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时地瞟瞟不远处的钟，他很期望儿子今晚能忽然回来，为他悲哀老爸解个围。可他的希望注定会泡汤，凌风泽此时也同样抱着这样的幻想--爹地若是忽然到酒店，使他有个与妈咪结束这讨论他终身大事谈话的理由，该多好。

凌风泽玩弄着手里的水晶球，忍不住打扰道：“妈咪，我只有二十四岁。但我知道什么才最适合我。”

“杰夫，你认为表妹祯昔不适合你？她无论相貌学识都是百里挑一？”凌母不容质疑地反问道。

凌风泽觉得这通电话没有再继续的必要，口气明显发生了变化：“妈咪，我想这个问题就谈到这里吧。我需要工作了。”

凌母将手中的笔使劲往纸上一顶，笔尖瞬间就断了。她跟儿子硬碰硬，从来就只有认输：“杰夫，好了好了，不聊这个。你奶奶很想你。你忙完这几天，回来吧，省得她老人家惦记。”

凌风泽也无心再与母亲争执，何况他本就打算这周末回美国见爷爷奶奶，他应声道：“我周末回去。”

凌母深沉地笑笑：“回来就好。”

深知母亲的凌风泽，自然能猜到母亲不会就此罢手，她会千方百计地给他与表妹制造机会。凌风泽在咖啡里加了块糖，轻轻拨弄着咖啡勺：“妈咪，我会给您、给uncle、给奶奶、给爷爷、给表妹带礼物的。”

凌风泽结束了与母亲近两个小时的争辩，放下电话的他，已最卓越的工作能力，完成了当天的公务。他走到露台，看了眼漫天的星辰，有种想放纵于星空下的冲动。

于是，他驾驶着跑车，夜游车河，却在该回酒店休息之时，鬼使神差地驶到了温暖家楼下。

凌风泽抬头仰望温暖家的窗口，她睡了吧？他静静地望着她家黑漆漆的窗台，她那略显憔悴的面容，浮现眼前。他没有叩响她的房门，他害怕打扰她的安睡，他莫名地幻想，她突然来到窗台，冲他含笑？

星辰璀璨，尽管温暖家楼下，绝非赏夜景的好去处，但凌风泽还是呆了许久？

周末在忙碌中到来，每个人以不同的方式，开始度过属于自己的假期。

因哥哥结婚而来到省城的温暖，摸着新房窗户上那红艳艳的“囍”字，心里止不住的羡慕，她尽量用忙碌，压抑心头涌动的悲哀。

手握登机牌的凌风泽，在迈进安检后，拨打了温暖的电话，这才知道温暖也来了省城，“呵呵”一笑：“你什么时候回江明市？要么我回来时，捎你回去？”

温暖拿着电话，走到露台，仰望着璀璨的星空，悠悠道：“星期天吧？”

温暖的嫂子唐海燕，看了看腕上的表，小姑子这通电话，接了近半小时，若非密友，就是男性朋友。

有心的唐海燕端了盘晶莹的提子，缓缓地靠近小姑子。这小姑子，她一见就喜欢，她一定要为小姑子做回红娘，当然若是小姑子心已有所属，那就？

温暖看了眼走到跟前的嫂子，冲她笑了笑，继续对电话那头的凌风泽道：“你该上飞机了。若晚了，误了飞机，你家人会以为你在机场给小妹妹勾走了。我可赔偿不起你的飞机票。”

唐海燕暗暗吐了口气，扭头望向客厅，搜索谢戈平的身影。她可不能让这小子今天就被那些来帮忙的丫头们盯上。这么优秀的男人，当然只能留给自家人。

温暖捏着手机，伸手掰了颗葡萄，放进嘴里：“嫂子，今晚你要早点睡。明天会很累的。”

唐海燕扯开嗓门，嚷道：“谢戈平，给你个美差。帮我妹安排住所。”

