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si轻笑一声：“多说多错，更何况嫡亲的儿都不曾张嘴，我一个前头原配留下的还是不要多手的好。多少双眼睛在外头盯着呢，这万一有个差池，我自个儿失了颜面倒是无妨，可若是拖累了殿下可就不妥当了。”

红雀一想，倒也是！如今已入二月，眼见着三月姑娘就要出嫁，哪家哪户如今不是暗中盯着姑娘？尤其是亲王殿下那头，为今上嫡亲幼弟，那些一心想要往上爬，或是建立功勋之人怕是一直都在盯着亲王，就盼望他能弄出点把柄来，好让他们紧紧抓住，借此机会扳倒殿下，好成就他们自己的锦绣未来。

如此一想，红雀对于姑娘只走一趟却是什么都不曾手去做之举也是暗松一口气。

幸亏什么都不曾去做！

“何况，该做的已经都做了！”顾云si慢条斯理的又添了一句，顿时就让才将一颗心放回原的红雀瞬间又悬在了半空。

“什，什么？姑娘您做什么了？奴婢怎么没发现？”红雀不敢置信。

顾云si轻笑，促狭侃：“若是什么都被你看破了，那你家姑娘可还有镇服你的底气？”

红雀顿时涨红了脸，跺着脚道：“姑娘，您又欺负奴婢！您再这样，今儿奴婢指定把小厨准备的点心都给吃光，一口都不给您留下！”

顾云si瞪了她一眼，嘴角却是泛着笑意：“倒是养大了你的胆子，敢如此跟我说话了！”

红雀也不怕，笑嘻嘻的道：“奴婢那不是知道姑娘您仁厚，又疼惜着奴婢吗？不然的话借奴婢十个胆子也不敢说这话不是？”

主仆二人说笑一番，顾云si到底遂了她的意，将自己所做之事说了一遍。

“有些话无法摆在明面上说，今日之事说到底也是试探顾燕氏的一种手段罢了。光是确定了顾燕氏如今，今日目的便已达成。至于吴姨娘和夏荷……吴姨娘问题不会太大，然无人求，最后顾燕氏至多也只是小小惩戒一番罢了，我估摸着应当便是足而已。毕竟吴姨娘与许家有亲，固然因为她入顾家之事惹得顾燕氏与许家和吴家此时关系有些僵硬。不过她应当有别的算计，在这时候她断不会真了结了吴姨娘。”

红雀若有所si：“所以说，夫人只是借此机会想要拿捏吴姨娘，好让她安分一些，却因为吴姨娘尚且有可用之，所以原本就是没算真要严惩的？”

顾云si轻轻一笑，并未作答，继续道：“至于夏荷……顾燕氏最开始就在观望我的度。若是我为夏荷求或是愿意接手此事深入差，那么夏荷唯有死lu一条。我若是什么都不做，反将她交回给顾燕氏去置，顾燕氏心中疑虑重重，她反倒是会一顿之后再将人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静观事是否会生，说不定在关键时刻尚且还能利用一把。”

“那夏荷岂不是并未受到真正的惩罚？”红雀不明白，既然姑娘让自己去做下那种种安排，难道不是为了将夏荷解决了？

顾云si浅笑却不再作答，她又岂会什么都不做？就好比她之前所言，她推脱了，顾燕氏再三犹豫之后便会将人留在眼皮子底下。而她离开前偏生朝夏荷做了点小动作，顾燕氏一直在暗中盯着她，那么必然不会错过。以顾燕氏多疑的子，怕是会认定了她们两人私下有什么协议。

如鲠在喉！

气毒之下想要将人杖毙，可又想要知晓两人私下会不会再有联系，光是想到顾燕氏会有的一番挣扎，顾云si就觉得此次之举已经得到了足够的回报。

不过她敢以自己家命做赌，顾燕氏断不可能当真杖毙夏荷！

果然，没等降临，一直关注锦绣苑的红雀就跑回来说是锦绣苑那头做出了决断。

“姑娘，您怎会如此肯定夏荷断不会被杖毙？”红雀瞪圆了眼睛，对自家姑娘的本事当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夫人只是将夏荷了三十板子，不过一等丫鬟的地位到底没保住，如今夏荷也只是三等的小丫鬟。听说等她伤好了是要去杂的。”

顾云si眉头微，这倒也是在她的预计之中。夏荷不能死，因为顾燕氏想要看看她是不是会在私下跟夏荷联系。可也不能放过，故此了板子扔出锦绣苑。

“姑娘，您是不是都已经算计好的？”红雀贼兮兮的凑到顾云si跟前。

顾云si示意她再靠近一些，突然出手屈指在她额头上重重的弹了一下，等她捂着额头叫疼，这才轻笑一声，道：“你以为你家主子是神仙不成？”

红雀捂着额头撅着嘴，不过仔细一想倒也的确如自家姑娘所言，这些事哪里可能事事都算的准，当下也就不再多嘴。

等人走后，顾云si单手轻扶额角，低低一笑。

算计好吗？这么说倒也不过，以她对顾燕氏的了解，种种反应之下这才是顾燕氏会做出的最后的选择。而夏荷这人，顾云si最恨不得喝其血啖其肉，可冷静下来之后她全无那种想法。对于夏荷那种人，只需要让她看到希望却永远触摸不到，渺茫的希望会支撑着她苟延残喘，不肯放弃。而从高掉，她曾经有多么仗势欺人，日后就会过的多么凄惨。可以想见，她为一等大丫鬟之时欺凌之人，在她到那等地步之后绝对会不断的报复。

夏荷的苦日子可是还在后头呢！

要报复一个人，直接杀了她又有什么用？钝dao子割肉，慢慢的割上十年二十年的，让她在不停的回忆过去，叫骂现在，而前lu上总有那么一线希望让她无法放弃，最后痛苦一生，郁郁而终。

这才能彻底的报复一个人，不是吗？

不过这些话顾云si不可能跟红雀提起，让她自己去慢慢的品味。

至于吴姨娘那头，最后也就如顾云si所言，顾燕氏并未太过苛责，只将她足两月罢了。对此就连顾将军也没有提出半个字的反对之言，至于所谓的真凶等等，最后也都不了了之。

二月九那天，顾云si提前准备，一早便入了宫。刚在宫门口下车，后便传来马蹄声和车辙声。

都是要入宫的，顾云si回眸看了一眼，蓦然与一道量却并不友好的视线迎面撞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