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孙公子的朋友！”老鸨喜滋滋的，“孙公子可是我们这儿的常客，这会儿就在啼莺房里呢，奴家这就带公子去。”

“有劳。”柳棠淡淡一笑，如同遗世独立的倾城美人，一笑之间恍若千万多雏菊开放，淡雅出尘，叫人见之不忘。

老鸨差点没被这一笑迷花了眼，一手扯着裙摆将人请上楼去。

老鸨将柳棠带到三楼的一个拐角幽僻处，上方端写了金色字体。柳棠虽不识字，却也凭着一路暗暗观察来的规律推测出，啼莺大抵是这家青楼里地位挺高的优伶。

“这儿就是啼莺的闺房了，公子是……”老鸨一双眼睛忍不住瞟来瞟去。

小桂子看着厌烦直接扔了五十两银子过去。

“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别来打扰我家主子的雅兴！”

“哎……好说好说，奴家绝对不会让那些个不长眼的贱婢打扰公子。”得到了银子，老鸨就跟见到了亲祖宗的恭敬，连忙退下。

老鸨前脚刚离开，柳棠后脚就开了房门。房间里丝竹悦耳，女子声如黄鹂渺渺动听，唱着江南小调。

见门忽而打开，女子的声音瞬间停住，回头看来，竟被来人迷住了魂魄。

女子一身浅色半透明的纱衣，青色肚兜描着大朵妖娆的蔷薇花，身上胭脂粉气也比楼下女子淡了许多。

柳眉杏眼尖巧下巴，双眉之间贴着花黄，略施粉黛便有一股静女其姝的气质，比起搔首弄姿的女子好的太多了。

“公子是……”啼莺怔住，呼吸都放轻了许多，生怕惊醒美梦。

柳棠还没开口，孙正则便从软榻跳起来，一张脸瞬间变的铁黑，如同触碰到了开关的炸弹，直接原地爆炸了。

“柳！棠！”孙正则一字一顿，恨不得将柳棠大卸八块！

一时间，房里剑拔弩张！

柳棠负手而立，面上不见喜怒，只是声音淡淡，“啼莺姑娘先出去吧，在下与孙公子有事要谈。”

啼莺见两人气氛不对，低低点头就收拾了自己的古琴起身出去，临走前还不忘悄悄看柳棠一眼。

小桂子也跟着出去警告啼莺，“我家主子吩咐了，无论什么事都不要进去打搅，否则……”

“是，奴家知晓了。”啼莺还想着悄悄禀告老鸨，被小桂子如此警告一番，她才想起孙公子身份不同常人，能够让孙公子如此愤怒的这位公子，肯定也大有来头。

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也不是他们一个小小的青楼能劝得住的。

关起房门，孙正则就觉得不对劲，只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

柳棠上去就抡起拳头往他身上最痛苦的地方打去！

一声声尖利刺耳的惨叫夹杂着怒骂，孙正则怎么也想不到柳棠就这么直接动手了！

“你敢动我！我可是孙巡抚的儿子！我爹是巡抚大人！我姑姑……啊！”

“我姑姑是太后的侄女！你……你敢……”

孙正则话都说不清楚了，嘴巴上挨了一拳，让他头昏眼花。“你……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