风度翩翩的谢戈平立刻应了声，他对温暖的印象不错，斯文中带着份甜美。他笑着迎到两位女士跟前：“没问题，小暖就交给我吧。”

不久后，谢戈平就带走了温暖。他将她安排在医院的招待所，这样明早他下夜班后，也方便带她一同去与温英强汇合，接新娘。

或许是温暖在睡前，喝了茶；或许是凌风泽晚上那通电话，聊得太久。今夜的梦中，她再次嗅到了野菊\/花的淡雅香气，看见了凌风泽那日后车厢里装满的野菊\/花。

次日，温英强的婚礼忙碌、热闹、喜庆，温暖感受婚礼的喜悦，看着哥嫂脸上的那份甜蜜，既欢喜，又失落。

闹洞房时，她忽然感到有些不适，害怕室内的喧闹会导致自己妊娠反应，独自来到露台。

她双手扶着栏杆，眺望着省城的夜色，灿烂中夹杂着孤寂，点点星光映衬着繁华中的落寞。她闭上眼，深吸清冷中的寒气，努力让心平复。

谢戈平看着淡淡月光下温暖消瘦的背影，缓缓地移动脚步，来到她身旁。他几次想开口，却又不忍打扰她的恬静。他喜欢凉风吹袭她脸颊，掠起她长发的那种美，像幅画，若一定要给这画卷定给主题，那就是“丹青美人图”。

“你也出来透透气？”温暖睁开眼的一刻，看见了痴痴望向自己的谢戈平。

谢戈平赶紧别开脸，他装模作样地眺望夜景：“还是外面的空气好，里面人多太闷了。”

温暖笑笑，哥哥的好友兼同事谢戈平，怎么总让她想起凌风泽，或许他们都有份优雅吧。她随口道：“你很像我一个朋友。”

“哦？我明天去江明市，要不到时你给我介绍，说不定我们能谈得来。”谢戈平手轻撑在栏杆上。

温暖有些错愕，试探着开口问：“那我们一起出发？”

谢戈平点点头，这有什么不可？有人结伴同行，就将出差当成出游好了。他爽快地应声道：“那明天下午出发。我开车去。”

温暖的全家，都希望谢戈平是小暖未来的那一半。

温暖在家人的护送下，坐上了谢戈平的车。一路上，两个年轻人从生活中的趣事，聊到各种美食；从童年的顽皮，聊到了现在的工作压力；从车里播放的音乐，聊到了梵高？

温暖多半是个听众，就像她与凌风泽的交往，她总是被他带动。她一定要介绍谢戈平与凌风泽认识，凭她的直觉，这两个人一定能成为朋友，或许还是莫逆之交。

在温暖的介绍下，谢戈平也渐渐期待与凌风泽的见面，他估算了明天手术前会诊，和相关准备的时间，轻声道：“那明晚一起吃饭？”

温暖摇摇头，凌风泽的晚上向来忙碌：“他晚上一般都需要工作。要么改天中午吧。”

温暖对凌风泽真的很了解，就连凌风泽本人都不禁折服。他切了块牛扒，笑道：“我们才认识一个月，怎么你能猜到我所有的事？”

温暖停住了手中的刀叉，冲凌风泽眨眨眼：“了解你，不行吗？”

第六章不期待的见面1

凌风泽微拢了眉，他与温暖之间，有种默契，无法言表，而用心，却能理会。

他摸出兜里给温暖带的礼物，递到温暖跟前：“这个，喜欢吗？”

温暖揭开礼盒盖，看着小巧别致的u盘：“我的确要买u盘。单位配给的存储量太小。”

凌风泽笑笑：“这不是空u盘，我拷贝了一个强劲的翻译软件。像你们工具类的专业术语，这个软件基本可以翻译。”

