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战乌啼命在旦夕 救四小云娘陨命
作者:沪上黄鱼      更新:2020-01-09 01:49      字数:4452

小虎看着在地上哀嚎的鼠钻山。上前踢了踢,他肿起的屁股。鼠钻山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小虎说:“你看,屁股不是还在嘛。谁让你不老实,硬要跟我哥动手的。打你这一下,还算是留了情的。上一次,一头豹子想要伤我。被他一锤下去,打的脑袋都不见了。就剩个腔子在呼呼的冒血。就你这小身板,真要让他一锤打上。人都没了,你哪还能在这哼哼。”

公孙霖也走近,蹲下问道:“照你刚才说的,没几年前还只是田鼠。怎么就几年的工夫,可以化成人身的?”

鼠钻山只顾哼哼,也不去理公孙霖的问话。小虎见状,一屁股就坐在鼠钻山的背上。用手在他的伤处不停的拍打,就像打鼓一样。这一下不要紧,可疼坏了鼠钻山。他趴在地上,想挣扎着将将小虎从背上翻下去。可是小虎坐在他背上,又用手不停拍打他肿的老高的屁股。使他痛得只能趴在地上哀号,没有半点力气动弹。

小虎说:“小霖子,问你话呢。你说是不说?”

鼠钻山嚎道:“小爷爷,别打啦。我说,我说。”

小虎停下手,依然坐在鼠钻山的背上对他说:“那你就快说。”

鼠钻山喘了半天,才说道:“那天,我一家都被打死了。我就一个人,逃到这里。由于没有地方安身,我想自己挖个鼠洞存身。也不知挖了多久,我挖透一个石室。在室中看到一个人,盘膝坐在一个石台之上。开头还吓了一跳,可是半天也没看见那人动弹一下。我就爬过去看,这才发现。其实是一个死人,已经烂成一堆枯骨。再看那死前面摆放着一个黑碗,碗里放着一颗药丸,还散发着幽幽的香气。我当时正值肚饿,就爬进黑碗捧起药丸就啃。当时我是吃的美啊,可谁知苦事还有后面的。”

小虎在边上一吐舌头,说道:“那药丸跟死人也不知放了多久,还能有香味?你还能吃的开心,口味够重的。”

公孙霖说道:“你别打差,听他说。”

鼠钻山回想起当年的情景,心有余悸的说道:“当时我吃了那药丸,便感觉困乏。就在黑碗里倦着身子睡着了。昏天黑地的也不知睡了多久,我被身体的异样给弄醒了。只看我的身体像吹气球一样的,慢慢胀大。我当时就怕了,想从原来进来的地方退出去。可是过去看时,洞已经小的没办法出去。知道自己已经被困在石室内,吓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在石室内乱窜。我在石室内疯跑,累了就在黑碗里睡,醒了再跑。总想找着一个通道能让自己出去。后来,随着身体的胀大,黑碗已经装不下我,我就抱着黑碗睡。渐渐的,我身上的鼠毛开始脱落,尾巴也在缩短,两只前爪也开始有手的形状。就这样,不知过去多少时日,我化成人形。”

公孙霖追问道:“那你是怎么从石室内逃出来的?”

鼠钻山说:“我化成人形后,就想办法要出去。也许是虽然化成人,老鼠的本领还没有丢掉。我从原来那个洞的方向,用手向外挖去。片刻功夫,就挖成了一条出来的通路。”

小虎问道:“那你出来后,又干了什么事?”

鼠钻山眼中闪说凶光,恶狠狠的说道:“当然是报仇,出来的当然就溜进李家坡。用我从黑碗中得到的办法,弄死他们一个人。我怕被他们发现,事成之后就逃回洞中。过了十天见他们没有动静,就又溜去李家坡弄死三个,还给自己偷了一身衣服。”

小虎惊道:“那你前面几天都没穿衣服吗?”

鼠钻山说道:“我是老鼠,当然不用穿衣服了。穿衣服又麻烦,又不舒服。要不是因为我身上的毛都掉光了,没法御寒。我才不喜欢穿你们的衣服呢。”

公孙霖看小虎又打岔,忙问:“不用说,你第三次也轻易得手喽。”

鼠钻山点头道:“是的,昨天夜里我又溜进李家坡,弄死他们五个。我见前几次都没事,胆子也大啦。想今晚再摸进来,弄死他们几个。可谁知,刚在人家屋后面做起法来。就被你们喝破,我只好往回逃。你们在后面紧追不放,就把我追到这里了。”

智广在一边提醒道:“李二和九叔不是说第二次后,请过法师来抓鬼。后来法师不见了吗?你说几次都平安无事,难道你没有看到法师吗?”

