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

白悠悠已进入白府，便迎来了等候多时的奶娘，奶娘一见到她，便眼圈红红的抱住了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直到确认了她并没有受到其他伤害，才放下心来，“我的姑娘，您没事就好，您没事就好，奴一直想亲自去照顾姑娘，却又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伤了姑娘的闺誉，这才带着府中等着姑娘，此刻看到姑娘安全的回来，奴才真的放下心来。”

白悠悠听得红了眼圈，奶娘是真心实意的关爱她的，这份关爱暖道她的心底，白悠悠回抱着奶娘的腰部，依偎在奶娘的怀中说道：“奶娘，我没事的，这几日让你担心了，我身边有小衣和墨绿照顾我，奶娘就放心吧。”

奶娘眼底含着无限的宠溺，抚摸着白悠悠额间的碎发，低声说道：“姑娘，您先去望月楼看看大姑娘吧，大姑娘恐怕是不好了。您带回来的东西，便让小衣送回听雨阁便好。”

“悠悠。”白悠悠觉得手腕一紧，顺着力道望过去，看到眼圈同样微红，而且眼底乌青，一看便知几日没有睡好的苓儿。

白悠悠回握住苓儿的纤手，强硬的珉唇，露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苓儿姐姐，不要担心，回来我给你细说。”

苓儿点点头，也知道此时不是叙话的时机，大姑娘……平时白悠悠虽然与大姑娘关系淡淡，但是毕竟是同胞姐妹，身上流淌着同样的血脉。

苓儿作为客居，并没有跟着白悠悠去望月楼，而是与小衣一同回了听雨阁，帮着白悠悠收拾整理物品。白悠悠带着奶娘与墨绿来到了听雨阁。

刚进听雨阁的院门，便听到二楼传来的哭泣声，白悠悠心中一紧，快步上了二楼。

到了二楼，便看到白冰羽跪在床榻前失声痛哭，本就柔弱的身体显得更加纤弱，哪怕是一阵风便能将她吹倒，白悠悠有些心疼，相较于白可卿这个嫡姐，她与白冰羽的关系更为好一些，白冰羽虽然没有主见，但却是一个善良的姑娘，很听白可卿的话，但是心中对她这个小姨母还是很好的，经常背着她的娘亲与她玩耍。

白悠悠上前抱了抱白冰羽，走到床榻前，看到白可卿闭着眸子躺在床榻上，她的妆容很美，应该是刚刚上过妆的，神态也很安详，脸颊上还有一丝笑意。

白悠悠莫名的很是伤感，这是个为爱付出了一切的女子，年幼无知之时贪恋了一朝的欢愉，导致了下半生都在为此等待，可是到死都不曾后悔，有个可想可盼的人便是她最大的幸福。

这便是爱情吗？

白悠悠一声轻叹，为这缕香魂不值，低声吩咐道：“奶娘，吩咐王管家，嫡姐去了，府中着丧。”

再大的仇恨，也会随着她的离世而散去，她心底的芥蒂也在此时散去了。

白悠悠话音刚落，内室的哭声更大了，她揽着白冰羽跪在地上，想着三年来的种种，也是跟着落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