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 4
作者:黎萨      更新:2020-02-04 03:26      字数:4383

“既然如此,今天可还要还要进宫?”既然他们已经知道,皇后娘娘的意图,今天进宫,就没有什么必要了。今天是容恪的生日,不知道他还要不要进宫去给禧妃娘娘请安。

“本殿进宫给母妃请个安就回来吧,你昨天就不舒服,今天就先歇着吧。”容恪有些疲倦的揉了揉额头,因为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所以,他现在头很疼。

“你的头痛吗?”雪胧看容恪止不住的皱眉。

“有一点。”容恪点点头。

“你好像是昨天晚上,脖子着了凉,所以得了风眩吧。”雪胧看容恪好像不仅仅是因为没有睡好而头疼。他不停的皱眉,应该头很疼。

“本殿昨天…在书桌上睡着了。”容恪指了指不远处的书桌,在那上面睡一夜,可不得感了寒气。

“这样吧,你坐好”雪胧把容恪摁在桌子上。

“你做什么?”容恪看着雪胧把自己的耳环给摘了下来,拿起桌上的火折子把蜡烛点着,并且把耳环的弯钩给折直,放在烛火上,烧的通红,之后拿在手上,一只手对着容恪的脑袋上。

因为刚刚起来,容恪并没有束冠,只是把头发扎过头顶。他的头发软软的,按住头顶,很容易就摸到了那个穴位。

“你别动,这是我娘教我的,风眩之症,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不过犯起来,是很难受的,需要尽快的把血放出来。放出来,就好了,我保证,是立马见效的。”雪胧站在容恪的身边,他两腿之间的缝隙,正好是雪胧的落脚点,两个人离得非常近。

雪胧身上,有淡淡的花香,好像随处可以闻到,却又比那些味道,来的更精致纯洁。她卷起袖子,露出细长的胳膊,白若凝脂。

“你轻一点,你可以吗?不如叫太医来。嘶…”容恪倒抽一口寒气,他并不是怕疼,而且不信任雪胧真的一针把自己扎好了。

果然…“哎,怎么没有流血了?”雪胧记得,月河夫人在做的时候,就这么一针下去,肯定会有黑血流出来。

“这,这本殿怎么知道。”容恪咬紧牙关,因为他看不见头上是个什么情况,所以他不住地想要把头从雪胧的手底下,抽将回来。

“啊,原来我又刺错地方了。”雪胧有从新摸了摸穴位,准备再刺一下,却被容恪抓住了手腕“还是叫太医来吧,本殿并没有那么疼,应该可以等到太医来。”

“哪里有生辰那天请大夫来的,你别动,这次绝对不会错了。”雪胧说的信誓旦旦,真挚的看着容恪的眼睛,容恪咬了咬下唇,低下了头。

又是一阵刺破皮肤,轻微的疼痛,雪胧用两个手指不停的挤压,有血流出,而且是黑色的血,十分的缓慢。雪胧用力捏出一些,然后用手帕擦了,又挤出一些,直到流出的血,变成了黑色。

而容恪,也感觉到了不一样的地方,只感觉刚才欲裂的头,一点点的恢复,眼睛前面,也没有飞蝇似的乱转了。真的如她说的那样,立刻就见效了。

“好了吧?”雪胧见他的脸色有所缓和,应该是头疼得到了缓解。

“是好很多了。”容恪捏了捏太阳穴,感觉头不仅不疼了,还轻松了许多。

“那是,我爹公务繁忙,一不注意就在书桌上睡着了,第二天起来,头疼的要命,我娘就用这个法子,保准扎这么一针就见效。”雪胧拍了拍容恪的肩膀,把自己的耳环用手帕擦干净折回来,重新戴在耳朵上。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影影错错的,从外面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

“你们在做什么?”只听那个声音沙哑无力,还带着哭腔。雪胧回头,是批头散发的玉容,站在两个人身后,双眼失神的看着姿势暧昧的两个人。

只见容恪坐的椅子上,雪胧立在他的身边,从后面看,两个人确实很像在做些什么。

“你在做什么?”玉容对着雪胧,质问道。

雪胧赶紧退后一步,她看着红了眼眶的玉容,想要做些解释,可是她拿不定主意,有没有这个必要,只能十分尴尬的站在一边。

玉容见雪胧不回答她的问题,发了疯似的,向雪胧冲了过去。雪胧一时没有查觉,一个趔趄,被用了全力的玉容推到在地。

她的背狠狠的撞在了不远处的柱子上,疼的她呲牙咧嘴“你这是在做什么?”