温暖爱不释手地拽着u盘，兴奋不已，她早就想要这样的软件，很多翻译软件只能翻译普通文件，对于专业术语，常翻译得文不对题。她一个劲说着“谢谢”。

凌风泽笑容因温暖的开心，而加深？

次日中午，凌风泽准备驾车报到“恒通”，像平日里一样，他仍习惯性地带来了束花。他笑看着收拾文件的温暖，将花放到她办公桌上。

温暖笑笑，扫了眼四周，凑近脑袋，悄声道：“你的花，很香。”

凌风泽绅士地接过温暖手中的小包：“走吧。我们今天吃鱼。”

凌风泽每天安排的午饭，都让温暖吃得很舒畅。她几乎都不知道本市有这么都美味，这些食物不一定很贵，但总别有一番风味。这可能就是凌风泽的那句话：“用心体会，你才能尝出其中滋味。”

温暖琢磨着开口：“风泽，我最近认识了个朋友。他和你一样，很懂得生活。”

凌风泽接过侍者送还的信用卡，温暖一定是想给他引荐这位朋友，他对她这位朋友没有多少兴趣，但他愿意为她去见这位朋友。他笑道：“你安排吧。”

温暖整整衣襟，站起身，何时开始，自己的话只需半句，凌风泽就能完全会意了。她接过凌风泽递来外套：“明天中午吧。行吗？”

凌风泽当然说“行”，好像认识温暖以来，自己从未对她说过拒绝的话。他一点也没有探究温暖要给自己介绍的这位朋友任何点滴，他们一路听着歌，偶尔相互打趣几句，一如常态。

温暖给凌风泽滔滔不绝地介绍她也不大了解的谢戈平时，凌风泽的眼中并没有那份迫切认识他的神情，他关心的只是，温暖希望明天的午餐，想吃什么口味。

一心要将两人彼此引荐的温暖，脱口而出回答了凌风泽的问题：“素菜。”

温暖的喜好，凌风泽全力满足。他特意在本市最有名的斋菜馆订了座，还预先看了菜单，精选了温暖可能会感兴趣的菜肴。

次日，接温暖前往餐厅的路上，凌风泽更是因她脸上展露的笑容，而谈笑风生，甚至，聊起佛经。

温暖听着他的侃侃而谈，为他的博学，而动容，感叹道：“认识你，我真的很幸运。”

凌风泽微愣，温暖何出此言？但他望向温暖，见她投来的目光满是倾慕，也就不再去细探她话中的深意了。

两人说笑着来到斋菜馆，温暖热心地为两位男士引见。

“哦，你好！我是小暖哥哥的好朋友，谢戈平。”坐在餐桌边的谢戈平站起身，冲凌风泽点点头，招呼道。

凌风泽微微点头，礼貌地寒暄道：“凌风泽。你好！”

坐在中间的温暖，抬手唤来侍者，吩咐道：“麻烦上菜吧。”

谢戈平为温凌二人斟了茶，笑着率先开了口：“小暖，你朋友看起来很年轻。我怎么感觉自己太老，和你们都有代沟了。”

温暖侧头认真打量凌风泽，他虽然身着正装，还打着一丝不苟的领带，但怎么看，都显得那么青春，若加上他卓越的能力，也只能用四个字形容他--少年老成。

她笑笑：“不是你和我们有代沟，而是我们和风泽有代沟。”

凌风泽附和着抽了抽嘴，他不喜欢温暖将他排开，划入另一类人群。

不悦，并不影响他为温暖服务。只是，侍者端上开胃羹的第一时间，他便习惯性起身，可他伸出的手，还未触及到温暖跟前的小碗，谢戈平已抢先一步服务于温暖了。

他缩回了他的手，嘴角扬起了冷漠的笑。

谢戈平巧遇了凌风泽的目光，友好地问道：“小泽，我帮你盛吧。”

凌风泽摇摇头，饭前不一定需要喝开胃羹：“我喜欢先吃菜。不用了。”

温暖诧异地望向凌风泽，他不是告诉过自己，饭前喝粥或者饮汤，有助开胃吗？她狐疑地再盛了勺粥送进嘴里，这味道真的不错。

她轻声规劝道：“风泽，试试吧。味道挺好的。”

