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爱得深沉
作者:漫漫远汐      更新:2020-02-06 10:04      字数:7110

追月宫内,一抹倩影在芙蓉院内舞剑,手中的剑折射出傲骨的风情,所到之处花瓣翻飞,潇洒的身姿让人不禁拍手称赞,此人正是人们口中已经香消玉损的秋月颜,她现在已经可以左手持剑,右手使用忍具了,湘儿贴心的为她缝制了一个装忍具的锦袋,可以绑在腿上或者胳膊上,十分方便让她很是满意。

坐在树下的石凳上休息,绯玉远远的走近,手里端着一个茶盏,走至身前,贴心的倒了一杯茶递给秋月颜,浅浅的喝了一口,放下,抬起头问她,

“绯玉,我让你们去查我哥哥的下落,你们查的怎么样了?”几日前发生的事后来回想,发现有奇怪之处,三哥居然从始至终都不在,他一向挂念母亲,不应该不在当场的,自己当时也是被愤怒和悲伤冲昏了头脑,一时忘了这件事,所以一直派绯玉她们去查三哥的下落。

“属下查到三公子当日被皇上紧急调到宫内议政,当即被派到了南旭前线,因为事出紧急,没有多少人知道,现在三公子还在南旭边境,没有回来。”绯玉说完秋月颜皱起眉,

“南旭边境出什么事了吗?”怎么祁州城内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呢。

“是,南旭边境沛昌不知什么情况,发生了不小的动乱,当地官员压制不住,便汇报到朝廷,皇上为了不扰乱民心,压下了这件事,并找三公子解决此事。”秋月颜点点头,难怪自己没有什么消息,既然三哥无事就好,自己也能放心了。

“对了,我二哥和七弟你安排妥当了吗?”绯玉眉头微蹙,似乎有些难言之隐道:

“二公子似乎有些不愿意见属下,并没有多说什么便带着七少爷走了,去了哪里属下也不知。”秋月颜了然,她自然明白二哥在气恼什么,自己让他带着瑞儿走后,便杀了那么多人,还一声不吭的走了,只留绯玉在那儿交代他以后的事,他能不生气吗?现在只希望他和瑞儿能一切都好好的。

“宫主,咱们那日并没有放火烧国公府,要不要属下去查查究竟是谁干的?”秋月颜摇摇头,

“不必了,不管是谁,那种地方也没必要留着了,你只管帮我照看一下桃衣院的那几个丫头,看看她们有事没事,给她们些银两,让她们回家生活,记住,不要告诉她们我还活着这件事。”她不想让她们陷入危险,和自己再无关系想必对她们是最好的帮助。

“是,属下这就去办。”绯玉行了一礼,闪身离开。

秋月颜正准备起身回屋,突然敏锐的察觉到树下的人影,神经一紧,右手悄无声息的扔出苦无,苦无迅速飞去,卷起凛冽的风波,来人一招便躲过了,秋月颜定睛一看,是许久未见的楚萧然,有些意外,

“你怎么来了?”楚萧然缓步走出,轻身坐在秋月颜对面,抬眸望着她,眼里隐有担忧,秋月颜感到不适,别开眼,失落在楚萧然眼中一闪而过,

“月颜,你还好吗?”秋月颜不知道他问的是母亲的死还是真的问候自己的近况,犹豫了片刻,开口道:

“当然,我很好,你也看到了,我没什么不好的地方。”

“本王问的是,你杀了那么多人,心里难过吗?”秋月颜脑中的神经一绷,一下子和楚萧然对视,眼里隐有火焰,

“为什么要难过?我杀的都是该死之人,他们罪有应得,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面对她带刺的语气,楚萧然丝毫没有波动,只是认真的看着她,

“那你高兴吗?你没有,本王能看的出来,你并不快乐。”秋月颜站起身,背对着他,语气有些僵硬,

“楚萧然,你不了解我,别自以为是了。”除了她自己,没有人了解她,也没有人愿意了解自己,眼眸一黯,迈步想要离开,她走了几步,楚萧然突然道:

“月颜!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我要守着我母亲的追月宫,其它的,以后再说吧。”

“那你同意了吗?那日本王让尘行带给你信。”秋月颜脚步一顿,想起那日自己在看到信时沉重复杂的心情,不禁出口问:

“你的皇位必须要我帮你,才能得到吗?”

