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耀德被放回,生命已垂危
作者:韩咏明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592

耀德一夜未归,青霞以为天晚路滑,丈夫留在县城宿夜可直到第二天中午,仍然不见丈夫回来,并且,也没让仆人捎话回来,这可不是丈夫的一惯作风呀当知道刘铁并未跟随丈夫左右时,青霞担心之余,急忙支使人到刘宪德家里打询

一盏荼功夫,仆人从刘宪德家里回来了,他把刘宪德的原话一五一十地禀报给青霞之后青霞立时坐立不安起来,一股从未有过的不祥预感,突然像游蛇一样,无孔不入地在她身体里肆意穿梭游走

刘铁怎么没有随行呢?耀德每次出门,他可都是寸步不离的,昨晚雨雪交加,他怎么偏偏就不跟随在耀德左右呢?青霞在心里不住地抱怨刘铁,丈夫的孤傲性格,身边没带一个侍卫,正为京城的沦陷而悲愤郁闷呢,该不会出啥事吧?不行!这事必须立刻禀告婆婆知道青霞想到这里,立即起身出门,向婆婆的院落里走去

天晴了,刮起了寒冷的北风,湿漉漉的地面瞬间结了一层薄薄的冻壳青砖曼地的路面,走上去让人打滑不止,没有青砖的地面,一脚踏上去,随着薄薄的冻壳发出咯咯喳喳的碎裂声,冻壳下面的瘫软地面,因承受不了沉重的脚,立即滑陷,让人如覆薄冰一样心惊胆颤,惊惶失措

杨氏正侧坐在卧榻上,贪婪地抽吸着福寿膏,忘我地享受着福寿膏给她带来的舒服和快乐这是每天中午之前都必不可少的神仙享受因为天气的突变,尽管还没有进入严冬,她一早起来,便让早已嫁给刘家护院的春草,给她生起了炭火驱寒因为炭火的热情,杨氏的室内温暖如春,完全感觉不到冬天的寒冷和冰冻

此时的杨氏,对青霞依然幽恨累叠,暗恨丛生因为她杨氏几年前为儿子添置了偏房,儿子竟然一直不去碰人家的身体没办法,既然是她杨氏大张旗鼓给儿子纳地偏房,尽管偏房没为刘家生儿育女,刘家只得白白养活着她,只得她偏房的身份已没有了刚进刘家门时那么尊贵了现在,杨氏只是把经她亲手纳来的偏房,当做金奴玉婢来使唤

儿子不去碰偏房的身体,杨氏都归罪于媳妇青霞,因为,儿子处处围绕着媳妇转,对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虽说不上敬若神明、言听计从吧可也是处处维护,处处尊宠,那一看到媳妇就笑逐颜开的样子活像是打了八百年光棍地饥鬼投生来的

如果以前的杨氏,还只是怨恨青霞因在娘家不守贞洁,而在新婚之夜才没有元红的话,那现的杨氏,对青霞简直是恨之入骨但是,杨氏毕竟是杨氏,她绝不会把对媳妇的刻骨之恨,呈现在表情和语言上,让外人给看出来//因为青霞知道丈夫除了自负和孤傲,但在与人共事上,却是一个诚实守信,不计得失的豪爽之人,这个六哥能让丈夫鄙视,那他肯定好不到哪里去所以此时此刻,正焦虑担心丈夫地她,听到这个六哥竟然颠倒黑白,把自己派人向他打询,说成是向他要人,感到气愤到极,也立时对他不客气起来

青霞的责问,立即让刘宪德油光红润的脸色变得腊黄,他一改平时的沉着和涵养腾地跳离座椅,大声叫嚷到:“怎么说话的弟妹,这话能是随便说的吗……”

“怎么?说到你痛处了这么害怕做什么?”青霞毫不让步

因为杨氏也从儿子那里,多多少少了解到,刘宪德以前曾借着帮助自家地机会,过份地往贪利搂财,所以,对于刘宪德这个族侄,杨氏也是从心眼里厌恶他现在,看着媳妇与他舌战争辩,便故意不去阻止任由着青霞的脾气去争辩

可正当青霞与刘宪德你一言我一语地高声争辩,前厅的老执事忽然神色慌张地跑进来说:“老太太,大门外突然来了一个阴森森的陌生人,说是让把这封信亲手交到您和少太太手里”

“哦,快拿给我看”杨氏本能地预感到,这封信可能与儿子的一夜未归有关,所以,她的神色也立即大变

青霞和刘宪德停止了争辩,目不转睛地盯着杨氏读信的表情可还等看出什么明堂杨氏已从红木椅子上滑落下来,晕厥过去她手里的信纸,像秋天飘荡的枯叶,随着杨氏地昏厥,悠悠然然地飘扬到地面上

青霞一边吩咐人去请良医,一边跨步上前,拾起信纸立时,她也雷击一样站立不稳

“怎么了弟妹?”刘宪德看到杨氏和青霞读过信后的反应,感到极大的舒服和快感因为他知道刘耀德被绑架了因为他得到了好处所以,昨晚才诱使刘耀德去看戏地但是对方曾承诺他,只取财,不害命,所以,他并未觉得自己做了伤天害理的亏心事,而是觉得刘耀德弟兄一人,又年纪轻轻,拥有这么庞大的资产,敲诈他一点银子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耀德被绑架了”青霞也像婆婆一样,读过信后,再也没有力气站立了,她缓缓地蹲在地上,从没有过的巨大恐慌和无助,瞬间将她淹没她好像再也没有力量站起来了,就那样蹲在地上,好一会儿,她忽然像起了什么,急忙吩咐人去找刘铁和淑女过来因为在这个刘家大院,只有刘铁和淑女才能使她感到