凌风泽忽然来了兴趣，或许温暖满足的表情，就足以证明羹的美味。他刚点了点头，温暖便伸手从他跟前取走了碗。他含笑地望着温暖手中的碗，却失落地看着这碗转交到了谢戈平的手里。

这碗殷勤的粥，凌风泽细细地品，味道一般。

温暖吃得津津有味，不时地赞叹凌风泽，是个懂得美食的男人。

凌风泽渐渐地习惯了斋菜的味道，也品出了由于谢戈平滔滔不绝，而影响他食欲的美味。

“我送温暖回去吧。”凌风泽在温暖站起身的第一时间，笑道。

谢戈平抬腕看了眼表，他下午没有什么事，昨天的手术很成功。他留在这里，只是这家请他来主刀的医院，希望明天和他谈谈技术指导的具体事宜。

他跟着站起身：“我今天下午休息。还是我送温暖吧。”

温暖琢磨着谢戈平的话有道理，他下榻的酒店离“恒通”不远，稍稍绕个弯便到了。她边朝门外走，边对凌风泽说：“你送我，南辕北辙。还是我搭谢大哥的顺风车吧。”

凌风泽眼里的神情不自觉暗淡，他送温暖的确耽误不少时间，不过这个时间离下午上班也还早。有风度的他，没有劳烦出差难得有空闲的谢戈平，绅士地为温暖拉开车门：“谢医生，你不是说，今天还得准备一些明天议事的内容吗？”

谢戈平琢磨着点点头，凌风泽想得周到，两方医院合作，许多问题得充分准备，并且也得事前征求自己领导们的意思。他走向自己的车，却说了句：“谢了，小泽。对了小暖，晚上我们游车河。你下班，我去接你。”

凌风泽狠狠地关上车门，江明市的夜景很美吗？

凌风泽发动汽车，一路无语，闷闷地将温暖送回了“恒通”。在温暖推开车门前，他故意提醒道：“小暖，晚上你不去图书馆了吗？”

温暖苦笑，谢戈平是哥哥的好朋友，好不容易来趟江明，自己总得略尽地主之谊。她扭头道：“今晚不去了。”

凌风泽轻点方向盘，今晚自己也有点空闲，只是时间不长。不过，晚上出来透透气，清醒下头脑，也有利于提高工作效率。

他唤住钻出汽车的温暖：“我今晚和你们一起吃晚饭。”

温暖点点头，冲凌风泽挥挥手，转身向办公楼走去。

凌风泽为了能挤出晚上更多的富余时间，下午的他，抓紧了一切能够抓紧的时间，甚至减免了他的下午茶。

他的这一反常举动，引得了汉斯的赞许：“这样很好。你母亲大人肯定会为你感到自豪！”

凌风泽懒得理会汉斯的废话，他低头批阅着文件，随口道：“吃完，走人时，记得为我带上门。”

汉斯接下来无休止的废话，凌风泽都充耳不闻，他眼里只有工作。在他的努力下，他结余出了游车河的时间。

下班时间刚到，凌风泽就拿出电话走出了办公室：“暖，我在路上了。你等我！”

温暖冲沙发边等自己的谢戈平笑笑，捂住话筒：“谢大哥，我们再等一下。风泽过来了。”

收拾着办公桌的龙灵，打量了眼温文尔雅的谢戈平，她感觉还是凌风泽好，至少长得帅多了。她大声道：“温暖，你们风泽快来了吧？”

主管大姐亚鑫别开头一笑，龙灵明摆着就站到了凌风泽一边，这丫头也太性急了。看小谢和温暖说话的模样，估计也就是普通朋友。

让龙灵期盼的凌风泽终于登场了。她看着凌风泽手中的花束，路过他身边时，督促地拍了拍他的肩，很有深意地提醒道：“你来太晚了。”