“是我先问你的,是你才要说说,你刚才在做什么?”玉容也欺身过来,居高临下的按住雪胧的胳膊,另一只手还扯著了她的头发。雪胧大骇,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过她。天之骄女,怎么可能,受得了被人这样对待。

雪胧的脸色,十分凝重了起来。

容恪立刻起身,拉住了骑在雪胧身上的玉容。雪胧并不吵闹,她也没有太过用力的反抗,因为她发现,玉容的脸色十分难看,蜡黄蜡黄的不说,还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这是气血两亏的症状。

“你不要在这里闷不做声,充什么好人,我不需要你退让,也不要你的施舍,更不想看到你,居高临下的,让别人站在你这边。”玉容被容恪拉住,却用腿紧紧的夹住了雪胧的腰,让容恪拉不动她。

“你快松开,松开她。”容恪可以感觉她玉容身上的骨头轻的没有二两肉,可是她却十分有力气,手还是不停的,想要去撕扯雪胧。

雪胧单手撑地,后背火辣辣的疼,好像撞到了骨头,她有些狼狈的起身,好不容易扯开了不住想要巴在她身上的玉容,并且站了起来。

容恪也适时的,把玉容抱到了另一边。

“玉容姑娘,你理智一点,你可以知道,你做了什么?”雪胧刚刚站起来,头上的钗子,顺着头发上的弧度,掉落在地上,发出吧嗒的声音。她深吸一口气,稳定住自己的情绪。

“你少在那里假惺惺,我怎么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可是你刚才在做什么下贱之事,大家闺秀,居然门都…”

“就算是门都不关,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才是夫妻,这天底下,最有资格跟他做什么事情的人,是本宫。玉容姑娘,本宫看你是真的病糊涂了,殴打太子妃,你可知是什么样的罪过。”雪胧的声音,越来越大,她的手,被气得止不住的抖动。

“你…”玉容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雪胧说的一字一句,都有理有据,无从辩驳。她的手就好像失去力气了一样,沉了下去。

“殿下,这件事情,妾身就看看你的面子上,不再追究。可是,玉容,本宫告诉你,这是第一次,你绝对不会有下一次。这么做的机会”

说完,雪胧转身就离开了。

一出门,一阵寒风迎面吹来,雪胧看着,满院子的枯荣,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原来对人太好,也是会遭埋怨的。她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打成结揪在了头上。

回到院子里,铃铛正把一盆水,泼到路面上,就看见雪胧如此模样,出现在院子里。

铃铛从来没有见过雪胧这个样子过,一时间吓坏了,丢下盆子,就慌张的跑向雪胧“候女,候女,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狼狈?”

铃铛闹出的声响,惊动了屋里的人。雨思和玲琅也感觉跑了出来。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摔倒了吗?”雨思看见雪胧背后,弄脏了一大片,全都是灰尘。

“候女,怎么去了趟殿下的书房,就成了这个样子?”

“别问了,我没事。去给我打盆洗澡水,把我的头发,梳理一下。今天的事情,你们谁都不许告诉,直到吗?”

“是”三个人三缄其口,都点点头。雪胧振奋了一下精神,尽量让自己也清醒过来。

快到午时的时候,容恪来了,还让人带了很多礼品来,想安抚雪胧,可是刚走到门口,就被玲琅和铃铛拦下“殿下,我们候女身体不舒服,已经躺在床上休息下了。请殿下下次在再来吧。”

“太子妃哪里不舒服?”

