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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黯香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566

阴雨绵绵的天,敖父和韩湘雅双双搬了出去,留下一室的冷清。郑淑贞再也没有力气闹了,把自己关在房里几天,茶饭不沾。

如雪端了刚煮的肉粥上去,反复敲门,里面都没有应声。她有些担心,转身走下楼去找敖宸,敖宸却将报纸重重一放,冷道:“由她去吧,过两天就好了!”

“婆婆不肯应一声,我怕出事。”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出事!”郑淑贞从楼上缓缓走下来,一脸冷霜呵住她,“大清早的吵吵吵,你让我好好睡一觉行不行!”揉揉太阳穴,将身子躺进在沙发里,眼泡浮肿,面容憔悴:“钟嫂,过来给我捶捶肩,昨晚好像睡落枕了。”

“这就来了。”

如雪与敖宸对视一眼,为婆婆的若无其事感到惊讶。

敖宸站起身,拉过她的手,“到点了,我们出门。”这几天他不想见到母亲的脸。

“等一下。”郑淑贞脸上闪过一丝木已成舟的绝望,喊住两人:“你们抽个时间去看看裴家奶奶,她老人家一直念叨敖宸你。”

“我知道。”敖宸淡漠应一声,牵着如雪出了门。

刚上车,大雨倾盆起来,淅沥哗啦扑打在车窗上。他按开了雨刷,静静开着车,侧脸紧绷。

“我们先去做DNA比对,再去裴家。”他沉声道,不曾回头看她。

“好。”她将头轻轻靠在椅背上。

十五分钟后,两人在医院抽了血,他交代了医生一些事,便带她来了位于半山的裴宅。

裴家奶奶正在花室修剪盆景,见到敖宸,惊喜得将园艺剪直接扔在了地上,直呼‘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来了’,抓着敖宸的大掌不肯放。

“这位就是新媳妇吧?”老人将注意力放到旁边的如雪身上,将她从头到脚快速打量了一番,笑道:“漂亮大方,和敖宸很般配呀,有旺夫相。”

三人入座,老太太让女佣奉茶,客气的让如雪喝茶。而后望向敖宸,意有所指道:“敖宸哪,随裴奶奶去趟楼上,奶奶有结婚礼物送给你。”

“好。”敖宸站起身,没有拒绝,跟着上楼。其实礼物可以让佣人直接拿下楼的,他心知肚明。

如雪捧着杯子抿了口茶,将眼帘压下去。原来这就是裴氏兄妹的家,裴云姿生长的地方。

站起身,走到钢琴边,用手指在琴键上轻轻跳跃,想象那个女子坐在钢琴前弹奏的样子。敖宸一定很爱看,不然不会在三楼摆放一架钢琴。

无声笑了笑,她抬起眸子,收回琴键上的手,一转眸,视线却落在琴架上的一只相框上。

四人合影照,少年时期的敖宸怀搂一个白狐般的女子,在镜头前开怀大笑。裴铠泽勾着他的肩站在一边,右手牵着紧抱布娃娃、穿公主裙的裴妍奚。

原来这就是裴云姿,果然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哟,贵客呀!”裴铠泽从大门口走进来,边换鞋,边将湿漉漉的西装外套扔给女佣,几步朝这边走过来,“怎么就你一人?敖宸呢?”

“在楼上。”如雪走回沙发边,惊讶看着裴铠泽的落水鸡模样,他本就生了一张比女人还要妖娆的脸蛋,现在眉发皆湿,湿漉漉紧贴,坚实胸膛在湿衬衫后若隐若现,休闲裤裹紧长腿,走动间散发一股强健有力的性感。

这个男人看似无害,实则有毒。

“看来是奶奶找去了。”裴铠泽玩味一笑,接过女仆递过来的毛巾,坐上沙发潇洒擦头发,“听说你想进远东航空?”

“之前想过。”

“之前?”他顿下手上的动作,抬起头,修眉凤目被雨水淋过后,般般入画:“你和敖宸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会结婚,一会离婚,一会又风平浪静。”

“你去问他。”她将问题丢给他。

他眼角一挑,扔下毛巾,躺下去喝热茶,疏狂笑道:“你若想进远东航空,我随时为你打开大门。不过进裴氏的前提是,你与敖宸离了婚,不再是敖家少奶奶,不然敖家的声望被毁我可担当不起。”

“这个以后再说吧。”她端起杯,抿了口茶。

“看来你和敖宸是引火上身,都被困住了。”裴铠泽呵呵笑了笑,以这句话作结,站起身:“你坐一会,我去催催他们,稍后开宴。”大步走上了楼梯。

十分钟后。

妍奚母女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各自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爽居家服坐到餐桌前。

如雪坐在敖宸左手边,妍奚坐在他右边手,一个劲给他夹菜,“宸哥哥,多吃些。你好久没来了,得把以前落下的都补上。”

随即聊些以前的话题,你来我往,其乐融融。

她插不上话,不夹菜,只吃米饭。

裴老太太注意到了,对敖宸笑道:“敖宸,快给新媳妇夹菜,光吃饭怎么行,营养跟不上。”

敖宸这才看向她,给她夹了一筷子蟹肉,一语不发,又侧回头与大家聊天。

饭后,老太太留他们打牌,兴致高昂。

她不好推辞,与老太太、裴夫人、妍奚凑了一桌牌,一边打,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她发现老太太并不喜欢她,似乎为了裴云姿的事对她有些排斥,每一句话都是客套、四两拨千斤。

而敖宸站在阳台与裴铠泽聊天,双目望着雨帘,有心事的吐烟圈。

一个下午就这样划过去了,天擦黑,他们终于从裴宅开车出来,驶下山道,融入车流,“我想去看看安安,不想回家。”她突然道。

“好。”他没有异议,简单问了地址,便送她去了那里。

那是一幢外墙剥落的老式居民楼,五层,楼梯间堆满杂物和煤球,破旧脏乱,而安安租下的就是五楼。上楼的时候,需要不断跺脚弄亮感应路灯。两人就这样摸索而上。

“我在上夜班,今晚不回来了,钥匙放在花盆底下。”安安道,匆忙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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