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作诗 上
作者:白胡子灰帽子      更新:2020-03-17 13:36      字数:2361

分田?原来今天官府来人是来分田的。

哎!陈飞叹了一口气,不明白身边这群哈哈大笑的村民包括自己老爹的嗨点在哪里。

不就是分个田嘛?至于开心成这样?

陈飞和身边的村名思想毕竟差了一千多年,两方价值观有分歧是很正常的。

陈飞活过一辈子,深受前世的影响。“有钱才是大爷,其他神马都是浮云”的思想已经在他心里根生蒂固。

所以说分田?对不起,真的不是陈非的嗨点。

再说了,陈飞现在也还分不到田,还要再过几年,所以人群中只有陈飞一人没有发笑。

其实古代人对田地的热爱大致相当于现代人对房子的热爱,这么想也很容易理解村民们的心态。

试想,如果有一天政府忽然来人对你说,我要给你家分房子,一百套房子,二十套永久归你,剩下八十套你随便租,租的完算我输,你开不开心?估计就差在地上翻跟斗了吧?

陈飞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村民们的价值观,随后,他就看到那几个穿着麻衣麻布的中年汉子走出一个领头的,朝乡民们拱了拱手,掏出一个小本子大声朗读上面的名字。

被叫到名字的人几乎是兴奋的从人群中蹿出来。

陈飞看了半天算是明白了,那个几个麻衣麻布的中年汉子就是官府来的人,而现在被叫到的,就是年满十八岁符合分田标准的人。

难以想象,这个年代的官员看上去居然这么随和,一点架子的都没有。

陈飞上辈子就是当官的,和这几位一比较,简直羞愧的无地自容。

这些官员才真正做到了当官的样子,平易近人,没有一点脾气,见到百姓都是笑呵呵的。

哪像陈飞上辈子,就差被百姓戳脊梁骨了,所以他最后也落得一个悲剧的下场。

其实一个村庄也没几个符合要求的男丁,官府喊下来就三个男孩。

三个男孩跟着后面的官员喜滋滋的丈量土地去了,接下来就是领头的官员和村民们聊天。

简单点说,就是询问民情,看看大家有啥困难,咱们不怕有困难,就怕有困难你藏着掖着不说。

聊了一会儿天以后领头的官员忽然盯住了陈飞。

陈飞头皮一炸,虽然这些官员看上去平易近人,但是当官的都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所以被他盯上了,陈飞不免的有些忐忑没底。

“啧啧,老陈啊,你家娃子生的模样倒是俊俏,不像是农户家的孩子,倒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

陈稻麦早就笑的合不拢嘴,连连摆手:“哪里,哪里,孩子随他娘”

官员上下打量了一下陈飞笑道:“娃子今年几岁了?可曾定了亲家?”

靠!你丫是媒婆啊!怎么一上来就问有没有定亲?定你妹啊!老子现在还不想成亲!

陈飞在心里问候了他女性祖宗十八遍,最后不得不赔起笑脸。

“这位大人,那啥,我还小,娶亲的事以后再说,哈哈哈!咦,天色不早了,田里的活还没干完”

“怂娃!跑什么!一点礼数都不懂!”老爹一把揪住了陈飞,向官员陪笑道:“见笑了,见笑了,娃子没见过市面,不懂事,大人莫怪。”

官员倒是很随和,盯着陈飞呵呵笑道:“莫事莫事,老陈啊,你该考虑考虑你家娃子的亲事了,明年你要是还没定下亲家来和官府说一声,我们帮你找。这么俊俏的娃,你家家境也不差,不愁找不到婆姨。”

当当官的还兼职媒婆?简直刷新了陈飞对官府的认知。

这年头当官的管得够宽的!

倒是陈稻麦的笑容就一直没停过。

“好好好!到时候还得委托官府给我们找一户模样周正点的姑娘家其实模样倒是次要,重要的是屁股要大,好生养”

陈稻麦和当官的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聊起了姑娘屁股大小,这陈飞有点发愣,这年代的人都这么耍流氓嘛?

就算是前世也不太有这样的老变态吧?

陈稻麦似乎和这名官员聊得越来越投机,从姑娘家的屁股到小牛犊的屁股不好意思,口味没那么重,就是小牛犊,两人已经足足聊了小半个时辰,唾沫横飞,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样子。

其他村民也都三三两两散去,现在村东头只剩下陈飞,老爹,还有这名不知道姓名的官员。

陈飞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悄悄拉了拉老爹的衣角。“爹,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有很多活没做呢。”

老爹非常不悦儿子打断他的说话,这会儿他正和官员聊得兴起呢。

“怂娃,莫吵!我正和郑大人聊正事呢,今年能不能买到好牛犊还得靠郑大人帮忙张罗。”

行行行!你最大,爱聊啥聊啥!陈飞继续无聊的打哈欠。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陈飞实在是站的无聊了,看了眼天色

再这么聊下去要耽误吃晚饭了话说中饭才刚刚吃好不管了,我说要耽误就耽误!

想到这里,陈飞不客气的开口道:“爹,我们该去地上干活了,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春忙这么宝贵的时间能不能不要聊以后的事情?这是在浪费金钱你知道不?”

“嘿!小兔崽子!郑大人还在这里呢,你怎么说话的?”说着,陈稻麦抡起巴掌就想抽陈飞。

“咦!慢着!小娃子刚才说什么?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这这嘶!好诗啊!小娃子,这首诗你哪里看来的?”郑大人念了两遍陈飞刚才说的诗,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郑大人叫郑安,是长安城万年县属下昭应县的县丞,算是昭应县的二把手,文化水平自然是有一点的。

陈稻麦农民一个,大字不识几个,自然听不出来陈飞刚才念得诗句有什么妙处。

但是郑安能啊!他可是正经的科班出生,一琢磨这诗句就觉得这首诗不平凡。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秒啊!这首诗太妙了!看似简单,但是细细一琢磨,诗句里的意思却是发人深省。

把珍惜时光以打比方的方式化简至一句简单、朗朗上口的诗句,这份文学功底

郑安苦笑着摇摇头,这份文学功底比他强的太多了,至少他是作不出这样的诗句。

“这首诗这首诗是我自己做的啊!”陈飞眨巴眼睛,脸不红心不跳的将这首诗据为己有。

郑安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失声道:“自自己作得?你上过学?”

陈飞露出一口白牙,挺起胸膛傲娇道:“没上过学,但就是我自己做的!”