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银币！”
洛澜伸出五根手指。
之前他两个银币出售一粒冰露丸却被人鄙视，这次洛澜学乖了，准备开价一个金币，只是看到眼前这女子那紧张的样子，忽然觉得用这种成本极其低廉的东西在这些风尘女子身上牟取暴利，心中很是不忍。
由于前生的经历，洛澜对这些沦落风尘的女子颇为同情，也很有好感，自古红颜多薄命，从来侠女出风尘，她们其实都是些可怜人。在洛澜心中，只觉得她们比那些开口仁义、闭口道德的道学君子要可爱得多。
因而，洛澜又将一金币降到了五银币。
他本身对金钱并不看重，这次若不是逼不得已，他也不会做出这种冰露丸来出售，更何况，即便只是每粒只卖五银币，洛澜也是大赚不赔。
丽娜一听，那双碧蓝的眸子顿时睁得圆溜溜的，嫣红的小嘴张大得足以塞下两个鸡蛋。呆呆地过了好一会儿，丽娜那黑亮的睫毛才扑闪了两下，从极度的震惊中恍过神来，难以置信地瞅着洛澜，讷讷的道：“怎么这么便宜？”
不等洛澜回答，又傻呼呼地加了句：“小弟弟，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丽娜在询价的时候，心里已琢磨这种叫“冰露丸”的香料最少也得十金币，就算洛澜报价五十金币，她也不会感到惊讶，可哪想得到他开出的居然是五银币的价格，这巨大的差价着实把她震撼到了。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骗人吗？”
洛澜无奈的笑道，综合莫里·亚历克斯的记忆和之前的叫卖经历，丽娜的反应早在他的意料之中。看到丽娜脸上的怀疑和不信渐渐被欢喜、激动所替代，洛澜忍不住又笑着接口道，“不过……”
“不过什么？”
丽娜登时呆住了。心里郁闷地叹起气来。幸运女神果然不会无缘无故地眷顾别人。这种神奇地香料。怎么可能只卖五个银币。他后面地条件肯定特别苛刻。
洛澜干咳两声。讪讪道：“这位美丽地小姐。称呼我地时候可不可以别用‘小弟弟’这三个字。我不小了。”
“嘎？”
先是从激动地巅峰。跌至失落地谷底。可一转眼又从谷底攀上了巅峰。这么剧烈地起伏变化。让丽娜觉得自己地心脏都有些承受不了。愣了好半晌。才瞄了洛澜双腿中间地部位一眼。一副恍然大悟地样子。咯咯咯咯地低声娇笑道：“明白。明白。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自己是小弟弟地。”
洛澜终于有些无语。忙岔开话题道：“小姐。这冰露丸……”
看到那一个个清香扑鼻、冰雪洁白的丸子，丽娜的注意力顿时转移了过来，“你真的确定只要五银币？”
洛澜道：“当然。”
丽娜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神色复杂地看了看洛澜，最后还是忍不住轻轻咬了咬红唇，提醒洛澜道，“其实你这种香料最少可以卖十金币一粒的，只卖五银币实在是太亏了。”
“呃？”
洛澜闻言，有些讶异地看了她一眼，突然觉得这个女子真是善良得有些可爱。
这要是换做别人，明白这香料的价值后，恐怕会尽可能压价，恨不得全部白送，可这女子倒好，竟能忍住诱惑，好心提点于他。对一个陌生的九灵人能做到这一步，着实难能可贵了。洛澜当下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笑道：“放心，我亏不了的，这东西造价并不贵，你可别说出去了。就算你说出去，我也不会承认。”
“真的？”
丽娜一愣，见洛澜不似说谎，心里想想也觉得颇有道理，毕竟做生意就算不赚，也不会做亏本买卖的。丽娜不由得高兴起来，连连点头道，“姐姐绝对保守秘密，你先等一会，姐姐马上就回来。”丽娜边说边往飞快地往回跑，当最后几个字的声音传过来时，她的背影已从妓院门口消失。
洛澜收回目光，眼睛朝周围扫去。
刚才丽娜的一番举动已引起不少女子的注意，更有些人开始窃窃私语，洛澜心中大定，他相信当丽娜拿着钱到自己这里购买“冰露丸”的时候，她们基本上都会成为自己的顾客。
没一会，丽娜便娇喘吁吁地跑了出来。
“我要十粒。”
丽娜把五枚金币递向洛澜，然后眼巴巴地看着他。
洛澜呵呵一笑，从背后拉过一个更大的包裹打开来，里面放着的全部是用干枯的空心树制作而成的小罐子。取过其中一个罐子，在丽娜美眸直勾勾的注视下，洛澜将冰露丸一粒粒地往里面装。
放完十粒后，洛澜又多放了两粒进去，笑道：“小姐，你是我第一位顾客，这两粒算我送你的。”说完把罐子放在了丽娜的手里，又接过那五枚金币，放进他早就准备好的钱袋子里。
“谢谢、谢谢。”
丽娜像抱着什么稀世宝贝一样，将罐子抱在怀里，十分感激地看着洛澜。忽地又好似想起了什么，道：“对了，我把我的那些姐妹们都给你叫过来，估计你的冰露丸很快就都可以卖完了。”
也不等洛澜答话，就又兴冲冲地跑了回去。
洛澜隐隐听到丽娜在里面喊了一声，紧接着又是一片嘈杂的娇呼声、询问声，而后纷乱的脚步声随之响起，没过一会，一群莺莺燕燕便在丽娜的带领下，从妓院里跑了出来，把洛澜的地摊围了个水泄不通。
“小弟弟，这种香料真的有丽娜说的那么好吗？”
“小弟弟，你为什么给它起‘冰露丸’这么古怪的名字？”
“小弟弟，一粒冰露丸能用几天？”
“小弟弟，我……”
“小弟弟……”
“……”
一堆的“小弟弟”，听得洛澜都麻木了，最后只能自我安慰似的将那三个省略，回答她们提出的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
洛澜越是解释，心中便越是感慨，同是沦落风尘的女子，生活在诺迪大陆上的她们可要大胆了许多，想问什么直接张口就来，甚至有人直接就这么问洛澜：“小弟弟，姐姐下面有点异味，这东西能掩盖住吗？”
洛澜听得额头上直冒冷汗，若是大明朝的青楼女子想问类似的问题，肯定会扭扭捏捏、吞吞吐吐、犹犹豫豫个半天，然后才羞羞答答地用一些极隐晦的词语或者细微的动作将自己的意思暗示出来。
这也是环境的不同，才造成了两个世界风尘女子的差异，一个开放，一个含蓄，倒也是各有各的可爱之处。
了解了冰露丸的功效特性之后，她们也都开始购买起来，有要五粒的，有要三粒的，有要十粒的……洛澜又要答问，又要装冰露丸，又要收钱，忙得是焦头烂额。丽娜见状，也开始给洛澜帮起忙来。
其他几家妓院的女子看到这热闹场面，这时也都呆不住了，一个个都围了过来。已知道是怎么回事的，马上加入了购买冰露丸的行列；看到欢天喜地的姐妹，后来的人也纷纷向周围人询问起来。
不到一刻钟，三百多粒冰露丸就已告罄，洛澜的钱袋子里也多出一百多个金币，数十个银币。买到冰露丸的女子都是如获至宝，而来迟一步的则是跺脚娇呼，后悔不迭，围在地摊前迟迟不肯散去。
直到洛澜答应过段时间，会再来销售冰露丸时，她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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