“没错,皇兄喜欢你,对你很信任,而且你是追月宫的宫主,只有你能帮本王得到皇位。”秋月颜回过身,目光骤然变冷,

“够了!你这样让我不得不认为你是在利用我。”楚萧然平静的看向远方,眼神静若似水,

“本王什么时候利用过你,权力和地位是所有人都向往的东西,身在帝王家,只有有地位才能不被人宰割,对本王如此重要的一件事,本王交给你去做,是因为你是本王最爱的女人,本王相信你不愿意看到本王死于太后的刀下。”秋月颜身形一晃,他用自己的死来威胁自己吗?自己纵然不喜欢他,但也不至于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他是救自己于生死中的人啊......可楚惜玉是馨儿的哥哥,也待自己和三哥不薄,自己怎么能帮楚萧然做这种事......秋月颜纠结万分的表情落在楚萧然眼里,心上突然多了一份酸涩,勾唇苦笑,缓缓起身,走到秋月颜面前,温声道:

“月颜,既然你实在不愿,本王也不强求你了,本王自己再去想办法,如果本王不幸遇难,你记得在本王的坟前多备一壶酒......就算我谢过你了。”他弯起的眼映照出秋月颜不忍的神情,他深深叹了口气,从秋月颜的身边擦肩而过,

“楚萧然!你这是要逼死我吗......好,我答应你。”楚萧然怔在原地,蓦然转身,紧紧的将秋月颜抱在怀里,秋月颜阖上眼,眼角有一滴晶莹的泪悄无声息的滑落。

几日后,便到了中秋节,太后在宫中设宴,招待不少群臣及家眷在宫中相聚赏月,秋月颜连续几日失眠,终于在中秋当天补了一觉,下午才昏昏沉沉的起床,湘儿细心的为她梳妆打扮,不到一个时辰,便已经全部收拾妥当,深紫色的长裙裹身,外披雪白纱衣,露出线条柔和的脖颈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如水波流动,逶迤三尺有余,黛眉娇媚,美目流转,红唇绰态,面颊映若桃花,

“小姐,这样会不会被人认出来啊?”湘儿有些担心会有人认出来小姐就是秋月颜,

“没关系,没有人能证明我就是秋月颜,我不承认便是。”湘儿点点头,扶起秋月颜,向追月宫的后门走去。

楚萧然见到秋月颜时,眼里闪过惊艳,目光有些炙热,秋月颜不自然的坐进马车,楚萧然跟着进去,修夜在外面驭马,

“楚萧然,你的王妃不会今日去宫里吧?”要是被她看到自己跟楚萧然在一起,可就麻烦了。

“不会,她今日不会去的。”楚萧然提起那个女人语气不太好,秋月颜也没有多问,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很快到了皇宫,楚萧然扶秋月颜下车,到了宫门口,秋月颜停下脚步,迟疑了片刻,

“真的要这么做吗?”

“你后悔了?怕他恨你是吗?”楚萧然语气不善,秋月颜美目微敛,

“没有,只是有些于心不忍。”楚萧然静默几秒,深沉道:

“月颜,本王只有你了。”秋月颜感觉到楚萧然握着自己的手紧了紧,心里一沉,知道自己已无退路,神色复杂的看向巍峨的宫门,

“走吧。”

到了中秋宴会的地点,楚萧然到自己的位置拉秋月颜坐下,秋月颜的到来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不少人都暗自打量,猜测这个女子与景王的关系,但都碍于楚萧然的身份不敢太过放肆。