此时的刘铁和淑女,早在两年前就结为夫妻了可让青霞苦恼的是,淑女与自己一样,大婚两年了也没有怀上个一男半女的而人家春草,早已是两个女儿的母亲了

淑女和刘铁一看过青霞递给他们地信,立即奔了出去,他们要跟踪监视送信,看是些什么妖魔鬼怪,竟敢绑架自己的主人

青霞见刘铁和淑女离开后,也突然有了力量和信心她焦虑不安的不停踱着,双眼圆睁,满面的疼痛和担忧,她虽一言不发,可她那可怕的样子,恨不得立即上天入地的翻个遍,把被绑架的丈夫给救出来

杨氏已苏醒,她本来是极度烦感刘宪德,如果不是他正好碰上儿子被绑架的事,就她杨氏的性格和脾气,决不会声张此事地,可现在,这个让人讨厌的族侄就在旁边,她表面上也只好征求他的意见:“老六,你看我和媳妇都是妇道人家,又没经由过这种事,你认为应该怎么做呀?”

刘宪德望着眼前一老一少两个女人,那无助恐慌的悲伤样子,突然觉得自己的肩上有了千斤之重,他有责任成为她们的主心骨也只是一瞬间,他竟然有了一种这个大院的主宰者的感觉此时此刻,十二弟被绑架,除了刘宪德,谁还能支撑起这个家呢?再说了,多年之前,他刘宪德也曾支撑过这个家,现在重新支撑,只不过轻车熟路罢了

刘宪德想到这里,心里忽然电闪雷鸣起来,绑架刘耀德他只拿了点好处费而已,如果刘耀德永远都不能回来,或者……或者被撕票了,绑匪不是要银子吗?如果得不一银子,那他们会不会撕票?肯定会的,如果绑匪撕票,那这个大院里不就没有了支撑门面地男人了吗?这个大院里如果没有支撑门面地男人,下边又没有男息等待承继,那庞大的家业和财产应该何去何从呀!

刘宪德忽然呼吸急促起来,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但老练精明地他,却一言不发,保持着将军般的冷静,用沉默压抑着心里的激动狂喜,手拿着耀德的亲笔信条,不停地踱着步,不住地哀声叹息,不停地痛苦不堪,然后,像是很无可奈何地说:“这事呀,我老六只是说出我自己的想法,真正的主意还得婶子和弟妹来拿,哪句话说的不对,还望婶子和弟妹不要怪罪,依我老立看呀,这六十八万七千五百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呀,这个信条,估计也不是十二弟自愿写的,你们看!”刘宪德说着,把信条在杨氏和青霞面展开,继续滔滔不绝地分析到,“这歪歪扭扭的笔迹,像是临死之前挣扎着写的,看看,这信条上还有血迹呢!这说明什么呀,说明绑匪已经撕票了现在这世道,人心不古呀,人人唯利是图,为了钱什么昧心事都干得出来,更何况杀人不眨眼的绑匪了……”

“苍天呀!”没等刘宪德分析完,杨氏早已悲痛欲绝,嚎啕大哭,“我杨氏哪辈子坏了良心,你就惩罚我杨好了,怎么把罪过降过我夫我儿身上呀……”

青霞本来是焦急不安,婆婆这一哭,越发焦躁不安正在这时,前厅执事又小跑着进来说:“送信人等的不耐烦了,说是按着信条上所写的数额,快点让他拿到银票,如若不然,绑匪们会撕票的他说他也是替别人办事,来送信的时候,家人被绑匪押做人质,如果时间耽搁太久了……”

“好,你随我来,这事我做主,按便条的数额给银票!”青霞愤怒了,她深知刘宪德的阴险为人,从他刚才没有说完的话语中,像是不让给绑匪银子,因为知道他的阴险,所以,她认为,按刘宪德的意图背道而驰去做,保准没错再说了,刘铁和淑女还准备跟踪送信人呢,这六十八万七千五百两银子,对于刘家来说,实在算不了什么

可就在青霞把银票给绑匪没多久,前厅执事又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禀报说:“老太太,少太太,少东家昨晚乘坐的马车不知什么时候停在了咱的大门外,门佣以为是少东家回来了,急忙上前迎接,可一直又不见少东家下车,他们疑惑,便扯开车窗帘窥看,可谁知……谁知……”执事说到这里,突然恐惧地说不出话来

“谁知什么,快说!”此时的刘宪德俨然一家之主,刚才他的鬼计没有得程,因为无处发泄,他上前一步,狠狠打了门佣一巴掌,以彰显自己因为刘耀德被绑架而痛苦焦虑

门佣挨了刘宪德一巴掌,更加语无伦次了:“门佣禀报于我,我也出去看了,只见……只见车上躺着死人,一个浑身是血的死人……”

尽管门佣语无伦次,可所有的人都听清楚他说的话

杨氏“啊”一声,又一次昏了过去

而青霞则跟随在刘宪德身后,全速向前厅的大门跑去她惊恐地扯开车帘,一眼就看到披头散发,面目模糊,浑身是血的丈夫了,这是自己的丈夫,只有她青霞一眼能认得出来,因为丈夫穿着她再熟悉不过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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