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迷失的人们 结论
作者:失面具      更新:2020-02-15 23:03      字数:34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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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到此为止,剩下的白纸全然成了摆设。

随手将笔记放置一旁,千代祀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过了多久,且不说他有没有悟到什么真谛,一旁下线已久的未衍周李却是挣扎着爬了起来。

“嗯?”刚睁眼,就见这幅情景,未衍周李一时有点跟不上进度,“现在是啥情况?哈啊……”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原来你是在睡觉啊……)

心领神会后,千代祀也不废话,直接把日记递给了他。

一见那邪门的日记,不久前某段不愉快的记忆觉醒了。未衍周李斜着眼,脸上写着“嫌弃”二字,道:“你就不能口述给爷听吗?”

“原版比盗版可靠。”说完,也不管他要不要,撒手就是一扔。

对方极不情愿地接过,咂了个嘴,这才开始翻阅。玩笑归玩笑,没几秒,就见未衍周李眉头一皱,看那样子是认真了不会错。

他的阅读速度着实快,不一会儿,就把日记翻了个遍。

“千代啊,你说这日记是啥意思啊?”未衍周李大眼瞪小眼道,“要不你给翻译翻译。”

千代祀不负众望,用七个字概括了全篇内容:“富二代死亡实录。”

“嗯……看来,爷俩意见一致。”他意义不明地点了点头,“那下一步咋办?”

“我有几个问题要问清楚。”说话时,千代祀已起身出发。

“那啥,爷突然想起刚才某个菩萨托梦给爷,因为太过仓促而名听清楚,要不……”

话音未落,千代祀转身面向他,淡淡地打断道:“你也得去。”

“爷能不冒这个险吗?”显然,未衍周李已然明确他要干什么。

千代祀盯着他看了片刻,后用一种言简意赅又不容拒绝的方式答道:“不能。”

……

十分钟后,副院长办公室。

副院长坐在沙发这边,道:“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看完那东西了吧?”

“是的。”那边的千代祀答道,“您指的下一步,是找出日记中所指的‘它’,对吧?”

“没错。显然,它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闻讯,千代祀沉默了片刻:“在此之前,能否再回答几个问题呢?”

“但说无妨。”此刻,副院长成了三人中最自得之人。

“刘陆……不,刘医生是什么时候开始从事‘灵魂’这一领域的研究的?”说话时,千代祀捕捉着对方的每一丝举动。

一听这个问题,副院长便觉察出一丝不妙:“你问这个干什么?”

“不方便回答吗?”

副院长摇了摇头,适才的自得已散三分:“十年前,就在他被带回隐修会总部的一个月后。”

“那请问,刘医生之前从事的领域是?”

“肉体研究。”这次对方也没多想,脱口而出。

“这样啊。”千代祀直视着对方,“但这是两个近乎毫无关联的领域……我可不可以认为,那次事件是促成他转变的因素。”

“如果你觉得是,那就是。”

“爷也有问题要问。”不知何来的自信,这个今天早上还险些以“偷窃罪”被逮捕的犯罪嫌疑人未某,此刻竟敢用如此嚣张的语气提问。

然而……副院长并没有搭理他。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未衍周李也不管,自己找了个台阶下,“爷问你,姓刘的被你们抓回去后有没有啥反常的行为?”

“没有。”

“没有?”

副院长和未衍周李两人,用两种截然不同的语气将同一个叙述了一遍。那感觉就好像,一个氓勒索一个三好学生。

“先生。”千代祀接过话头,坦然道,“请如实回答。”

这下,副院长眉已锁死,正了正声色:“当时我并不怎么跟他往来,只是听认识他的人说,他变了很多。”

未衍周李一笑:“具体变了哪里?”

“这个,我无权告诉你们,你们也无权……”

“别急,你不说也无妨。”看他那样子,未衍周李就道,“让爷猜猜……他是不是变得特别聪明?聪明到匪夷所思?对于‘灵魂’的捣鼓一下子让你们全部人都懵逼了?”