过了一会儿,皇帝与太后来了,皇后及众嫔妃也跟在身后,秋月颜抬眸望去,太后还是一如既往的威严,高贵且精明,眉眼间仍能看见年轻时的气魄,可岁月终究还是在她眼角的皱纹里镌刻出时间的轨迹,皇后夏芳黧温文尔雅,明艳貌美,风华天下,是一国之母的典范,只可惜,做不长久了......秋月颜最后才看向皇帝楚惜玉,正好,他也一眼就瞧见了她,他似乎憔悴了许多,光洁的下巴上有着明显的胡渣,睿智的双眸满是惊喜,月颜她没死!他痴痴的望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欣喜若狂之际看见楚萧然拉住秋月颜的手,在唇边亲吻了一下,神色一怔,有些茫然。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伏身跪拜,楚惜玉半天没说一句话,太后觉得有些异样,看了眼脸色不对的楚惜玉,轻声唤道:

“皇帝,皇帝,说话啊。”楚惜玉回过神,太后担忧的问: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儿臣没事,母后不用担心。”楚惜玉笑了笑,太后闻言点点头,心里放心了不少,楚惜玉朗声道:

“众卿平身,不必多礼。”

“谢皇上!”太后接着说道:

“自先帝西去,哀家总觉得中秋佳节太冷清,没什么盼头,但哀家年迈,时日已不多,所以哀家想再过一过中秋,死后也算没有什么遗憾,所以这次特邀大家都在宫中一聚,也算满足哀家的一桩心事。”众人都为太后感伤的话有些动容,四皇子楚澄说道:

“母后,您千万别这么说,母后您是有福之人,什么时日不多,母后肯定会活到千岁。”太后抹抹眼角的泪,笑着说楚澄,

“就你嘴最甜。”秋月颜奇怪的问一旁的楚萧然,

“萧然,你四弟不是跟你一条战线上的吗?为什么他对太后的态度不一样?”楚萧然讽刺的勾起唇角,望着和太后母慈子孝的楚澄,对秋月颜道:

“他跟本王并不是一条战线上的人,他的母妃死得早,他一个没本事的皇子对楚惜玉没有任何威胁,太后能不格外照顾他吗,既能让人说她宅心仁厚,对待皇子照顾有加,又能给楚惜玉培养一个诚心诚意辅佐他的垫脚石,换做谁都会做这么一件不亏本的事,他一直以为本王跟他一样,对楚惜玉和太后心存感激,才总和本王在一起。”他默了又垂眸看着秋月颜,苦笑着说了句话,直戳秋月颜的心,他说:

“其实,本王一直都是孤军奋战,才不至于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秋月颜的心蓦然一疼,主动拉住他的手,楚萧然眼眶微红,喉头哽咽,拉着她的手紧了紧,

“诸位今日可以尽情赏月饮酒,好好享受这中秋佳节。”楚惜玉的声音在偌大的宴会场地传开,在场的所有人齐声谢答,周围响起了丝竹管弦之音,众人热闹的觥筹交错,气氛不一会儿便达到了沸点,秋月颜随楚萧然碰杯饮酒,酒香浓郁,熏得秋月颜面颊绯红,楚萧然信手拈来一朵曼珠沙华,插在秋月颜的发间,花的颜色衬得她的皮肤白皙如玉,妖艳迷离,楚萧然宠溺的看着她,伸手轻抚她光滑的面颊,动作亲密,让周围的男子都心生嫉妒,不少女子也有些怨恨的瞪着秋月颜,但即使是这样,也会让人心生感叹,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楚惜玉坐在龙椅上,面色沉静,一直注视着对楚萧然笑意盈盈的秋月颜,刺痛般的敛了自己的双眸,心下苦涩,自己以为她死了,却没想她还活着,也跟自己的三弟走在了一起,他真是嫉妒楚萧然,他虽是亲王却有他楚惜玉最想得到的东西,他嫉妒的发狂,可那又怎样,他爱慕的女子心里没有自己......