鼠钻山一脸疑惑的说:“没有啊,我一得手都是逃回洞中躲藏不敢出来的。没有看到什么法师。”

大虎也问道:“那我问你,昨天晚上罗镇东边破庙中死的两个。是不是也是你干的?”

鼠钻山摇着头说:“不是,我自从变成人后。就是李家坡、这里两个地方走动。没有去过其它地方。你说的罗镇,我也不知道在哪里。”

大虎他们四个对望一眼,同时说道:“难道还有一个会收魂的鬼怪?”

他们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就从边上的树林中传来。“几个娃娃,猜的不错。破庙里两个,还有那个抓妖的法师都是我干的。”随着话声,从林中走出一个道人来。

林中走出的道人,手中执着一把拂尘,背后背着一口松纹古剑。来的正是占着飞云道人躯壳的乌啼。他手中晃着拂尘,边走边说道:“我来告诉你们吧。那个法师其实就是个骗人的家伙。半点法力也没有,我将他摄去魂魄肉身医了肚饿。那庙里的两个家伙,也被我摄去魂魄。本来也是要吃掉的,可是现在庙的主人还在。总不好太不给土地爷面子,就没进去。几个小娃娃现在吃道了吧?”

大虎他们四个,知道来的道人绝非善类。当拉开架式,备准动手。智广手舞方便铲,踏前一步说道:“阿弥陀佛,他们跟你又没有冤仇。你为什么要害他们的性命。”

乌啼旁若无人的说道:“杀几个蠢物,需要什么理由吗?杀不就杀了,你们几个的性命,今天也要交待在我的手里。”

智广双手举铲奔着乌啼拍去,口中喝道:“小僧今天就在这里,降妖除魔。”铲随话到,直奔乌啼头顶拍去。

乌啼也不拔剑,只是手中拂尘一晃,就化去智广的铲式。口中说道:“无知的小和尚,还不老老实实的受死。也好,左右也是无事。今天道爷就陪你玩玩,你来攻我。如果我移动半分,就算我输。到时候我转头就走。”

智广气道:“你还想走?今天我一定要把你抓住,带回山交给师父发落。”说着手下加劲,使出法空教给他的一十八式伏魔铲法。只看智广将一把方便铲舞动的车轮一样,罩在乌啼身周。可是不管他怎么舞动大铲,就是打不到乌啼身上,也没有让乌啼移动半分。乌啼只是拿手中的拂尘一下一下,格挡开攻来的大铲,并没有向智广攻出一招。

大虎见智广伏魔铲法已经使了几个来回,也没有动得那道人分毫。当下手举双锤加入战团。一对大锤流星赶月的直奔乌啼砸来。乌啼也不慌忙,只是加快舞动拂尘封住大锤的攻式。一柄拂尘,一对大锤,一把铁铲在空中舞动翻飞,好不热闹。

小虎和公孙霖对望一眼,同时叫道:“一起上吧!”拉出背后背的木剑,也冲上前来,要加入战团。

正在这时,一声虎吼从远处传来。随着吼声,白云娘手提蝴蝶双刃飞也似的跑来。口中大叫道:“你们四个,不知深浅。还不给我退下!”

大虎他们看是白云娘来了,也知道自己敌不过这道人,就要转身跳出战团。乌啼轻哼道:“想走,有这么容易吗?”当下收拂尘,抽出松纹剑一个斜劈。大虎见道人拔劈来,忙举手中锤去档。可是手中双锤像切瓜一样劈成两半。大虎一个愣神,乌啼掌也到了。一下就打在大虎的胸口。智广见大虎中掌,忙挥铲来救。乌啼也不看智广,一挥手中剑将铁铲砍成两截。也是一掌伸出,打中智广小腹。说着慢,可是乌啼攻式一气合成。两人连连中掌人已经倒飞出去。小虎和公孙霖一看,转身就想逃。被乌啼一人背后踢中一脚,也飞了出去。