“候女说她头疼,躺一会就好了。”容恪想到雪胧是因为给他治疗头疼,才会被玉容误会,心里更加愧疚。从怀里拿出,刚才雪胧掉在那里的钗子,却发现钗头的蓉梨花被摔得掉了下来,他又握在手里,没有交给玲琅“这是一些衣料和首饰,你们给太子妃收起来吧。本殿就先回去了。”

“恭送太子殿下。”看容恪走远,铃铛让人抬着东西,送去库房,而玲琅回去给雪胧禀告?雪胧并不想听什容恪送了多少东西给她,挥挥手,让玲琅下去了。

“娘娘,还是找个太医来看看吧。奴婢看你从回来,就一直扶着腰臂,看着很疼的样子。”

“我没事,这几天我娘还要来,到时候如果还疼,再让她给我看看,也不迟。”

“娘娘…”雨思还想再劝一劝雪胧。

“我没事。姑姑,你坐,我有些事跟你说。”雪胧拍了拍床面,看着雨思坐下。慢慢的跟雨思说了,她跟玉容的事情。

雨思也不插话,安安静静的听雪胧说完,只是在听到刚才的事情,她忍不住的拉住了雪胧的手,好半天才意思到,她这么做,越矩了。

“娘娘,你对那个玉容姑娘,就是太好了。每个人都会想,你无缘无故对我好,是不是有所图谋。但是又慢慢的,对这个对自己好的人,产生依赖。从而十分矛盾的生活。而且你跟玉容姑娘中间,还横着太子殿下,他是你们两个人,共同的丈夫,你们就不可能,真正的想你想的那样成为朋友。奴婢觉得,您以后还是要与她保持距离,完成太子殿下希望你做到的事情就好了。其他的,你就算是付出再多,也只会跟现在一样,得不到一句好话,何必呢?”

雨思说了跟月河夫人差不多的话,看来,正确的做法,确实就是这样了。

她点了点头“我记住了,姑姑”

“娘娘,您以后叫奴婢雨思就好了,奴婢身份卑微,实在担不起您的这一声姑姑。”

“姑姑,我离开了父母,就全靠你们这些身边人帮衬,刚才见我受委屈,你拉着我的手,就好像跟我一样感同身受,让我很是感动。姑姑,还请姑姑以后,多加照付我,也担着我这一声姑姑。”雪胧情真意切的对雨思说。

雨思重重的点点头“奴婢一定会的。”

可能雪胧没有意识到,她刚才说的这番话,为自己以后带来了多大的好处。

这几日都颇冷真的有一种到了深秋的实感。

雪胧这几天自然背痛,懒懒的不愿意出门。那天过后,第二日幽香就来找雪胧,替她主子告罪,雪胧避而不见,并不想看到她,和关于百花苑的任何人。这段时间,府里也十分的安静,想必容恪也没少下功夫。

容恪前几天也每日都来,雪胧被避而不见,他来了三四日,可能怕雪胧烦,也就不来了。

这不今日,是那天约好的日子。雪胧起了个大早,背还是疼的不能碰,昨日照了镜子,雪胧的大半个背,都紫红一片了。雪胧也并没继续放在心上,只等着淤血消散也就好了。

外面颇冷,比平时多穿了一层衣服才觉得没那么冷。

“候女,你说现在还有肥蟹吗?”坐在马车上,玲珑问了雪胧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雪胧扶着几乎直不起来的腰杆子,也比想到这个问题,是啊,这都十月中旬了,怎么可能还有带黄的肥蟹。

哇,季斐羽这个没吃过好东西的乡巴佬,都怪他,把自己带跑偏了,现在肯定没有肥蟹了。

“不过,薛之遥来信说改庄子了,改到那个庄子上了?”

“是出了城门没多远的,云溪山庄。”

云溪山庄是个大庄,自然了,在京城脚下,自然气度非凡。

这里可是个很大的庄子,装饰不仅豪华,而且还别致。一个院落一个景致,长住也好,小憩也好,总之来来往往的人,如果不把它所有的院落,都住一遍,肯定还会忍不住回头的。所以,云溪山庄这不才盖好没几年,就成了京城附近,最热门的出行去处。离京城进,来来回回,方便的紧。

那么大一片地方,只地皮就要不少的钱,还精心的布置了,非大聖第一首富拥有不可啊。(ht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