楚惜玉殊不知,此时也有一个人在注视着他,皇后夏芳黧看着身形孤寂的他,心里泛起了苦涩,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心心念念的人是谁,也知道他为了她的死有多憔悴悲伤,可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尊重,爱慕着他,连带着他爱的人一起爱,这也许就是爱屋及乌的真正含义吧,原来是这么让人心痛的悲伤。

“黧儿,你看今儿的月亮多大多圆啊。”太后看着上空皎洁圆润的明月,含笑对夏芳黧说道,见她没有回答有些奇怪,转头一看,看到她正眼神空洞的望着楚惜玉,心下疑惑,再顺着楚惜玉的目光看到源头,一眼认出楚惜玉看着的人是齐国公的女儿秋月颜,不是说国公府的人都死了吗,她怎么还活着?心里思虑了一番,清声问:

“然儿,今日怎么没见烟儿跟你一起来?”众人一听问楚萧然都来了兴致,楚萧然见她问,也没有紧张,只是起身回道:

“回母后,王妃今日身子不适,所以不能来了,还望母后不要怪罪她。”他话音刚落,便听到清脆的声音,

“谁说我身子不适了,我这不是来了吗?”只见纳如烟穿着王妃正装,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秋月颜心里一乱,知道接下来事情不好办了,楚萧然眼眸一暗,有些不满的问纳如烟道:

“你怎么来了?”

“母后特意举办中秋宴会,我不能来吗?”纳如烟殷切的对太后行了一礼,太后精明的眼里闪过笑意,

“然儿,烟儿这不是没事吗?你怎么不和她一起来,是不是因为你身旁的这个女人?”太后的话让空气都戛然而止了,纳如烟怨恨的瞪着在楚萧然身旁低眉顺眼的秋月颜,带着质问的语气问楚萧然,

“夫君,你是不是喜欢上这个女人了?你总是深夜出去是不是也是因为她!”她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开始对秋月颜产生了异样的眼神,秋月颜如坐针毡,浑身不适,楚萧然冷冷的训斥道:

“闭嘴!你胡说什么,瑾儿是本王的红颜知己,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什么红颜知己,真恶心,明明就是个狐狸精,敢勾引我夫君,看我不打死你。”纳如烟一巴掌狠狠的打在秋月颜的脸上,楚萧然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紧张的问:

“瑾儿,你怎么样?”秋月颜低垂着眼,轻轻摇了摇头,她白皙的脸上明显的掌印让坐在龙椅上的楚惜玉一瞬间白了脸,楚萧然愤怒的抓住纳如烟的手腕,眼里带着戾气,语气冷的吓人,

“你竟敢打她。”纳如烟不服气的说道:

“我打她怎么了?你不是说她只是个红颜知己吗?你为什么这么护着她?”纳如烟委屈的对太后道:

“母后!你为烟儿评评理,你看看夫君为了这个女人怎么对烟儿的。”太后皱着眉,对楚萧然道:

“然儿,你怎么能为了一个野女人这么伤烟儿的心,她可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啊。”楚萧然心底冷笑,你自然会护着她,毕竟她的父亲是支持楚惜玉一党的,你选她做王妃究竟是何用意别以为本王不知道。

“母后,那位女子是朕的朋友,不是什么野女人。”楚惜玉的话让所有人一怔,秋月颜抬起头,楚惜玉唇角含笑的望着秋月颜,太后没想到皇帝会出面,

“皇帝,你确定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是你的朋友?”楚惜玉点点头,坚定的说:

“没错,朕能确定。”众人闻言心里都明白,皇上是执意要护着这个女人了,真是好命,能同时认识皇上和景王,秋月颜明白他是在护着自己,看到他坚定的目光,不自觉眼眶微红,

“皇上是什么时候认识这个女人的?据臣妾观察,这个女人似乎是国公府的五小姐秋月颜吧。”陶淑妃阴阳怪调的话让所有人灵光一闪,太后仔细看了两眼,发现的确非常像,国公府满门惨死的事众人都有所耳闻,所有人都说国公府一事内有蹊跷,是有人故意为之,如果国公府有活着的人,那那人就一定是凶手,因为死了那么多人独有一人活着,是很离奇的一件事。

“这位姑娘究竟是谁,到底是不是淑妃所说的秋月颜?”太后质疑的问,秋月颜淡定的站起身,目光丝毫没有胆怯,举止得体的行了一礼,缓缓道:

“回太后,小女子名叫瑾月,并不是淑妃娘娘口中的什么秋月颜。”她不能说自己是梅子千,因为梅子千和秋月颜都是追月宫的宫主,太惹人怀疑。

太后没怎么见过秋月颜,有些不确定,问陶淑妃,

“媚儿,你再看看,她是不是秋月颜。”陶淑妃看着面容和秋月颜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笃定的说:

“没错,臣妾敢确定,她就是。”

“淑妃妹妹,你怎么能信口胡说呢,瑾月明明是皇上的朋友。”皇后的话让陶淑妃有些难堪,她不甘心放过秋月颜,嘲讽道:

“她明明就是秋月颜,什么皇上的朋友。”

“你是在质疑朕吗?”楚惜玉眼眸微敛,不悦的看着陶淑妃,陶淑妃有些胆怯,小声道:

“臣妾不是那个意思。”

“母后,瑾月是儿臣的朋友,她一直在姑苏生活,儿臣也是今日才知她来了祁州,三弟和儿臣都于瑾月熟识,母后不信旁人,难道连儿子也不信吗?”太后闻言有些动容,她一直都是把自己的儿子放在第一位的,听他都这么说了,肯定是站在他那一边的,

“既然连皇帝都这么说了,瑾月姑娘,委屈你了,你别放在心上。”秋月颜低垂着头,心里满是因为对楚惜玉的感激而产生的愧疚。

“太后言重了,区区小事小女子怎么会放在心上。”纳如烟见本来是讨伐这个女人的却变成了她受了委屈,被所有人安慰,心里气不过,衣袖一甩便离开了。

楚萧然拉住秋月颜的手,不知在说些什么,太后见楚惜玉魂不守舍的望着楚萧然和那个女子,心下一叹,明白自己的儿子是真的陷入了情,既然他真的这么喜欢那个女人,那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就来帮他一把吧......

“瑾月姑娘,哀家很喜欢你,你随哀家与皇后去四处转一转吧。”

“是。”秋月颜给楚萧然递了个放心的眼神,起身随太后走了。

到了人少的地方,太后便说自己身子不适先回慈宁宫了,只留下皇后与秋月颜在一起,她知道皇后事事以皇帝为先,不用自己劝说,皇后也会劝说的,想到这点,太后有些心疼夏芳黧,楚家终是亏欠了黧儿......

皇后带着秋月颜转了不少地方,走到一处僻静的院落,皇后停了下来,她看着眼前明艳的女子,心里发杂苦涩,

“瑾姑娘,你有爱的人吗?”秋月颜想起逝去的母亲、静儿,还有哥哥,如是点头,皇后又问:

“那瑾姑娘知道爱一个人而他却始终心里有别人的感受吗?”秋月颜明白她的意思了,严肃道:

“皇后娘娘想说什么,直说吧。”夏芳黧柳眉微蹙,似乎在下一个重大的决定,她哽咽着声音,对秋月颜说道:

“本宫希望,你能给皇上幸福,不要辜负他的一片情意。”秋月颜闻言心里一抖,皇后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意思吗,她这是要将自己的夫君让给另一个人吗?

“皇后娘娘,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夏芳黧含笑点头,扬起的眼角闪现出晶莹的水晕,

“本宫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皇上再也不会看本宫一眼,甚至会废除本宫的凤位而封你为后,但我已经不想再看他伤心憔悴的样子了,悲痛也好,伤心也罢,那些我统统都替他受,我只希望他能快乐,能幸福,这就够了。”她年幼时便倾心他,能嫁给他时,自己真的觉得自己是受上天的恩宠,即使他对自己冷漠疏离,自己也会努力为他打点好后宫的事宜,让他可以安心的处理朝堂之事,现在,他需要的是一个可以陪伴他度过一生的人,而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最佳的人选。

“皇后娘娘,对不起,我给不了皇上幸福。”秋月颜被她深沉无私的爱深深震撼,可自己必须要拒绝,只因她对楚惜玉没有情爱。

“为何?”夏芳黧不解,

“因为我要和我将来的爱人共度一生。”夏芳黧怔住了,半晌,含笑点头,

“既然如此,那本宫祝福你早日遇到对的人。”

“多谢。”皇后走后,秋月颜孤身一人坐在院落内,思绪万千,心中百感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