四人倒地了,白云娘也跑到当场。见四个孩子,倒在地上人事不知,嘴中趟出大口的鲜血。如此的变故,让她发了疯一样大叫道:“还我孩儿命来。”挺着手中双刃,不管不顾的扎向乌啼。乌啼嘿嘿冷笑道:“打了小的,引出大的。好,我看你有什么本事。”说话间,举剑去格白云娘的双刃。白云娘知道乌啼手中松纹剑的厉害。不敢用双刃去接,忙变换招数跟乌啼打在一处。只过了三五个回合,乌啼的剑也是削到白云娘的双刃。只听一声响,双刃已经被松纹剑削去半截。白云娘见双刃被削坏,扔下不管。身形一晃,化成一只吊睛斑烂猛虎。只见这只虎,头至尾长三丈二,瓜至背高也有八尺左右。老虎口吐人言,叫道:“几个孩子也死了,老娘也不想活啦。我跟你拼啦!”边叫边摇头摆尾的向乌啼扑来。

乌啼一看,乐道:“原来是一只母老虎,这虎皮不错。等来剥下来,作件虎皮大氅,穿在身上也是满威风的嘛。”举剑迎向扑来的白云娘。

说话间随着一阵狂风呼啸,白云娘的一双前爪眼看就要扑乌啼面前。乌啼忙一闪身,让过老虎的一扑。顺手一掌拍在白云娘的右肋上。打的她斜着跳开十丈多远。白云娘吃痛,转身又扑向乌啼。乌啼依旧向边上一闪,让过老虎的扑式。又在老虎的左肋上来了一掌。虽然白云娘是个修行几百年的虎精,一身也算的上铜皮铁骨。但乌啼的两掌也打的白云娘五内翻腾,眼冒金眼,一口热血涌上喉头好悬没有喷出来。这一来白云娘急了,一声虎吼再一次扑向乌啼。乌啼又要闪身,这一回白云娘已经有了准备。临空一个拧身,一条虎尾抽向闪身躲开的乌啼。也是乌啼大意轻敌,一个没留神被虎尾抽中后背。打的乌啼向前踉跄两步,才站稳身形。这一下,乌啼恼羞成怒,一个纵身跳上白云娘的后背。双腿一夹,就势骑在白云娘的身上。白云娘急了,大叫道:“老杂毛,从老娘背上下来。要打我们公平比斗,骑在我背上不是好汉。”

乌啼哪管白云娘的叫嚷,举起左手照着白云娘的虎头就是三掌。嘭、嘭、嘭白云娘连中三掌,顿时觉的天昏地暗,眼冒金星,两耳钟鸣一片。蹒跚的走了几步,再也支持不住,倒在地上昏了过去。乌啼见白云娘不动,这才从虎背上跳了下来。转身来到白云娘面前,看着眼、耳、口、鼻渗出丝丝鲜血的虎头。俯下身用手拍拍虎头上的“王”字,问道:“我说,母老虎。你倒是起来呀。不是要给你孩子报仇吗?怎么几下就不动了?”说完起身,转着向趴在地上的鼠钻山看去。

这里的鼠钻山,看到乌啼收拾了四小,又几下打爬下这么大一只老虎。已经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只想让乌啼当自己是死人一个不来理会。可看到乌啼望向自己,四眼一对。当时大叫起来:“爷爷饶命,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

乌啼嘿嘿一笑:“你怕什么,我出来就是为了要救你的。”说完,迈步就要向鼠钻山走去。

乌啼刚一迈步,躺在地上的白云娘睁开血红的双眼。看着乌啼的背影,用尽身上最后一丝气力,纵身扑了上去。口中大叫道:“当家的,为我报仇啊!”这一声叫,声震四野,惊得四下鸟雀乱飞。可是叫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只看见乌啼的松纹剑已经插进白云娘的胸堂。鲜血正一滴滴的似断线珍珠般的顺着剑身滴在地上。

乌啼哼了一声:“诈死,你当我不知道吗?”说着一抬腿将白云娘踢出几丈开外。老虎倒在地上,股股的鲜血从伤口处涌了出来。眼看着,就活不成了。

乌啼抬起鞋子,将长剑在鞋上蹭了蹭,反手插回背上剑鞘。看着地上躺着的一虎四儿。说道:“四个小儿的魂魄,还有这只老虎的内丹不能浪费了。”又对趴着的鼠钻山说道:“你给我老实趴着,不要想跑。”鼠钻山赶忙点头答应。

只见乌啼从怀里拿出一面寸许大小的黑幡。迎风一晃,变成丈许长短,散发着阵阵的黑光。乌啼将黑幡执在手中冲着地上的四小,口中念念有词。眼看到地上的四小身上升起淡淡的虚影,朝着黑光走去,倾刻间被黑光收入幡中不见了。

要知道四小的魂魄是否被收走,我们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