凌风泽微扬下颚，来得早，并不等于就来得对，这个时间来，并不会错过什么，有心，就好。

他笑着对支持者龙灵道：“我一会跟温暖游车河。”

龙灵与亚鑫朗笑着，离开办公室，留下两男一女。

凌风泽将花熟练地插到温暖桌上的花瓶里：“我们走吧。”

谢戈平打量着凌风泽，难道他与温暖是情人？可看年纪，他比温暖小不少，随口道：“小泽，你和小暖是怎么认识的？”

凌风泽不屑于回答，相识的过程，怎比得上相知的默契，谁会喋喋不休地提起从前？那是女人们喜欢的话题。

温暖反锁着办公室的大门，开了口：“我们风泽这小家伙是个天使。”

站在一旁的凌风泽听到“小家伙”三个字，紧锁了眉，但“我们”二字的前缀，还是很让他瞬间舒展了剑眉。中国话，真的深意无穷。他感觉全世界都该好好学习这古老而优美的语言。

凌风泽精心为“我们”安排的晚餐，可，如此费事的盛宴，再次让他吃得索然无味。

浪漫的气氛，被称为了孩子般的情调；可口的食物，被定位为年轻人的前卫；他演奏的钢琴曲，无可挑剔，让他直接被夸奖是“有才华的年轻人”。

凌风泽极有涵养，却忍不住想为自己辩解。几次欲脱口而出的辩解词汇，终因温暖的笑容，而断送在喉咙。

晚餐后，他提议：“我们从这条路上山吧。”

温暖指指前方，谢戈平这是第一次来江明市，她详细地介绍路况：“前面红绿灯，左拐。而后到了第三个岔路口，右拐。看见沃尔玛，再左拐？”

谢戈平听得一愣一愣，很复杂的路况，他有些担心自己记不住。他看了眼前方复杂的路况，不识趣地开口道：“大小姐，我不大记得住。干脆你坐我的车，给我指路吧。”

温暖琢磨着谢戈平的话，点点头，就听凌风泽的声音响起：“没关系，我在前面给你带路好了。”

站在凌风泽车旁的温暖，看着钻进车内的凌风泽，指指停在一旁那辆谢戈平的车：“风泽，谢大哥第一次来江明。我看，我还是坐他的车吧。我们山顶见。”

凌风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车门被温暖带上，闷哼了一声，猛地一踩油门，驶进了车河。

谢戈平羡慕地看着凌风泽的法拉利跑车，感叹道：“还是跑车的加速快，我早就想买一辆了。过几年，我一定买。不过，这个牌子就算了。”

温暖笑笑，钻进谢戈平的车里：“其实你这车也很舒服。你不是告诉我不大费油吗？”

谢戈平点点头，发动了汽车：“小泽做什么的？感觉上似乎是那种事业有成的年轻男孩。”

温暖笑看着前方，凌风泽的车早就不知去向，关于凌风泽情况，她不能全说，点到为止道：“他含着金汤勺出世，但他工作能力超强，绝对不是那种纨绔子弟。”

谢戈平附和地点点头，以自己识人的眼光，这凌风泽肯定是个求上进的青年。两人聊着凌风泽，驶向山顶。而话题中的主角，早已在山顶吹着风，翘首以盼。

他双手撑着山顶的围栏，眺望夜幕下的江明市。星星点点的街灯璀璨而迷离，萦绕贯穿市区的河流宛如女人般媚态。迎面袭来的凉风，掠起他栗色的短碎发，清爽从心底渗出。沙沙作响的树枝，抖擞着春的气息。远处层峦叠嶂的山峰，在射灯的映衬下，斑斓中带着神秘。他享受着春夜的惬意。

“风泽，看什么这么出神？”由谢戈平载到山顶的温暖，下车后径直地走到凌风泽身侧。

凌风泽轻扬嘴角：“以后我们常来看夜景吧，感觉很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