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气氛有一点尴尬，不过两人的感觉好像亲密了一些，知道顾言喜欢吃鱼，夏莘意还特意挖了鱼腩的肉放到顾言的碗里，顾言也没有拒绝，夏莘意给什么就吃什么。

夏莘意想起徐枫这两天都不过来，就问一句：“徐枫最近很忙吗？”

顾言：“嗯。”顾言才不会告诉夏莘意，徐枫前两天被他带到健身房练了两个小时的拳，脸上挂了彩，这两天都不敢出门。

晚饭过后，顾言找了一部老片子出来看，夏莘意洗完澡下来也一起看，可是看了一会发现好像不是电影，有点像纪录片。然后问了顾言：“这是什么片子？”

“《我的建筑师:寻父之旅》关于一个建筑大师的故事，你要从头看吗？”顾言记得上次那部片她说看不懂，因为自己半路看的。

“不用了，这个好像没有什么剧情。”

这是一部关于建筑大师路易斯·康的电影，他突然在一个车站死去，而且身上的证件的名字和地址都被涂抹掉，被找到已经是三天后。他的私生子成年后在缅怀和寻找父亲的旅行中，足迹遍及康的著名建筑，访问相关著名建筑师，追寻父亲的生活足迹。

“里面的建筑都很有名吗？”夏莘意看了一下那个大师的那些作品很简单，和现在的建筑相比好像有点简陋，不过有感觉挺耐看的。

“嗯，他的建筑作品特点就是简洁、哲学化表达并富有诗意，质朴中呈现永恒和典雅，极具生命力。他本人被誉为建筑界的诗哲。”

“你说犹太人怎么那么厉害呢？是不是因为他们出生要行割礼，所以后来才那么强大呢。”夏莘意的关注点明显和顾言不一样。

顾言：“……”

“是不是艺术家都很风流？”夏莘意又问。

“不是。”顾言回答得很干脆。

“你说这个男人长得也不高，脸上还有疤痕，怎么就吸引了那么多女孩子呢，不结婚还给他生孩子，那个年代未婚怀孕绝对是禁忌吧。”夏莘意觉得有点难理解，这位大师除了和妻子有一个女儿外，还和另外两个女人分别有孩子。

“那就要问你们女人了。”

“嗯，也许有些女人喜欢才华。男人呢？你们男人比较在意哪方面？”夏莘意其实想了解一下，顾言为什么会喜欢男人，像他这种才貌双全的男人不喜欢女人，伤了多少女人的心，例如上次那个含情脉脉的馆主。

“你能不能抓重点？这个片子是大学的时候我们教授播给我们看，就像一本教科书。”顾言懒得理夏莘意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建筑设计师都喜欢云游四海找灵感，你也要吗？”影片的大师好像行踪不定，连家里人都不知道他干什么。

“嗯，是要到处找灵感，不过灵感的来源也是多方面的。”

“艺术家的思维和常人是不是区别很大？”夏莘意的开启了采访模式。

“我怎么知道。你问我建筑我可以回答点什么，你问的这个有点心理学吧？虽然我们也修建筑心理学，但是我不知道你的艺术家和常人是怎么区分的。”顾言居然对夏莘意的问题能耐心的回答。

“影片里面的建筑师就是艺术家啊，行为奇怪，同时和在几个家庭中穿梭，而且你看最后他几个孩子在一起聊天，明明那些女人都知道彼此的存在。”

“那还是你们女人的事情。”顾言看了一眼夏莘意，心想你不是知道那个小子有了女朋友还念念不忘吗？人家订婚还哭得眼睛都红了。

“你说最后那个儿子有没有释怀？大师说'只有建筑才可以成为我的生命'，那家庭和亲人对他而言算什么？”

“我们的关注点不一样，路易斯·康在演讲中常会提到光明与阴影，这与他在建筑作品中善于把握光的作用一样，都启发着人们对存在和哲理的思考。通过他的描述，我们可以感知建筑学的真谛——对超越物质与技术而存在的人类的梦想的表达。就如最后那个采访，他那位朋友所说，也许他把更多的时间给了建筑，而忽视了对孩子的爱，但是他是博爱的，他通过建筑表达对世界的爱。”

“你认同他的行为？”夏莘意不打算放过顾言。

“对他的私生活我不予与评价。”顾言说完，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机。

夏莘意有点没趣，这个男人好像太厉害了，是不是经常应付记者的采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