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魔药课(一)
作者:紫晓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748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重叠的课比我想象中还要多,当我在麦格教授的变形课上看到小狮子们兴冲冲的身影时,不由得佩服起邓布利多,连这么细枝末节的地方都逃不开他的算计,只能说他绝对是英国版的诸葛亮,算无遗策,让人不膜拜都不行。

整个斯莱特林的一年级都和我保持了微妙的距离,除了某些时候仍然有不少迷路的小蛇偷偷摸摸地跟在我身后,基本上我更像是斯莱特林的独行者。

德拉科马尔福随时随地被布雷斯扎比尼,潘西帕金森,以及两个粗壮保镖包围得密不透风,脸色似乎更加苍白了,我不由得有些同情他——连新鲜空气大概也呼吸不到了,这可怜的孩子。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尽管在一个班级上课,却保持了泾渭分明的格局——左边一半金红色,右边一半银绿色,尽管我孤零零地一个人占据了一张课桌,却还是属于右边阵营的。

因此,当变形课开始前一分钟,哈利火车头似的冲进来,一头扎进了银绿色阵营——我的身边时,喧哗的教室内静了一刹那,除了我,没人看到蹲踞在讲桌上的猫咪的僵硬身影。

跟随在哈利身后的罗恩和纳威也傻了,直到僵硬的虎斑纹猫咪突然变成了僵硬的麦格教授,才如梦初醒,在斯莱特林低低的嘲笑声中涨红着脸,飞快地坐了下来。

哈利似乎对外界的波涛暗涌无知无觉,兀自开心地翻着我放在桌上的课本——我无言地微笑,如果我能忽略他眼底的那抹狡黠神色,我会相信他是无辜纯洁的。

话说,他要气气那些背地里说他是‘格兰芬多的叛徒’的小狮子,也用不着用这种方法,我有十种以上的暗中操作,可以让这些没脑子的小狮子凄惨无比、追悔莫及,可惜哈利肯定不同意。

因为这不算意外的小意外,当我在变形课上第一个用火柴变出了标准的银针,麦格教授没有给我加分,实际上,总共两节课,她扣了两个学院各十分。

哈利是第三个变出银针的,德拉克马尔福抢先他零点零一秒,惹得哈利翘着红红的小嘴,郁闷了大半节课,而德拉克马尔福自然是把精致的下巴抬得更高了。

忽然之间,时间上了发条似的,走得飞快,鉴于每节课上我都在为斯莱特林加分,那些我背后的小动作少了不少,高年级的斯莱特林选择了沉默,只有少部分奉玛丽奥格登为女生首领的一年级女生,还在坚持不懈地给我找麻烦。

星期五早上,我终于在餐厅里看到了准时出现的哈利,他看到我,使劲挥手,笑得翠绿大眼如两弯月牙,萌到了极点,我却感到深深叹息——恐怕上午一过,他就笑不出来了。

如果历史没有被我这只小蝴蝶扇得面目全非的话,那今天对于哈利而言,绝对算是黑色星期五了。

魔药教室在阴暗的地窖里,黑色的石壁,教室尽头有几个黑色的大柜子,柜子里放着许多魔药材料,墙旁还安着许多木架子,上面放着许多腌制动物的瓶子,有青蛙内脏,蠕动的眼珠,怪异的触手等等,令人毛骨悚然。

如果不是因为大部分魔药必须要在阴冷的环境中保存,恐怕没有任何教师会喜欢这个教室,就算是阴沉的蛇王也不会例外。

我早早地来到教室,里面没有一个学生,讲台上,一道清瘦而笔直的身躯,裹在黑色的袍子里,在黑色的背景下,几乎只能看到那张苍白得过分的面庞,那瘦削的脸骨,笔挺如刀裁的鼻梁,乌黑空洞的眼睛,让我几乎联想起中世纪禁欲的苦修者,他面无表情,正左右移动着处理手中的魔药材料。

“教授——”我走上前,递上我装满了改良药剂的盒子。

他抬起头,那黑色的目光滑过我,似乎并没有实质地看什么,接过盒子,并没有立即查看,而是放到了一边。

“既然你这么悠闲,可以处理一下那边的那堆魔药材料——记住,你不会愿意看到出错的下场。”

我轻轻一笑,再可怕的威胁,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而当我摸清了这个人的本质时,就更不会被他吓住。

当第一批斯莱特林小蛇靠近地窖的时候,我把处理好的材料分门别类地放好,没等他吩咐,自觉地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我并不想让他对我的善意暴露在人前。

他的确是霍格沃茨唯二可以让学生噤声发抖的教授(另一个当然是麦格教授),只要一个凌厉的眼神,就让躁动的小动物们仿佛沉入了万年冰窖,冻得彻底无法动弹。

“你们到这里来,是为了学习魔药这门精密的科学和严格的工艺,这里不需要你们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我也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我可以教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说完短短的开场白,满场鸦雀无声,他的目光,闪电似的瞥了哈利一下,似乎那话中的“笨蛋傻瓜”,指的就是哈利。

德拉科马尔福讽刺地轻哼一声,罗恩和一个茶色头发的男孩交换了一个颜色,闪过兴奋和不服。

哈利紧紧地挨着我,即使他长期生活在黑暗的碗橱里,面对这样阴冷的教室,还是禁不住有些颤抖,而魔药教授冰冷的威慑力,让他想到了暑假时不愉快的相遇。

“我觉得他不喜欢我。”他喃喃地道。

我悄悄握住他颤抖的手,他本就是个感情敏感的孩子,斯内普教授的厌憎态度又是那么明显——童年饱受了德斯礼一家、同学、老师等等人的轻视打骂的他,对不喜欢他的人会立刻竖起尖利的硬刺,来保护自己柔软的心,这并没有错。

复杂的上一代的恩怨情仇,不该牵连到无辜的他,可是,面对同样饱受折磨、用自己的一生来赎罪的教授,面对最爱的女人和最恨的敌人共同的儿子,又要忍受多深的心被撕裂的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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