬死了。几十只啊,全一口咬在劲上断气的。等我们听到声音不对,跑去的时候。大狗跳出围栏跑没影了。”

魏信听到魏喜的禀报,楞在那里手中的茶盏掉在地上也没有察觉。魏骐看到父亲的模样,对魏喜骂道:“蠢材,不就是死了些鸡鸭嘛。值得这样大惊小怪?给我滚出去!”魏喜被魏骐一骂,抱着脑袋逃出书房。

魏骐回身捡起地上的茶盏,放在几上安慰魏信道:“父亲,不就是死几鸡鸭。不必担惊,想是哪里跑来的野狗。等会,我带人去庄上搜寻一下。将它打死就是啦。”魏信回过神来,看着窗外说道:“你还是不要出门。就待在家里,照看好你母亲和弟弟。我要一个人静静,先退下吧。”魏骐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父亲若有所思的样子不得依言退了出去。

这天夜里,在魏信的书房里坐着一老两小三个人。老者是魏信,两个小的一个是大儿子魏骐,一个是小儿子魏骥。魏骥对父亲说:“爹爹,不要太担心了。正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君子当正道在心,如果自己不以正念做主而去想信鬼神,那就要为鬼神所制。”魏信摇头道:“小小年纪,你懂什么?这是上天对我窦家的警示,大难当头了!”魏骐奇怪道:“窦家?爹爹是不是急糊涂了?我们姓魏怎么姓窦啦?”

魏信起身,看看四下无人又坐回原位低声说道:“事到如今,这件事也该告诉你们了。其实我们不魏,我们姓窦。是魏其侯窦婴的后人。这是要从当年武帝的一个梦说起。当年武帝做过一个梦。梦里面有一个老人对武帝说,他名叫轩辕老人。当年涿鹿大战的时候他斩杀了一个邪神。为了防止他死后复生再来生乱,将他身首分离埋在三个地方。并安排三个家族看守。又将他的魂魄用封魂瓶装着,命一支姬姓的族人带到西龛山中藏起来。代代相传,可是现在这支姬姓族人已经没了传人。而封魂瓶又需要有人看守。没办法来找武帝,让武帝派一支族人去西龛山看守封魂瓶。说完,武帝就从梦中惊醒。开始的时候,武帝还不想信。但从这天开始一连十五日,每天晚上放睡都是这个梦。老人说的都一模一样,半个字都不带错的。武帝开始起疑,叫来东方朔将梦告诉他。东方朔对武帝说,这个梦是真的。梦里老人说他叫轩辕老人,又打过涿鹿大战。那这个老人一定是上古五帝的黄帝,因为黄帝就复姓轩辕。那他斩杀的邪神应该是蚩尤。蚩尤乃是邪魔,生性好杀戮。如果复活过来,那可要天下大乱的。应派人去接替姬家看守封魂瓶。武帝后来再三思量,选种我们的先祖窦婴。命先祖消消带着一家老小,迁到这里看守。先祖领命来到这里,为掩人耳目用自己的封号为姓。所以改姓为魏。”说完,看着两个儿子。只见他们张着大嘴,楞在那里半天都合不上。

魏骐回过神来,对父亲道:“父亲,你满的我们好深啊。从来没对我们提过半个字。”

魏信叹道:“不是为父相满你们。只是先祖有过遗命,没到将家中大权交于后任家主的时候,这个秘密是不能说出半个字的。”又看看魏骥说:“而且这个秘密只能说给后任家主一人知道。要不是现在出来这些怪事示警,我也不会跟你们兄弟说。”魏骐又问道:“那爹爹,这封魂瓶又在何处?”

魏信低声道:“就在我们大门前的地下。这个庄子很早就有了,我族过来的时候这个庄子就是现在的模样。后来先祖才知道,这个封魂瓶是要靠带着当朝气运的家族来看守的。只要当朝气运与这个家族不断,封魂瓶就不会有事。”

正说到这里,房顶上传来一个声音:“我说呢,把整个庄子都找遍了。就是找不着,原来就埋在门前的大街面。”魏骐听到这声音,拉出随身配剑就往处冲。魏信大声叫道:“骐儿不可鲁莽!”可是已经晚了,只见魏骐冲到门外迎面撞上身披斗蓬的魉鬼。魏骐正要摆架式动手,魉鬼手中刀一划,可怜魏骐已经拦腰斩成两截。尸身倒底,鲜血肚肠洒了一地。魑鬼和魍鬼两个提刀跳进房中,一刀一个把魏信和魏骥也给斩杀当场。坐在房顶的乌啼喝着酒,自言自语的道:“不错,这蜀地的酒到是很有些滋味。”一壶酒下肚后,将空酒壶往房下一丢。自己也跟着纵身下来,当乌啼在地上站稳后啪嚓一声酒壶摔在地上。乌啼叫道:“小的们,将这个庄子里的人一个不留。全杀啦!”说完,一道黑影身出魏府,冲进大街。顿时整个魏庄,血光冲天惨叫连连。有胆大的的,逃出来冲向庄门。想打开庄门夺路逃走。可是刚跑到庄门,人就嘭的一声炸成血雾。那些胆小的,只能在房中哆哆嗦嗦被四小鬼冲进来,一刀一个结果性命。

两个时辰后,整个庄子安静下来。这个安静是那么的鬼异血腥。天上的月亮也被乌云遮住,没有半点的星光。在魏府的大门前乌啼看着四小鬼在挖地。已经挖了不下三丈深的一个大坑。叮的一声,锄头碰到了硬物。四个小鬼赶紧扔掉手中锄头,跪地上用手刨土。乌啼也紧切的将头凑近坑,双眼闪着绿光的看着。不多时,魅鬼大声叫道:“挖着啦,大人挖着啦!”说着,魅鬼抱着一个石匣跳上坑来。乌啼一把将石匣取过,打开往里看。只见石匣内放着一个白玉雕成的小瓶。乌啼拿起匣中玉瓶观看。说也奇怪,这瓶子就好像只是用玉石雕出个处形。并没有看到哪有开口处,像是个死膛的。乌啼将玉瓶握在手中,用力一捏,想把玉瓶捏碎。可是用尽全身力气,玉瓶还是完好无损。乌啼看了看,将玉瓶放回匣内,又将石匣放入怀中。对四小鬼说:“你们用收魂幡将这里的魂魄收了,我们就回洛阳。”四小鬼领命,抛出收魂幡又手舞足蹈的跳起舞来。

四小鬼在这里收集鬼魂,我们暂且不表。这时的河东郡的一个小村中,正有一个少年在大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