见副院长没有应答,他又道:“然后,你们开始重视他,因为你们知道他的研究可以给你们带来无法想象的利益。结果,谁也没想到,在他高中毕业那年发生意外了。”

千代祀以手肘轻顶未衍周李,后道:“接着,隐修会把刘医生接了回去,接受治疗。但,恐怕治疗的结果很不乐观……”

“三个月。”这时,副院长说话了,“无论会里怎么努力,他的身体最多只能支撑三个月。”

他顿了顿,“这事情瞒不了他,在他知道后,他选择来到了这里。”

“之前你说他的身体只能支撑三个月,可昨天他还活得好好的,也就是说……”言至此,未衍周李迟迟不语。

“因为这里并不是‘现实’。”副院长揭晓了谜底,随即做了次深呼吸,“这里,应该是所谓的‘精神层面’。”

“应该?这种暧昧的回答爷很难接受啊。”未衍周李当即展示自己的颜艺。

“我也没法确定,因为无论是我还是其他人,亦或者你们,都在同一个地方,根本没有参照物可言。”副院长如实答道。

“这样啊……那爷再问你,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总部说这里之后会投入使用,就把我调来了这里。同行的共有十五人,但在进山后不久就下起了雨。我们迷了路,只能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我们运气很差,什么都没找到还遭遇了……嗯,我记不清了。”他摇了摇头,“等我醒来,四周已经泛起了浓雾。但在雾中,我看见就在我前方几

米远处,朦胧地出现了一栋建筑的影子。我叫醒了身边的人,结果发现居然一个没少。”

副院长笑了:“一个没少啊……我们没有说话,只是走向前方的建筑,也就是总部给我们指派的目的地。在医院的大门口,我们看见了刘院长。看他的样子,应该是等我们很久了。”

“也就是说,你们全扑……”

话未说完,千代祀就瞪了他一眼,硬是把未衍周李没说出口的“街”字塞了回去。

眼见此景,副院长一笑置之:“我早就知道了。”

“不,你并不知道。”

谁知,千代祀竟说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你被骗了。”未衍周李接道,“你根本不是什么医生,也没有接到来这里的指令。跟你同行的那十五个人也一样,你们都被骗了。”

“你们真会开玩笑……”

这次,换未衍周李打断:“那爷问你,你专攻哪个领域啊?你读的哪所医科大学啊?你为什么会加入叉字会啊?你是变种人还是人类啊?你贵姓啊?你叫啥啊?”

每出一问,每惊一分。

副院长也想回答,但却哑口无言。

“如果十年前那批人的教训对于你们总部还不够大,那我只能说叉字会能存活到现在也只能说是个奇迹。”未衍周李摊了摊手,“这种地方说难听点就是个屠宰场。或许建造这里的本意不是这样,但客观来看就是这样。”

“就算是真的要派人来,他们也不会在没准备的情况下派自己人来。”他换了个坐姿,“其实他们甚至不需要主动派人来。因为,这里是个‘医院’,既然如此,总会有人来的。”一丝痞笑浮上脸庞,“他们要做的,只不过是散步一下这里有做医院的消息,记录一下你们这些试验品的情况,顺便再处理一下人口失踪问题……仅此而已。”

“你可能是个慕名而来的病人,可能是个碰巧路过的游客,当然了也可能真是个叉字会派来的倒霉蛋。”他还不忘在最后补上一句,“谁知道呢?”

事已至此,已没有可能继续。

拿上日记,两人踱步离去。

没有告别,因为无论是谁都心知肚明,今后,已不可能再见面。

……

出了副院长室,未衍周李就问:“接下来咋办?”

“找到‘它’。”千代祀淡淡道。

未衍周李从中听出了一丝不悦:“怎么……你咋有点不高兴啊?”

闻讯,千代祀沉默了片刻:“啊,是有一点。”

“切……不说别的,他不是医生这点他早就知道的吧?人都已经死了,还不敢捅破那张纸,不敢面对现实。爷呢,就是看不惯这种胆小鬼。”未衍周李亦是直言不讳。

听他此言,千代祀又想了片刻,依旧淡淡道:“也许你说的不错,但由你来捅破那张纸就好吗?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路,为什么要用自己的走路方式作标准去评价别人的呢?他会害怕,至少说明他还是个人。”

“爷就讨厌你这点。”未衍周李不爽道,“跟你呆一块儿,爷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是‘惭愧’吧?”千代祀接道。

“呵呵……”对方两眼一虚,“之前是谁说不要捅破那张纸来着?”无奈,只得认栽,“说正经的,怎么找‘它’?”

“不,你误会了。”千代祀看向他,“不是我们去找它,是让它来找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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